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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自己身体与能力上的提升,许秩这才开始回忆自己在大梦境中的经历。
如今已经“清醒”过来的她自然察觉到在晋升【具名】时大梦境中遭遇的一切就好像是将她的过去用一种奇特的方式重演了。
不,或许也不能叫做重演,而是“考验”,考验她是否在这一路上有过后悔,迟疑,动摇。
但凡有一丝,她都会面临失败。
这大概也是晋升具名非常困难的原因之一。
人这一生,怎么可能没有过这些情绪?
尤其是超凡者,更是在拥有比普通人更漫长的寿命与更多更重要的抉择中无数次的迟疑过,午夜梦回或许也会懊恼自己当初为何做错了选择。
所以才格外难过这一关。
现实中能成为【具名者】的人,要么本就是意志足够坚定,亦或者心思澄澈,要么是在反复的失败中看破执念抛弃不必要之物,从而成就具名。
但这并不是说大梦境要具名者抛弃了这些情绪。
倒不如说,想要成就具名者,就必须“正视”自己的过往,并且全然接受认同自己正在走的这条道路,也接受自己曾经犯下的所有错误与迷惘,做错过的每一件事,后悔过的每一个抉择。
许秩觉得这有点像是某种“洗涤”。
但对她来说,这一关真没什么难的,她不像其他超凡者,只能被动的知晓自己是什么属性,这会导致许多矛盾产生,她们又从小被灌输了太多超凡者应该如何,似乎早就一条道路规划好了,只需要顺着前人总结的经验一步步走过去。
这难免会产生太多矛盾。
可许秩不是这样的,她是主动选择了【蛾】,而后又自行开辟出一条独属于她的道路,再接受了【灯】,甚至现在的回路,都是她自己亲手刻画的,没有人比她更认同自己正在走的道路。
没有人比她更肯定自己的每个选择,所以晋升具名遭遇的“危机”对她而言,反倒压根算不上什么危机了。
“时间差不多了。”
适应了一下升级后的身体,许秩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再度“凌空而行”了,当然,直接飞行还是暂时做不到,但她现在的速度,在一定距离内已经与“瞬移”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联赛结束后拿到的钱她并未全部买成核心,还在自由城匿名购买了另一枚品质一般的超凡戒指与普通长刀,而晋升【具名】之后,她已经可以将部分随身物品通过支付超凡能量移交给灵躯,方便了不少。
许秩看了看天气预报,在她前往联赛期间,底层区一直没有降下迷雾,如今距离上一次迷雾已经过许多,天气预报中也在发出警示,提醒底层区的居民迷雾可能会在近期出现。
这与她前往失落地的行程有些许冲突,但许秩已然有了“好办法”。
晋升具名者后,她的精神力也得到了提升,尤其她拥有两道天赋回路,提升是寻常超凡者的两倍还要多,如今一心二用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操控灵躯之时本体也不需要陷入沉睡。
不过当她遭遇危险之时,肯定有一方会需要注意力更集中,另一方难免会显得有些呆,也就是说,她只需要保证不会同时陷入危险。
就算遭遇那样的情况,必要之时放弃灵躯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此刻,许秩尝试着用【权柄】链接【灵躯】,随后掏空身体里几乎全部的超凡能量创造一具不蕴含任何属性的躯体。
这具身躯拥有的,只是肉体的强度。
但,比寻常两位具名者拥有的都要更多的能量聚合在一起,又由无上权柄赋予其血肉而凝结的身体,其本身的强度就足以抗衡一些并不强大的超凡者了。
至于灵躯凝聚的位置,便在...底层。
久违的熟悉感袭来,许秩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似乎被温和的分成了“两半”,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另一个身体”的存在,甚至不怎么需要熟悉这种感觉,就好像指挥手指一般,她能随意控制那具身躯的动作。
但仅限于“动作”,思维上突然有两个自己,还是有点奇怪的,许秩觉得自己好像精神分裂,当灵躯睁开眼时,“同时”看到两幅画面让她的大脑cpu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随后,早已不是凡人的大脑开始迅速处理信息,短暂的几秒内,许秩便已经适应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新的灵躯,面容与她本人没有半分相似,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黑发黑瞳,脸型轮廓比起许秩本人要更锐利一些,眼睛并不圆润,有些狭长,看人时哪怕笑着也像是不怀好意的讥讽,总之,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脾气很糟糕的样子。
此刻灵躯身着一身黑衣,在这片早已无人居住废弃腐败的贫民窟内睁开了眼睛。
很熟悉的地方,一个她曾经待过的“临时”的家。
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原本贫穷却干净整洁的家中早已落满了灰尘,这是理所当然的,底层区的空气可不怎么好。
而祁言心精心照料的那些植物早已经枯死,甚至原本昼夜不停的工厂轰鸣声也不见了踪影。
这里大概在出现【杯】属性信徒那日起,就注定会成为无人居住的废墟了,想来议会应该对这里进行过清缴,包括周围那些工厂。
许秩没有轻举妄动,甚至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间屋子,她只是仔细检查了房间,确定房间内没有多出任何东西后,便熟练的找到祁言心当初没带走的工具稍微清扫了一下房间,随后坐在老旧的沙发上,闭上眼睛等待时机降临。
而在上层区,许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走到客厅,见到正在看电视的祁言心便嘱咐道:“给你转了些钱,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好好的,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去了失落地。”
许秩没有说归期,祁言心便隐约察觉,这大概是归期不定的意思。
她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许秩淡然的神色时,便沉默了下来,只是点点头低声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