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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扰,良辰虚设奈何天。左瞳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自己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居然会有被呈现在大众眼前的一天。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毕竟男未婚,女未……嗯……别人也不认识。就当今社会的普遍观点,外人也只会羡慕其风流,而不会指责其下流。
可偏偏如今场景里头便有不少认识的,而且更有一人谓之熟悉无比。
其实左瞳承认,当是确实是有赌的成份。毕竟太子的三堂婶子被人「含蚌寻珠」这种事情,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难想象的。看台与擂台之间还有些距离,虽然当时他知道那道白月光属于王室的某个人,可毕竟关乎王室颜面,应该不会有人傻到站出来指证的。
可倒霉就倒霉在那个一直被瞒在鼓里的绿头龟居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为堂堂太子的三堂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媳妇那宝贝的河蚌被人含在嘴里吮吸而无能为力,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这可是亲手在自个头上种草啊!于是那个用嘴巴拱草种草的家伙,最终只能被雷电劈烧成灰。
而随着刚才孤夜对自己墨痕属性的解释被渐渐传到其他参赛选手耳朵里,一时间人人畏之如虎,别说是打擂台争第一了,哪怕是生出半点敌意都不敢。
好家伙,这样凶残的墨痕属性,哪个不要命了敢去撄其锋芒?谁内心深处没有一道难以启齿的涟漪?有些或许连自己都不知早已遗落在记忆的哪个角落。
谁没年少轻狂过?当初面对身体变化的彷徨,再到对异性懵懂的情愫,最后发展到荷尔蒙支配下的冲动。所有的所有,都是最为隐私的东西。其对象或许是某个下人,也可能是自己某个已经长大成熟了的姐姐,又可能是村东头的王寡妇李寡妇,甚至可能是自己的母亲,毕竟这年头豪门贵族那些腌臜事多着呢。最奇葩的是看到路上两条屁股连着屁股的黄犬儿都能青春萌动大爆发的也不再少数。
想象一下,若是这样的画面被孤夜这个没有下线的家伙给曝光了出来,那以后谁还有脸在这世上混。
小门小户也就算了,名声臭也臭不出几个村十几里庄稼地,可这些参赛者大多都是各国有名成道的豪门子弟,那造成的结果可就是毁灭性的了。简单来说,哪个家族会让这样一个已经社会性死亡的家伙来执掌家族,那还不得把祖宗十八代气得掀掉棺材板?
这还只是个人原因,若是再加上扒灰撬墙角这些时间管理高操作,那么分分钟就会演变成一场家庭***剧,兄弟阋墙,甚至家族与家族之间反目成仇都是非常有可能的。往最严重的情况来说,影响一国之本都不算夸张。
这可不是虚妄之言,就比如眼前的左瞳,好在他只是楚国里的一个小豪门子弟,若是换成是燕国本地大贵族,大肚腩三堂叔二话不说就用雷把人给劈成了渣,那还不得引起激烈反抗。一旦涉及王权与贵族,那都是几百年来无法解决的阶级矛盾。
事就这么一个事,导致的结果自然是孤夜莫名其妙的获得了胜利。按理来说这人也不是他杀的,可导致这个结果却是全是他造成的原因。
对于这个结果,赔得血本无归的粉丝们除了极少数人欲哭无泪存在异议之外,大多数人还是欣然接受的。
以至于这个会铁砂掌的胖子再次赔光了棺材本,现在整个人像是被抽干精气神一样颓废瘫软在当场。连同他身边的小迷弟也是一脸苦瓜样。
尘埃落定,燕王喜这才从突然来临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这会儿他冷静的把整件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骤然发现,原来孤夜之所以要让那些粉丝一窝蜂的狂把筹码押在左瞳身上,敢情不是在向自己示威,反而是示好。
不得不说,这样的操作让这个一国之君心情立
马又愉悦了不少。甚至都在考虑有没有必要让尚未进行的那一步继续落实下去。不过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便想再深入挖掘一点好处。说到底此乃人性,与地位尊卑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此时明悟了之后的燕王喜下意识的便看向了擂台中央的孤夜,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两道目光恰好相撞,双方也皆是看出里面蕴含的意味深长。
某人赶紧低下头,如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论,现在的他都没有资格去直视这个君王。
无需等待宣布胜负,孤夜回头看了看那堆该还在散发热气的烧焦碎肉,心有戚戚然的赶紧下了擂台。
不过他并没有立马离开,而且径自走到云水仙跟前行了一礼。刚才的解释对方应该也听清楚了,那便也知道了上午之事并非出自本意。实乃马湘内心所思所想,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当然啦,该有的责任还是推脱不掉的。于是孤夜当着扁鹊先生的面郑重其事的向云水仙道了个歉。
而这女人露出来的表情才叫一个吃了大堆死苍蝇。不过事情真相与道歉态度摆在面前,虽然她很想一刀砍死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但终归还是得显示自己的大度,也就强挤出个笑容出来,算是把事情揭过去了。没办法,她在燕国自己经营的便是这样的人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敢任其崩塌……
一天的纷纷扰扰到了这里应该可以算是划上了个圆满的句号。孤夜带着满身疲惫躺回到属于自己的床榻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本以为今天又给高高在上的燕王赚了五六千镒黄金,待到天明之时蛮九也许都能被放回来了。毕竟论到丢王室脸面,左瞳的白月光替他丈夫戴的那顶绿帽子才是王炸。至于常威挨了一拳这都不能算是个事。
可事情的发展绝不是他一个乡下小子能够预料的。或者说,燕王喜内心最为反感的恰恰是这一点。
燕王宫大殿之中,常威跪在堂下。此刻的太子殿下,正用他那被揍得有些漏风的口音不断的向上首的父亲磕头求情。
「父王,此事万万不可啊!那可是孩儿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便要将其腰斩弃市啊!」
刚从大牢里溜出来的他,还未等面见父亲便听到了这样的决定。吓得他连礼数都来不及讲了,便急匆匆的直接冲了进来。
原本燕王喜心情还挺不错的,这会儿见自己的儿子将来的国君如此不识大体冒冒失失,脸色立时板了起来。
身边的宦官很会看眼色,立即就将乐师和一众歌舞姬全数遣退。自己也很是识趣的躲进了墙角阴影里。
「兄弟?好友?这便是他们冒犯一个未来国君而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理由么?」
虽然听这话常威总觉得怪怪的,可想了小半刻后,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坐在上首的燕王只是一个劲的放声大笑,笑到最后甚至都剧烈咳嗽起来。
「哈哈哈……咳咳咳……是啊,谁没能有几个知己好友?谁又没能有几个生死弟兄?
儿啊,这世上谁都可如此,偏偏一国之君不能。在君王眼中,一切关系皆只能是君臣。君臣者,上命必下达也。回去翻翻书吧,自古以来那些自认为满朝堂都是其知己兄弟的王,又有哪个最后不弄得生灵涂炭国无宁日!」
「父王,孤夜三个不一样!他们是绝对不会害我……」
常威再想辩解,却被燕王喜抬手打断。
「一个国家只能存在一种意志。那便是君王的意志。无论对与错,所有的决定都必须出自君王之口,符合君王之意。
天下贤能才俊,哪怕是生而知之的圣人,在君王面前只能建议,而不
能左右。
你扪心自问,从认识那孤夜的一刻,每每遇到做抉择的时候,是不是全是他在拿主意,而你只是依附其行?」
常威心里咯噔一下,很快的便回忆起来。这不提醒还好,仔细寻思起来发现确实都是这样。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王子,每一次却都跟个小弟似的听从安排。
见自己儿子脸色变得越来越是涨红,燕王喜的语气也开始慈祥起来。
「威儿,我不否认,那孤夜虽来自边地的草根平民,却是个真有急智的。若是能在学院中多打磨两年,到时候必定能成为辅国的栋梁之材。
可此人再有才华,那也只能是臣,必须以你的意志为行事基准。而不该是你的兄弟,更不该以他的好恶来影响你这君王的判断。
你看这小子多聪明啊!从早上辰时那蛮九被抓,再到下午申时比赛开始。短短的几个时辰,他就能让寡人轻松入账近六千镒黄金。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想卖个大好处给寡人,从而让寡人从轻发落放过那蛮九。
你看看,这岂不又是在试图左右君王所要做的决定。
其实这厮根本就无需如此,只要他诚心诚意来跪求寡人,跟个普通臣民一样俯首拜下,事情便能解决。试问这有何难?我是他的君父,他是我的子民,他来求我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可你看他怎么做了,这厮宁可用让寡人多赚六千镒黄金的办法,也不肯低下那桀骜不驯的头!此人哪怕有通天之才,试问又有哪个君王敢用?」
话到此处,直到这时候常威才终于知道父王为何硬是要将蛮九腰斩弃市了。其实杀人是假,让他们三人明白什么是君臣才是真。而这一切全都是父王为了自己将来能真正驾驭他们才费此苦心。
这一刻,常威他有些懂了。原本还有一大堆求情的话语,此刻也觉得无需再多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