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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下，刀刃入体的声音格外刺耳。
老五将将好被刺中了心脏，他瞪大了眼睛想去抚住心头的位置，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白，没过两息便没了声息。
对于死亡就只有麻木。
于林漪如此，于老九也是如此。
两个人扫了一眼老五的尸体，转头便又打到了一起。这次林漪没了倚仗，左躲右闪，只能迂回的接招。
完全就是猫捉老鼠，林漪身体娇小，方寸之地都能被她找出可以钻的缝儿，一把贵妃榻从上往下，从左往右翻来翻去都能被她翻出个花儿来。
老九吃亏的地方还是不如林漪灵便，每次要出手都会被林漪找个犄角旮旯挡下去，这么如此反复，再好的心性也得被磨的没脾气，蹭蹭蹭地火气就窜了上来。
也不知追了多久，两个人体力上都已经耗费大半。
老九慢下了速度，占据屋子一角，停下了动作。林漪自然也懒得再跑，靠着窗户，缩在贵妃榻后面将将好和他呈了个小对角。
“老二，想不到你受了伤还那么厉害，果然是我小瞧了你！”
“哼，彼此彼此。”
“其实我也不明白，你在x里吃香的喝辣的，钱也赚的够多，小任务真不想做也没人会逼你，你怎么会和这个暗杀对象搅和在一起，莫非是动了真情？”
“干你何事？”
“呵呵，是不关我事，我只是看你是个漂亮女人才在这里提醒你，老大的任务已经结束，他已经接受了终极任务，真要出了山，你和这个小白脸，可还有活路走？”
“有没有活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成为牺牲品。本来命苦也就罢了，后来逼不得已成为杀手我也认了，可这种停不下来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已经腻了。”
“……”
“我不想我的一生都在杀与被杀中度过。该有的反抗，我不会坚持。”
“呵，你以为我们都不想走？可我们上面还有监察的人，这些人到底什么身份我们谁都不知道。传说中，这些人是完成任期十年的顶级杀手，通通都是当过x领导者的巨头。如果真被他们暗杀追踪，你确定你还能活的过明天？”
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资料林漪是不知道的，她之前一度以为是两百名杀手里面的人把那些叛变者给杀了，原来并不是这样。
面上暂且不表，林漪皱着眉头回应道，“活不过也要争一争。”
“争有意义？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谁不是苟延残喘？林漪，你听我一句劝，早日收手，过好你应该过的日子，你还是x里的第一女杀神，千万不要作死。”
“如果我偏要呢？”抱起双臂，林漪万万不能在这场心理战上露怯。反正人都杀了，她妥协也是死路一条，除了硬撑也没别的办法。
裴思衍还是卧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林漪都担心他是不是死了。可真要死了，系统肯定让世界重启了。
那为什么还没有反应？好歹动一动也好啊。
百思不得其解，为了保全裴思衍的安危，林漪不得不将战场带向旁边，她稍稍往旁边一挪，随时准备着老九朝她攻击。
老九确实已经准备好了蓄力一击，他靠着廊柱侧背着手，袖口里的袖箭已经在刚刚嘴炮的时间里悄然备好。等的就是林漪有一丝松懈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
可林漪现在还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其实林漪没怎么注意他到底在搞什么小动作，她心里估摸着刚刚出去的人应该也快回来了，便悄悄把注意力放了些到窗外。
按照常识来说，她们也休息不了太久，林漪想保裴思衍，就必然要把危险带开这个地方。
好在，翻出窗户便是小楼的外廊，这个位置便于观察外圈，也利于保护裴思衍。
这么一想，林漪索性也不再耗着，转头翻身就扒住窗台，双手借力钻出了窗户。
老九想发射都来不及，狠狠垂了记楼柱，赶紧飞身奔了出去。
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暗杀重心，也许老九的潜意识里林漪才是他的大敌人，毕竟刚刚老五死的太惨，他也会打心底里害怕自己成为第二个老五。
想当然的，半残的林漪很快就被老九追上，两个人在外廊的拐角对上，林漪想也没想就翻身抱住了廊柱。老九一击落空，匕首再要出击，就被林漪飞身而过的后腿踢中了背部。
猝不及防就往前冲去，老九被踹的连匕首都脱手飞了出去。
林漪的力气大的要命，钻回了廊里，压着他就打算把他丢出去。可老九再怎么样也是个高手，他稍一带栏杆，脚后飞踢，便以个极其刁钻的姿势踹到了林漪的手臂。
林漪吃痛缩了下手，便被他得了一丝挣脱的空隙，反手就和林漪拆起了招数。
近身搏击无非比的就是力度和速度，林漪有力大无穷，力量上不输老九，而速度本来就是见仁见智，林漪真要单打独斗也就吃亏在了受伤的脚和娇小的身形上。
拆了好半天的招两人都没能分出个胜负。
正是战况胶着，说时迟，那时快，破空之声陡然传来，林漪耳尖微动，推了一记老九，就硬生生后退了好几步。
一支袖箭擦着她的脖子堪堪而过，刚刚哪怕只要少退一步，林漪现在的喉咙都已经被射穿了。
冷汗在袖箭擦过的那个瞬间唰唰地淌过背脊，林漪扶住窗框就往袖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居然就是老九刚刚提及的老大。
暗叫不妙，好不容易刚刚解决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这是要完的节奏。
“林漪，好久不见了。”穿着黑衣长身玉立，老大站在假山上抱着双臂看着微微侧着身子的林漪。
他鹰隼般的目光犀利无铸，挑起的唇瓣有戏谑的弧度，些许的额前发丝随着春风微动，没有为他添上暖意，反倒是显得愈加冷酷起来。
他站的位置地势微低，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乘，看林漪的时候，简直就像在看个死人。
冰冷，毫无温度，叫人心里发憷。
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林漪把住窗框手指都险些抠破了木头。
对付个老九尚且吃力，现在连老大都来了。林漪脖子上冒起鸡皮疙瘩，想也没想就赶紧翻窗逃了回去
飞身把住栏杆就利落地翻身进了栏杆，老九和他少一对视，便微微颌首，从另一侧破窗而入。
两头包抄的二人可比刚刚老五老九的配合还要默契，林漪想下楼的路被堵了，而老大重点清晰，看见贵妃榻上鼓鼓一团，想也没想，拔出匕首就朝着被子刺去。
“不要！”惊叫着随手拿了东西就砸。
金光一闪，叮的一下，刚刚张翠芬落在地上的金簪子登时入木三分。也幸好林漪投的准，堪堪止住了老大出手的动作。
一击不成，还要再下手，林漪已经抓紧了时间回防，她只能对着老大出手，可老大就是老大，显然不是她这个半吊子能真的制服的了的。
不出二十招就渐渐落了下风，老大的经验老道，出手犀利，很快就能抓住林漪的痛点，最是阴险的就爱往林漪的伤处招呼。
林漪抬腿飞踢的当口，他根本连闪都不删，一手抓住，就紧握住了林漪的脚踝，手上一个用劲，喀拉的一声脆响。
林漪疼的身体都麻痹了，闷哼着从喉咙里溢出呜咽，硬生生地被她拉成了开叉。
老九见了情况赶紧上前，把住林漪的身体，就将她往后拉去，一下子就把她制在了身下。
头被按在了靠背上，林漪的脖子将好卡在了木头上，搁的她呼吸都喘不过来好像脖子都要断了。
呼吸渐渐不畅，脚踝的疼痛生生将她拉扯回现实，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额头落下，生不如死。
也许还可以撑一下的，再撑一下就能等到救援的人。
林漪死死咬着牙尽力支撑自己的意志，可她的意图好像被老大看穿了。
轻笑的像是个恶魔，老大恶劣地拍拍林漪的脸蛋，半跪在贵妃榻上，凑近了林漪的脸蛋，“老二，在等什么？等着人来救你吗？”
“……”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刚刚跑下楼的那群人都被我给杀了，看起来，你的希望要破灭了。”
瞳孔微缩，林漪想起来说话，却被身后的老九按的更紧，脖子都卡出了红痕。
“放心，咱们同门一场，我一定给你个全尸。至于这个小白脸……”
老大掀开了被子，拉着裴思衍的头皮就把他抵在了林漪的旁边。
“既然你喜欢，我就让他和你一起上路。只不过，他怎么对我们的，我也要让他加倍还回来。千刀万剐，哼，我正好用他来给我的新匕首开封了。”
脸对着脸，林漪想挣扎却挣扎不起，呼吸喷在裴思衍的脸上，裴思衍毫无动静。
他的呼吸微弱极了，鲜血浸透了里面的白衬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簪子扎到了筋脉。
“老二，你说，我是先杀他，还是先杀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