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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零下七度
陶然绝对是一等一美人，笑起来实是美不胜收，湖水一样眼睛，雪白牙齿，还有，那个酒窝。
陶然是我见到过把纯情可爱与性感结合到完美境界女生。
大一开学时候，她出现就让一帮子断言理工大无美女男生全体对自己填志愿时候英明决断感动无比。
陶然这样美人，理论上说，我是会毫不犹豫产生接近，然后泡她念头，不过大一下半学期都过完了，我却很违背原则一直没有动手。
原因是徐笑天，这家伙是我上铺，因为对某款游戏热衷让我们一天24小时有18个小时泡一起，泡成了哥们儿。
徐笑天某次喝醉后跟我有过这样对话，他用手臂从身后揽着我肩，实际上是勒着我脖子，他说，乔杨，你是我兄弟不，是兄弟不你，我脖子给他勒着，只能从鼻子里挤出个嗯来，他接着说，你喜欢陶然吧，喜欢吧你，他好像有点激动，我对他车轮话有点摸不清状况，只能很谨慎地用模糊鼻音哼哼了一下，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异常清醒地对我说，乔杨，我喜欢陶然，是兄弟，别和我争……我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只能继续很谨慎地哼哼，徐笑天将我哼哼认定为同意，手臂一松，倒我铺上就睡着了。
我无法确定徐笑天是否能记得那天事，也没办法去找他确认，不过他喜欢陶然事，倒是能确定了。
我没追不追陶然事情上做过什么思想斗争，我一直很江湖认为，兄弟当然胜过美人，兄弟对我说了那样话，我还能有什么行动吗，虽然是喝多了说，但酒后吐真言，并且他还是勒着我脖子说，我是铁定不能对陶美人再有什么想法了。
何况，美人肯定不止陶然一个，如果我现追了，并追到了陶然，那下一个美人出现时候，我是追还是不追，对于陶然，我又怎么处置呢。
于是我和徐笑天就这么继续一天18小时地泡一起，小课闲聊，大课睡觉，晚上通宵。我一直想不通，你不是要追陶美人吗，怎么一直没点动静，我想是不是他我周末回家改善生活时候去追，虽说一周才追一次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周末时间毕竟整一些，而且这种有一搭没一搭，没头没脑事倒是比较有小徐风格。可每次我周末提前回学校时候，这小子不是趴铺上睡觉，就是和同宿舍几个泡网吧，这让我实是想不通，难不成小徐太纯洁，像陶美人这样美人小徐眼里是圣女，只是拿来看。
所以当这个周末徐笑天周六就给我打电话要求我火回学校打攻城战时候，我只能承认我实搞不明白他想什么。徐笑天电话里喊，乔公子，带点吃回来，晚上通宵，晚上要开杀。我说烧鹅，徐笑天很满意，再带点啤酒，威哥他们都。
这个周末老妈对我特别恩惠，居然很伟大把乔朵朵怎么也不肯吃烧鹅打包让我带回学校吃。这是大大优待。
我们家，乔朵朵是老大，我妈行二，我爸老三，我不是老四，我家排名只排前三，我和我爸得竞争第三，竞争方法就是他得讨好我妈，我得讨好乔朵朵。
比如今天，乔朵朵说，我电脑总是死机，乔杨你去帮我看一下吧。我接受任务，整机子时候，我很无意，我向*誓我绝对是无意，看到了乔朵朵存d盘里大量，不，是海量……gV！
乔朵朵电脑是双硬盘，一个25g，一个32g，我给她做系统时候，她说一个盘分两个区就行，所以，d盘是2g。现，这2g只还有3来空间。别问我怎么知道那里面都是gV，乔朵朵是多么pen人，人家文件夹上写着，大爱gV。
我有点震惊，腐女强大啊，无所不啊，家一向扮演纯情以及乖巧娃娃乔朵朵也进入此列了，实让我有点无语。
我正考虑怎么跟乔朵朵大人说这个事，说还是不说，要怎么说才自然，正思绪翻腾呢，乔朵朵过来了。
“嗯？弄好了没啊。”
我手一哆嗦想把文件夹关掉，毕竟还还没想到怎么说以及要不要说，但是，不是哆嗦了一下吗，一哆嗦就点到了大化。
“乔杨你干嘛偷看我电脑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乔朵朵一巴掌就拍了我后脑勺上。
我给拍得有点火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吧，太没大没小了，还真给你惯成女王了啊，我回头想开口骂时候，看到了乔朵朵有点紧张小眼神，以及因为有点委屈而咬着嘴唇，一下就有点心软了。我想起我妈话，你就这一个妹啊，你当有几个啊，你以为人人想有妹妹就能有啊，你妹妹来得不容易啊，你不疼她谁疼她啊……诸如此类。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知道我妈怀着我妹时候还躲回我姥姥家来着，我妹来得不容易，并且来得不便宜。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边喝水边量淡定地对乔朵朵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东西，还下了这么多。”
乔朵朵没说话，走到电脑边上看了一下，侧过脸说：“哦呀，乔杨，你还知道gV是什么啊。”
我一口水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刚才那小眼神，那小嘴唇，就走过来这三步路时间就已经收起来了，取而代之是嘴角那“彼此彼此啊”笑容。
“我问你呢，你管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知道还是不知道都很正常吧，”我轻轻敲一下屏幕，“这么多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啊。”
乔朵朵看我一眼，一屁股坐到我腿上，脑袋往我肩上一靠，说：“乔杨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aV呢？高中？不对，初中吧？”
老天爷，如果让我有得选话，我宁可不出生，也不要身边有个这样妹妹。
我把乔朵朵从我腿上推开，站起来朝门口走过去。这对话实无法进行下去，乔大小姐一下点中了我要害，一想到当初老妈把我床底下苍井空小泽圆们一古脑扔进垃圾桶场景，我就感觉很没立场和乔朵朵大人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我这一走，乔朵朵紧张了，她一下跳到我前面，堵门口：“乔杨你要做什么呀！你要告诉爸妈我就从窗户那跳出去……”
“从一楼？”我有点茫然。我们家就住一楼，乔朵朵房间窗口外面是一片草地。
“反正就是死给你看，你说吧，有本事就去说……”这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虽说乔朵朵大人已经决定我说了她就去死，但没有一无反顾地放我出去，而是继续堵着门，而且还抓住了我手臂。
我乐了，小丫头啊，你还是太嫩了啊，你都没搞清你哥想法呢，就自己把自己给收拾了。
我顺着她话答应了，乔朵朵于是吃饭时候很够意思地对我妈说，我哥好了，妈，我哥对我好了。
于是我妈笑逐颜开地把乔朵朵说吃了会长胖一只烧鹅打了包，说带回学校吃去吧。
现，我就拎着这只烧鹅站学校西门给徐笑天打电话。他要求要有啤酒，说直接拖一件去，我说我T一个人怎么给你弄过去，他说你等着，我pk完这场就过去，我双开着你号呢。
靠，我们几个组是个血队，随便p一场没有半小时结束不了，我决定放弃拖一件啤酒要求，直接先过去网吧。我转过身朝网吧走，拿了根烟叼着，手裤子兜里摸火机，摸了半天现裤兜里有个洞，火机从那里尿遁了。
“乔公子，去哪呀？”这带着笑意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身上一阵酥，不得不说，陶美人是很极品，长相极品，身段极品，声音也很极品。
“是不是去网吧啊？”没等我回答呢，陶美人飘过来继续说了，“一块过去吧，徐笑天说带我玩游戏啊，就是你们一块玩那个……”
等等！
我有那么一小会思维有点停顿，徐笑天下手下得这么突然，实让我佩服。
“我都不知道呢，这小子没和我说，走吧。”我脑子使劲转着，可以啊，徐笑天，游戏泡妞两不误，这么省事招你都想得出来。
“平时是不是就你俩玩呢，我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我看一眼陶然，湖水一样眼睛里盛满笑意，这笑突然就让我想起乔朵朵家里提到aV时候那个笑容。
“没，欢迎打扰，宿舍几个人都玩呢，这是我们舍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什么二人世界，靠，陶然也和乔朵朵同属一个妇女组织吗。
进网吧时候我还有点没想明白，陶美人因为集各种极品于一身，所以平时对男生是很以“保持距离”为基本原则，今天居然因为小徐一句带你玩游戏，就不辞劳苦地跟我后面走了15分钟，实有点让人惊讶。
徐笑天几个果然不大厅，看来今天陶美人来他是有所准备。六人包门打开，陈志远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冲我挥手，乔公子，乔公子。然后往我身后扫了一眼，接着就僵原地，保持身体前倾，手臂高举过头，嘴型为乔公子子字说完后呲着牙样子。
我迅闪过去，基本属于跃入包厢，同时顺手把陈志远推回去。徐笑天居然还淡定地靠椅子上，叼着烟，用眼角扫了我一下，问，啤酒呢？我很想说啤你妹啊，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有个妹，所以我说，啤你大爷啊，你把陶然弄这来干嘛！
包厢里除去已经惊讶过了陈志远，同宿舍威哥一下也僵了键盘前。这时陶美人已经跟着跨进了包厢，不是我说，几个烟枪包厢里已经待了好几个小时了，我进来时候都差点给呛着，陶美人居然很镇定地没有皱眉头也没有捂鼻子，果然是人间极品，非常给我们面子。
徐笑天站了起来，拉开他边上一张椅子，然后看着陶然，愣了半天，脸上那严肃表情，我都要以为他准备说：这位女侠！没想到他后嘣出一句，呛吗？
我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什么鸟毛开场白啊。
“把门开一会吧，散散。”我走到里面罗威身边坐下。
陶美人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没事，不用意我。然后坐了徐笑天拉开那张椅子上。
小徐给她开机，给她叫饮料，这整个过程中，包厢里四个男人都处于安静状态，然后徐笑天开始给陶然讲解这游戏大致玩法，教她建号。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罗威，罗威正找队做任务，见我看他，从游戏里私聊给我过来一句：擦，徐少真T温柔啊。
我回过去，荷尔蒙真伟大。
这边我和威哥还有陈志远三个人用私聊扯蛋，那边徐笑天柔情似水地辅导陶美人玩小号，气氛非常地和谐，和谐得我摸了根烟手上半天了一直都没好意思往嘴里放。
正郁闷着这一晚上怎么过呢，私聊消息又闪了，我点开。
卖南瓜猪：草啊，你们别不说话啊，要疯了！！
回头看徐笑天，他左手指着陶然屏幕，说，这里领任务，右手放脑后，举着中指冲着我晃。我一下乐了，一拍罗威肩，喊了声：“威哥杀人去！”
罗威一下来了精神，也冲着陈志远肩一巴掌呼下去，跟着大喊：
“给爷备马！”
陈志远是个杀人狂，一听这话，立马像嗑了药，擦，就等这句了！
背后那和谐二人也同时转过头来，陶然说，要pk吗，你和他们去pk呀，我看看好玩不。
徐笑天一听此话，立马全身放松了，突然冲我打了个响指，说：
“乔杨，今天烟雨人骂你号了。”
我马上知道徐笑天想找谁麻烦，于是很配合地说，干，给七度号下战书！
这个七度，全名叫零下七度，是卖南瓜猪，也就是徐笑天死敌，二人对杀不下百次，历时七个月之久，究竟是为什么要杀，徐笑天自己都记不清了。跟七度对战，凡是单挑，小徐就输，但是组队杀就各有输赢，所以小徐总是要求组队。七度一般不会主动找南瓜猪麻烦，不过只要南瓜猪挑衅，此人就一定有回应，所以南瓜猪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杀上一场，比如今天，烟雨人有没有骂过我号，不得而知，但烟雨是七度所帮派，于是这个级不要脸理由就这么成立了。
“这人名字挺有性格啊，”陶然突然笑起来，插了句话，“比你们……”
我正拉着队伍往比武场奔呢，一听这话，我迅地扫了一眼我队伍这几个人名字，队长，乔公子，不好意思，还是个女号，排后面三个男号依次为：卖南瓜猪，板砖，如来神掌……
“我们这是原生态，”我跑进比武场，打开好友列表，找到七度Id，一边下战书一边说：“你凑合着看吧，以前徐笑天叫只用杜蕾丝，被g关了小黑屋才改成南瓜。”
陶然愣了一下，看了看徐笑天，捂着嘴大笑起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看不出来啊，一直以为徐笑天挺正经。”
徐笑天一脚蹬我椅子靠背上：“公子，我要反击了！”
“别啊，这位大爷。”我转身扔给徐笑天一支烟。
“晚了！”小徐很入戏，“乔美人，今天让你看看我南某人厉害！”
一听乔美人三个字，威哥和陈志宇就开始乐，说徐少你主讲，我们来补充。陶然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笑意，我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只好对三人抱拳：
“哥哥们，别啊！”
说到乔美人这三个字，确是有来历，不过对于我来说，是相当悲催一件事，我比较不想让陶然听到，特别是她说出二人世界那种话之后，加之她现正用意味深长眼神注视着我，看得我有些毛。但我也不能去拦这几位来了兴致大哥，只会让他们兴奋，我只能转头盯着屏幕 ，希望七度点应战，能让几位闭嘴。
“你看得出吧，乔公子玩是人妖号。”徐笑天开始说了，还连比带划。
“你不要看乔公子这名字，游戏里没人怀疑这号是人妖……”陈志远跟着补充。
“因为乔杨基本不说脏话，不骂人，不主动挑事，”威哥停了一下，对陶美人举起大拇指：“乔杨是我们服成功人妖。”
成功你大爷啊！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谁说老子不骂人，老子只是懒得打字。其实我这人相当懒，之所以当初练个女魔号，也就是因为女魔不管是做任务还是升级，都有人带，什么都不用操心，常规任务还可以挂机看个电影什么。
“乔公子前夫，”小徐看上去对八卦我事很有感样子，“认为他一定是个低调大美人。”
前夫，我想想，叫仗剑天涯吧，我记不清这鸟人游戏里名字了，不过真名倒是记得很清楚，一提那名字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一直缠着乔杨要视频，还要见面，嘿嘿。”
我始终跟那厮强调老子是个男，但那小子魔障了，就是不信。
“然后有一天啊……”
不堪回往事要开幕了，我点上一支烟，给七度过去一条消息，催他点应战。
乔公子：点过来杀。
零下七度：等下。
乔公子：不等，度。
零下七度：我要啊。
乔公子：杀完再去，再不来南瓜要世界开骂了。
零下七度：我是拉肚子。
……
再消息给七度，他就不回了，估计已经走开，我相当无奈，但也只能继续盯着屏幕，我不想回头，我能感觉到陶然眼光，我后脖子上扫来扫去，凉嗖嗖。
“那小子估计是先我们网吧里转了一圈，看到乔杨玩号了才门口等着。”
废话，不是事先知道，能我们几个出网吧时候那么准确地冲着我喊出乔公子三个字吗！
“那人说要和乔杨单独谈一下……”
我当时是怀着安抚此人受伤心灵伟大想法同意单独谈一下，心仪一下变成大老爷们事，放谁身上也得是个打击啊。我记得当时我第一句话就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都说了我是男。那小子不出声，只是盯着我，盯得我腿有点软，真怕他一冲动给我一拳，我用余光扫了一眼身侧，宿舍几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站不远处看热闹，我心想你们就乐吧，要是动手，你们Td给我点过来救驾就行。
“没想到啊……”
真他娘是没想到啊！我乔杨长这么大，一向被人评价冷静什么，但这事真没法冷静，简直是毛骨悚然！这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我当时脑子里很奇特地闪过一句话，哦，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就是这样。
“一把抱住乔杨了！”徐笑天说完这句话，挥手一掌拍自己大腿上，以强调这个事真实性以及戏剧性。
我不是没被男人搂过，只是没被这样子无比暧昧并且力大无穷地搂过，而且还把嘴凑我耳朵边，哈气一样地跟我说，乔美人啊……
“啊——”陶然惊叫起来，声音里却透着笑意。我忍不住回头看她，这妞究竟想什么呢。
“后来呢，后来呢？”陶然很急切地一把抓住徐笑天手臂。
额滴神哎，这个动作了不起啊，一下把小徐给抓得定椅子上了，功力绝对了得，堪比梅风大姐了。徐笑天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陈志远一看这情形，赶紧接上去：
“你没见过乔杨打人吧，那顿揍啊，我那会就誓这辈子绝对不能惹乔杨，下手太他妈狠了，连踢带踹，我们差点拉不住！那小子给揍完之后直接消失了，连游戏都不敢再上了！”
擦，有这么夸张吗，我就是把他推开，他自己没站稳躺地上了，我想到耳朵边那句话就觉得很崩溃，所以又上去踢了一脚。再接下去就让威哥给拖开了，哪有什么拉不住，说得老子好像少林寺帮过厨一样。
陶美人看着我，嘴张成型，看起来很惊讶样子，但笑容却一点点从她眼睛里漾出来，装满了她酒窝，我心想，这女孩子漂亮，真是什么表情都很耐看啊。陶然冲我边惊讶边很迷人地一笑，说了句：“很有爱呀。”
这话如同炸弹一样把我直接炸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啊！世道啊！啊！啊！回声2次。
包厢里几个人笑得都趴键盘上了，我往门口走，我说我要去下。
马上要开杀了啊。
杀毛，七度说吃了徐笑天卖南瓜拉肚子去了。
我逃出包厢，陶然那句很有爱呀还我耳边响着，我实是搞不明白这些女生究竟中了什么邪，我对g啊BL什么没有偏见，只是不能忍受这种事出现自己身上，我直到现只要一想到那天被搂住那一瞬间，就想骂人。
回到包厢时候，里面几个人已经坐好了，陶然正兴致勃勃地站几个人身后观摩。
七度带队已经来到比武场。威哥说，乔公子，队长给南瓜，重下战书。我愣了一下，为什么啊，已经下过了，七度他们接就是了。
“七度说不接女生战书……”徐笑天忍着笑对我说，“队长给我。”
娘西皮啊！
我把队长丢给小徐，真日。
进入战斗之后我才现，七度这次组队与以往有很大不同，以前他都是随便帮里叫上几个人来帮忙，这次队里却全是极品号，几个都是很有名pk高手。
一看这阵式，陈志远喊了声：“完了，给我们留个全尸啊！”
徐笑天怒骂，你个没出息蛋！
不管是有出息蛋，还是没出息蛋，七度队惊天地泣鬼神攻击下，我们几个死成一团，完全没有还手机手，战斗就结束了。只还留着我一只召唤兽，并且是被控制着。
“把宠召回召回，”徐笑天对我说，语气里没有不爽，就好像和七度开杀是每日常规，现完成任务了一样，“这个队我们杀不过。”
我看了一眼地上几具尸体，死得好看还要算是我那个女号啊，南瓜和板砖是脸冲下死，如来神掌直接死到屏幕外面去了，就还能看到一只脚。
我动了动鼠标，准备召回认输。就我点到召回按钮上那一瞬间，七度突然说话了，只说了两个字，但却把我们这边几个人都吓到了。
他说，美人。
2、第二章 天台上真相
“你睡不着吧。”徐笑天上铺翻来覆去地烙烧饼，并且咯吱咯吱很有节奏，让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上面是两个人。
我睁着两眼躺宿舍床上挺尸已经2个小时了，本来今天计划是通宵，但我被战斗结束时七度那句话给弄得心情全无，无法再继续进行通宵伟大事业，决定回宿舍做乖孩子。而徐笑天则是送陶美人回宿舍时，被陶然一句通宵对身体不好感动得一路飞奔回了宿舍。
我抬起脚往床顶上踹了一下，咯吱声马上停止了。
不一会，徐笑天从上面探下头来，就着月光盯着我开始研究，我莫明其妙但保持镇定地与他对视，过了几分钟，他估计是脑充血了，把头缩了回去。
“你说，七度会不会就是天涯啊。”徐笑天黑暗中冒出一句。
“不知道，你跟七度打情骂俏都大半年了，他是不是天涯你看不出来么。”
“我操！”徐笑天又把脑袋探了下来，“老子关心你呢！”
“你关心个蛋啊。”
“就是关心个蛋啊。”
操，我翻了个身，冲着墙，徐笑天还那倒挂金钟地瞄着我。
其实我并不意七度究竟是不是天涯，我受不了是天涯那个情种范儿。我非常怀疑这人是不是看劣质言情小说长大，要不就是个精神分裂主。就算不提他搂着个大男人神智不清地叫美人这出，单是他没有见到本大爷真身之前表现也让人无法消化，每天上线就像个影子，早中晚见面必问吃了没有，如果回答吃了，接下去就要回答吃了什么，如果回答没有吃，那么就要回答为什么不吃，他就像个无限循环调查问卷，不管如何回答，他永远都有下一个问题。
居然还有很多姑娘把他这种基本可以归为强迫症一样关怀称为体贴，跟我说什么乔姐姐你真幸福之类，我操，我真心祝福你们都找个天涯这个男人，然后你们后半辈子就调查问卷里游泳吧。
“七度肯定不是天涯。”徐笑天第二次脑充血完毕之后做出总结性言。
“这废话总结得真好。”我说。七度确不可能是天涯，那天我网吧门口对天涯“连踢带踹”之前，南瓜刚和七度pk完毕。
徐笑天没再说话，咯吱声也没再出现，于是我继续挺尸。1点之前入睡对于我来说是件不可能完成任务，我只能瞪着床顶呆。脑子里东拉西扯地想些不着边际事，比如乔朵朵是什么时候开始看gV，像gV这种东西，应该是资深腐女才会看吧，一般不是应该看看BL漫画小说之类吗，为什么乔朵朵看gV，难道她腐了很多年了吗，我日，她现也就是高二啊。
隔壁宿舍传来一声摄人魂魄惨叫声，声音划破我们二楼整条走廊，我条件反射地往桌子上摸手机，准备打11，报告理工大男生楼生命案。这哥们儿歌声紧接着传了出来，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狼——
走廊里一阵开门声，几个饭盒跟着飞了出来，啃走廊地板上：“靠，你丫傻B啊！”
我翻个身坐起来，乔朵朵事让我很是不能淡定。
“徐少，”我敲敲床顶，徐笑天没动静，“操，别跟爷这装睡。”
“美人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吗。”徐笑天上铺乐。
“徐大爷，乔朵朵看gV呢。”
“啊？”徐笑天坐了起来，然后很熟练地从上铺蹦到我床上，“真假啊？”
“她机子里2来g呢！操！”我枕头下面摸出烟来，叼上才想起来火机没了，我看一眼徐笑天，正想问他要，他居然冲我一伸手，拿着个火机我面前啪一下打着了。
我打量了一下他，穿个T恤，一条平角内裤，大爷，神人啊，我说你真他妈有创意，火机放内裤里！
“干你姨啊，老子拿着下来。”徐笑天冲我再次伸手，手里还有包烟。
我笑了笑，回到莫明其妙郁闷当中。关于乔朵朵gV事件，我不知道该和徐笑天讨论什么。
“乔杨，我现你是妹控，”徐笑天夹着烟靠墙上，得意洋洋地像是找到我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不就是看看gV吗，你至于这样啊，你看aV不止2来g吧。”
我没出声。
“我说，你是不是很反感gay啊。”徐笑天突然换了个话题，而且语气一下变得很严肃。
我不得不抬头认真地看他一眼，以便确定他是不是又想拿天涯事找乐子。徐笑天脸隐阴影里，看不清，只有眼睛里有明明灭灭光。
“我不知道。”我老实地回答。虽然我一向认为我是没什么偏见，但小徐问得这么正式，以致于我无法判断我究竟是有还是没有了。
徐笑天黑暗里轻轻地出了口气，听不出是笑还是叹气。
“你是不是提这个就想起天涯啊。”
“滚！”我一脚蹬过去，“操蛋玩意儿！”
徐笑天直接从床上蹦下地，一边找鞋一边说：“你别老想着天涯那事，跟着小娘们儿一样。”
“你B。”我骂。
徐笑天穿上鞋一边往门口摸一边说，你没认真喜欢过谁吧。操，这么深奥，徐笑天这会表现让我觉得他有向哲人转变倾向，出于伟大兄弟之间使命感，我问他：
“你是不是停药了？”
“我跟你说，乔公子，等你真喜欢上谁，你可能就会现，喜欢就是喜欢，性别什么，都是浮云。”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徐笑天说完这句就开门出去了，我坐床上半天回不过味来，烟烧到手了我才憋出来三个字，你大爷。
我就像被下了药一样，突然睡意爆，一睡不可收拾，直到第二天没带钥匙威哥和陈志远宿舍外面敲门无果，计划把宿舍门拆掉进来时，我才算清醒过来。
打开门，我惊讶地现，一夜不见，二人相当憔悴，威哥连胡子茬都长出来了，相当苍桑，非常有艺术家气质，边上陈志远就没得比了，本来就没什么血色脸看上去缺血了，就像个刚演完僵尸还没来得及卸妆群众演员。
“被暴力了？”我忍不住捂了一下鼻子，一股过了夜酒味扑面而来。
威哥挥挥手，别提了，一楼厕所窗户外面睡了一夜。
我们学校男生宿舍11点半关门，而我们25栋舍监把门一关之后就会成为聋子，任你外面上吊*都稳若泰山，所以11点半之后要想进宿舍就得从2楼厕所窗户爬进来，威哥和陈志远昨天通宵到一半饿了，吃宵夜时候喝了点酒，决定爬窗户回来睡觉。据威哥说，不知道哪个脑袋长了梅毒货，把二楼厕所窗户给锁上了！
“B，我们实太困了，就那睡着了，B！”
僵尸群众演员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躺到了我对面下铺上，我一下警觉起来，那个下铺是威哥，威哥当初要下铺理由是他恐高，所以他是肯定不会到上铺去睡，如果要睡，就得睡我这，日，一想到流浪艺术家威哥有可能要砸我床上，我就热血沸腾，下决心要誓死捍卫。
威哥一边喝水，一边念叨，得找个女朋友了，这小日子过得太空虚了，你看人家徐少……日，都睡到女生宿舍去了吗……
我下意识地往上铺看，空。
我想起了昨晚，徐少说，性别什么都是浮云，说完那句话他就出去了，也就是说，没回来。我觉得很不对劲，自打上大一之后，我们夜不归宿时间都是统一，基本就是网吧玩游戏，徐少也不可能一个人去网吧，因为宿舍有电脑。
“威哥，徐少昨晚上说，性别什么都是浮云，你说这话有什么玄机没？”
我实想不出徐笑天还有什么可能会一夜不回来，只好转向威哥求解，威哥思维向来异于常人，也许他能想到我想不到事。
威哥愣了一下，低头沉思，思了很久，我几乎以为他准备站那里打呼噜时，他突然一抬头，指着我暴喝一声：“我靠！”
我让这突如其来一声怒吼惊出一汗冷汗，差点直接跪威哥面前，说我有罪，我该死！
我说什么啊就靠，靠什么呢！
“陶然不会是个男吧！”威哥此话一出，果然让人刮目相看！陈志远从床上乍尸一样弹起来，喊了声，啊？
操|你大爷，我骂了一句，颓然地倒床上，威哥你思维果然不属于三次元。
我靠床上，上午有课，机械原理，一想到那个念讲义能把半个教室人念入梦乡半秃顶小老头，我就味口全无，何况徐笑天现行踪不明，如果是平时，我也不会多想，可是昨天生了很多事，乔朵朵看gV，陶然说很有爱，七度冒出一句美人，虽然这些事和徐少都没联系，可是却把我思路一直往偏离正常轨道方向引，特别是结合徐少昨天表现，那句浮云。靠！于是我得出个结论——课是铁定不能去上了。
我拿过手机，给徐笑天短信，我说你T哪。
短信居然很回复了，这让我有点不爽，回得也太了，多少得摆点行踪不明谱啊。
徐笑天回复，你想我了？
B！
再信问，就开始摆谱了，不再回我。
我突然想起威哥话，某个脑袋上长了梅毒人把二楼厕所窗户锁了！昨天徐笑天出去时候已经过了12点，要想离开25栋，就得从窗户，徐少有再大本事，也不能爬出去了以后再把窗户锁上吧。
我蹦了起来，他大爷，我太T迟钝了。套上鞋我就往外跑，出门一瞬间我看到威哥很潇洒地往我床上四仰八叉一睡，我操。
25栋有五层，上面是个大天台，我们大一军训期间上去打扫过，环镜很恶劣，我们扫了十分钟地，找到爱神小雨衣就能凑够一打了。
我一脚踢开了通外天台铁门，感觉自己特别气派，就差摆个马步双手叉腰一声长叹，呔！哪里跑！
天台边上有个像雕像一样人影，坐护栏上，脚搭护栏外边，手居然都没扶栏杆上，而是抱胸前。
我气派地踢开铁门巨大响声显然是惊到了坐护栏上意义不明人影，他回头同时，身体随着风轻轻地晃了一下。
上帝他妈啊，五楼啊，从这晃下去，直接就是抽象画。我腿很没出息地有点软，我说，徐笑天狗|日你想死啊！
徐少笑了一下，说，是啊。
3、第三章 兄弟还是情人
一分钟以前，我满脑子场景只有一个，那就是徐笑天蹲天台某个角落里，面前是一堆烟头，脸上愁云惨淡，看到我时候，说不定会忧伤来一句，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会。那时我就会一个马步，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抄起他胳膊把他拽起来，顺便骂一句，没出息蛋！
可是一分钟以后，徐笑天出现我面前时候是如此出人意料，没有蹲着，没有惨淡，甚至没有抽烟，我日，他还笑！
徐笑天就那么晃着腿坐五楼天台护栏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太有默契了，居然知道我这。”
我脑子很久没转得这么了，自打高考完了以后，我就誓除了撒谎扯蛋我再也不用脑子。可是现面对疑似要从五楼跃下去徐笑天，我不得不把脑子转起来，我得徐笑天跳下去之前找到他自理由。
“你能不能，”我伸手指一下他悬天台之外腿，“把那个收回来。”
虽然我知道应该先说点什么稳住他，但我承认这句话说很傻B，如果徐笑天是一名下定决心自者，这样一句话是没有任何作用，说不定还会让他把屁股也晃出去。
事实证明我从二楼狂奔至五楼之后，缺乏煅练小身板无法给大脑提供足够血量，以致判断出现严重错误。
徐笑天不是一名下定决心自者。
他问我：“为什么？”
我如实回答，我看着头晕。
于是他一收腿一转身，跳回天台上。
“你不是要跳楼啊。”这句话一出口，我立马为自己一分钟之内能说出两句无比傻B话而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笑天这下是真乐了，他晃晃荡荡地走到我面前，冲我比出两个手指，问：“乔爷，这是几？”
“二。”我把头往后靠，以免距离太近形成斗鸡眼。
“错，这是你。”
我一巴掌拍开他手，操，还有闲情耍我。
“你他妈才二，你就是个*，你赶紧跳下去吧，靠！”
“我说，你不会是来观摩老子跳楼吧？” 徐笑天靠过来伸手就往我腿上摸，我吓得眼冒金星，他大舅舅二姨妈啊，这是干嘛。
徐笑天莫明其妙地看着我惊恐万状样子，说，操，有烟么！
我T真是败了，我从口袋里摸出烟扔到他身上，走到天台边上坐下，我必须得跟徐笑天好好谈谈，关于浮云。
“你昨晚上一直这？”
“嗯，冻死我了。”
“为什么……不回宿舍？”
徐笑天点上烟，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蹲到我左边，严肃地对我说：
“老子没带钥匙，敲门你T不开。”
……
naRhd！
“可是，”我终于想到重点不是他敲不开门，而是他为什么要出去，“你为什么跑这来？”
娘，我血液供应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可是徐笑天不回答。
“昨天说那话，什么意思？”
不回答。我真想一巴掌呼到他脸上，玩什么深沉，娘西皮。
“当不当我是兄弟啊？”
“废话。”
“那说。”
“我先问你个问题吧，回答完了我说。”徐笑天吐出口烟，顺着风就全刮到我脸上了，我这冷不丁一下给呛得差点倒不过气来。
“你滚到下风去问！”
于是徐笑天夹着烟到我右边蹲下，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像下了决心似地抬起头看着我，他问：
“如果那天，抱你不是天涯，是我，你什么反应？”
我再次被呛到，被大爷我自己口水，我咳得惊天动地，红光满面，热血沸腾，半天才停下来，靠到护栏上。我咳得死去活来过程中，徐笑天始终淡定地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后面护栏。
我停了一下，咳嗽时候我一直想，T这叫我怎么回答！徐笑天搂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还搂过威哥，威哥抱过陈志远，陈志远还被我骑身上过，可这他娘能一样吗！
我盯着徐笑天半天，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准备赶赴刑场烈士。我脑子转得都冒火星子了，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还差点嘣出一句，没试过不知道。不过……我平静些之后，我还是能理出点头绪来，我决定如实回答：
“肯定不会揍你。”
徐笑天地上按灭烟头，我问完了，你问吧。
“昨天干嘛半夜跑出来？”
“我差点当时就问你了，大半夜，气氛太暧昧怕吓着你。”
“……你是gay？”
“是。”
“擦，你这回答也太直白了吧。”
“是你问得太直白了。”
……
……
一片沉默之中，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问是，那就是，陶然！日啊，不是说喜欢陶然吗，还勒着我脖子威胁我，就好像我追了陶然之后立马就会身异处。
“陶然吗，只是不想你去追啊……”
我一时间无语了，我好哥们，我为了和他友情，放弃了美人，现他给我这样解释，叫我情何以堪！
“你要追陶然吗，我不拦了。”徐笑天问我。
“不了。”我已经看出来了，陶然喜欢徐笑天。
我们回到了无地沉默当中，五楼天台上，场景非常怪异，早上9点太阳，不咸不淡地洒下来，我坐地上，靠着护栏，徐少蹲我身边，重点是他穿着昨天晚上睡觉衣服，也就是，他穿是条内裤。
我觉得这场面非常不和谐，如果这时候有人上来，可能会有很震撼副作用。于是我坐直了，准备站起来回宿舍。徐笑天突然由蹲着改成单膝着地，双手扶住我肩，把我往后一推，按回到护栏上，这一推力道不小，我后背给护栏硌得一阵生疼，正要骂呢，徐笑天一低头，就这么狠狠地吻了我嘴唇上。
玉皇大帝啊！
我头很晕。
徐笑天唇很软。
我脸上有他很温暖呼吸。
我能感觉到他按我肩上手微微颤抖。
等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时候，他舌头已经探进了我嘴里，带着淡淡烟草味。
我头皮一阵麻，王母娘娘啊！
我条件反射一般地一把推开徐笑天，冲着他就抡了一拳，正好呼他肚子上。徐笑天“啊”地叫了一声，皱着眉，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我也愣那，不知道这时候该跑掉呢，还是站这不动呢，还是该过去扶他一下。后我选择了入定，我就那么站着，看着他。
“你大爷啊，你不是体育课都懒得上吗，劲这么大呢！”半天徐笑天才靠着护栏站了起来，皱着眉，用很不可思议眼神看着我。
“擦，这是应激反应，”我决定带头离开这个充满了怪异气氛天台，我往铁门走，冲徐笑天说了句，“走吧。”
我对自己表现很满意，至少目前为止，我还能暂时保持镇定，我没有与徐笑天吻到天昏地暗，也没有一怒之下对他拳打脚踢，我还能叫他一块回宿舍，不错，乔杨，你真他妈heR。
“乔杨啊。”徐笑天叫住我，我回头，他慢慢地走过来，说：
“我就是想吻你一下，没别想法了，你不要……紧张。”
“啊？”
“太熟了，果然还是下不了手。”
“你大爷。”
“乔杨。”
“嗯？”
“我们是兄弟。”
“嗯。”
我们像对暗号一样说完这几句话，就一前一后往楼下走。走了没几步，我就觉得不应该这会下来，九点多，人很多，去上课，去打水，去吃东西，去逛街，下课回来，打水上来，吃东西回来，我回头看一眼徐笑天，他就这么穿着个内裤淡然地跟我后面。
见我回头看他，他说：“看什么，没这么有反应。”
我操，我无比悲愤地扭头加脚步往楼下冲，徐笑天这脸皮是T什么材料啊。
冲到四楼时候，迎面碰上我们系体育部长，手里拿着一叠纸上来，一看到我就喊，乔杨。
“部长好。”我很乖地打个招呼，没打算停下来。
“哎你等等，”他一把扯住我后领子，我不得不停了下来，“把这个拿着，一会帮我给你们班体育委员，我刚去宿舍他不。”
我们班体育委员就是昨晚上“来自北方狼”，我一把抓过那几张纸，嗯了一声打算部长看到徐少之前，冲离现场。
“啊哟，笑天，你这是……擦，性感啊……”部长还是看到了光着两条大长腿晃下来徐笑天，乐了，本来穿个裤衩出来活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穿着内裤大摇大摆经过三年级宿舍就是件挺少见事了。
“你俩这是干嘛呢？”部长像是刚反应过来，四楼五楼都是三年级宿舍，我们以这样形象从楼上下来，着实有点怪异。
“运动！”徐笑天没停脚步，镇定自若地边往下走边说：“不能输给学长们啊！”
我赶紧跟下去，后面部长愣了半天，说，好啊好啊，很有干劲嘛。
回到宿舍时候，陈志远已经清醒了，正坐我电脑前面偷菜，威哥还躺我床上玩手机。
看到徐笑天进来，威哥眼睛都直了，B，徐少，你这什么打扮！我连拉带拽地把威哥从我床上弄起来扔回他自己铺上去。威哥一直盯着徐笑天：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你裤子呢？我就说你道行深，擦，是和陶然一起吗？牛B啊你，徐少，可是你裤子呢？”
“说明我道行不够深啊，”徐笑天忍着笑，“裤子丢了。”
陈志远偷完菜回头，日啊，你果奔回来吗！
徐少怒了，这是果吗，是果吗，明明是半果啊！
我弯腰装着整理床单，顺手把被子拿起来闻了一下，还好，没什么味，看来威哥还没有完全达到流浪艺术家标准。
“你们都不去上课吗？”我趴到床上问。几个人还讨论徐少与陶然一夜缠绵之后为什么是半果着回来，没有人理我。
“笑天，你和陶然敲定了没？”陈志远问。
“没。”
“打算敲定吗？”
“看她。”徐笑天回答相当淡。
我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徐少打算和陶然一起吗？威哥和陈志远都，我没法直接问，只好拿起手机给徐笑天短信。
我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怎么能对陶然这样，明明没可能。
徐笑天手机我脑袋顶上叫了一声，威哥大喊，说陶然，陶然就到啊！紧接着就想跃上去拿手机。
我一惊，这要让威哥看了怎么解释。徐笑天看了我一眼，冲过来，左手往威哥脖子上一勒，右手伸到上铺摸到手机，很地看了一眼，按了两下之后凑威哥脸前，威哥盯着屏幕，念：
“——信——人——陶——然——我——挺——喜——欢——你————”
我松了口气，徐笑天把刚我过去短信删掉了，不过陶然这条短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来陶然是真对徐少动心了。
威哥和陈志远得知陶然短信内容之后，长嘘短叹，我们院美女没了！全理工大就这么一个美女啊，没了！
徐笑天爬上上铺，给我回了一条：有可能，我没打算找男朋友。
我看着这条短信，有点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用手指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天台上事席卷而来，我几乎能完全回想起徐笑天嘴唇温度和他舌尖触感。
日，我心里骂了句，天杀荷尔蒙！
我拉了被子连头带脚把自己盖上。
我想起徐笑天以前说过一句话，他说，两个人不牵手就不会分手，如果一定要和谁牵一下手，那就找个放开了也不会痛。
4、第四章 石头与棒棒糖
自从那天天台上出柜之后，徐笑天再也没提过这方面事，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依旧是上课睡觉，晚上通宵，间或旷一两节课去逛街。
见到陶然频率越来越高，经常是一下课走出教室就能看到美人笑意盈盈脸。我和徐笑天去哪里，陶然都会兴致盎然地跟着，弄得我非常悲痛，几次要求退出三人组合。
“我不想当灯泡，真，”中午饭堂吃饭时，我捧着餐盘一脸诚恳地对徐笑天说，“哪有谈恋爱是三个人一起谈。”
“去和陶然说，又不是我非要拽着你，”徐少也很诚恳地对我说，“每次我和她约时候，她都说叫乔公子一起。”
我给陶然打电话，我说明天你和徐少去喝茶吧，我就不去了，我跟威哥他们去网吧。
“啊？”陶然有点失望声音转过来，弄得我有点茫然。
“你俩好歹有点谈恋爱样子行不行啊？”我忍不住开始教育陶然了，我很想说你们怎么着也得需要拉个手打个啵什么吧。
“要不叫威哥和志远一块去吧！总泡网吧里对身体不好，你们每次从网吧出来看上去都像吸毒过量。”陶然就像没听到我教诲，突然就决定将谈恋爱三人组扩展为五人组，然后很爽地挂掉了电话。
我愣那。
我说威哥，志远，明天一块去。
二人同时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你不是去推脱吗，怎么把我们都绕进去了！”威哥拿着叉子冲我指指指，“你办事太不利了！”
徐笑天边吃边乐：“陶然我俩单独待着没话可说。”
我们五个人出现滨江大道上时，如果不考虑这是集体恋爱组合，还是很享受。陶然表现得很兴奋，她是北方人，对于南方小城这种水墨画一样风景相当稀罕，而且对于市区转转就能看到山和水也感觉很奇。
被称作江这条江其实没有多宽，像我这种游泳水平也就是半吊子人横渡一次也要不了几分钟，但是因为水很清，江边全是星罗棋布小石山而号称风景独步天下。
同行这几个人，这上了大半年学了，始终没有到过风景区，陶然她们女生是只逛步行街，我们宿舍这几位爷，是只逛网吧和烧烤摊。而我从小就这条江边上长大，对这些景色有点视若无睹了，一直也没想到过要叫他们出来景区转转。
“下去吧，下去吧！”陶然看到一条石阶路能通到江边，很激动地喊，然后也不等我们反应就跑了下去。
紧接着就听到她大喊声，有鱼啊，有鱼啊，有鱼啊！
后面这几个人一听来了精神，鱼！几个人连跑带跳地就冲过去了。
“捞两条上来烤着吃！”
我很无奈地跟着下去，还捞两条来烤呢，你知道是多大鱼么。江里确是有鱼，而且为数不少，但那是我们这俗称穿条子一种鱼，大小就是一根手指那么点。
“我日，这什么豆芽菜鱼啊！”徐笑天见到鱼真身之后大喊起来，泥鳅也比它大啊。
虽说是豆芽菜鱼，但几个人还是猫着腰开始捞。我心想你当是金鱼吗，伸手就能抓出来，江里鱼厉害着呢，捞到天黑也别想捞到一根鱼毛。
果然，一番折腾之后，鱼都吓跑了，但是，另一种玩法又出来了。
陶美人带头，威哥和陈志远童心大，开始水边折腾，因为这条江不是一般江那种泥沙底子，而是石头底，所以踩着石头就能蹦到江里去，这几个北方来少男少女们居然玩起了泼水！
我和徐笑天岸边坐着，冷不丁水花就飞溅而来，徐笑天一下给冷得跳了起来，指着泼完水正冲他天真烂漫笑着威哥就骂：
“罗威你个装纯情老东西，你T知道什么是春寒料峭吗！操，老子还冬眠呢！”
“你大爷，你就知道我是装啊，我这是真纯情，我就是一纯情少男！”罗威很愤怒地回击，然后扭头问陈志远，“志远，你说，我是不是！”
陈志远突然捏着嗓子喊：“别问我，别问我，我还未成年——”
徐笑天和威哥同时惊叫：我操！
陶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蹲石头上一直喊哎哟。
徐笑天指一下陶然：“这位姑娘，你别光顾着乐，一会给你笑水里去你就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陶然尖叫一声笑得厉害了。
服了，美人也这么失态。
我躺到河滩上，闭上眼，阳光和着水珠子晒到我脸上，透着暖暖凉意，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时间就这么定格眼下，什么以后，什么将来，都不要来了，只要现。
“这位公子，你要感冒了。”徐笑天声音我上方响起。我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大片绿色，紧接着就是冰凉水滴唏里哗啦落我脸上。
这突出其来刺激让我一下直接从河滩上窜了起来，都省略了坐起身过程。
“我说你这运动神经相当奇特啊，潜能无限啊。”
我这才看清了，几个人已经闹累了上了岸，徐笑天手里抓着一把绿色——水草！
“你……你脑子进豆浆了吗，水草也玩！”我实无语，这童心也太未泯了吧。
“这不是花鸟市场卖那种装饰水草吗？好几块钱一根呢！”陈志远手上也拎着几根水草，正举得老高地研究。
“是个屁。”我接过陶然递过来纸巾。
“那这是什么？不是也是水草吗？”
“喂猪喂鱼……”我很无奈地回答，江里天天都有人撑着竹排捞呢。
徐笑天一听，乐了，是干这个用啊，立马把手里水草捧到威哥面前，乖，吃吧。
威哥怒冲冠：“陶然，你说这种没正经货你喜欢他什么啊！”
“我身边正经人太多了呀，我就喜欢这种没正经货。”陶然笑嘻嘻。
我看一眼徐笑天，他没什么特别表情，还伸手把陶然头上挂着一根水草叶子拿掉，动作温柔自然到我都要愤怒了，难道天台事件只是他逗我吗！你到底他妈想什么！
徐笑天现我正以极其复杂并且愤怒眼光盯着他，嘴角往上一挑，居然笑了一下！我很没面子把目光移开，这算什么。
“我们去那坐坐吧！”陶然往前方河滩上一指。那有个茶庄，店河岸边，店家江边支了几把阳伞，放了桌椅，坐那里可以边晒太阳边喝茶。
我跟喝茶晒太阳大队后面，为刚才自己对徐笑天怨妇般那一瞥感到无地自容。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了谁生气啊，操。
桌子旁坐下，陶然开始点东西，茶，饮料，点心，小吃，这个来点，那个有吗，也来点，再来点这个……
徐笑天玩手机，威哥和陈志远居然还研究捞出来那几根水草，为什么是喂猪呢，明明和花鸟市场卖差不多啊……
我手机贴着大腿震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是短信，信人徐笑天，我看了一下内容，差点没直接把手机砸到徐笑天脸上。
徐笑天：刚吃醋了？
你大爷！我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老子要不是看陶然场，现就过去把你摁到江里淹死！
“讨厌这样人了！”陶然突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睛望着旁边桌子。
旁边那桌来了几个人，男男女女有七八个。我细看过去，不由得惊为天人，感叹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如今星际交通都这么达了，火星人也能这么便捷坐地球人身边喝茶了。
“是不是艺术学院学生啊？”陈志远这种排异能力只能用登峰造极来形容人都有了反应，他可是面对材料系某波霸无带纹胸崩断并从衣服里滑落场景都能擦身而过高人啊。
“艺术学院学生可没有他们这个造诣。”
我受不了几种装扮，一是耳朵上活页本一样耳环，二是五颜六色头，三是挡不住屁股沟裤子，四是遮不住毛裙子，这几位都占全了，还大有补充到五六七*趋势。
“真倒胃口。”陶然皱眉。看完那边再回头看到陶然，简直能用如沐春风来形容。
“算了算了，吃我们，忽略忽略。”
威哥招招手，几个人跟着开始埋头苦吃，苦喝。
“啊呀~~~讨厌~~~”背后冷防转来临桌某那娇滴滴，腻得能挤出油来声音。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抬头正好看到坐我对面徐笑天那痛苦眼神，他一口酥饼咬嘴里，半天也没咽下去，咳得石破天惊。
我一看这阵式，没敢回头。陶然坐侧面，刚想转头看，威哥立马把脸挡她面前，别看，别看，我脸比那边好看多了。
“算了算了，”陶然一边往外推威哥脸，一边把脸扭向另一边，“一面是恶梦，一面是毒药，我也两难啊，威哥……”
陶然这话一出口，我们全笑了，好歹威哥刚才还是正宗纯情少男啊。陶然没跟着我们一块笑，而是一直两眼直地盯着刚才偏开头方向，突然伸手桌子上轻而激动地拍了两下：
“帅哥！帅哥！”
日。
“陶然，你怎么能当着徐少面对别帅哥这么兴奋！”威哥为徐笑天鸣不平。
“真，真！”陶然继续拍桌子。
我顺着她星星眼方向看过去，河滩上走过来几个人，走前面，就是陶然说帅哥，穿件夹克，戴了个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个下巴，说实话我不知道陶然是怎么看出人家是帅哥。徐笑天看来与我有同感：
“这脸都看不到啊。”
“尖下巴都是帅哥！”陶然简短地回答。
我们三个都盯着徐笑天下巴，盯得他不得不用手挡着脸，说，老子下巴不尖，乔杨才尖！
“你奸！”我笑着骂。
“我怎么觉得要出事啊。”陶然突然转回头来低声说。
“不是什么善茬。”威哥总结了一下。
不急不慢走过来这几个人，确不像是来喝茶看江景。他们都没有往江面上看过一眼，相互之间也没说过话，就这么走，并且气场很强大，我看得后背毛，谁家黑社会要火拼吗。
“操，老子这你们都能找到啊！”
我们几个正商量要不要起身走人当口，临桌站起来一个人，扯着破锣嗓子就喊开了——
“当老子怕你们啊，妈拉个逼！”
说完就一脚踢翻了桌子。
我操，这两伙人把我们正好夹中间了，我们几个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我们一面是河堤，一面是火星人，一面是帅哥，三个方向都挡住了，要走只能先往河滩上撤。
“不动，看戏。”观察了半天地形之后我说，点了根烟。
“也行，看看星际纠察队清垃圾。”徐笑天往椅子上一靠，一副看戏样子。
帅哥们已经走近了我们，见我们没有撤走意思，停了一下，开始往河滩上走，打算绕过去。
这边火星人像是抓到了机会，全跳了起来，拎着椅子就冲了过去。冲前面就是破锣嗓子，看样子是火星人老大，冲得很猛，不过因为是河滩上石头堆里跑，那姿势实有碍观瞻。
我为星际纠察队人捏了把汗，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我期待他们用气功进行防御。
看到破锣嗓子如此有气势地冲过来，戴帽子那人停了一下，突然弯下了腰，脚边捡了块石头，我操，这么原生态武器！
破锣嗓子似乎也愣了一下，就愣神这一秒种，人家石头已经以绝对漂亮姿势砸了过来，并且准确无误地砸了他脑门上，同时出一声巨响，姥姥，这什么力道，石头啃头上能出这么大动静。
破锣嗓子头往后一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出一声就重重地躺倒地上，不动了，脑袋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几秒钟之后，血就涌了出来，他依然是一动不动。
跟后面拎着椅子几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继续冲，还是去抢救伤员，或者是扭头就跑。
双方就这么站着，这场面很诡异，似乎斗殴还没有开始就准备结束了。
“我操|你妈凌霄——”
沉默了一小会之后，火星人里有人奋起反抗了，这人先是怒吼了一声，向场人通报了一声对面戴帽子人名叫凌霄，然后冲了过去，这一幕让我很有些悲壮感觉，因为他同伴都还定原地没有动。
凌霄又弯下了腰，像是准备再拿块石头。
冲锋这位慌了，手里椅子掉了地上，举起手就捂脑袋。
凌霄一看这场面，笑了，直起身来，并没有拿石头。他身后人也乐了，有人说了句，头型不错，七哥舍不得打啊！
凌霄走到破锣嗓子身边蹲下，伸出手他脸上拍了几下，破锣嗓子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被拍醒了，还是刚才就醒着没敢动。
“哥啊，”凌霄笑一下，伸手衣服口袋里摸着什么，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根棒棒糖，很悠闲地剥掉糖纸，然后叼嘴里，“下次再碰到我时候躲着点，要不我会让你后悔你爸当初没把你射墙上。”
说到后半句时候，凌霄声音变得冷冰冰，透着寒气，破锣嗓子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真很疼，哼哼声音突然大声起来。
凌霄站起身，对一起来几个人说了句，走吧。
经过我们桌子时，他突然停下，转头看了过来，威哥背一下挺直了，直勾勾地盯回去，不要看威哥一副纯情少男兼流浪艺术家样子，打起架来一点不含糊，不提技术如何，单说不怕死这一点，就是我们系第一人。
但凌霄没有跟威哥对视，主要是咱看不到人家眼睛。凌霄把头转向了我，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他视线，这意义不明一眼看得我相当不爽，我打算向威哥学习，也盯回去。这时凌霄那边有人喊了句，七哥，走了。
凌霄转身离开。
七哥，靠，真以为自己是混黑社会啊，就算是混，都排到老七了，你得瑟什么呢，你前面还有一二三四五六哥呢，我狠狠地把面前那半杯果茶一口气倒进嘴里。
“走人！”徐笑天站起身来。
看戏结束，虽然这戏不怎么精彩。火星人们还围着破锣嗓子议论纷纷，徐笑天回头提醒他们：
“哎，打12吧，那血都跟喷泉一样了还讨论呢。”
我们几个慢慢顺着滨江大道往学校走，陶然显然是不同凡响美女，刚才事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心理阴影，反而让她兴致高涨。
“真是帅啊！”
你看到他脸了吗，就一直帅啊帅啊，我始终不明白这一点。
“扔石头样子好帅啊！跟棒球投手一样姿势！”
“吃棒棒糖样子也很帅啊……”
我受不了了，我一脚踢徐笑天屁股上，我说你他妈没意见吗，你女朋友这样。
“是挺帅啊。”徐笑天笑着看我，意味深长。我一时语塞，是，我忘了，你和陶然一样都是要看帅哥。
我没再继续听陶然像中了邪一样帅啊帅啊，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让我很不舒服，可究竟是什么，却完全没有头绪。
七哥，我突然乐了，他后面就是八哥嘛。
5、第五章 与王子私奔
今天学校里人非常多，体育馆里人声沸腾，我被宿舍里几位大哥强行带到体育馆观赏师大和我们学校篮球健儿们友谊赛。我们学校非常热衷于搞各种各样体育活动，隔三岔五就来点，什么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棒球，甚至还搞过一次门球大赛……
我对体育运动没有兴趣，确切地说，我对任何形式出汗活动都没有兴趣。这一点上，我爸对我深感失望。他是狂热足球爱好者，自打我出生那天起，他就满怀热情企图把他对足球感情移植到我身上，刚会走路时候他就买了个足球回来要教我盘带，努力了好几个月之后，他终于失望地现，球地上滚来滚去时候，我除了眼珠子会跟着转一下，坐地上连站都不愿意站起来。
于是他得出结论，这儿子养得还不如个丫头划算！
所以，当我去体育馆练跆拳道，并且一练就是两年时候，我爸迷茫了，但很又大悟了，原来我儿子那么点时候就知道了，中国足球是拿来当搞笑片看。
其实我练跆拳道，完全不是出自我自己意愿，每天穿着那么厚道服汗流浃背地“哈！哈！”来“哈！哈！”去，让我痛不欲生。可是我没办法，因为乔朵朵上初中时，有个长得一看将来就得坐牢哥们儿，天天尾随着乔朵朵回家，要求交朋友。乔朵朵不胜其烦，她跟我说，其实不是我不愿意交个男朋友，关键是他长得也太坎坷了！我一听这话觉得非常有问题，这意思就是这哥们要是长得帅点，乔朵朵就打算从了？
这后果相当严重，于是我只能担负起每天接送乔朵朵上学放学工作，出于对自身安全以及对乔朵朵追求者引起突事件应对，我练了两年跆拳道。乔朵朵上了高中之后，学校离家步行只需要3分钟，我就立马告别了道场。
“师大美女好多啊……”威哥凑到我耳边嚷嚷。我日，我伸个手指头塞住耳朵眼：“你控制一下你那万马奔腾荷尔蒙行不行。”
不过不得不承认，师大哥们比我们要幸福，不管美女有多少，起码人家基数大，一百个里面出一个，人家也能凑出一个花园了，何况他们还有附中小女孩做后备。不像我们，把学校里女职工都算上，也不够色狼们一筷子。
“你们这啊，找了半天。”陶然声音身后响起。我精神为之一振，我们美女数量不多，但我们美女质量很高！
“你打个电话过来不就行了。”徐笑天拼命往我这边挤，给陶然腾地方坐，我只能把威哥也往陈志远那边推，一碰到威哥身体我就忍不住怒骂，威哥你兴奋过头了吧，十几度天气，你坐这光看个就能看出一身汗来！
“今天你们有眼福了呀，师大啦啦队都是美女呢。”陶然喜滋滋地徐笑天旁边坐下。
“你不也满面桃花吗，师大篮球队里帅哥不少吧？”我说。
“嗯嗯！”陶然拼命冲我点头，顺手把徐笑天往后一按，越过徐笑天兴奋地冲我们这边三个人说，“不过就一个帅，师大女生管他叫王子！他们附中小姑娘都有好多逃课追过来了呢。”
我往球场边上看，只看到我们理工大威武雄壮健儿们，师大呢？
“来了！”陶然徐笑天腿上一拍，冲我们这边喊，手指着体育馆大门。
徐笑天给拍得一脸苦笑。
大门那里，师大健儿鱼贯而入。
我看到第三个健儿时候觉得有点意外，马上扭头看徐笑天，他也一脸诧异：
“那个戴帽子……”
这时候威哥和陈志宇也歪过头来看我们，五个人同时嚷起来：
“这不是那个什么七哥吗！”
我操，世界果然小到他娘不可思议啊，飞石头打火星人七哥，居然是师大篮球队队长！而且结合他们队面相来看，估计他就是陶然打听来那个王子了。
陶然一下蹦了起来，企图尖叫。徐笑天一把抓住她手把她拉回座位上：
“姐姐，注意点形象行不，你是我们理工大校花啊。”
“就是，你还是我们徐少女朋友，你这样子满面春风地冲另一个男人吆喝，让我们徐少情何以堪哪！哪怕他比徐少帅，你也得忍着！”陈志远突然说话了，开始教育陶然。
陶然从来没见过陈志远这么和蔼可亲架式，愣了半天才笑出声来：
“啊哟，志远你比徐笑天还紧张啊，太够意思啦！”
那边双方队长丢硬币决定场地后就开始比赛。因为是友谊赛，为了对得起观众，两个队伍都是一开始就把主力派了出来，队长带队上场。
凌霄一边和队员说话，一边开始脱外套。刚把上衣拉链拉开，就有女生尖叫起来，仿佛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凌霄好像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脱了外套之后，就得脱掉长裤，他手刚碰到裤腰时候，女生尖叫声一下大了起来，简直像过年时候我跟着我爸去乡下杀猪那种音效。凌霄停了下来，就好像想再次确定一下自己这长裤里面究竟有没有球裤，因为这帮女生叫声里透出信息就是，好里面挂空档。
凌霄把长裤脱掉，摘下了帽子时，陶然终于忍不住还是大叫了一声：帅啊！
徐笑天突然轻轻捏了一下我手，一片兴奋地叫声中把头凑到我耳边，说了句，身材真他妈好。
我迅地把手抽出来，环顾四周，球赛已经开始了，大家注意都前方，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块。
我压低嗓子用恶狠狠地语气对徐笑天说了句：
“看帅哥你就老实看，你要再搞这种突然袭击，我就让你深刻理解一下什么是蒙德里安！”
我们学校篮球队，算是很不错一支队伍，学校里，以篮球队男生泡为轻松，不过，面对师大篮球队，我们健儿们打得明显有些吃力，始终有点被压着打感觉，比分上半场结束时候拉开到了16分。威哥一直叹气：
“娘，专业打非专业就是不公平啊……”
“也不一定呀，也不见得每个都是篮球专业吧，说不定有足球，也说不定有排球，有曲棍球……”陶然明显叛变了。
“嗯嗯，就是，”徐笑天拿了瓶水递给陶然，笑着补充，“说不定还有高尔夫球，月球……”
中场休息时候我靠椅子上，慢慢扫描现场美女。虽说现还是春天，天气还透着凉，但是这种目光如织场合，女生们是不会错过，很多都穿着裙子。我喜欢那种不是太瘦，但是很直，并且紧绷绷腿，嗯，比如这个……我看到了一双相当漂亮腿，穿着条很短呢绒短裤，是我喜欢那种，不过，可是！
“我操！”我猛地跳了起来，把身边几个人吓了一跳。
“干嘛你！”徐笑天让我吓得把水都扔地上了。
“乔朵朵！”
我再看过去，已经找不到了，腿太多，而且都光着，一下分不清了。不过，我基本可以确定那是乔朵朵腿，我太熟悉了，因为她无数次我面前显摆：看看你妹腿，这辈子你都不会看到第二双这么漂亮了！
“不会吧，这会高中都上课呢，你妹又不是附中，也不可能逃课出来吧。”徐笑天跟着也站起来四处张望。
“你看个毛，你知道乔朵朵什么样啊。”我没好气。
“找美腿啊，你个妹控，你不是说你妹腿天下无双吗？”
“我日，陶然，我明天送你本《驯夫记》，你好歹学习一下。”我坐回座位上。
可能真是我看错了，我喝了口水，毕竟那条呢绒裤子我是没见过，我妈也不可能让她穿着那么短裤子出来。
我妈影响下，我有时候确对乔朵朵紧张得有点过头。
比赛结束，师大没什么悬念地赢了我们，凌宵场上完美控球和传球，估计成功地俘获了我们学校很多女生心。
我站起来往外走，体育馆外面停着一辆相当拉风太子车。
“B，谁车，太嚣张了！”威哥怒吼，声音里充满羡慕。陶然跟后面，一看这车，忙说：
“先别走别走，看看谁呀！”
于是我们几个很八地靠休育馆外面花坛边上，等着看车主。
“猜猜是谁。”徐笑天蹲我腿边。
“肯定不是我们学校。”陈志远说。
“就是师大篮球队某个人。”威哥一直想要一辆，跟家里骗了几次钱都没成功，甚至有一次说自己摔断腿了住院了，他妈都没信。
“凌霄。”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车第一反应就是，这车是凌霄。
我第六感啊，果然灵。
凌霄和几个队员从体育馆里走出来，跟带队老师说了几句什么，就跨上了车。
我们几个站了起来，准备回宿舍。这时，从体育馆里窜出来一个人影，一双漂亮腿，直接蹦上了凌霄车，并且一把抱住了他腰。
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呼吸都停顿了，我脑子明显转不过来了，我简直要怒冲冠了！
我冲着那美腿主人一声暴喝：
“乔朵朵！”
身边人全都愣了，凌霄举着头盔正准备戴呢，这会也愣那看着我，喝完这句，我也有点蒙，操，这什么情况，乔朵朵居然坐凌霄车上！
乔朵朵侧过脸，看到是我，脸上一下变了颜色，她用手凌霄背上一阵猛拍：“开开开开……”
操，还想跑吗！
逃课，谈恋爱，穿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打算当我面跟人私奔！
“你给我下来！”我说着就冲了过去。
“啊——开呀——”乔朵朵把脸埋到凌霄背后，尖叫。
凌霄看了我一眼，动了车子，我马上就要揪住乔朵朵胳膊那一下，车子噌地窜了出去，扬起一阵灰尘，冲上了我们学校那条很宽，很平，很干净，叫做达人大道路，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企图追，徐笑天跑过来拉住我，我愤怒地想甩开他手，妈，凌霄是什么人，乔朵朵见过他打架那个狠劲吗，真以为他就是个篮球高手？
“这位爷，你去练了轻功再去追！”徐笑天劲很大，我不得不停下来。
“那个就是你妹妹呀？乔杨你冷静点，先找个地方待会吧！”陶然过来了，我肩上轻轻拍了几下，完全是哄小孩动作，就差说，乖哦，不哭。
“妈，我妹能懂什么，像凌霄这样，开个太子，长得不错，打球打得好，她就五迷三道了。”我坐饭堂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脑子有点乱。
“小姑娘都会喜欢这样男人吧，我也很喜欢啊。”陶然安慰我。
“那让你坐他车后面抱着他，你去吗？”我问。
“……不去，这男人危险呀，”陶然看一眼徐笑天，“再说我还有徐帅哥呢。”
威哥清了清嗓子，像是要准备言，我看着他，心想你他妈要是说出脱离三次元话来，我现就把你丢到开水桶里去。
“你也不用这么急，你都还不知道朵朵和凌霄是什么关系吧，就直接定义成谈恋爱了？”
还不明显吗，不谈恋爱有那么抱着吗！我无语地坐着没出声。
“威哥正解！”徐笑天站了起来，“乔杨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着他走出食堂，他门边站定，轻声对我说：
“你不要担心别，你都不用去问你妹，就当这事没生过。”
“你说什么？”
“他不会对乔朵朵做什么，”徐笑天很肯定说，“你要是实不放心，就找他谈一次好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完全不能理解。
徐笑天看了一眼食堂里用几个正商量对策人一眼，靠近我，说了句直接能把我震倒地话。
“凌霄百分百是个gay。”
6、第六章 陶美人情报
我把持住了。
我总算是没有直接冲回家蹲守乔朵朵，也没有联系她。徐笑天话是这么说，对待妹妹，就像泡一样，你越是冲，她越是躲，你不鸟她了，她就该好奇了，然后就该来找你了。
此时我和徐笑天正坐网吧里，卖南瓜猪正向零下七度挑衅，我百无聊赖地挂机升级。
队伍里有个男鬼正泡我，他说公子听说你是个大美女。日，这话听着真别扭，我说我是男。他说，美女你真有性格，我好喜欢。我没出声，他又说，美女你嫁给我吧。
“擦！”我懒得再说话，点了根烟，打算找部电影出来看。
徐笑天偏头往我屏幕上看了一眼，对这厮求婚很有兴趣，他用胳膊碰碰我：“问他有没有四级家，有就嫁。”
“滚蛋！”
我号当初和天涯结婚，就是徐笑天一手包办，给我定下终生大事之前他只问了天涯一个问题，有没有四级家，人家说有，他就开我号把婚给结了。徐笑天之所以对四级家这么执着，是因为他pk做符做药什么都得要有四级家，我们几个都是懒人，没有一个肯去弄，于是他只能琢磨傍个有四级家号。他自己号就是泡了个真结婚，还视频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没事就会上他号帮他做职业。
徐笑天没空再逼我，那边七度应战，跟他单挑。
“过来观战，帮我看他血条。”
“看了你也是死。”南瓜跟七度单挑还没有赢过。
“来！看了死得慢点。”
我只得停止升级去比武场帮他看七度血条。其实没什么可看，南瓜是个敏人，七度是个血人，南瓜要赢七度是没什么机会。3个回合过后，徐笑天叹了口气，日啊，我要去洗点。
他又输了，人已经倒地，七度冰了他宠。徐笑天准备召回。七度突然说话了。
零下七度：别召回。
卖南瓜猪：？
零下七度：聊会。
卖南瓜猪：聊什么？
零下七度：乔公子跟你什么关系？
卖南瓜猪：我马子。
零下七度：……
“你大爷！”我怒吼，旁边坐着几个人都扭头看我，我只好压低声音，“我是你大爷，徐笑天，你个没人性东西！老子删号去！”
“别别别。”徐笑天笑着冲我作揖。
卖南瓜猪：我同学。
零下七度：女同学？
我盯着徐笑天，他看我一眼：
“我能不能说你是女，你看，那么多观战，要是我说你是男，得摧毁多少人心啊……”
“滚！”老子一开始就没打算装，都是徐笑天和威哥给老子宣传。
徐笑天想了一下，打上两个字，然后看着我，这样总行了吧。
卖南瓜猪：你猜。
零下七度：让那号嫁我吧。
七度这话一出，别说是我，连徐笑天都愣了。七度和我可以说基本不认识，说过话加起来不到二十句。
帮派频道倒是没愣，反应相当热烈。零下七度是我们服连续四届服战冠军，属于“数风流人物，还看七度”主，而乔公子除了能被称为“成功人妖”之外，再无特别之处，往茫茫人海里一丢，立马就融入人民大众之中那种。
卖南瓜猪：你怎么不直接跟乔公子说？
零下七度：说不出来。
我看到这句话，一下乐了，纯情少年啊，简直堪比威哥了。
“嫁吗？多纯情孩子啊。”徐笑天边笑边点烟。
我没出声，我对七度印象还行，其实要不是出过天涯那件事，我对这号跟谁结婚根本没所谓。不过，等等——
“他是不是认识天涯啊？”我想起上次pk他说那句话。
“问问。”
卖南瓜猪：你是不是认识天涯？
零下七度：认识。
卖南瓜猪：什么关系？
零下七度：不熟，他已经毕业了。
卖南瓜猪：哦……
零下七度：被你揍过？
徐笑天愣了，看着我：“怎么成了我揍了！”
我乐了，看来天涯没有说实话：“徐爷，你就替我扛了吧，估计天涯没法说实情。”
“请我吃饭。”
卖南瓜猪：我也没使劲揍。
零下七度：嫁吗？
卖南瓜猪：你有四级家吗？
零下七度：都是全满。
卖南瓜猪：成交。
“哇，太神奇了，这不是我们徐少仇人吗，怎么和乔杨结婚了呀。”陶然下了晚自习抱着一堆零食到网吧来找我们，正好看到我和七度盛大婚礼。
“你男人把我卖了。”我伸手陶然拿来袋子里找烟，徐少后那句成交实太有老鸨范儿了。
“对了，乔公子，看看这个。”陶然拿出张纸递给我。
“什么啊？”我接过来，上面密密麻麻打了不少字。
“凌霄情报，”陶然坐下，“这可是我请了师大同学吃了两顿饭才搞来，既然你不能直接找你妹谈，那就先从侧面了解一下凌霄这个人喽。”
“姐姐，你全才啊，这都想得出！”徐笑天凑过来看。
“那是，不要小看了女生办事能力。”
纸上情报果然很全面，包括了名字，性别，民族，身高，体重……这些也算情报里吗，凌霄很明显是个男人吧。这简直比查户口还详细了，让我觉得自己就做贼。
大三，教育心理学，校篮球队队长，不抽烟，无明显女友……
“什么叫无明显女友？”我茫然。
“就是没看到他交女朋友，背地里有没有就不知道啦。”
本地人，周末很少回家，偶尔去网吧，未出现过夜不归宿……后面甚至还有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爱看什么类型书……
“我说，这个东西是不是你自己想要啊，连电话都有。”徐笑天看到后面，居然出现了常用口头禅，衣服裤子鞋子尺码和手机号码。
“你怀疑我对你感情吗？”陶然笑嘻嘻地看着徐笑天。
“老子是非常怀疑，”徐笑天把纸叠好递回给陶然，“丫头，你去温习吧，乔公子拿这个没用。”
“一点用都没有吗？”陶然做出很夸张失望表情。
“有有有，至少能确定他无明显劣迹。”
晚上躺宿舍里，我有点郁闷。
我记忆力真他妈太好了，陶然那张纸上东西，我居然做到了过目不忘，而且这些内容现就我脑子里一遍遍像坏掉录像机一样不停地循环。不能吃辣，怕冷，喜欢深蓝色和白色，口头禅是哥哥啊和我代表你爹xx你，爱喝酸奶爱吃柠檬味棒棒糖……
干你娘，我甩甩头，关于凌霄信息就这么缠着我，挥之不去，相当郁闷。
乔朵朵日子估计也不好过，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晾过她过5小时，她连两天都没撑过去，只隔了一晚上，就打电话过来了。
“乔杨呀，哥哥呀，亲爱哥哥呀，你干嘛呢？”乔朵朵从小就这样，做错了事就一通狠狠地撒娇，装可爱装可怜，由于我妈成功洗脑，我对她这一套免疫力基本是零。
“睡觉呢。”
“你不凶我了呀？”乔朵朵试探地问。
“我凶你了吗？我就喊了你一声吧。”我想想我昨天模样，确是有点暴君意思，主要是自己宝贝妹妹穿成那个样子逃课，还抱着个我刚目睹过他暴行男人，这刺激也太大了点，搁谁都得抓狂了。
“我都让你吓哭了呢，你还说没凶我。”乔朵朵带着哭腔说，这是她对我两大绝招之一，说哭就能哭出来，另一招是，无辜小白兔眼神。
“你自己想想你昨天做事，你能让我不火大吗？”一想到昨天事，我就又烦燥起来，我坐起身，突然看到徐笑天正从上铺倒挂着看着我，他小声说：
“re1ax，宝贝。”
我拿枕头呼过去，操，这个时候占便宜。
“我说，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凌霄是怎么回事？”我控制了一下情绪。
“哥啊，其实真没有什么，你听我解释哦，不要脾气。”乔朵朵声音听起来像只饿了好几天小猫，我一下就败了，日。
“不，你说吧。”
“凌霄是我同学表哥同学。”乔朵朵交待。
什么绕口令关系啊。
“我和我同学去看过他打球，”乔朵朵提到这个就明显兴奋起来了，“哥你看过他打球吧，多棒呀！”
“是么？”我回忆，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打是后卫，别都没注意。
“总之是很帅，所以我想要他教我打球呀。”
“屁话，你当你哥是喝三鹿长大吗！”
“是真呀，当然，就算是学打球，也得有个帅教练才比较有动力嘛，不过你听我说完嘛，哥哥呀。”又是一声软棉棉哥，我突然想起来，凌霄口头禅也是哥哥啊。
“他不肯教我，我同学表哥说他很少搭理女孩子，”乔朵朵有点郁闷地说：“我又真不想找别人教呀……”
“说重点。”我打断她。
“重点来了呀，我就跟踪他了……”
“你说什么！”我蹦了起来，乔朵朵够时尚啊，都学会跟踪了！徐笑天从上面下来了，倒了杯水递给我，又想说什么，我恶狠狠地指着他，把电话拿远：“你他妈再废话我一会打得你满地找蛋。”
徐笑天马上双手护住要害，说：“re1ax，re1ax。”
“听我说完嘛！”乔朵朵小脾气没藏住，窜了出来。
“我就跟踪他了！结果现他去酒吧！那个酒吧叫九重天！懂了没！”乔朵朵小脾气一串串地蹦出来。
“九重天？”什么地方，没听说过，我抬头看徐笑天。他冲我比了个口型：gay BaR。
我操。我不得不佩服徐笑天，每天宿舍网吧两点一线，居然能知道这个。
“是个同志吧呀，他和个男人一起出来滴！”乔朵朵声音变得很得意，“我就用这个做交换条件让他教我打球了，他就答应啦。”
“你意思是，你用凌霄是gay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事来威胁他，让他教你打球？”我有点为凌霄感到悲愤，“乔朵朵，你哥没想到你都阴险到这个境界了。”
“人家哪有呀。”乔朵朵听出我语气里没有要火意思，有点得意了。
“我说，人家是gay，你还缠着干嘛，你又不是个男。”我有点无奈。
“哥呀——”乔朵朵话里充满了欲言又止情绪。
我猛地想起她那“大爱gV”文件夹，g！我是彻底无语了。
挂掉电话，我冲着徐笑天愣了半天，徐笑天一副悲天悯人样子，节哀，亲爱。
合着凌霄是受害者？这什么逻辑啊！我想起昨天凌霄拿着头盔愣车上情形，要不是车开得，我肯定把乔朵朵连他一块从车上弄下来了。
“这位爷，你说，我是不是得跟凌霄联系一下，我妹这涉嫌敲诈勒索吧？”
“没到18岁呢，不怕！”徐笑天满不乎地挥挥手。
我心里闪过一串数字，是凌霄手机号码。我赞美了自己一句，你真牛B，乔杨，你应该去参加数字记忆大赛了。
7、第七章 倒春寒
我会展中心门口台阶上来回蹦着。
早上起床时候看到窗外是一片灿烂阳光，让我觉得今天是一个温暖，适合约会，郊游，散步，私奔，杀人，以及谈判好日子。
于是我摸出手机，按下那11个莫明其妙就烂熟于心了数字，我说我是乔朵朵他哥，我要和你谈一谈。
电话那头人听起来像是还没有睡醒，打了个哈欠说，好。
我利索地敲定时间，地点，其间凌霄打着哈欠一共说了四个，好。
我现很郁闷。
我来早了。其实来早了不是重点，重点是，窗户外面那点阳光，就像是包办婚姻里娘脑袋上盖头，看着充满诱惑，掀开一看，你转头就想逃，边逃还边想喊救命。
天杀倒春寒！
我穿着件短袖，套了个外套就出来了，并且站会展中心这个狂风四虐，无处躲无处藏台阶上，连个烟都点不着，操。
我给凌霄去电话，我边吸鼻子边说：
“太他妈冷了，我南城百货里面等你得了。”
“好。”
我坐南城百货一楼休息处，左边是个老太太，右边是个带着孩子妈。老太太刚买完菜，好像是因为菜太重了，拎得胳膊疼，所以她一直锤她胳膊，每锤一下，我就能看到从她衣服上腾起一缕灰尘，伴随着一种有了年头霉味，我只能用胳膊肘儿撑腿上，用手护着鼻子和嘴，装作深思。正思着，右边那位娘亲孩子，大约是看不惯我这装B样子，举着手里一根木头剑就往我脖子上砍了下来，透着一股子斩妖除魔狠劲。我跳了起来，要不是他妈马上一连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想跟这孩子练几下。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我还是溜哒一下吧。我低着头，摸着脖子一转身，差点撞上后面站着一个人。
“乔杨。”
我就日了。这是多么狗血场面，劣质言情小说中，女主角都是这么跟男主角碰面，不是撞他怀里，就是踩了人家脚。
“嗯。”我抬头看。
凌霄今天没戴帽子，我终于得以看清他真面目，我有点愣，我突然知道乔朵朵为什么不惜抛弃经营多年乖娃娃形象，用跟踪以及威逼利诱等无良手段缠着凌霄了。
想当年我第一次看到大明湖时候，领会了什么叫烟波浩渺，现我看清凌霄时候，我明白了什么叫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我被自己酸得牙都倒了。
“找地方坐着吧。”凌霄也没等我回答就带头前面走了。我只能跟他后面。一出南城百货那伟大自动门我就给冻得一哆嗦，直接想转身回商场。
凌霄果然如陶美人情报所言，很怕冷，他穿了件棉外套，这会居然还缩了缩脖子，看到穿棉衣他都宿脖子，我就觉得冷得不行。
“别去远了，就那，就那。”我指了指街对面一家咖啡馆。
“嗯。”凌霄低头把外套立领咬嘴里，算是挡风，然后手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
“不是柠檬味啊？”我一看是个凤梨味棒棒糖，顺嘴就很傻逼地接了这么一句。
“嗯？”凌霄扭头看我，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显但是足够让我看得清清楚楚笑容，“你要柠檬味？”
柠檬你爷爷，我这会真想以头抢地尔，砸个缝钻进去。
“不……”
凌霄没再说话，我也再不出声，我思索他从刚那句柠檬味里有没有觉老子很没品地看过他Fans对他研究报告，并且还记得这么牢。
“乔朵朵跟我说了她是怎么认识你事。”我说这话时候没看凌霄，我盯着眼前凌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点两杯热柠檬。
“你妹跟你长得不像啊。”凌霄好像没听我说什么。
嗯？难道他不应该紧张一下吗，乔朵朵招了，表示我已经知道他是gay事，按乔朵朵说，他会被一个小丫头以保密这件事为交换条件，理所应当这会应该警惕地看着我才对。
“乔朵朵那种要人命小姑娘，是不会有人愿意冒充她哥。”我很诚恳地说明，我从小就被告知我和乔朵朵长得不像，不过货真价实是她哥。
“她没你长得好看呢。”凌霄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我。
我有点无奈，我是该谢谢呢，还是该谢谢呢，还是该谢谢呢。
“谢了。”我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笑了笑，没出声。我猛然间现，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嗯，是，非常不对劲。那就是，凌霄太淡定了，自始至终，从我打电话叫他出来到现，他始终气定神闲，悠哉游哉，仿佛我跟他真只是约个地方喝点小茶聊个小天。
我得出了结论，这小子根本不乎别人知不知道他性向！也就是说，他之所以顺应了乔朵朵威胁，肯定有别原因。我不是个阴谋论者，但是实太怪异了。
我掏出烟，又想起陶然情报，凌霄不抽烟，那我是抽还是不抽，要不要装样子递给他一支……妈拉个巴子，我狠狠地心里骂了句，管球了。
“你不抽烟吧。”我拿出烟叼着，问他。
“不抽，”他笑了，“你很了解我啊。”
我点上烟。我现这人笑起来挺特别，不信你回家对着镜子笑一下，大部分人笑起来，嘴角是横向运动，少部分人还往下，就是笑起来像哭那种，凌霄属于少那种，笑时候嘴角往上……挺好看。
“嗯，全面地了解了一下。”我说。我想到那密密麻麻关于凌霄各种八卦，确是够全面。
“结论呢？”他靠到沙上，气定神闲。
“你想做什么？”我直接问了，目标不是乔朵朵，那是什么，“你爱心爆了？”
凌霄听我这话，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眼睛都弯了。我没笑，我就这么看着他，老子说什么了就给你逗成这样。过了一会，他笑完了，说了句：
“那天和你一块那人，跟你什么关系？”
“一堆人呢，你说哪个。”我琢磨他问这话意图，看他那表情，问肯定是徐笑天，徐笑天能一眼看出他来，他估计也能一眼看出徐少来。
“挺帅。”凌霄说得很淡。
“一个宿舍，我哥们。”说完这话，我恍然大悟，难不成，凌霄跟徐少对上眼了？
“男朋友？”
“……不是！”
这什么跟什么，我有点想脸红了，因为我猛然想起徐笑天天台上那个吻。日，真日！
“老子是直。”我有点不爽。
“嗯，知道，跟两点一线那么直。”凌霄看着我，其实他一直看我，看得我相当别扭，他眼睛很黑很亮，就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我，而且时间不短了，我不得不多次回忆，反复心里确认我出门时究竟有没有洗脸。
“你倒底想说什么？你要是看上徐少了，我给你他电话，反正他也说你挺帅了，但你离乔朵朵远点。”我实没招了，毫不犹豫地决定出卖徐笑天。
“别啊，”凌霄终于把他气定神闲那鸟样收了起来，换了个比较让我接受语气，“我不会对你妹怎么样，你不会以为我带着你妹去打架吧……”
“非常以为。”
“这误会太大了，我就打了那么一次架，”凌霄说完想想，可能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可信度，于是又纠正了一下，“今年我就打了那么一次架，还没打起来。”
“那你倒底打算对乔朵朵怎么着？”我实有点想不明白，看样子又不是要泡徐笑天。
“你说呢，套情报呗。”凌霄看着我。眼神里透出来认真劲把我给吓着了，这莫非，莫不是，难道……等等，别啊！
凌霄突然抬起手，往我脸上摸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我呼吸肯定停止了那么一瞬，凌霄手我脸上掠了一下，并没有摸实了，只是指尖轻轻地划了过去，然后停住，捏了一下我下巴，手指冰凉。
妈祖！为什么！我居然他妈没有躲，我就这么乖乖坐那里，让凌霄我脸上摸了一把！
我猜我现样子肯定很傻逼，我眼睛里绝对充满了震惊与混乱，我嘴好像是半张着，而且傻逼是，我说，你手好凉啊。
凌霄收回手，握住面前热柠檬杯子，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他淡淡地说：
“我喜欢你很久了。”
8、第八章 站树梢
咖啡馆里除了我和凌霄，没有别客人，服务员躲吧台后面打电话，店里背景音乐若隐若现。
我们保持着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走掉念头，我甚至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姿势窝沙里看着凌霄。他半趴桌上，左手撑着头，右手食指杯口上划圈圈。我一直数，一圈，两圈，三圈，数到第二十八圈时候，他停下了。
“你不讨厌我吧。”他问。
“不。”我倒不是安慰他，我说是实话，哪怕他刚把我震得连躲都不会躲了，但我确是不讨厌他。这几天接二连三各种刺激过后，我现我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显著提高，我几乎觉得，再有那么几次，我说不定就习惯了。
我手机响了，nkey aJIk这一刻听起来特别有感觉。我把手机掏出来，徐笑天。
“喂，怎么样？”徐笑天劈头就是一句，都没等我说喂。
“什么怎么样。”我装傻。
“日你，凌霄啊，谈明白了没？”徐笑天问，他估计是网吧，我听到威哥边上嚷嚷，娘那B，怎么不给老子加血！
“嗯……”我看一眼凌霄，他正拿出第二根棒棒糖，剥着糖纸，见我看他，笑一下，把糖纸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柠檬味。
“嗯什么嗯，你没一冲动把人家怎么着了吧。”徐笑天很严肃地问我，就好像我经常把别人怎么着似。
“还聊呢……”
“没事就行，你慢慢聊，不着急，晚上不回来也行，别担心我吃醋。”徐笑天一本正经地说。
“去你妈。”我挂掉电话。
又是周而复始沉默。凌霄淡定地捏着棒棒糖，嘴里一下一下地转着，眼睛上上下下还是看我，我每次看过去都能接着他视线。真他妈没治，我说：“你研究出什么了没。”
“你平时也这个乍着毛样子么。”
“那要看有没有让老子乍毛事了。”我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刚要不是我那已经显著提高了承受能力，还能让你这么蛋定说话吗。
凌霄轻笑，没说话，继续嘴里转他棒棒糖。
身后店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我回头看过去，四个小姑娘，都穿着小短裙，冻得哆里哆嗦前赴后继蹦着就进来了。
第一个进来，看到我和凌霄，呆了一下，很激动地回头冲后面几个“喂喂喂喂”，身后几个跟着看我们一眼，回答“哇哇哇哇”，然后四个人就兴奋地紧挨着我们只隔了一条走道桌子旁坐下了。
这情景真是相当别扭，偌大一个咖啡厅，几十张桌子，一共就两桌六个人，非得都挤一块，我偏一下头都能看到其中一个姑娘长脖子后面青春痘。
我看一眼凌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低声说你乐个屁啊。
“跟你妹一个德性。”凌霄笑起来，也压低声音说。
我这次反应非常，立马明白了凌霄意思，我说，擦。
我和凌霄本来就是窝沙上愣神来着，时不时扯两句，边上坐了这么几个姑娘之后，我们就没话说了，距离太近，店里又太安静，说什么都像是要说给临桌听。但我又不想出去，外面寒风凛冽，光听风声我就想打喷嚏，凌霄也没有要走意思，悠闲自得玩他棒棒糖。
点完东西之后，几个小姑娘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们。我忍不住转头过去看着她们，居然有两个拿出手机，侧过身装着短信，但手机背面镜头已经对准这边了。
“我日。”我赶紧换了个姿势，用手托着下巴，把脸偏到墙这边。
“找点乐子呗。”凌霄见我这样子，趴到桌上，小声跟我说，眼神透着狡黠笑意。
“怎么找。”我对着墙喝了口热柠檬，靠，什么热柠檬，才这么一会就已经不热了。
“让她们尖叫。”凌霄捂着嘴说。
“我看行，你过去掐一把。”我乐了。
“哥哥啊，你有点娱乐精神行不，”凌霄说，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你看她们就能知道你家乔朵朵平时什么样。”
靠，真能点我死穴啊，凌霄。说实话，乔朵朵上高中以后就特别能装，家里完全摆个乖孩子好学生范儿，偶尔偷偷摸摸打个电话笑得跟个疯丫头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聊什么好玩意儿。
“说。”
“把手放桌上，别躲，别动，还有，”凌霄顿了顿，“别打我。”
其实有时候我真挺无聊，小学时候也干过诸如把前排女生头用大头钉钉课桌上，老师椅子上涂满强力胶逼事。我妈曾经断言，这孩子长大肯定招人烦，不是什么好东西。好我们家还有乔朵朵，我总算是被她折腾得回到了大体上算个好人范畴。但现边上这四个丝毫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小姑娘把我那点无聊劲又给勾了上来。
我居然答应了凌霄，我说，行。
然后我把手放到桌上。
凌霄看我一眼，把手里棒棒糖往面前半杯热柠檬里一扔，伸出手，一下盖了我手上，我愣了。
邻桌姑娘也愣了，大约是没想到盼望场面居然真出现了。
凌霄手我手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他手冰凉，但力道恰好，那一握，就像握了我直接通往心脏某条神经上。我先是心脏停跳，接开始狂跳，跳得我几乎想一掌拍过去。
我心跳加到我他妈想骂人时候，凌霄抓起我手，往自己那边一拉，我手指就那么贴了他嘴唇上。
我眼前一黑，有一种直接往右边撞过去穿墙而出冲。但是我没有动，我真没有动，我居然如凌霄要求那样，没有躲，没有动，并且因为以上原因，我没有打他。我就这么顺从地让他拉起我手，并且我手指上，kIss了一下，一如一个完美甜蜜小情人。我真他妈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尖叫出来了。效果显著。
姑娘们捂着嘴尖叫。妈，我想到了乔朵朵，我突然觉得我这周末回去必须得找乔朵朵促膝谈心一次。
凌霄放开我手，转头冲那边桌子笑了一下，几个小姑娘全都捂脸趴到了桌上。
我现就像个刚上桌红烧大虾，腾腾地冒着热气，我拿起面前杯子喝了一大口，妈，还好已经凉了。
凌霄叫服务员过来结账。我本来想说我来，但我真有点晕，我抬了一下手，说不出话来，凌霄把我手按回桌上，掏出钱包。
他打开钱包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笑得很灿烂两个人。
凌霄合上钱包，看我一眼，说，走吧。脸上恢复了之前那种淡淡神情。
走出咖啡厅，老北风卷着干树叶对着我脑门上就拍了过来，我冲着地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总算是清醒了。
“你还有安排吗。”凌霄半个脸都藏衣领后面，只露出黑亮眼睛看着我。
“我要回学校，我要死了。”我突然有点莫明其妙不爽，也不管凌霄反应，抬脚就往车站走。
凌霄一把拉住我胳膊，把我扯回他身边，我想挣扎来着，但是还是放弃了，我现他劲很大。
“打车走。”他简短地说。伸手拦了辆车，但一直没放开我，我就这么让他拖着，懒得计较了，我鼻涕都冻出来了。
凌霄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然后往里推我：“进去点。”
我往里蹭了蹭，他跟着坐进了车里，然后把车门一带：
“理工大西门。”
“嗯？你不是开车来么？”我有点愣。
“这么冷天……”凌霄脸还是埋衣领里。
“师大不是一个方向吧。”说完这句话，我忍不住心里表扬了自己一下，乔杨你真他妈不解风情啊。
“……多待会。”凌霄衣领里回答，声音由于穿过重重阻碍才传出来而变得很有磁性。
我没再说话，就这么坐着，听着交通台大姐反复提醒司机朋友今天天儿冷，要多穿衣服什么。操，真假，都已经出门了，还说这屁话呢。
我把手揣口袋里，转头往车窗外面看。明明是春天了，明明前段时间都已经回暖了，他娘这会这街上景致看起来为什么这么萧瑟，春天啊，万物生啊，芽啊，开花啊……
我欢思维突然停止了。
凌霄手。冰凉触感我已经很熟悉。
日了，我手不是揣兜里了吗，怎么还能碰到凌霄手！
我还没想明白，他指尖已经划过我掌心，某种细微感觉顺着手臂内侧向上漫延，我呼吸有点不规则起来，我想我是不是该把手抽出来，或者是把他手拍出去。我这正磨磨叽叽思绪万千呢，凌霄手一下抓紧了我，手指扣进了我指间，嗯，对，这就是所谓十指紧扣。
我擦。
我一下弹起来坐直了身体。司机从后视镜里充满好奇地看着我，我没法这样好奇眼光中堂而皇之把另一个男人手从我口袋里掏出来，只得又靠回车座上。
我愤然转头看着凌霄，他正以相当舒服姿势倚着，头枕靠背上。
“凌霄。”我这会激动得有点嗓子紧，妈，我简直被他弄得要有点精神失常了。
“嗯？”他扭过头来。
平静得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他做是一件再平常不过事，而我却叽叽歪歪找麻烦。
我一下无语了，就那么和他对视着。
凌霄眼睛深邃得像一潭水，一望无际宁静，我觉得我视线有些模糊，仿佛闭上眼就会一头栽进去，再也醒不过来。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我恍惚中握紧了凌霄手，太凉了，像一块冰。有那么一秒钟，我想，就这样吧，如果是冰，我掌心里化掉吧。
我闭上眼睛。
万劫不复了。
9、第九章 暴力事件
我好像感冒了。
早上起床时候，陈志远就一着盯着我看，看得我后背凉。
“乔公子，你脸色不好啊。”半晌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是么？我确是有点头晕来着，下床时候差点让徐笑天拖鞋给绊一跤。我把拖鞋一脚踢到床底，我说我近可能是受太大刺激了。
“小脸煞白啊。”威哥补充。
“谁跟你一比都是小脸煞白。”我拉开抽屉翻来翻去找工业美术课书，真他妈啊，连一个褶子都没有。
今天本来没打算去上第一节课，但是楼下不知道为什么人声鼎沸，吵得实没法再假寐了，只能起来。
“楼下干嘛呢，吵了半小时了，没完了。”我打开窗户伸头出去看。
二年级一大帮人堵一楼某扇窗户外面，情绪激昂地冲里面指点江山，有几个人手上拿着砖和木棍。这是要群殴？
“这终于是要爆了。”威哥挤过来看热闹。
据说只是为了一件听起来很鸡毛事。那扇窗户里某个一年级同学，去饭堂吃饭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所以端着餐盘很是兴奋，一兴奋就哆嗦，一哆嗦就把餐盘扣了旁边桌上，扣上去也就算了，偏偏那里已经坐了人，并且放好了一个餐盘，这一扣上去，就成了一团，桌上那个餐盘主人非常愤怒，表示不能接受自己饭菜突然变成双份，而哆嗦这位也很不甘，认为自己还没有吃，饭菜是干净，并且没有弄脏那位衣服，于是纠纷开始。
其实一年级进校要接受一些洗礼很多学校都有，连初中高中都有这趋势，何况是无聊之极大学。二年级刚刚摆脱被欺压局面，自然是找个地方泄一下。
我们几个正窗户那议论纷纷，宿舍门毫无预兆情况下被相当有力道踢开了，屋里几个人差点没捧着小心肝喊起来，以为战场直接从一楼跃为二楼。
徐笑天从外面进来，从桌上把课本拿起来，胡乱卷一下，强行塞进自己牛仔裤屁股兜里：
“走，趁现还没有血溅三尺，我们赶紧走，一会说不定看到一年级就揍。”
“徐少，你不是一向我自横刀向天笑吗，怎么这会要跑路啊。”威哥一副徐少我鄙视你样子，一边拿了书跟着徐笑天就往外走。
“老子就是横着刀站边上向天笑，谁挨揍了我笑谁。”
我们几个刚走到一楼转角准备出宿舍楼时候，就听到了玻璃碎裂声音，同时看到一帮二年级从外面冲了进来，见到我们几个，都愣住了。我们挡住了他们气势如虹地冲进14路。
“我操，别他妈挡道！傻逼！”
站前面那人手里提着根棍子指着我们几个挡路唾沫星子飞溅。我皱了下眉，有点上火，这种二了巴叽货，要是我儿子，立马掐死，让他妈重生一个。我们几个都没动，其实我眼珠子转来着，我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立马抄起来家伙。我们宿舍，除去陈志远比较孱弱，徐笑天和罗威都不是什么好惹货，看这架式战火是要由我们这里点燃了，真他妈悲壮。
“我操，这雨下。”徐笑天抬手自己脸上擦了擦。
那人怒了，举着棍子对着徐笑天就抡过去，徐笑天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墙上，那棍子一声巨响砸墙上，与墙面形成一个夹角，徐笑天脑袋就这个夹角里毫无损。一看这么有力量一击居然被敌人如此轻松地化解了，对方非常不爽，拎着棍子就准备再来一下。
“我操|你大爷！”我耳边响起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我耳膜出了悲鸣。威哥从我后面冲了上去，没等人家棍子重拿稳呢，抬起脚就冲那人肚子上踹了过去。
那人一声惨叫抱着肚子就弯下腰倒地上了。威哥这要了命一脚，正式宣布战斗开始。一楼几个宿舍门都打开了，屋里人全都冲了出来，就像是有人壮了胆，都拿着凳子，群情激昂。一时间走道里乱成一团，地方窄，什么都挥不开，就听着喊声震天，玻璃和走道里路灯都给砸碎了。
我弯着腰，拖着陈志远衣服领子把他拖进开着门17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砸了一下脚，这会一手捂着脚，还喊呢：“给爷狠狠地砸！”
我看了一眼陈志远脚，好像是肿了，但是他中气还足，估计没事，于是我转身打算出去。
徐笑天门外，手扶着门框，问：“没事吧？”
我刚要回答，他后面突然窜出来个穿着校服小子，举着张凳子，一下砸了他背上！徐笑天没动，也没回头，居然还保持手扶门框姿势，但是脸上变了颜色，过了两秒，他说了句，我操，就跪了下去，手撑地上，我看到有很大颗冷汗从他额角滑了下来。
我火就徐笑天跪到地上那一瞬间噌窜了上来，我随便往边上看了一眼，有个拖把靠床边上，拿了拖把我就冲了出去。
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想着那个穿校服，估计眼睛都红了。走道里还是乱七八糟，我扫了一眼，那小子就我右边，背对着我，拿着个凳子正喊呢。
正好，老子让你看看他妈什么叫偷袭。
我冲过去对准这小子后腰一个正踹，他举着凳子脸冲下就趴地上了，半天没爬起来，我冲上去对着他背狠狠一脚踩下去，又往大腿踢了两下，想着手里还有个拖把呢，就抬手就打算再抽他两下。
“哎，我爷，可以了可以了……”威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一把抓着我手上拖把，把我往边上拉。
“干什么你们这是！都想被开除了吧！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有人从一楼大门那里冲了进来，边冲边喊，声音哄亮，动作敏捷，这是我们系辅导员，人称包公。
“我操，老包。”我一听是他声音，赶紧把拖把一扔就和威哥往17里窜，徐笑天已经里面，看到我和威哥进来，拿脚把门一勾，关上了。
走道里就听着老包一个人喊了：“都给我老实点，谁也别想跑，都给我抓到保卫科去！别给我装走不动！我一会踹你一脚我让你直接蹦回你妈面前趴着去！”
外面声音慢慢小，我打开门往外看，人都已经被带走。
“我们是去教室还是回宿舍？”我回头问。
“去教室，一会肯定还得回来找人。”徐笑天站起来。
“你还能动？”我想起刚徐笑天挨那一凳子。
他看我一眼，活动了一下：“不知道，说不定断了一两根……”
“什么！”威哥急了，伸手就要掀他衣服。
“别别别，没事，”徐笑天赶紧躲，“就是疼，敲我旧伤上了。”
徐笑天开学时候被系里抓壮丁去整理图书馆，让架子上掉下来一整箱书砸了个正着，当时后背紫了一大片，这才刚褪了没几天。
“关心一下我呗！”陈志远还坐地上，捂着脚。
威哥弯腰抓着陈志远胳膊一拽，直接把他拎了起来：“走。”
我们破天荒地赶上了第一节课，老师看到我们几个时候，眼泪都下来了：“我以为你们几个真不怕我给你们考试都记零分呢……”
我真是感冒了，打了整整一节课喷嚏，都打缺氧了。
下课时候，陶然过来了。徐笑天了短信让她去查探一下情况，陶然因为是美女，人头很熟。
“应该没什么事，都指证二年级先动手，你们是正当防卫，”陶然笑嘻嘻，“不过先动手打谁，就不知道了，处理结果还没出来。”
我松了口气，人太多了，抓几个带头处理一下就完事了。
“志远去看一下脚吧，要把鞋崩破了。”我指指他脚。陈志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似就喊：
“我操，疼死我了，肯定是断了！”
进了医务室门了他还喊，疼啊，日啊，断了。
校医走过来，一巴掌拍他脚背上，骂了句，别号了，再号给你直接弄断。陈志远立马没了声音。我正想说一会也让徐笑天检查一下，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之类，手机响了，震得我腿一阵麻。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凌霄。我头皮跟着也一阵麻。
我到现还没想明白我昨天为什么会一直握着凌霄手直到要下车了才松开，这个事让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傻逼。我就这么盯手机，心想我是接还是不接，接还是不接……
“你不接就挂掉，吵死了！”校医指我一下。
我一咬牙按了接听。
“喂。”
“是我。”凌霄声音电话里听起来总是没睡醒样子。
“知道。”说完这俩字我实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校医怒视着我，说，出去！
我转身走出医务室。
“感冒了？”
“没。”我又是一阵猛咳。B，我就日了。
“吃药了没。”
我正想说我从来不吃药，就听见陈志远里面声音高亢一声号叫，威哥给吓得窜了出来，骂骂咧咧。
“妈，刚徐少挨那么一下也没哼一声，志远这碰一下就叫，跟杀猪似，操。”
“你哪呢。”凌霄问我，显然是听到了陈志远哀鸣。
“医务室。”
“你受伤了？”他声音终于不再懒洋洋。
“不是我叫……”我这回答真T纯情。
凌霄好像愣了一下，说：
“……我知道不是你，你们打架了吧？你旁边有人说话。”
操，我看一眼威哥，嗓门就跟喇叭没两样。我说我没事，我就是感冒了，我感冒了从来不吃药，我……
“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吧。”凌霄打断我。
“什么，”我差点脱口而出不要来，出于礼貌，我把这半句咬住了，“我就是感冒，不需要来探病，再传染给你……”
“不kIss传染不了。”
我操，我一掌拍威哥背上，威哥一阵咳嗽，抬头用充满不解和委屈眼神看着我。我现我和凌霄真没法沟通了，这人思维太奇特。
“我意思是你不用来，我又不是病人。”
“我也没说我看病人。”
“那你来干嘛啊。”
“看看你。”
“……昨天不是才看过么……”我已经不知道能怎么回答了。
“想你了。”
1、第十章 沸腾鱼乡
凌霄是中午到我们学校西门。
我是真没想到他说来还真就来了。
“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呢。”我接到他通报他已经到西门电话时忍不住抱怨。
“我不是说了要过来么。”凌霄像听不出我语气里不满，依旧是懒洋洋声音。
“我以为你开玩笑。”
“我哪有那么幽默。”
“那什么，我……”我看着身边等着我去网吧几个人，想找个借口，“还没吃饭呢。”
说完这句徐笑天乐了，对我比口型，sB了你。我也有点郁闷，这不是正好么。果然凌霄一听就说：“一块吧。”
“我……”我还想继续找别借口。
“哥哥啊，我冻死了。”凌霄说。
我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他咬着衣领缩着脖子样子，心里有点不忍，再怎么说人家已经来了，顶着寒风，大老远，就这么见一面都不去，有点说不过。
我看徐笑天。徐笑天我肩上拍一下：“去呗，又不会吃了你，磨磨叽叽像个小娘们儿。”
“什么情况哪？”威哥拎着陈志远，看我满面愁云有点不解。
“走威哥，我们几个去补补，吃点好。”徐笑天打岔，拉着威哥和陈志远往南门走，边走边转过身冲我伸出两个手指V了一下。
日了。
我一路打着喷嚏走到西门时候，凌霄正靠车上玩手机。因为上回篮球赛事，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认识他，尤其是女生，这会正是人多时候，出出进进都看他。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看惯了，一脸镇定自若，见到我就把手机往兜里随便一放。
“见你真不容易。”他冲我笑了笑。
“你——”我要疯了，这一开口刚一个字，就立马得转身冲地，打了个喷嚏，“不会找个避风地方等吗，非这。”
“怕你出来看不到我。”
那不可能，我心说。凌霄这种人那种哪怕是站人堆里，你也会第一眼就看到他，他穿衣服讲究得很，一看就挺臭美，相当引人注目，再加上他那辆车，想看不到都难。
“走吧，我请你吃饭。”我说。其实我没什么胃口，我这一上午喷嚏打得食欲全无，加上好久没怎么运动，早上走道里活动量有点大了，这会全身疼。
凌霄递给我一瓶水和一盒药，说了句，饭前吃。
我突然有就点感动，就好像他大老远就是给我送药来。我傻了巴叽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思考我要不要就站大门这把药给嗑了，以示谢意。
“乔公子！”我一听是陶然声音，马上有点头大。
我回头，陶然和几个女生从大门里面走出来，估计是去吃饭。看到我面前站着凌霄，眼睛都直了，她那几个女同学也立马两眼放光，如同探照灯一样炯炯有神地盯了过来。
“嗨！”陶然小跑着过来，向凌霄挥挥手。
“嗨美女。”凌霄冲陶然笑了笑。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不认生。
“不给我介绍一下呀？”陶然笑盈盈地拍拍我。
我靠，这还用介绍吗，你把人家资料都弄回来一整套了。不过我想陶然意思应该理解为，你不给他介绍一下我呀。
“这个是凌霄，”我指指陶然，“这是我们理工大现任校花，陶然。”
凌霄看着陶然，笑着说：“真没想到理工大会有这么漂亮女生。”
“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啦。”陶然说是不好意思，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同学等你呢。”我指指她那几个对着这边虎视眈眈同学，得赶紧把陶然打走，再怎么说，这可是徐少女朋友。
“行啦行啦，我闪人了，”陶然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嘴角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笑容，“人家给你送药来，你还不吃了。”
我操，我低头看一眼自己手上举着东西，就差往地上劈个洞钻进去了，妈，陶然打击报复也太狠了，一点面子不留。
我有点尴尬地站着，凌霄也不动，就这么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笑容。我看不得他这淡定鸟样子，一怒之下拆开药盒，心想不就几片药么，还能让我比感冒难受了？
“四片。”凌霄提醒我。
“老子看得到。”我有点愤愤然，把药胡乱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请我吃什么？”他看我吃完药，转身跨到车上，用腿撑着地看我，像是准备让我上车样子。
我一看他这架式，莫明其妙有点紧张，坐他车后面？我没来由地想起了乔朵朵抱着凌霄腰坐车后座场景，我研究了一下车，也没个抓挠，要想坐稳了，就得抱着，操，我知道威哥为什么总想要这么一辆车了。
“把你破车停那边去，”我指一下停车场，打死我也不能上去，“很近。”
凌霄没多说，直接把车开过去停了。
“走吧。”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小子，你害老子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不整回去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去吃川菜。”我恶狠狠地说了句。
“嗯？”凌霄像是愣了一下，我乐了，陶然情报准啊。
“怎么了。”我装没事样子看着他。
“你感冒不要吃辣吧。”
真他妈会说话，我冲着地又是一个大喷嚏，还知道拿我感冒当挡箭牌呢，老子不吃这套，我掏出张纸巾捂着嘴往前走：
“不碍事，以毒攻毒了。”
凌霄看着我点菜，我说水煮鱼，特辣。他挑了挑眉毛，有点惊讶看着我：
“你这么能吃辣吗？”
点菜妞也提醒我，说这个特辣是特别辣，我告诉她，我知道特辣肯定是特别辣，不会是一般辣。
我就是要这个特别辣。我妈是四川人，一日三餐无辣不欢，白开水里恨不得都要加辣椒粉，我从小跟着这么吃，早就练出来了。我们家邻居要挑辣椒时候都找我，说真正辣辣椒得是乔杨吃着是没味才算。没错，一般辣椒老子能吃出甜味来。
水煮鱼端上来时候，热气裹着辣气扑面而来，凌霄不知道是给吓着了还是给呛着了，手下意识把水煮鱼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看他一眼，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我说，吃，这可是很正宗！
凌霄笑笑，夹了一筷子，犹豫了一下，放进嘴里。我看着他，果然，不到两秒钟，凌霄脸一下就红了，眉毛也皱了起来，眼睛里都有泪水了。他艰难把这一口鱼咽了下去，冲边上服务员招手，说：
“美女，冰水。”
我忍着笑，装着很关心样子问他，怎么你这么不能吃辣吗？
凌霄把一杯冰水都灌进了肚子里，半天才开口说：
“你要整死我吧？”
这句话他是用我们本地方言说，因为我们一直都说普通话，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
他突然一抬手，伸出两个手指我脑门上啪地弹了一下，脆响一声，我愣了好一会才觉出疼来，我操，我捂着脑门怒了，我说你他妈干蛋呢！
“一会跟你算帐。”凌霄皱了一下眉，站起身来，往洗手间去了。
我有点茫然，这是什么情况？辣得不行，漱口去了？我夹了点鱼放嘴里，有那么一点辣味，我有点知道凌霄感觉了，我这失了灵味觉吃着都有点辣，像他这种不吃辣人，确是有点受不住。
这会我才觉得可能我是有点过，要真是这顿就吃这个，估计凌霄得饿肚子。我管服务员要了菜单来，准备等他回来再换点不辣菜。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凌霄也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就算是辣得拉肚子，这么久也该完事了啊，何况他就只吃了一块鱼。
真没治了，我无奈地站起来，只能过去看看了。
我就日了。怎么会这样。
我进洗手间时候，凌霄正趴洗手台上吐。我一看这情形，很是有点摸不清状况，怎么这一会就吐上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说着就打算过去研究一下。
凌霄抬头，从镜子里看到是我，冲我摆摆手，我只得原地站下，那么看着他。有几个人进来上厕所，见我也不洗手，也不洗脸，也不解决问题，都投以怪异眼光。我感觉后脖根凉，跟凌霄说了句我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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