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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学院西门的女神喷泉,是霍伦区的着名地标,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再加上下个月就是女神诞辰祭,最近前来朝圣的外地人络绎不绝,更是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热闹。
‘开业时间选得真好。’
托这股热闹劲儿的福,“阿尔芒”二号店还没来得及宣传造势,就已经顾客盈门了。
伊西多尔走进店里,立刻就被人群包围了,德博拉再次见识到了他的超高人气。为了确认二号店的出品是否合格,她也要了一份茶点。
两人悠闲地享用完下午茶,走出店门,伊西多尔径直走向女神喷泉。
喷泉中央矗立着奈拉女神的雕像,两侧环绕着天使雕塑。喷泉最顶端,则是主神泰拉的雕像,俯瞰着芸芸众生。
每逢此时,阿斯泰瑞亚的人们都会向喷泉中投掷硬币,许下心愿。喷泉底部已经堆满了银币和铜币,而伊西多尔不愧是财阀少爷,出手就是一把金币。
‘神殿应该很喜欢他这种捐钱的。’
德博拉一边腹诽着,一边看着正在认真许愿的伊西多尔。他抿着形状姣好的嘴唇,金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还挺虔诚的嘛。’
如果她是神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的愿望。
“你不许个愿吗?”
伊西多尔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德博拉,并将一枚金币递给她。
“不用了,等我的愿望实现了,再补上也不迟。”
等她赚到一百亿,成为家主之后,一定会捐一大笔钱的。听到她的话,伊西多尔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其实,我也只是先付了个定金而已。”
“定金?你是说,如果你的愿望实现了,你会捐更多钱吗?”
“没错。”
“你许了什么愿?”
“想知道的话……”
伊西多尔刚想说什么,突然被人群的喧闹声打断了。
“伊西多尔少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德博拉微微皱眉,伊西多尔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德博拉慌忙后退一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次听清了吗?”
“嗯。”
“……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
“太贵了,我可付不起。”
伊西多尔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望向女神雕像,一边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周围的人一边假装许愿,一边频频偷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德博拉总觉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德博拉小姐,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我的耳朵肯定红透了。’
德博拉一边摸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说道:
“我今天不能在外逗留太久,我答应了弟弟,要回去陪他吃晚餐,还要和他下棋。”
“你和弟弟的关系很好?”
“嗯,他很可爱,我很想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你……”
伊西多尔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你今天就好好陪弟弟吧,我送你到马车那边。”
伊西多尔又掏出一枚金币,轻轻一弹,金币准确地落入了天使雕像手中的罐子里。
“真厉害,一击即中。”
“我经常玩抛硬币,以前遇到难题或者难以抉择的时候,就会用抛硬币来决定……”
“你现在可不是这么说的。”
“凡事总有例外。”
伊西多尔语气低沉地说道。
“确实,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不能交给命运来决定的,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一定能找到答案。”
德博拉一边和他聊着天,一边朝学院的方向走去,那里停放着她的马车。
“伊西多尔少爷,那我先走了,今天我很开心,咖啡也很好喝。”
伊西多尔突然双手撑在车门上,问道:
“你周六晚上有空吗?那天有一场很受欢迎的歌剧首映,我已经买好票了,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周六晚上?不行,那天我已经有约了。”
伊西多尔愣了一下,说道:
“你和家人关系真好,真让人羡慕,我是独子,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家人?”
“你不是要和家人一起过吗?”
“呃……”
伊西多尔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看来对方一定对你很重要,竟然能让你在宝贵的周末夜晚赴约,真是让人好奇,是哪位朋友?”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语气却甜得发腻。
‘不对,与其说是蜂蜜,不如说是糖精,甜得太过刻意。’
“……你为什么用这种审问的语气和我说话?”
“有吗?我只是随便问问。”
“……”
“是朋友吗?”
他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是朋友……我说,你问得也太多了吧?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意……”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过,地上的落叶被吹得漫天飞舞,车厢里涌入一股寒意。德博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伊西多尔叹了口气,说道:
“天气变冷了,小心着凉,路上小心。如果无聊的话,随时联系我。”
“嗯,我知道了。”
德博拉朝他挥了挥手。
“再见。”
和德博拉分别后,伊西多尔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在帝国,人们通常会在周末陪伴恋人或家人,而和朋友的聚会,一般会安排在工作日的晚上。所以,德博拉说周六晚上已经有约了,这让他更加在意。
‘到底是谁?不是家人,难道是哪个我没注意到的危险人物?’
难道是……蒂埃里?
想到这里,伊西多尔立刻赶往皇家骑士团,冲进休息室,一把揪起正在睡觉的蒂埃里。
“伊西多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周末约会!”
蒂埃里一脸委屈地大喊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以骑士的荣誉发誓!”
“你的骑士荣誉值几个钱?”
“太过分了!难道一定要拿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发誓,你才肯相信吗?”
“……好吧,我相信你了。”
“本来就是真的!”
伊西多尔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蒂埃里,转身离开了皇家骑士团的营地。
‘如果不是蒂埃里,那还能是谁?’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就这样,在对德博拉约会对象的猜测中,时间来到了周六下午。伊西多尔焦躁不安地在“布兰莎”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得库奇都有些不满地敲打着尾巴。
‘怎么办?’
伊西多尔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动用“布兰莎”的力量。
“杰拉德,你过来一下。”
“首领,您有什么吩咐?”
“把你手下最擅长跟踪的情报员都叫来。”
自从亚空间事件之后,德博拉身边的护卫力量明显加强了,所以他需要出动最擅长隐藏行踪、行动敏捷的情报员。
德博拉的外貌很出众,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至于约会地点,应该就在约内斯区或者霍伦区。
‘虽然这样做有点卑鄙,但……’
当他询问约会对象时,德博拉明显不愿意透露,这让他更加在意。
‘万一对方是什么危险人物怎么办?’
虽然德博拉很聪明,但她似乎有点迟钝。
‘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竟然还没发现?’
伊西多尔一边为自己的跟踪行为找借口,一边等待着情报员的到来。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铃响了,看来情报员已经到了。
“进来。”
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拱形大门缓缓打开。伊西多尔面无表情地翻阅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
然而,当他看到来人时,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召唤来的情报员,而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你好啊。”
德博拉缓缓摘下兜帽,朝他走了过来。
“是不是很意外?看来你的情报网也不怎么样嘛,伊西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