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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继平一语不发,女儿幸福是他大心愿,如今要这面子干什么?可不能为面子毁了女儿一生幸福,那他就真会后悔死。
“要不,要不我们也找找王媒婆去?”艾继平试探着问道。
“找她干什么?”王春兰白了丈夫一眼,“咱跟牛根家这么熟,直接说怎么了,还经过她?”
艾继平顿了顿:“我是说先去找王媒婆探探口风,看看都谁家让她给做媒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老两口后达成一致,决定晚上去找王媒婆。
吃过晚饭,见女儿艾静回屋自己看书去了,老两口不动声地溜出去,直奔王媒婆家。
王媒婆家亮着灯,听里面有人说话,老两口琢磨了一下,觉得进去不太好,他们可不想让人看见他们也是来求王媒婆。
二人只得躲王媒婆家外边玉米秸秆搭建草棚里,祈祷里面人点出来,但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出来,老两口就有些生闷气了。
正这时,终于听见王媒婆家门一响,然后就看见两个陌生人从王媒婆家出来,奔大路而去。
“我看这不是咱村人,外村人都来抢赵歪歪了?”艾继平小声说道。
王春兰仔细看了半天,也不认识,道:“看你还不抓紧!”
两个人等王媒婆关上门,估计人家进屋了,正要准备出来,就看见大路上又来了一个人,提着大包直奔王媒婆家而来,吓得他们就没敢动。等那人喊门进去,老两口有些憋气,可又没有什么办法。
“要不我们先回去,晚点再来怎么样?”艾继平说道。
“晚点?再晚点就不用来了,这阵势你还没有看出来啊!”王春兰着急地说。
“好好,咱们等,咱们等。”艾继平确实没有想到一时间居然会有那么多人同时盯上赵歪歪,他心中也有了不小压力。
说话间,又见马路上本村一个妇女朝这里而来,到了门前,站住等了一会儿,估计也是觉得里面有人不太方便,扭身就朝原路返回。但走了没有几步,那妇女停下了脚步,朝玉米棚方向看来。
不会吧?先回去吧你,一会再来不一样吗?艾继平眼睁睁看着那人朝这里而来,只能心中劝说,却是无计可施,老两口都有些傻了。
那妇女来到玉米棚口,朝里看了一眼,黑洞洞什么都没有看见。哧溜一下钻了进来,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顺势一倒,身后一只手瞬间就捂住了她嘴,要不然非吓得她惊叫起来不可!
“别出声,是我。”艾继平低声那妇女耳边说道。手始终没有敢松开她嘴。
等看着她稳定下来,才慢慢松开手,那妇女惊诧地看着艾继平夫妇:“你们,你们没事钻这里——”
现不说实话也不行了,要不让人怎么想,老两口大晚上躲玉米棚里,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那妇女听完,也道:“我也是一个亲戚非要我给打听打听,让王媒婆帮忙给提个亲,看看成不成,反正大家都是公平竞争呗。”
“你亲戚家是做什么?”王春兰问道。
“家里开着个小卖铺,比普通人家强多了,女儿长得又白又漂亮。”那妇女说道。
王春兰有些不爱听,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是普通人家吗?看不起人怎么?
还不等她说话,王媒婆院门一响,那人走了,玉米棚内三位互相看了一眼,都挑明了,还不出去等着别人再来啊!
两家同时进了王媒婆家门,王媒婆这几天可是摸着规律了,每天晚饭后,本村、外村就开始活动了,白天好像大家还都有些不好意思。
因此,这几天一到晚上,她都是早早吃过饭,收拾好家,就没有出过门,专等人送钱、送礼来。
见两家同时来,还真是第一次,不过她不乎这些,她只乎他们能给她带来什么。那妇女描述了亲戚家女儿各种好,王媒婆用笔记下了大概情况,艾继平偷眼看去,歪歪斜斜、马马虎虎,记了大半本子,心中是有几分危机感了。
等那妇女走了,王春兰才道:“这么多,都是找赵歪歪?”
王媒婆一笑:“不全是,前面有几家是给儿子找媳妇,后边这些基本都是。”
王媒婆说完,上下打量了老两口一番:“为你们家静儿来吧?”
艾继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王春兰也有些蒙:“也是,也不全是。”
王媒婆又是一笑:“你们啊,我懂,放心吧,这事我给你记下了,你女儿跟歪本来就挺熟,很有优势,我看希望很大。”
王春兰一听顿时高兴了:“是吗?”
“那当然。”王媒婆顺着说道,“只是我帮忙去提亲,肯定不能空手去吧?你们说是不是?这里很多都给我送各种礼品让我带过去提亲,咱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是不是?”
艾继平一听,果然老油条了。事情还没有办,先让掏钱了。
王春兰连连点头称是,王媒婆开始讲现形势多么严峻,本村人不多,合适也就四五个,但周围外村现来都十几家了,竞争多么激烈!
望着王媒婆屋里地上堆满各种礼品,老两口不得不承认这些事实。
“咱都是一个村,什么事都好说,你说我帮忙办成这事,将来你们还能忘了我好?”王媒婆十分会说话,老两口只有点头说“好、是”份儿。
怕时间长了再被人撞见,老两口出来,沿着原路返回,走过墙角玉米棚,艾继平开玩笑道:“你说这棚里现有没有人?”
王春兰哼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什么事都办不好,害得老婆大晚上跟着钻玉米棚,还被人撞见!”
“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艾继平对着黑洞洞玉米棚玩笑着说道。
两个人此刻已经来到了玉米棚前面小路之上,眼看转弯就走了,只听身后玉米棚里一个声音道:“娘,我们被、被发、发现了,他们怎么看、看见我们?”
得了,里面还真有人!老两口扭头就看见一个胖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正是韩小胖。随后,身后韩小胖娘也跟着钻了出来,正拍打身上干玉米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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