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白萌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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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在宫里听闻鲁王妃去了大街上哭诉,气得够呛,但现在毓珏的情况很不好,他也不好跟他们一般见识,反正鲁王气数已尽,鲁王妃这样闹,别人只会当她发疯罢了。

    “毓珏情况如何?”皇上问道。

    李公公道:“回皇上,毓珏少爷昨夜好像醒来过,但是据说有些神智不清,一会儿叫英妹妹一会儿叫别的什么妹妹,而后便又昏了过去,太医说他胳膊的伤溃烂严重,恐怕以后得废了。”

    “什么?”毓宁听见了皱眉,这无疑不是什么好消息,毓珏在宫里被狐狸咬了是事实,不知道情况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是他故意的。

    “尽量医治。”毓宁这样说。

    “是,皇上,另外,鲁王妃她……”

    “随她去。”皇上摆摆手,“这时候若是拦着她,倒是做实了我们心虚。”

    “是,皇上。”

    鲁王妃能哭是出了名的,哭多了大家也就没了同情心,是以这次她虽然是最发自内心地一次,街上的百姓还是没人搭理她,甚至以为她是因为家里被抄发了疯,到处乱咬人。”

    最后鲁王妃苦惨了,竟是晕倒了在了大街上,被娘家人给抬了回去,发了重病,一时间顾不上宫里的儿子。

    而毓珏在三天后才彻底醒来,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毓珏又傻了。

    这次倒不是心智退回到三岁,就是单纯的痴傻,还有点发疯,见了人就抱头大叫,一副吓得灵魂出窍的样子。

    除了不能见人,连猫狗都不能见,一见了长毛的畜生就吓得魂不附体。

    太医说他是因为受惊过度吓傻了,魔怔了。

    “傻了?”毓宁听见着给第一反应是,会不会还跟上次一样是暂时的,毕竟毓珏是傻过一次的人,“还能好吗?”

    太医对这个问法有些不理解,他摇摇头道:“皇上,没有意外的话,这是很难的,您要是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太医有些不好解释,疯了的人哪有能好的,除非他是装的。

    皇上当即便去看了,刚巧阿英阿康还有齐小闹正过看毓珏,三个娃娃站门口都愣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们?”毓宁纳闷地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登时也说不出话来。

    不过几日功夫毓珏已经没了人样,他以前虽然也不怎么像样,但好歹胖乎乎的,油光水滑,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而现在你说他是大街上的臭要饭的也有人信,蓬头垢面,头发上脸上不知道抹的是泥还是屎,黄了吧唧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他此时正趴在地上舔土,舔得津津有味,饭菜什么的都丢在地上,一起吃,猛然抬起头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立刻惊慌失措地缩成一团,拼命朝桌子底下拱,一边大叫道:“爹娘救命,有大狗,有大狗要咬我……不不,不是大狗,是狼,是老虎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啊娘——”

    阿英拽着阿康的衣角,此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一方面感到很恶心,可是心里又说不出的愧疚。

    阿康也抓着她的手,她更害怕,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的画面,整个都吓傻了。

    齐小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道:“咱们走吧。”

    毓宁也反应过来,便立刻叫几个娃娃离开了,他心里挺发愁,毓珏这个样子,他不是很好交代。

    齐宛如私下道:“我听说鲁王妃好像也病了,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母子俩?”

    依着齐晏之的意思,肯定是不留后患的,不过毓宁觉得毓珏这个后患不足为患,这孩子就不是个成事的料,倒不如做个好人,放了他跟鲁王妃,到底鲁王妃娘家人还在。

    但齐晏之说,毓珏跟鲁王妃这样的人太愚蠢,又不禁诱惑,一旦有人拿前程金钱诱惑,他们俩一定是最好的傀儡,这样的人不可怕但麻烦。

    毓宁便听了齐晏之的话,打算将毓珏一并定罪,但现在他这个样子,似乎又没了什么必要。

    于是皇上便派人将毓珏给送去了鲁王妃娘家。而鲁王在抄家第二日便被带进了宫,一系列的证据加在一起,鲁王无话可反驳,只能认罪,他载得心知肚明,没什么好挣扎的。

    鲁王一脉就这么完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鲁王谋反,尽管没人看见他谋反,但皇上说是谋反就是谋反。

    鲁王妃娘家人对此不敢置喙,因为他们生怕自己被鲁王牵连,被划为鲁王同党,那整个家族就完蛋了。所以当傻的没眼看的毓珏被送来,他们一句微词也不敢。

    只是鲁王妃又因此咒骂一气,鲁王妃被连番刺激,神志也有些不大好大样子,见了人就要发火,然后大骂,连人家的祖宗八辈一起骂,娘家人简直苦不堪言。

    毓珏被送走之后,阿英好长时间都是闷闷的,她一直没敢跟父皇母后说明情况,毓珏疯了之后她更不敢说了。

    但是她心里根本憋不住,时间越久越憋不住,不找个人说一说大概能憋死那种。

    刚巧这天她在花园里遇上了齐小闹,这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了,原因就是阿英见了齐小闹就脸红心跳,为了掩饰尴尬,她通常丢头就走,装作高冷的样子。

    齐小闹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以为这位公主又闹公主脾气,不想搭理人,刚好他也不想伺候,看见她自动就转身走了。

    “喂!小闹!”阿英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嘴不听使唤地叫了一声,叫完了还有些羞赧,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懊恼自己这张嘴太冲动,没事叫人家做什么。

    但是叫了都叫了,总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只好硬着头皮道:“嗯……你有空闲吗?”

    齐小闹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位公主要搞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阿英手指搅着衣角,低着头说:“我,我有件心事想跟你说,你能听听吗?”

    齐小闹挑眉,真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这位公主居然有心事?

    “那你说吧。”齐小闹做聆听状。

    阿英看看周围,在这里说怪怪得,便问能不换个地方,齐小闹忍着耐心,领着她走去源吉宫,这里没有其他人过来,很安全。

    “这里行吧?”

    阿英酝酿了一路,心里想着说就说吧,来都来了,再说还能老躲着人家吗。

    坐在宫门槛上,阿英便把毓珏上后山的事说了,然后还说了自己心里的困扰,“我这心里一直怪不得劲的,虽然我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可他疯了那个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刻着呢,赶都赶不走,我快烦死了,夜里做梦都梦见他,我又不敢跟父皇母后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这感觉没人比齐小闹更了解了,当初他也是这样的,甚至现在想起来还会有些不舒服。

    “别想太多,你只想他是罪有应得就行了。”齐小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这种事道理都懂,但搁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容易想通了,为了缓解阿英心里的不舒服,齐小闹也把自己当年私下里揍毓珏的事跟她讲。

    阿英先是惊讶,后来也是感同身受,大概是有人作伴了,心里的难受劲没那么重了,渐渐有种跟小闹相依为命的感觉。

    “你看,比起我,你更像是自保不是吗?”齐小闹拿自己举例安慰阿英,“他就是罪有应得,谁让他自己不怀好意,你有什么好自责的,哪怕跟皇上皇后说了也没什么,他们不会责怪你。”

    阿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道:“那你也没什么错啊,那时候还不是毓珏先对你出言不逊,要是我,我也找人揍他!”

    齐小闹看着阿英这个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阿英见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好像是解开了什么误会似的,互相笑个没完。

    “你说的对,我这就跟父皇母后认错去,反正我问心无愧就是。”阿英说完了,看着齐小闹的时候忽然又开始不自在起来,“嗯,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齐小闹奇怪,“午饭还没吃呢,你问我晚饭?”

    阿英忽然尴尬,脸红了起来,又嘴硬,“问你晚饭你说就是。”

    齐小闹觉得她最近实在是太奇怪了,简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本着不跟女孩子一般见识的原则,他还是配合地回答了晚上吃什么的问题。

    自从这两个人互相交换了心事,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相处的样子,少女心事就这样被短暂地埋在了心里,阿英当着小闹的面,什么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偶尔难免会害羞。

    毓珏的事就这样过去了,那之后阿英跟皇后皇上交代了这件事,两人尽管有些惊奇,但好像也没有很意外,好像早就对此有预料了一般。

    这时候鲁王一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没什么好说的,皇上皇后自然没有骂她,只是教导她以后做事情不能那样由着性子来。

    吃一堑长一智,阿英经过这件事的教训,性子也稳了许多。

    谢如清近日在家十分无聊,算算时日齐小闹进宫已经将近三个月,她忍不住问道齐晏之:“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小闹才能回来?”

    说实话,齐晏之具体也不知道毓宁在想什么,但是他能大致看出些许苗头,只是事情没定之前,他也不好就这样肯定。

    “我估摸着,皇上是想把小闹留在宫里教导了。”齐晏之点到即止地说。

    谢如清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她立刻就意会到了齐晏之话里的意思,这恰恰跟她之前偶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不谋而合。

    “齐晏之,你说皇上他是不是想培养小闹当接班人啊,阿英虽然聪明,但是我瞧着,好像难以当大任。”谢如清猜的很保守,她只想到皇上是想让小闹辅佐阿英,就像齐晏之辅佐毓宁那样。“或者,他还想把阿英许配给小闹?”

    齐晏之想的远远不止这些,因为他知道毓宁不会这样强迫小闹帮着辅佐天下,除非那孩子是自愿。

    但他也没多解释自己的想法,毕竟这都是没影的事。

    “婚姻之事,得看两个孩子愿不愿意,毓宁不会强迫,但我瞧着毓宁的确是有培养小闹的意思,或许这孩子将来是这块料,且看他造化吧。”齐晏之道。。

    “你竟是很乐意?”谢如清看着齐晏之问,“不瞒你说,我是不想小闹掺合政事的,尽管我也不知道该让他做什么,但打心眼里不想他从政。”

    齐晏之对此很是理解,“从政这条路,不是人人能走,非得有那个心力魄力不可,如果一个人有这份才能,从政是社稷之福,但如果他没这个本事,那也着实没必要勉强。”

    言外之意便是,小闹是这块料,如果他将来自己也乐意,那就是命,当爹妈的也不好改变什么,便顺应如此接受罢了。

    如果他自己不乐意,那再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