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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西北郊的密林大道上灯光亮起,却因为林子高而树叶繁茂,灯光从中透出斑斑点点,光线昏暗,蛰伏在草丛的蝈蝈蛐蛐叫得欢,蛙鸣阵阵,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像一首大自然的交响曲,此起彼伏。
小公寓里,我在厨房忙着炒菜,旁边的另一个煎锅里煎着大拇指般大小的正方体牛肉粒,每一粒大小接近,就像一个个士兵列队似的排在平底锅里。我一边炒青菜,一边注意牛肉粒的状况,防止它们焦糊。
眼看牛肉粒两面都煎得硬脆了,我快速地盛出锅,放入一个青花菜碟中,而后,另一锅的青菜也接着盛装到盘里。
此时,一个熟悉的脚步慢慢地从楼道里过来,每一声,像狮王踏沙而来,轻却又稳当安然,节奏均匀,没过一会儿,开门声响起,脚步从客厅穿过,稍稍停顿后,往厨房而来。
身后一片黑影,就在我往牛肉粒盘里点缀煮熟的西兰花时,沈洪从身后过来,拦腰抱住我,轻声问:“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香吗?”我回头扫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朗朗的笑意,又回头煮汤,“你是饿了吧?据说,一个人在很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喂!”沈洪音量微提,似乎带了一丝憎恼,双臂却把我抱得更紧,“方紫苑,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夹枪带棒的,或者隐喻,我本想好好夸你的,你可别又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行!”我往刚才炖牛肉的汤里放下豆腐块,再把刚才自制好的番茄酱倒下去,微笑,“那洗手准备吃饭吧,这些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遵命!”沈洪放开我,在旁边水龙头那里洗了手,跟着我一起把饭菜端到客厅中央的茶几上,而后默契地坐下,开始吃起来。
我和沈洪吃饭时,向来都是极为自然而安静,和从前一样,两个人一点也没有因为空间里的寂静而觉得冷场,反而更自在,甚至有种彼此心照不宣的深切感受,非常愉悦。
沈洪吃饭的速度很快,准备上战场打仗似的,一口接一口,快却平稳,既不失风度,又不会消磨功夫,没过一会儿,他就慢了下来,看样子吃饱了,盛一勺汤放入碗,冲掉最后的米粒,一口吞下。
放下碗筷,沈洪拿餐巾纸擦了嘴,扫了一眼桌上每一盘剩下的食物,最后目光落在那牛肉粒上,脸色平静,说:“这牛肉还不错,炖烂了再煎,外焦里嫩,入口即化,你怎么不多吃点?”
我抬头回视他一眼,余光掠过他身后墙上的两幅画,那是爱迪生和王维的漫画肖像,我淡淡一笑,指了指墙上:“你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沈洪回头看了一眼,双眸瞳孔微缩:“一个外国人,和一个古代的中国人,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你猜!”
我继续埋头吃东西。
沈洪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儿,见我桌上的素食都被吃光了,剩下那半盘牛肉,突然一拍大腿,竟又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直到桌子的食物全都被吃个精光,沈洪才又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紫苑,我已经猜出来了,他们都是素食主义者,对吧?”
我点了点头。
沈洪眼中一点笑意扬起,脸上却认真严肃,吐字清晰:“紫苑,其实,我也喜欢素食,只不过,你要知道,一个人跟一群人在一起,要保持素食,真的太难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肉食者。”伸出大掌,抓住我的手,目光切切地锁定我的脸,语气诚挚,“以后,你不必为了我刻意煮荤腥的东西,我也可以吃素的,不会怪你虐待我!”
“去!谁虐待你了?!”我哭笑不得,起身收拾碗筷,沈洪也起身,帮我拿一部分碗碟,“那以后我真的就只给你煮草,不许挑食啊!”
“草?”沈洪忍俊不禁,笑容放大,“你真把我当牛啊?!”
两个人一起往厨房里走,我哈哈一笑:“你不是牛,是大象!”
“……”沈洪怔了一下,大长腿与我先后迈进厨房大门,两个人把餐具放入水槽中,沈洪大手一闪,一把抢来洗碗巾,打开热水,准备洗碗,“如果我是大象,那你就是虐待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我给他倒来洗洁净,接着抱臂旁观:“得了吧,别废话,赶紧干活,你不来我来!”
沈洪动起手来洗盘子,脸上笑意洋洋:“我干我干!”假意冷眼瞪我一眼,“我上辈子是欠了你多少,这辈子来给你当牛做马!”逗得我又咯咯一笑,“今天上午你和李梦颖就去转个账,怎么了,不顺利?那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早做好饭菜等我了!”
“转账没啥事啊,”我轻描淡写,“从银行出来后,我让李梦颖带上江成伟办给我的房产证,到律师所和房产中介去打听,看看能不能抵押或者出售。”
“啊?”不知怎么的,沈洪眼神突然一黯,手中的动作停顿一下,才又继续洗碗,却没再说话……
收拾妥当,我和沈洪回到客厅中坐下,我坐在独座沙发上,他坐在我旁边的长沙发一端,沙发侧面的茉莉花开,香气在空中飘着,沈洪神色淡淡,凑脸过来,问:“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还要去抵押房产,甚至还想着要卖房?”
我苦笑:“你想哪里去了,我这是权宜之计。我明知道你今天上午提出的方案,可行性很高,如果大家齐心协力,这个难关肯定会过去的。只是,我想,我们不可能总是这样见招拆招,既然暗中还有人,那我们就得把他挖出来,所以,一方面,你在工厂处理生产和销售问题,另一方面,我要利用江成伟的资产,做出为了救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假象,引蛇出洞!”
沈洪似乎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静静地看着我,语气笃定:“可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要引出暗中的敌人,我们准备一个拍卖会就够了!”
“怎么,拍卖会?!”我吃了一惊,摸不清沈洪的想法。
沈洪耐心地解释:“拍卖会光明正大,如果手续合法,别人拿我们没办法。如果真有人想白白侵吞江成伟的资产,那么,他们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候,我们让人暗中查访,岂不是更容易找到他们?!”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明天我就跟李梦颖着手准备。你今天去电视台找人,找谁呀,上午去怎么没办成,下午又去那么长时间,想干什么?”
沈洪微微一笑,笑容俊朗如月:“本来想找的人没找到,不想找的人,却送上门来了,明天我给你引荐引荐,你在旁边听听我的计划,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哦?”我兴趣提起,“谁啊,我认识吗?男的女的?”
沈洪一听这话脸又拉垮,横眉瞪我:“这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怎么,我给你介绍女人就不行了?!”
“女人?!”我凑近他的大脸,暗笑,脸色却假装紧绷,“不会又是你的老情人吧?”
“方紫苑!”沈洪叫我全名,似要恼怒,紧盯我的眼神精芒盛放,“我正经八百地跟你谈事,你能不能严肃一回?”
我假装很无辜,认真摊开手:“我很认真啊,你的情人,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断过,我就不能问问?”
沈洪像真生气了,放下茶杯,扑过来便把我摁倒在沙发上,大脸庞压迫逼近我的眼前,咬牙恨恨:“我的情人从来只有眼前这一个,”语气沉重,“倒是你,我得好好跟你算账!” ……
与此同时,沈氏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辆蓝色宝车“突突”冒烟,冲进门内,直冲地下停车场。没过多久,沈真穿着一身轻薄的运动装,哼着小曲,惬意地踏步走入自家大门内。
偌大的客厅内,灯光明晃晃,亮堂堂如白昼,整个空间却静寂得吓人,沈士品独自一人坐在沙发边,一边烹茶,一边低头沉思,氤氲的雾气飘散在空气,像鬼夜的幽灵萦绕不去。
沈真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地放缓放轻,正打算悄悄地溜上楼,怎料,父亲突然回头,一双眼睛寒芒闪闪,冷冷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正经八儿地把家里的担子扛起来?!还是想让我和你妈老死在工作岗位上,你等着坐吃山空就够了?!”
沈真的脸瞬间黑得像茄子,来到父亲身边坐下,嘟囔:“爸,之前大哥不是在公司干得挺好的,你非要赶他走,现在又来埋怨我有什么用?!”
沈士品看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气得跺脚:“你大哥,你大哥!难道我们家没有他就不活了吗?”语气幽深,“沈真,我警告你,你再不给我认真起来,我把你的银行卡、股份也统统收回,我看你一天到晚还能上哪里鬼混!”
“爸……”沈真的心突然收紧,脸色却不变,“我只是去打个球,哪有鬼混了?!”
沈士品严厉的神色丝毫不减:“那你今天下午本来答应了电视台要做访谈,怎么又爽约了,一个是集团的声誉,一个是耍杂,”狠狠地甩下茶杯,“哪个更重要?”
沈真的脸变成一片愁苦,这才深切体会到沈洪当初的不易,缓缓地回答:“我不是故意要爽约,只是,我真的不习惯面对媒体镜头,说出那些虚伪的话,也没有大哥那心智应对媒体记者,别人问什么我只能答什么,你说为集团声誉考虑,那我不是更应该躲起来吗?”
“你……”沈士品气苦哆嗦,真有种面对烂泥无可奈何的感觉,又瞪了沈真一眼,长长舒一口气,怒意才停止不增长,“你呀你,我当初就不应该那么放纵你!你现在即便是一坨烂泥,你也得给我糊到墙上去,否则的话,我们沈氏辛辛苦苦二十几年,到头来都将成果奉送他人!”
“啊?”沈真不明所以,满眼疑惑,“爸,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奉送他人?!“他左顾右盼,没发现旁边还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沈士品看他一脸蒙的傻样,气也无从发泄,话不多说了,直接从茶几上拿手机上来,摁了几下,摆到沈真面前的桌上:“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下面还有……“
沈真看了看,翻动页面,顿时目瞪口呆:那是以前沈洪和何家签订的关于成琪传媒的代理业务协议,上面清楚写明,成琪传媒转亏为盈后,自动交还代理权,如果成琪传媒破产,则沈家自负盈亏。
“爸,大哥他前段时间不是说成琪已经救活了,我们沈氏现在是成琪的大股东,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成琪要破产清算?!”
“对!”沈士品脸上的阴云像暗夜那般无边无际,“何伯伯刚才来过了,说汝琪出国去了,他年纪大了,公司也管不过来了,江玉立出了事,害得公司一落千丈,无法挽回了,问我们这份协议算不算数?”盯在沈真脸上的目光就像寒剑锋芒,“你说,能不算数吗?”
沈真陡然一抖,一股冰意从头顶灌至脚底,冷汗冒出,声音低了几度:“爸,我们欠何家那么大的恩情,这协议,怎么能不算?!”
“所以,”沈士品语重心长,“沈真啊,你大哥离家走了,我就剩下你一个儿子,你不至于让我和你妈这六十多岁的人,以前就扛重上上下下,现在这头发半白了,又去扛重上上下下来养活你吧?”
沈真脸上的神色更加黯淡,再也轻松不起来:“爸,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努力的!”抬头看看沈士品,没看到头上有白发,又琢磨玩味一阵,“行了,那您去休息吧,何家的事,明天我去处理!”
沈士品略略点头,起身,朝房间去了,沈真望着他仍然健硕的背影,发呆了好一阵……
西北郊小公寓里。
见沈洪趁势把颀硕的身躯压上来,我立刻曲膝,伸起腿,双脚硬是撑住他的上半身,不让他再靠过来,微笑:“算什么帐,我可没空,我要去练瑜珈了,你来不来?”说完,顺势一抽身,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往外走。
“喂,去哪儿呀?”沈洪也站起来,从背后叫住我,“外面黑漆漆的,你也不怕危险?!”见我还往外走,迅速追上来,“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
“什么事?”我悠然回头,沈洪大步迈进,差点撞上我,“我只是上楼顶阳台,等下还回来!”
“那……“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谈,我跟你一起去吧!” ……
这栋公寓楼,因是私人房,只建到六层,楼顶为了隔热,建起了彩钢板大棚,也可供人晾晒衣物等等,地板是普通的瓷砖,下雨的时候这个阳台也不会淋着,很干净,所以晚上我喜欢带上瑜珈垫到这儿来练习瑜珈。
沈洪第一次跟我来到这楼顶,兴趣盎然,竟然脱下外套,跟着我一起对着手机里的瑜珈教程视频,做起动作来。
练了好一会儿,沈洪看看我的双人瑜珈垫,又看看我的别扭动作,忍不住笑了:“紫苑,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等我来,这垫子这么宽?!”
“准备什么?”我白他一眼,“你想哪里去了,我本来就喜欢双人垫子,又宽又舒服,哪天你遇上单人垫子仔细看就知道,连你一个腿都放不下!”
沈洪笑意徜徉:“说到底,你还不是说我像大象!”和我背靠背拉伸大长腿,大脸压到我肩膀上,仰视我的脸,“你见过这么帅的大象吗?!”
“嗞……”我又扑哧一声笑了,一侧身,沈洪顿时仰摔到垫子上,“帅,我让你帅死!咯咯……”起身,凌空向上抻长腿,一脚独立,一手向后延展,另一手向他抓去,“来来来,我跟你做真正的双人瑜珈,让你真正见识什么叫帅!”
沈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与我面对面,做同样的动作,目光落在我飞天的腿上,笑容爽朗:“你有没有觉得,我俩像两只螳螂?”
“滚!”
……
时间已过九点,练了一个多小时的瑜珈,我和沈洪出了一身大汗,回到公寓内,由于只有一个卫生间,我俩要排队洗澡,我本来想让他先洗,学着南方方言:“你今天忙了一天,狗累了,你先死吧,我随后再死!”
沈洪又笑,推我进房间去找衣服:“不不不,你先死,我不着急死,要不然,咱俩一起死!”
“我去……”我笑得合不拢嘴,“谁要跟你一起死!”收拾睡衣,便先洗澡去了。
等我出来后,沈洪也拿着衣服进卫生间去……
夜色越来越深,整栋楼里的灯光一盏跟着一盏熄灭。
我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躺到床上,随意地翻看。沈洪洗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手上拿着干毛巾,一边擦他湿漉漉的短发,一边向我房间里走来,一直走到我面前,立定。就像故意似的,挡住了我看书的光线,我这才抬起头来。
“霍!”我放下杂志一看,吃惊不已——沈洪竟然穿起了外出的衣物,一套全新的衣服,上衣,一件长袖春衫,长袖下半截是浅浅的天蓝色削尖山峰,峰底在袖口,峰尖在手肘上方,上半截纯白色到肩膀,像山峰上的皑皑白雪,身上又是浅浅的蓝色,蓝色中隐隐透出密密织织的鱼鳞白边,看起来特别清爽。下半身是一条长裤,裤型像西装裤那般笔挺硬实有质感,但是,深蓝色裤腿前后脚却用不同的材质拼出一幅山水墨画,像一个人行走在山水之间,气质非凡。
我愣了愣,问:“你有病吧?这大晚上的要睡觉了还穿外出的衣服,是要出去鬼度春宵,还是真有病,有病赶紧治啊!”
“你才鬼度春宵!方紫苑,你好好看看,有没有眼熟的感觉?”沈洪脸上得意洋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嗯,好好看看!”
我仔细盯着他壮硕的身躯又看了一遍,认真地点了头:“嗯,今晚练了一个晚上的瑜珈,确实好像瘦了一点!”
“呵!”沈洪苦笑,把毛巾放到旁边的梳妆台,拉拉自己身边的衬衫,“我没叫你看我,我让你看衣服!”
“衣服?”我莫名奇妙,“衣服挺好的,很特别,在哪儿买的?”
“买你个头!”沈洪说着就上来捧起我的脸,让我面对他胸口那“唯一茉莉”的标志,“你仔细看清楚,这是你给我设计的衣服!”
“啊?”我再次仔细看一遍他身上的衣物,脑海中猛然翻起昨天在“唯一茉莉”画过的数十张图中之一,“哦?王姐制衣速度这么快吗?这才过去一天?”
“是啊!”沈洪在我身边的床上坐下,侧身与我面对,扯了扯袖子,又扯一下衣角,“她说他们赶了一天一夜才赶出一部分来,所以我要了这一套,拿回来给你看看!”
我再次抚摸他身上的衣物,再摸摸腰间部分,苦笑起来:“那这衣服洗了吗?没洗你也敢穿!“
——沈洪可是有洁癖的!
沈洪得意如沐春风,笑容燃燃,”怎么没洗?刚跟王之云拿到手,我就让客服拿去你们专业的干洗部洗了,烘干了才带回来,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还可以吧?“说完,又站起来,摊开双臂,展示他的衣着魅力。
我再次上下打量他一番,沈洪的身材可谓万中无一,又高大又硬实,线条轮廓魅力无穷,我愣了愣,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怎么叫我喜欢就好?”沈洪显然有些失望,又坐了回来,仔细盯着我的脸,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审度出我的情绪,”你就不能夸夸我?“竟学起儿歌,”爱我你就夸夸我,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
我抡起腿就朝他踹过去,沈洪极速一跃,哈哈一笑,竟然脱了鞋,跳上床,来到我身边躺下,手肘撑床,大掌托腮:“紫苑,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昨晚上放蜘蛛咬我我都没跟你计较,现在又来踹我?!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我把杂志又拿起来,舒服地靠在床的软包上,白他一眼:“你这才住到我这儿第三天,就叫我亲夫了?“
沈洪脸瞬间黑下来,沉声问:“那我们好好算账,看看我能不能算你亲夫?“
“好啊!谁怕谁?!“我眼睛盯着杂志的内容,眼尾都不瞟他一眼,”先从你的前女友开始,再说何汝琪!“
沈洪轻声喃喃:“我的前女友,也算是吧?可我们连手都没牵过。何汝琪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整天把沈家叫垃圾世家,我是垃圾王子,你说呢?“
我捧着杂志,从杂志上射过去一眼,见到他脸上微有涩意,冷哼:“那也不影响你俩洗鸳鸯浴啊!“
“去!哪有?!”沈洪显得万般委屈,盯着我,双眸热度灼灼,“那天她试巧克力,跟助理推让之下,染到了礼服,非要让我跟她去找洗涤剂清洗,所以我们到了杂物间,她不心把高锰酸钾泼出来,我身上也泼到了,怕皮肤溃烂,这才急急忙忙到旁边公共休息室去洗,哪知正巧被你碰见……”
“没跟她睡过?”我一本正经地问。
“滚,没有!”沈洪气急败坏,起来把我的杂志扔到梳妆台上,脸凑近我的脸,“倒是你,说说,跟江成伟发展到哪一步了?”眼尾扫向房间角落里装着江成伟衣物的蛇皮袋,“你怎么还不叫李梦颖把他的衣服送去,想等我扔垃圾桶去?”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伸了伸懒腰,坐直起来,板着脸:“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你爱信不信!”
沈洪脸色沉沉,继续如数家珍:“那高远呢,姜靖坤,对,还有个张俊奎!”
我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回眸冷瞪沈洪:“那张俊奎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咋的?高远有个儿子,他跟他前妻还藕断丝连,你觉得我会热脸贴到冷屁屁上去?”
“哈!“沈洪紧绷的脸失笑,忽而又故作正经:“那姜靖坤呢,从他还没出道,你就跟他在一起,后来,你俩又要结婚,你还去了他家……”
刹那间,我又想起沈洪那天在花园楼顶对我说的那些残酷无情的话,心里一凛,冷哼一声,躺下,侧脸看他:“是啊,我是要嫁给他了,那你跑过来干什么?你要是嫌弃,可以回去!我不拦你!”
“紫苑……”沈洪拉长尾音,趴倒在床上,凑近我的脸,“不带你这样的,动不动就赶我走,我也是要面子的,你明知道我爸现在赶我出来了,我身无分文,你让我上哪儿去,我也不可能回去!”
看他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想起那一天在花园号楼顶,我可怜巴巴地质问他的场景,一下心软了,笑了笑,说:“我没有赶你走,只是,你得相信我,我这人……”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沈洪满脸好奇,又托起腮帮子,看我全身上下,当然,我半身盖着被子,他只能看到我的肩膀和头部。
我苦苦一笑:“我是过敏体质,从小就很怕别人碰我,一碰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如果平常有女同学跟我勾肩搭背,我也会全身发寒,医生说这是体质过敏和心理共同作用,没的治,所以,你说,我没结婚,怎么可能让别人碰我?”
“哦!”沈洪恍然大悟状,“那我碰你,你也会全身发毛?”
“呵!”我笑了,却说不出话来,事实上没有,沈洪碰我,我居然从来没有抗拒,甚至还有些向往,瞬间,我的脸热起来,红通烧透……
沈洪发现我的脸红了,蓦然一惊,而后神采飞扬,笑意上涌:“这样,咱俩约法三章,直到有一天你接受我为止,我再碰你!”
“什么三章?”
“一,咱俩同一张床睡,你要是不放心我,我就穿着外出的衣服睡,扎皮带,二,以后,谁也不许再跟异性暧昧,要是有异性接近,要主动避嫌,第三,谁也不许在外面过夜,无论忙到什么时候,夜里一点两点,都要回家,即便是加班到四五点,也得回来!”
“那要是我加班到六点七点呢?天都亮了?”我存心抬杠,看来,以前,沈士品就是这样管理他的。
“那也不行,必须回来,一起吃个早饭也行!”沈洪语气笃定,十足认真,“我能做到,你能做得到吗?”
我摇摇头,看沈洪准备生气,又点头:“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沈洪又瞪了我一个冷眼表示抗议,轻声说:“不是可以,是必须!”
我侧身,掀开被子,拉起他的衣服,查看他的裤腰,他的腰间,果然系着皮带,我顿时又失声一笑,“好吧!“放下他的衣服,睡了回去。
沈洪禁不住又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难怪别人叫你女流氓,一边说不能让男人碰,一边又自己去扒男人的衣服,你靠谱吗?“
“靠谱,特别靠谱!“我信誓旦旦,”除了毒蜘蛛,我还有别的,你要老实的话我不会用上,这样咱俩就相安无事,我绝对不会动你!“
“哈哈……“沈洪放声笑了,眼中无尽的柔和,”这样,再跟你商量个事呗,你给我设计的衣服,能不能交给我全权处理?“
我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既然是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你爱咋处理就咋处理,不就是全权处理……”不再搭理他,翻身拉上被子,蒙头睡觉。
沈洪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也拉了拉被子,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