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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炜那个汗那,董胖胖别看贪嘴缺心眼,实则心里跟明镜一般,难怪将来能抓住机遇扶摇直上,吕布要不是仗着武力值爆表,连整死他的机会都不会有。
同样是红楼中的泼妇,夏金桂和王熙凤完全不同,至少后者压根不识字,管理偌大的后宅完全靠天赋。夏金桂出自官宦皇商,家学渊源不但识字,生意头脑和数算能力也不弱。谁说简体字是现代人的专利了,古代繁字简写的情况也流传甚广,因此,古人碰古人,相对新一点的夏美女在学习方面也走在了董吕二人的前面。
这仨人现在的关系挺微妙的,董胖胖明显一开始很哈漂亮小姐姐,后来发现了她的母老虎真面目,热情下降,却碍于颜值方面的欣赏,依旧能唯小姐姐马首是瞻。吕布在三国中看似被美女冲昏了头,实则并不是色胚,又或者夏金桂并不是他的菜。倒是出于某种复杂的心思,他对董胖胖的容忍度还是很大的。
家里就一台罗炜淘汰下来还能用的智能机,原本被吕布霸占着研究花卉知识,结果董胖胖一句:“你先把字认全了再说。”生生把手机夺了过去,与夏金桂头碰头共同学习进步。
吕布也就能趁罗炜不备,偷拿他的手机把玩。更有意思的是,吕布是武将,每天清晨习武锻炼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一开始他跑到三条路开外的街心花园,也就是罗炜当初被钟大江坑的那个地方。后来发现,自己锻炼不但手脚放不开,还抢了大爷大妈的地盘,夺了人家的人气,简直被广场舞队、太极队、合唱队等等嫌弃到死。他又不好真对着几十个老人大开杀戒,只得悻悻的另谋去处。
等罗炜发现的时候,吕布已经翻了好几天巷子深处的围墙,那可是三米多高未央宫这面的城墙。别说吕温候还真会找地方,清晨五点来钟的景区里压根没人,他甚至还抱回来几盆奄奄一息的被景区大仓管理员宣判死刑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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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就提到,罗炜和他家罗宋汤妹妹已经有大半年没碰面了,和亲妈后爹失联的时间更久,便宜亲爹就更别提了,刨除心野得堪比非洲大草原的老妈宋晓慧女士的原因,不可抗力也起到关键作用。
罗宋汤妹妹和花仙子的关系之所以要瞒得死死的,除了明星个人形象的考量以及社会舆论种种的问题之外,关键就是继父。罗天宁先生是一名光荣的高中特级语文老师,只可惜不知道是粉笔灰吃多了还是责任心过重压力太大,罗老师在自己教育事业的巅峰时期突然被查出肺癌晚期。出于对家庭负责,他毅然决然的告别讲台,被妻子拉着游山玩水放松心情,加上女儿成为大明星不差钱,夫妻二人全世界各大疗养圣地的转悠不着家,都快把肺癌晚期的存活时间拖成新的世界纪录了。
罗宋汤妹妹宋宋同志就不必说了,职业的属性就代表了忙碌和聚光灯下的摧残,好容易接了国际大导演的本子,躲开各种围追堵截到了国外,人家只是把你当噱头忽悠国内票房使唤,戏份可有可无,好好一个国内流量女神,跑到人家剧组跟个小碎催一般被呼来喝去,心情能好得了才怪。这还是基于她那时不知道半年后电影上映,自己那些努力拍了一堆的镜头,成片却30秒领盒饭的前提。难得到了国外,终于享受了片刻清净,所谓饱暖思爱侣,这不,终于有了休息时间,花飞雪就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让搭档顶班,自己出国度了个蜜月,哦不,是蜜周。
所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和花仙子搭班的柳慧姐的儿子眼见着要上小学了,她在团龙港的生活也稳定了下来,就决定把丈夫和儿子一道接出来,好给儿子一个更好的读书环境,估计以后就在市里面落户了。这次回去需要处理一堆杂事,刚好之前替花飞雪顶了一个礼拜的班,于是一报还一报,花飞雪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必须天天上班还之前的账。
花仙子苦逼的前一天,罗炜接到一份给不差钱的山寨剧组当中间人的兼职。
这种看起来繁琐其实是最简单的,无非就是拼人脉和经验,剧组之所以山寨缺乏的也是这两点。中间人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剧组缺啥?演员、场地、服装、道具、化妆师、摄影团队以及下榻的根据地等等。
罗炜一年里总能碰上两三个这样的冤大头,看似繁杂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然后第二天出门和雇主导演碰头,各方面都谈妥接洽好,中介费轻松到手,接下来要是有责任心的话再上门关心一下,不出现其实也没什么事。
罗炜和大户约在未央宫东门碰面,这是团龙港市混剧组的约定俗成的规矩,讨个紫气东来的彩头。他出门的时间有些晚了,赶时间直接骑着小毛驴冲出巷子,在巷子口险些撞上两个抬着巨大牌匾的“工人”。
走在前头猴精一般的小矬个子嘴里先骂骂咧咧了几声,看清楚骑车人的面容后突然变脸,用一脸褶子堆出贼兮兮的谄笑:“是罗炜站长吧,钟大江大人让我给您送牌匾来了。”
罗炜正着急呢,也没心思往深里研究,他记得钟大江跟他提过送牌匾来的事情,于是扯开嗓子冲着三楼卫生间外的小阳台喊:“吕哥,下来帮忙接下东西。”
吕布把脑袋探了出来,有水从手里提着的浇花壶口倾泻而下,差点淋罗炜一身:“啥事?”
小矬个子还想说点什么,罗炜的小毛驴跑得倒快,只吃了一嘴灰尘。
这年头,只要肯掏钱,办事效率妥妥的,这回的客户是有着导演梦的富二代小伙,专业院校编导系科班出身,一个人领着小助理带着自编的剧本再揣了一口袋钱就敢往网大的泥潭里跳,可谓是有钱任性者无畏。
一天下来,罗炜几乎累成狗,好歹一个完整的微型剧组搭建完毕,服化道就位,场地也安排妥当,中介费结清,后续从吴大婶那个群头老公那里挑到合适的演员,等正式开机,一切事项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了。
罗炜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推着车刚进巷子就觉得哪里不对,不怎么平坦的水泥路面上东倒西歪的躺着不少东西,而且怎么看怎么似曾相识。半只砸扁的锅盖、一只开肠剥肚的抱枕、一块半截的搓衣板、摔成四半的板凳、段成两节的电蚊拍、以及飞散得到处都是的晒衣架……
这些好像都是他家的东西,他明明记得衣架都是穿在小阳台上的纯钢晒衣杆上的,罗炜简直不敢往下想。冷不丁一抬头居然看见阳台上高悬着一道背影,双脚飘啊荡啊的,整体的姿势跟耶稣受难般被牢牢穿在晒衣架上。
擦,什么情况?
噔噔噔跑上楼,一脚把门踹开,先听见连续“叮当哐啷”的声音,没找到声音的来源却第一眼看见沙发上衣衫凌乱,被某只小矬个子半搂住嘤嘤哭泣的夏美女。
“混蛋!”罗炜脑袋嗡一声,顿时火冒三丈,劳资都还没动手,你特么就敢上手搂肩膀了,于是冲着小矬个子的面门就是一拳。
然后,整个世界安静了,只听见小矬个子捂着眼睛哀哀直叫。
夏金桂泪盈于睫,手上拿着的水杯直接砸脚面上,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然后来了这么一句:“炜哥,你回来啦!”
罗炜这才注意到气氛的不对,环顾一圈。
小矬个子还挺眼熟的,貌似就是早上抬东西走在前头的那人。想起来刚才他和夏金桂的姿势与其说是轻薄,更像是扶着肩膀安慰,尽管不排除占便宜的嫌疑,却着实不至于挨那一拳。
至于进门时听到的“叮当哐啷”的声音,罗炜看向卫生间门口,董胖胖一手提着赤霄剑,一手举着折凳,头戴进贤冠,把深衣当大氅披着,气势汹汹的跟个斯巴达勇士一般。先前的声音是他奋力劈砍门造成的。
这货也真会找地方,卫生间的木头门那么大,他偏偏找不自在的拿兵器朝中间镶着年年有余图的大理石装饰面削,不然那木头门早就经不住被劈开了。
罗炜此刻已经知道门里头是谁了,别说吕布不愧是领兵打仗经验丰富的将领,固守的地方都选得那么专业,除了对门的防御力预估错误之外,卫生间确实是个利于长期抗战的地方,至少不会被渴死。
难不成是吕布杀董卓的事情事发了?不对呀,阳台上还挂着一个又是怎么回事?数数人头就能确定,那位应当就是和小矬个子一道搬东西的那个小胖子。
“能不能解释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罗炜没好气的寻求起因经过。
就听夏金桂凄凄艾艾悲呼一声:“我的命好苦呀!”
罗炜以为夏美女可能要开个唱了,结果只听她语境一变,恶狠狠的开口:“那天杀的一家子都该下地狱,老的小的没一个好货,妾身实在是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