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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最近太高调了,抢走了米娅小姐很多表现的机会。”
“我们给了她那么多机会?”
“真的对不起。”
奥菲莉娅不停地磕头谢罪。
“偏偏是西摩家族的人……真是麻烦。”
西摩家族的人,可不是他们能轻易动得了的。
‘听说西摩公爵很宠爱她。’
如果挡路的是一个出身低微的贵族小姐,她早就没命了。
“那个西摩家的……无名小卒,怎么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我、我也不清楚,她明明是个愚蠢的恶女……”
奥菲莉娅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可是情报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恶女?只要大多数人认为她是恶女,那她就是恶女。奥菲莉娅,就算恶魔,只要大多数人认为它是天使,那它就是天使。”
“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过,塞利格家族的小姐,正在打压她,她很擅长操控舆论。德博拉小姐,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确定?”
“是、是的!她的公式只是运气好而已,她根本不会使用魔力,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奥菲莉娅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她相信自己之前收集到的情报,也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奥菲莉娅战战兢兢地从祭坛上爬下来,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真是靠不住。’
坐在左侧的男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奥菲莉娅的背影,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椅子扶手。
德博拉仔细地观察着那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闪亮的圣兽蛋,然后开始准备去学院。
‘真麻烦。’
秋季学期的学术会议和各种活动,比春季学期多很多,她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而且,今天她还要去见魔法学部的系主任——贝特·西摩。虽然她不知道那位伯父为什么要见她,但她希望不是什么麻烦事。
德博拉来到魔法学部,在系主任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门开了,她走进办公室,向西摩公爵的孪生哥哥——贝特侯爵鞠了一躬。
“好久不见了,德博拉,最近过得怎么样?”
贝特侯爵一边说着,一边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在烟灰缸里。一股刺鼻的烟草味,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怎么会有草药味?’
这味道,不像是普通的烟草,德博拉感到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系主任,您最近还好吗?”
“说实话,我最近过得不太好,你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听到贝特侯爵冰冷的回答,德博拉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来之前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之前的事实真相调查会,还有你一直在进行的魔法塔讲座,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你既然这么独断专行,为什么还要来学院?”
虽然贝特侯爵的语气很冷淡,但他的银灰色眼眸中,却闪烁着奇特的光芒。德博拉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但她不想低声下气地道歉。
她想起每次路过魔法学部走廊时,都会看到的那句话。
“我来学院,是为了追求真理。”
“真理?这和你独断专行,有什么关系?”
“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是永恒不变的,是任何人都可以认可的。初代魔法学部系主任曾经说过,‘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这句话还被刻在了石碑上。”
“所以,你是在说,你追求真理,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我是说,我这是自由意志,不是独断专行。”
“哈哈哈!”
贝特侯爵突然大笑起来。
“听你狡辩,我就放心了,看来你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你都把雷蒙家的小子,收拾得那么惨了,我真是白担心了。”
‘什么意思?’
德博拉一脸茫然地眨着眼睛。贝特侯爵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来到她面前。
“我是说,很多人都在嫉妒你拿到了首席,如果你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就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闭嘴。”
“啊,我知道了。”
德博拉没想到贝特侯爵会说出这种话,有些惊讶。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西摩公爵当年肯定没少被他欺负。
“你喜欢喝什么茶?”
贝特侯爵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德博拉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学院里最受欢迎的一种茶的名字。
“喜欢吃什么甜点?”
“最近听说“甜之家”的蛋糕很不错。”
德博拉还不忘趁机宣传一下自己的店。
“啊,我好像也听说过,那些助教经常去买。”
‘太好了!’
这时,仆人端来了两杯产自南方的红茶,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你猜我为什么要叫你来?我觉得你应该能猜到。”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之前闯祸太多了。”
德博拉心想,该不会是那个被她用魔晶石砸伤额头的少爷,后来去告她了吧?贝特侯爵似乎对她有些好感,所以她决定实话实说。贝特侯爵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轻笑一声。
“也是,你从入学开始,就麻烦不断。不过,我喜欢你这种张扬的个性。虽然很多人嫉妒你,但也有很多教授,像我一样,觉得你很有趣。”
他为什么要突然夸奖她?
“……”
“我就不说废话了,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在学院里多开几门课,我会给你安排机会的。”
真是软硬兼施啊,先是批评,然后是夸奖,最后再提出要求。
‘我怎么拒绝?’
“我知道了。”
德博拉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她也很在意贝特侯爵说的,有人在诋毁她的学术成果这件事。
‘是谁?’
她以前只是西摩家族的纨绔子弟,就算被人骂,也不会被人针对,但现在,她拿了首席,麻烦就来了。
‘真是气人!’
那些人诋毁她的论文,就意味着她的收入可能会减少。
‘谁敢动我的钱袋子,我就跟谁没完!’
德博拉喝完茶,离开了系主任办公室。
‘又要忙起来了。’
课程资料,“厄普西隆”的集体学术会议,还有她的生意,德博拉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任务,感到一阵头疼。
尤其是和五公主一起准备魔力研究社的学术会议,让她忙得不可开交。“厄普西隆”最近都在为集体学术会议做准备。德博拉是中途加入的,所以春季学期的时候,她还能偷懒,但秋季学期就不行了。
‘秋季学期,才是学院的重头戏。’
而且,五公主对这次的学术会议,充满了期待,她想要发表一篇精彩的论文。
这也难怪,“厄普西隆”的学术会议,在帝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厄普西隆”的前辈、皇室官员和知名学者,都会参加。
如果论文能得到高层官员的赏识,还有可能被应用到实际政策中,这对学者们来说,意义重大。
但对德博拉来说,这却意味着她要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德博拉心情沉重地偷偷溜出了社团活动室,在附近散步,然后走进了“厄普西隆”的主楼。主楼里的温度,一直保持在舒适的范围内,而且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绘画和雕塑,很适合放松心情。
德博拉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笨拙的钢琴声。
‘不是说音乐社只有蒂埃里一个人吗?’
难道是哪个小孩子跑进来弹钢琴了?蒂埃里那家伙,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的弟弟带到这里来。
叮咚——叮!叮!
‘他到底在弹什么?’
德博拉以为弹钢琴的,一定是小孩子,于是漫不经心地朝音乐室的窗户看了一眼,结果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顿时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