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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错了,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亡灵今晚的目标并不是陈文斌,而是何金忠。当意识到弄错时,安德鲁立即离开警局,朝着何金忠住的地方赶去。在何金忠所住的破旧小区里,看到了今天负责监视他的两名警察,到现在这两名警员还弄不明白何金忠是怎么不见的。
看着安德鲁跟范礼过来后,其中一名警员上前说道:“你们总算来了。”
“何金忠呢?”
“不知道啊。”
“萧队不是让你们两盯着吗?怎么就不知道了?”
“我们盯着呢,一直都盯着,从今早起那个家伙就没从出过家门,一直躲在家里头也不知干嘛。窗帘都紧拉着,我跟小林还上楼敲门查了,确定他在家才下楼盯着的。谁知道才刚过八点那家伙突然开门走了出来,往后直接往小区大门走去,我们当时还跟着呢,可是前一刻人还在那,下一刻拐了个弯等我们跟上时,人就不见了。”
“人就不见了?这活生生的人哪能说不见就不见的?”
“所以才觉着邪门啊,喂,你说该不会是那个亡灵……”话到这儿直接停下,后头的话这名警员也说不下去了,就在范礼询问警员有关何金忠的事时,安德鲁已经看着阴歌随后问道:“还没找到那家伙的踪迹吗?”
“不知道?这个小区好像被人设了结界,我只能尽力。”
话音刚落便看到阴歌掏出一叠塔罗牌,一共二十二张主牌,垒堆在一起放于左手手掌中,过大的塔牌从手掌中溢出。只见阴歌的手触点了一下塔牌,塔牌一端散开呈了扇形,塔罗牌背面的图案在散开后渐渐的扭曲起来。上头的纹路就好像活物一般,挪行扭动着,当塔罗牌后头的图案扭曲变形到一定的程度时,突然一张牌着火了。
腾烧起来的火焰叫人猛的一惊,下一刻看着阴歌徒手将那一团火握入手中。火焰触掌,随后即消,就在火焰消失后左手上的塔罗牌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仅存在右手中的最后一张牌。
将那一张牌调转的翻了过来,看着上头的图案,阴歌蹙眉问道:“这附近有没有空地?”
“有,往东走,那儿有一块地方正在施工。”话音落后不作歇停,急忙朝着警员示意的方向跑去。
东侧的施工地点离何金忠所住的地方离有大概离有两公里,用了近十分钟赶到那儿,因为夜深加上现在又临近七月中旬,工地上今晚停工。无人的工地上,深夜之下显得有些诡异,各处都是散落的基石,钢筋水泥也随处摆了一地。在这无人又漆黑的工地上,想要找到一个隐在黑暗中的人,实在不易。
站在工地环看周围,阴歌说道:“就在这里。”
“你确定?”确认的问了一句,阴歌点头问道:“塔罗牌的指引不会出错,何金忠在这,她,也在……”
之前郑少卿出事的时,不知是否因白天的缘故,恶灵的鬼气没有彻底释放出来,阴歌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可如今到了夜晚,本就是鬼魂传游于人世的时间,更何况今夜还是鬼门打开的日子。
工地上的森森鬼气极重,在察觉到恶灵散发出的鬼气时,阴歌的面色凝沉得叫范礼这个外行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恶灵不好对付。那一刻人民警察有点后悔了,他为什么不听阴歌的劝跟同事等在那儿,非要跟上来?
鬼气散游,叫工地的温度比起其他地方不知低了几度,那种贴触在身上的寒意就好似一个无形的生物手持透着寒气的冰,在你看不见的情况下将冰贴在身上一寸一寸肆意游走。这种阴寒的感觉叫人的心直接跟着抖颤起来,却因为安德鲁跟阴歌的面色都沉凝难看,范礼只能强忍着不开口询问。
已慢慢的散开,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步步试探前行,就在他们渐行散离时,处在中间的范礼突然喊道:“何金忠,那个家伙在那。”突然的叫喊声顺脚引起安德鲁跟阴歌的注意力,当即朝着范礼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视线移落到那处,工地上响起了机械运行的声音,本已停工无人使用的吊车,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突然动了。机器运作的声音在夜中显得尤为突出,吊车移动,将边上的一整块钢筋吊了起来。高空作业之下吊车的运作一般极缓,可这一辆吊车却跟疯了似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功夫那条钢筋就已吊起。
高高吊起的钢筋,何金忠就站在它的正下方,如果钢筋松落,后果不堪设想。当看着钢筋吊起后,范礼的一双眼睛几乎蹦出,完全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一面冲着何金忠喊着“小心”,范礼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好在阴歌眼快,在瞧见范礼往前冲时,直接抓出他的胳膊随后堂下一扫,将范礼放倒。
在警校时范礼的身手已算不错,不过在阴歌的眼中还是不够看,直接将人放倒随后眯着眼示意他别捣乱。就在范礼整个人被摔得整个人都懵时,安德鲁已经俯速快冲,极速前冲,手中的人形张张滑落。自掌脱落的人形就好似活了般顺风顺涌而上,一张张攀附在钢筋周围。
人形紧贴而至,像是在阻挡钢筋的坠入,而安德鲁也趁这个时机冲上去,试图将何金忠拉出。眼看着人已冲至身旁,手也快碰触到何金忠的胳膊,谁知下一刻银光一闪,何金忠竟然急速转身,手中的一把刀也朝安德鲁砍来。
要不是生性的直觉让他察觉到危险,那一瞬急着止步往后倒退,恐怕现在的安德鲁就该倒在地上了。歪偏着头,杂乱的头发乱翘着,何金忠的脸几乎扭曲了。扭曲着一张脸睁瞪着眼,何金忠嘶吼道:“别妨碍我。”
明明是个七尺高的爷们,可这喊出的声音却尖锐如同女人嘶喊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叫安德鲁的眉心下意识紧蹙,看着何金忠挥舞着手中的刀一声一声歇斯底里的喊道。
“又是你,又是你,你们这群可恶的灵能者,别来妨碍我,别来妨碍我。”
这诡异的一幕直接叫范礼看傻了,仍是压在范礼身上,阴歌的脸上已露踌纠,紧咬唇瓣,阴歌说道:“该死,居然上身了。”
现在的何金忠,已非何金忠,就在他的遗像上登晨报,恶灵就已寻思着如何对他下咒猎杀。虽然一直有警员监视着他,不过普通的刑警哪能拦下恶灵的脚步,早在天色暗下时,恶灵就已出现,就那样径直从两名警员跟前穿过,直接上了何金忠所住的公寓。
恶灵,本身身上的邪气跟鬼气就重,更何况这个恶灵如今手中已经添了六条人命,六条人命的怨气加上今夜鬼门打开,上身对于她而言自然轻而易举。恶灵已附在何金忠的身上,想要近身,恐非易事。那一双充满恨意以及怨毒的双眼死死的落在安德鲁身上,封锁着他所有的动作,何金忠不停尖声说道。
“别妨碍我,别想妨碍我,要不然我拉你葬命。”随着何金忠那尖锐的嘶喊声,安德鲁已听到空中不时传来“噼啪”的声响。这个声音出现在工地内,显得异常的突兀,或许听到这个声音时其他人只是觉着有些奇怪,可安德鲁的心却一点点沉下。
人形快要撑不住了,这个恶灵的怨气远比所想的还要重,怨气越大恶灵越难对付,手握成拳,希望人形还能抵撑,然而鬼气的重压下人形早已到了极限。要是再不将恶灵从何金忠的身体驱离,这个家伙必死无疑,就在人形撑到极限时,安德鲁也下了决定。
将手深入口袋随后抽取出一样东西,当那一样东西抽出并且在空中晃摆时,看清那物的阴歌直接喊道:“德鲁,别胡来,她还没有回来,你要是用了,会崩掉的。”
安德鲁从口袋里掏出的是一枚怀表,那是上个世纪才可能看到的东西,如今却几近崭新的出现在安德鲁的手中,银制的外壳就算在黑夜中瞧得也是清明。那是安德鲁的怀表,既是安德鲁的中间人同时也算搭档的阴歌自然知道,也是因为清楚,所以看到安德鲁拿出的她才会失声喊了出来。
然而她的提醒跟警告显然没什么用,安德鲁并没有会意而是动着指尖勾了表链将怀表收入手中。按下怀表,表身打开,露出里头行走的六根钟针,就在怀表打开时,隐见一丝异光从表内渗出,随后听见清脆的“咔”声,怀表再一次合上。合上之后的怀表无声息的消失在安德鲁手中,下一刻安德鲁双手挥展开了,一排人形并牵连飘在空中。
人形突现随后朝着何金忠急射而去,在人形发动攻势并且捆缠在何金忠身上时,安德鲁也驱身上冲。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灵能者会突然爆出这么强大的灵力,附身在何金忠身上的恶灵明显出了预想。被缠之时已是躁狂,何金忠一面使劲试图挣开人形的缠束一面尖声厉道。
“放开我,放开我!”
尖利的嗓音,几乎划破死静的夜,因为安德鲁的束缚,何金忠体内的怨灵显然爆溢。怨气鬼气一并从何金忠的体内渗出,一点一点侵蚀着捆束在身上的人形。
这个怨灵,绝非普通的恶鬼,哪怕只是一瞬的失误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怨气溢渗时安德鲁已冲至何金忠跟前,抬起的手上人形结结而起随后团束成一把匕首形状的刀刃。刀柄握于手中,刀刃直冲何金忠胸口刺去,就在那由人形聚成的刀刃快要穿过何金忠的胸口时,安德鲁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撕痛。好似一双看不到的手,正穿过自己的身体,揪撕着他的身上。
就是这瞬起蔓延至全身的撕痛,叫安德鲁的动作顿住,安德鲁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那个家伙不在,这幅身体根本撑不住那么强大的灵力?
过于强大的灵力并非安德鲁如今这一副身体可承受得起的,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处肌肉都在扯撕。现在的安德鲁别说将恶灵从何金忠的体内逼出,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无法动弹。
身体的瞬僵,怨气已散溢到极致,只听纸碎撕的声音,捆束在何金忠身上的人形肢散。散飞起的人形,散飘在安德鲁跟何金忠中间,也就是那一刻,安德鲁忽觉看到了什么。
在这散飞的人形中,安德鲁看到了一个女孩,颤抖着身子,身体已是残破不堪,锁链套锁人显凄凉。女孩只是一闪而过,而后在安德鲁的眼前闪过八人。画面太快,安德鲁根本来不及瞧清那八人究竟是谁,下一刻出现在他跟前的是何金忠。不是这叫怨灵上身的何金忠,画面中的何金忠神态正常,好似处在家中房间,不知做着什么。
这些画面出现得很是突然,叫安德鲁完全没有料想,突然闪出的画面,很快的又消失不见,当画面消散人形落地时,铁索的声音已传入安德鲁耳中。
本能趋势下,身体那一刻自然做出反应,整个人往后退跃,安德鲁避开掉落的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