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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打不过就打借口,这样说有意思么?”宋彦羽不屑地撇了撇嘴。
“据我所知,宋家没有你刚才的技能。”宋敬虎很肯定地道。
“哈哈,井底之蛙。”宋彦羽放声大笑几声,然而声音陡然一沉,“不过呢,确实是被你猜中了,这并非是宋家技能,而是灭神指。你应该听说过试炼谷的神指吧,没错,神指已经被我得到了。”
宋彦羽说着扬起左手,其它四指屈曲,唯有无名指傲然向天。
“怎么可能?”宋敬虎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宋彦羽,半晌才道,“你怎么可能通过这绝杀三关?甚至还去到神指关取得神指?”
宋彦羽摸摸鼻子,好笑地道:“不是我打击你,你的实力太弱了,在我看来,你还是回去再苦修五百年,否则的话,你只配做个垃圾。”
宋敬虎闻言没有动怒,而是低头陷入沉思之中。他一贯极是自负,自认在年轻一辈中他无论天资还是悟性都无人能与他相比,眼下的打击太大了。宋敬诚摇身一变,居然实力达到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一招秒杀宋敬怀,他自认他拼尽全力也做不到,这差距也太大了。
平生头一回,他的自信被摧毁得面目全非,深切感知到自己是多么可笑。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开始渗出斗大的汗。
而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神采。
“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宋敬虎最终仰天一叹,闭上眼睛。
此刻他万念俱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在他看来,做不到第一,那活着便是一种可怕的煎熬,等于生不如死。
“死出去吧,但愿你知耻而后勇。”宋彦羽冷冷地道。
宋彦羽想得很清楚,他的目的就是压制宋敬虎,阻止他更快地提升。死出试炼谷,对宋敬虎肯定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无论是对他的实力还是对他的信心,都几乎是摧残式的沉痛打击。
他再想恢复到眼下的层次,恐怕都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到那个时间,青州宋家还存不存在都是未知数。
但有些事却是很难预料的,就好像试炼谷的不死法则,对不同的人作用并不同。其中未尝没有莫大的机缘,只是有些即使机缘到了也不一定能抓得住,有些人则不同,没有机会都能创造机会。
“噗!”宋彦羽又是一指,凌厉到了极致的力量波纹狠狠贯入宋敬虎的胸口。
宋敬虎没有反抗,任由宋彦羽击中了他。同样的,他的胸口出现一个恐怕的光洞,而在他湮灭消失的刹那,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嗯?宋彦羽心头一凛,顿时心中生起不祥之兆。他的感觉没有错,宋敬虎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境之中,放弃生命的同时,居然也放下了心中的桎梏,他超脱了,超脱了他一直苦苦追寻却无法达成的心境。
原来如此……宋敬虎消散的一刹那,他的心神一片澄明,恍然进入一片神奇之境。
宋彦羽冥冥之中觉得他是劲敌,所以才一再逼他,最终彻底激化矛盾,并顺势将他铲除出试炼谷。然而,宋敬虎最后一刻的表现,令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他犯了个错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他,无疑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宋彦羽追悔莫及,但大错已成,不可能从头再来。宋敬虎已经死出试炼谷,此刻究竟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只是在刚才那一刹那,宋彦羽觉得他不是死,反而是获得了一次突破的良机。
是他把宋敬虎逼入绝境,逼得心灰意冷,逼得看破一切,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反而给了宋敬虎一次破而后立的绝佳机缘。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宋彦羽想了想,最终抛开心中的烦闷,将目光转向其它的宋家精英弟子。
眼见连宋敬虎都被他打出试炼谷,那些弟子哪里还有战意,惶恐地望着他,眼神中无不流露出哀求的意思。
“切,你们不配我出手。”宋彦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们。
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杀出试炼谷,然后彻底灭杀掉宋敬虎。然而他很清楚,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此刻的宋敬虎肯定已经跑了,躲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想找出他恐怕都比登天还难。
就在他沉吟之际,上方忽然出现一道空间门,随后宋修祥和宋修堂飞身而出。
看两人的表情阴沉不定,便知他们是冲着宋敬虎而来。
说来奇怪,宋彦羽原本阴霾的心情,却因他俩的出现而烟消云散。他转过身,正面朝着两人,若无其事地打量他们。
“你就是宋敬诚吧?”宋修祥表情复杂地审视他。
“是又如何?”宋彦羽傲然挺身而立,表情中带着睨傲不屈的意味。
宋修祥压住心头的不快,沉声道:“你且随我来。”说着目光扫过其它弟子,又朝尼古拉斯望了一眼,微微朝他点头示意,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向空间门。
可是他在门口等了半晌,也没见宋彦羽有所动作,不由再次朝宋彦羽望来。这一看险些把他的鼻子气歪,宋彦羽非但没有跟上来,居然背朝他盘膝坐在半空,一付悠哉游哉浑不在意的模样。
“本尊乃试炼谷主,是否请你不动?”宋修祥被他搞得一点面子也没有,恨不得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光,不过还是忍住了。
就连看不过眼的宋修堂,也被他用凌厉的眼神拦住。他不怕宋敬诚,可他不得不考虑宋敬诚的老头子和姑姑,更重要的是他的爷爷,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非但不能惹,还要尽可能搞好关系。他此刻也吃不准,宋敬诚眼下的态度,是不是受到某人的暗示,甚或是明确指示。
“哦?!”宋彦羽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似的,起身再次打量他一番,摸了摸鼻子,貌似讪讪地陪笑道:“原来是谷主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罪过罪过。”
他的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少惊恐之意,反而象是开玩笑一般。
宋修祥心头怒不可遏,但却仍是隐忍不发,故作大度地道:“无妨,你且过来吧。”
宋彦羽仍然没有立刻动身,而然得意洋洋地朝那些精英弟子扫视一番,意思是你们都看见了没有,就连试炼谷主对他都客客气气。如此磨蹭了好一会,才慢吞吞飞过去。
他的狂妄令宋修祥对他的评价顷刻跌入谷底,原本他还当他是个人物,此刻见他的心性如此轻浮嚣张,顿时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心性固然和实力不完全关联,但心性对境界的影响是相当巨大的。越到后期,境界的提升越难,对心性的要求也随之越高。
宋修祥望望宋彦羽,暗道,这小子终究是太年轻,自恃有些实力便狂得无边,将来终究会吃大亏,成就也极有限。
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不过,宋彦羽悄悄观察他的眼神,便大致知道自己的策略暂时取得成功。
如果不暴露出弱点,会让对方更加重视他,也无疑会更关注他,如此一来他身份的秘密就有可能被发现。而他们越小看他,也就越对他无所谓,自然不会更多关注,那么他被揭穿的可能便越小。
此外,更重要的是,宋敬诚本性就极其狂傲,他这么做正符合宋敬诚的本性。
在宋彦羽进入空间门的刹那,他遥遥瞥见宋嫣然回头望了他一眼,而后迈入中间那道赤焰门户。看样子,她是有十足把握能过关了。
又和玄龟兽交接了一下眼色,宋彦羽头也不回地飞入空间门。只觉眼前一花,身周的空间急骤扭曲,很快他便置身于那个熟悉的巨阵阵眼空间。
毕竟是宋修祥的地盘,他一进入这里,便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散发出来。不过他倒没有刻意发出威压,说到底还是对宋彦羽有所顾忌。
“谷主,敢问有何指教?”宋彦羽大大咧咧地问道,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宋修祥和宋修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庆幸,好在把这个二世祖带来到这里来,不然在那试炼空间里的话,还不知让他们多难堪呢。
“敬诚,我和令尊、令姑颇有交情,算起来你该称我一声世叔。”宋修祥忍着心中的厌恶和颜悦色地道。
“哦?小侄见过谷主世叔。”宋彦羽这才认真起来,朝他行了一礼。
宋修祥面色稍缓,心里越发瞧不上他,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议,他都懒得多跟他说一个字。
他想了想道:“敬诚,你跟世叔说说,你之前是怎么闯过那些试炼关点的?”
宋彦羽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故作得意地笑道:“不瞒谷主世叔,你这试炼谷里的关卡也太简单了点,我都没费什么力,便闯过去了,还得到一根指头,好像还有点用处,我就自己留着啦。哈哈哈!”
他的轻佻让宋修祥眉头直皱,耐着性子继续道:“试炼谷的难度不用多说,你回去问问你爹就清楚了。至于你说简单,你回忆一下,当时都是怎么闯过去的?”
宋彦羽闻言想了想,最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我也不知道,好像第一关时,我忽然就感觉体内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更有很多使用力量的窍门自动出现在意念中,后来几关我也没有多想,就凭着本能一路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