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回凤家,凤传英的拒绝

五月如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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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凤长歌不动声色。

    &nb多一个人帮忙调查,对于她来说有利无害。

    &nb向宴生被问话,不答,沉默得紧偿。

    &nb面具下冰冷的双眸,在失魂撄。

    &nb“向宫主,你为何不说话?”没得到答案,凤重歌继续逼问。

    &nb向宴生缓缓抬头,双眸找到聚点,“本尊不知。”

    &nb“对啊,向宫主你都失去关于长歌的记忆,你怎么可能知?”凤重歌咕哝说,神情凄然。

    &nb自凤长歌回来,见到的,便是不少人思念自己时,脸上所露出的悲伤与思念。

    &nb她定定地望向向宴生,他的眸子里没有悲伤与思念,有的是一片惆怅若失的茫然。

    &nb或许,是失了记忆的关系,让他在关于凤长歌的话题里,他眼里只有茫然。

    &nb“说来,长歌姑娘的尸首在混元巨鼎中被找到,怎还未公布于众?”银公子问。

    &nb凤重歌牵强一笑,“长歌的尸首前两日才在混元巨鼎中找到,她死去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开。而且,我正将长歌的尸首带回凤家办丧礼,想必很快,整个天界都会知晓长歌已死的消息。”

    &nb“重歌姑娘要为长歌姑娘举行葬礼?”

    &nb“是的。长歌终归是凤家的人,不管她离凤家多久,死后都该葬在凤家。”凤重歌微微握拳,决然的神色不容置疑。

    &nb银公子斟酌地望着手中玉杯,眼里思绪流转,道:“重歌姑娘可否允许在下一起回凤家,参加长歌姑娘的丧礼?长歌姑娘是天界第一女战神,这等奇女子死去是天界一大损失,所以可否让在下去为长歌姑娘上一炷香?”

    &nb凤长歌微微愕然。

    &nb银公子未免也太瞧得起她,对她居然这般大的称赞。

    &nb“自然是可以。”凤重歌笑容得体,“能让银公子为长歌上一柱香,长歌也算有幸。”

    &nb“重歌姑娘抬举在下。”银公子的声音轻轻,温润有礼。

    &nb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凤长歌心中滋味难道。

    &nb站在此处听别人谈论自己的丧礼,这感觉真怪异。

    &nb“宴生,长歌,你们两个人怎么在那边?”小麒儿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湖边。

    &nb向宴生侧目看向凤长歌,问:“我们与他走散了吗?”

    &nb“好像是。”凤长歌应道。

    &nb听到银公子名谓时,他们随着人群来了这湖边,心中都想知银公子这人的真假,并未去注意小麒儿是不是与他们走散。

    &nb被走散的小麒儿怒气冲冲地来到他们面前,“宴生,长歌你们太坏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路边。我讨厌你们!”

    &nb这孩子气,说他已经有六万岁你都不信。

    &nb“赤岚,你们是怎么与我们走散的?”随着小麒儿一起来的,还有凤重歌的侍卫赤岚。

    &nb“小麒儿大人中途被糖葫芦吸引住目光,移不开脚步。小的不放心小麒儿大人就与他待在一起,待发现大小姐你们不见时就开始到处寻找。”赤岚回道。

    &nb向宴生和凤长歌同时将责备的目光落向小麒儿身上。

    &nb“不,不……”赤岚的话将错都推到小麒儿的身上,让他慌张起来,忽得,小麒儿的目光落在银公子身上,身子一颤,急说:“就算那样,也不是我的错,你们不等我的错。”

    &nb“是,是,都是我们的错。”凤长歌应道。

    &nb不能与小孩子讲道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道理两个字怎么写。

    &nb“宴生,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出去吧。”小麒儿目光落在银公子身上,急将凤长歌推开,抢过向宴生的轮椅往外走。

    &nb看着小麒儿落荒而逃的身影,凤长歌的目光落在银公子身上。

    &nb小麒儿见到他可是露出了很好玩的表情。

    &nb“小长歌,你去陪向宫主吧,我与银公子再坐会,一会与赤岚回客栈。”凤重歌见两人都远走,说道。

    &nb凤长歌应好,追上向宴生与小麒儿的脚步。

    &nb小麒儿走的脚步很快,坐在轮椅上的向宴生,一路被他颠簸。

    &nb进了旧巷,凤长歌已跟上他们。

    &nb“够了。”向宴生冷冷开口。

    &nb小麒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见只有凤长歌一人跟上,问:“那白发的人没跟上来吧?”

    &nb“跟上来了。”凤长歌眼都不眨地说谎道。

    &nb小麒儿一惊,转头作势准备又推着向宴生跑。

    &nb凤长歌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骗你的,他没跟上来。”

    &nb小麒儿闻言,恼怒地看向凤长歌,斥责道:“长歌,你骗我!”

    &nb“怎么?你怕见到银公子?”刚才的撒谎,不过是在测试小麒儿罢了。

    &nb小麒儿刚到亭中时,见到银公子时,他眼中露出惊恐。将向宴生匆忙推开,怕是也是因为怕银公子。

    &nb一只六万多岁的灵兽麒麟,居然会怕银公子,有些奇怪。

    &nb“那白头发一身死煞戾气的,你们不怕吗?”

    &nb“死煞戾气?”凤长歌反问,侧目与向宴生对视。

    &nb若说向宴生失去灵心骨看不出死煞戾气那便不奇怪,可是,凤长歌依旧拥有从前一身灵力,若如小麒儿所说,银公子有一身死煞戾气,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nb死煞戾气是妖魔之物身上才有的,银公子是天界奇人,若有一身死煞戾气只能说明他已入魔。

    &nb“你们没看出来吗?”小麒儿问,“那白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在妖魔之中混迹已久,染了一身的死煞戾气。不过,说来倒也奇怪,他身上染的死煞戾气这么重,自身的灵力却很是纯净。是不是因为这点,你们都看不出来?”

    &nb“他身上有灵力?”凤长歌狐疑问。

    &nb小麒儿点头,“有,只是不强。”

    &nb凤长歌微微垂眉,思虑起小麒儿刚说的话。

    &nb银公子染了一身死煞戾气,这点她倒可以想得通。银公子自出现在人前,都是在妖魔入侵之时,他都一人之力击退妖魔。凤长歌以前上战场敌妖魔时,一下战场也是一身的死煞戾气。

    &nb只是,战场下来,都要用净仙池的水洗澡,否则染的死煞戾气过重,则容易入魔。

    &nb灵兽与妖只有一纸之隔,若那纸一破,灵兽也可成妖。对于灵兽来说,死煞戾气最为可怕。

    &nb这下小麒儿一见银公子便怕,也可以理解。

    &nb可不能理解的便是银公子的一身死煞戾气,他们为何看不出来?还有他身上那点不强的灵力。

    &nb“别去多猜,银公子是天界第一奇人,有什么法子掩去身上的死煞戾气和灵力也不奇怪。”凤长歌皱眉的模样,让向宴生缓缓开口说。

    &nb凤长歌轻轻颌首,同意他的说法。

    &nb银公子是天界第一奇人,若没点本事,也对不起这称谓。

    &nb“宴生,我们以后不会再和那白头发见面吧?”小麒儿问道。

    &nb“会。”

    &nb“不要,我不要和那白头发见面,他身上死煞戾气那么重,用净仙水泡上三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将身上的死煞戾气洗净,我不想靠近他。”小麒儿皱眉,苦说。

    &nb向宴生微微抬眸望向他一脸苦色的肉包脸,启唇道:“孤影。”

    &nb他话音刚落,孤影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nb“在。”孤影应道。

    &nb“你若怕银公子,你就与孤影一起,远远跟着我们。”向宴生说。

    &nb小麒儿为难地看了看向宴生,再望向孤影,乖乖地走到孤影的身边。

    &nb他是真怕银公子身上的一身死煞戾气。

    &nb“孤影照顾好他。”向宴生看向她,“我们回客栈。”

    &nb凤长歌乖乖地走到他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出了旧巷,留着孤影和小麒儿在阴暗的旧巷里。

    &nb小麒儿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抬头不解地看向孤影问:“我们不跟他们一起走吗?”

    &nb“影卫是在暗中保护宫主的安危,不可太过靠近,暴露自己的身份。”

    &nb“这样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小麒儿小眼一亮,惊奇说地道。

    &nb孤影脸一黑,宫主该不会甩了个大麻烦给他吧?

    &nb**

    &nb在骄阳城渡过一日后。

    &nb第二天的晌午,他们就来到朱雀凤家照阳堡所在的凤凰林。

    &nb凤凰林是朱雀一族人口最多的地方。

    &nb在每家每户门前或者旁边都种有梧桐树。

    &nb在朱雀族中,凤凰是极受尊敬的,凤凰非梧桐枝不栖。朱雀族人在家门前种梧桐树,就是望有凤凰落枝以此来给他们带来百年的好运。

    &nb凤凰林中的梧桐树参天高,一进凤凰林,林荫下是人来人往的长街。

    &nb如在骄阳城见到的一样,朱雀族人见到凤重歌都恭敬地上来打招呼。

    &nb凤长歌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nb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最不欢迎她的地方。

    &nb曾经身为朱雀凤家二小姐的她,来这长街玩,都受尽人的白眼和指点。

    &nb凤传英也嫌她丢人现脸,不允许她私自出门。

    &nb看看如今受人尊敬的凤重歌,与她真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nb在凤长歌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忽得停了下来。

    &nb凤长歌探头看向队伍面前,只见在队伍面前有人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nb为首的人是凤家的潼石潼管家。

    &nb潼石是凤传英最信任的人,没想到凤传英居然会派他来接凤重歌。

    &nb静下心,凤长歌屏息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nb“大小姐,老奴奉堡主的命令来接你。”

    &nb“有劳潼管家带路。”凤重歌道,只是这话都说完,见潼石带来的人还拦住去路,凤重歌狐疑地看着他,问:“潼管家为何还拦住去路?”

    &nb“大小姐,老奴来的时候,堡主嘱咐过老奴,不可以让大小姐带回来的那东西离照阳堡太近。所以,大小姐将带回来的那物放下,再回照阳堡吧。”

    &nb凤重歌的脸色一黑。

    &nb凤长歌更是没想到,还有一半的路程才到家,凤传英就派人来拦住去路,不让凤重歌将尸首带回去。

    &nb凤传英果真是恨透了她。

    &nb“潼管家,我所带回来的是长歌的尸首,不是他人。”

    &nb“正是那人的尸首,堡主才更不容大小姐带回去。”潼石声音冰冷,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nb凤重歌望着那一字排开的人,都是照阳堡的精英高手,若打的话,她带来的人根本无法打赢。

    &nb而且,在这大街上打起来,也有失凤家的威严。

    &nb“重歌姑娘发生什么事了?”银公子骑着马上前来。

    &nb凤重歌为难地看着他,道:“父亲不允许我将长歌的尸首带回凤家。”

    &nb银公子俊眉一挑,眼底有丝不解,“重歌姑娘先别急,不如你先回照阳堡与凤堡主谈谈如何?”

    &nb“银公子说的也是。”凤重歌骑着马来到马车旁边,“向宫主不好意思,我先行回照阳堡一趟,你能否在此等候片刻?”

    &nb“无妨。”向宴生淡淡地道。

    &nb刚才她与潼石的对话,向宴生也是听到的。只是,在无极长宫受风清遥阻拦的时候,虽然得知凤传英讨厌凤长歌,可未想过,凤传英在半路就截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照阳堡。

    &nb“赤岚,你安排客栈,让向宫主和银公子休息,我先回照阳堡。”凤重歌唤来赤岚吩咐道。

    &nb吩咐好之后,就与潼石一同赶回照阳堡。

    &nb而潼石带来的高手们,依旧在那路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nb看到这情景,凤长歌‘噗嗤’地笑了出来。

    &nb“你笑什么?”听到小声,向宴生不解问。

    &nb“只是觉得凤传英是个有趣的人,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记了几千年的仇。”

    &nb“他性格不好。”向宴生沉思了一会斟酌道。

    &nb没想到向宴生会说凤传英的性格不好,凤长歌听到之后,笑意更浓。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或许是真的性格不好。

    &nb“别笑。”向宴生说,“笑得太难看。”

    &nb明明一副想哭的表情,还强迫自己在笑,真是难看。

    &nb向宴生语气是在鄙夷,心里却有一丝的怜悯。

    &nb**

    &nb凤重歌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照阳堡,不用半个时辰,她就已经回到照阳堡。

    &nb“大小姐。”有仆人迎上来。

    &nb凤重歌从马上跳下来,问:“父亲呢?”

    &nb“回大小姐,堡主在百花园中。”

    &nb知晓凤传英的所在,凤重歌的脚步更是快。

    &nb百花园,是凤传英用于养鸟的地方。

    &nb一进百花园,入目的除了各种各样盛开的花,还有一个又一个困着鸟的鸟笼。

    &nb凤传英的身影出现在池边,他拿着一支小树枝逗弄困在笼中的画眉。

    &nb“父亲。”凤重歌走上去恭敬喊道。

    &nb“重歌回来了,辛苦你了去参加向宴生的寿宴。”凤传英声音轻快,可是无一丝感情涟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都未落在凤重歌的身上。

    &nb“能为父亲解忧,女儿不辛苦。”

    &nb“重歌,真懂事。”连赞扬的话都没有一丝的感情。

    &nb凤重歌眼里露出一丝的悲伤。

    &nb虽然从未被凤传英责怪和责罚过,可是凤传英与她说话却如同在和陌生人在说话一样,没有感情,只是随便地应付着。即便凤传英向外人说,她会成为一任照阳堡堡主,凤传英待她依旧如一个陌生人。

    &nb“一路赶回来也累了,下去沐浴休息吧。”凤传英道。

    &nb凤重歌没移开脚步,低头恭敬说:“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nb“若是为你带来的那东西,你可以不必谈,我绝对不会答应让那东西进照阳堡。”

    &nb“父亲!”凤重歌提高声线,“父亲,长歌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凤家的事,你为什么就是容忍不了长歌?”

    &nb“重歌,别在我面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从我将她赶出照阳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和照阳堡没有任何关系。”

    &nb只凤传英讨厌凤长歌,但没想到,他会讨厌到这个地步。

    &nb凤重歌的身体微微颤抖,手微微握成拳头。

    &nb“父亲,长歌从未做对不起照阳堡的事,她离开凤家后,成为天界第一女战神,在天界边界斩妖除魔,护卫天界安危受天人们的尊敬,而你身为她的父亲受了更多人的尊敬。有长歌这样的一个女儿,你不该感到自豪吗?”

    &nb“自豪?”凤传英冷冷一笑,“那她盗神器,滥杀无辜的事,为父也要为她自豪吗?”

    &nb“那个是假的长歌,是有人冒充长歌。长歌……”凤重歌颤声,含悲又道:“父亲,你不是知道我带回来的是什么吗?所以才让潼管家带高手阻我。”

    &nb“确实有人告诉我,你将那孽女的尸首带了回来,其中真假我不知,可不论真假我绝对不允许与那孽女有关的东西进入照阳堡。”

    &nb凤传英的话如利刃,直戳凤重歌的心窝。

    &nb“父亲,你就这么恨长歌吗?即便长歌已死,你还是这么恨她吗?”

    &nb“她出生的那一刻,为父就恨她。”凤传英将手中的逗鸟的树枝折断,“若无她,你们母亲也不会死。”

    &nb“父亲,那不是长歌的错!”

    &nb“不是她错!那是谁的错?!”凤传英忽得怒吼起来,赤红的眸子里迸发着怒意直直地瞪着凤重歌,“重歌,为父虽然让你为一任照阳堡堡主,可不意味着你可以为所欲为。那个孽女,为父曾经给过她回来的机会,是她自己不回来的!”

    &nb“她在外立功名,建威望。为父见她还有点本事,让她回来为照阳堡效力。可你知道她说什么,是她自己说死也不会回照阳堡。如今,她真死了,那就要履行她自己当初说下的话!”

    &nb“生不为凤家效力,死了休想葬进凤家祖墓!”

    &nb凤传英怒不可遏地道。

    &nb凤重歌木楞地看着他,双目悲切,她轻声咕哝道:“父亲,长歌生前不愿意为凤家,不正是你的所作所为吗?你若能对她好点,她怎会不愿意回来,这里可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