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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越俎代庖,所作所为,你是否心理很不服气?”
“孙儿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
“没有,孙儿对老祖的话没有任何不服不愿之处。”
叶吞鲸的书房里,叶问天坐在叶吞鲸的椅子上,叶吞鲸在一旁垂手而立,态度恭顺。
“吞鲸啊,你是不是忘记你太爷爷的武魂是什么了?只要我愿意,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
“孙儿不敢忘,太爷爷的读心术无人能及,您所说的每一句话必定事出有因。”
念武魂,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变异武魂,可以听到别人心中所思所想,双生武魂的叶问天,除了传承了家族的囚龙锁武魂外,另一个武魂就是念武魂。
叶问天轻叹一声,道:“吞鲸,你终究还是太年轻,视觉境界太狭窄,有些事情只能看到十步百步却看不到千万步之外的场景。”
“请老祖指点。”
叶吞鲸的头垂的更低了。
“今晚历数你三宗罪,是故意说给墨林听的,遣散叶家子弟,是想给你留些脸面,当年你出尔反尔,对叶青山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太过,固然,换成任何人坐在你的位子上,也不可能做出更好的选择,可如果站在清漩的立场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把清漩嫁给帝国太子,是你的主意,这无可厚非,可你不该默许叶清心夺舍清漩武魂能力的要求,那是在置她于死地,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你们秘议达成的第二天清漩就得到消息了,她这才逃出家族,说到底还是你们做的太过,把人逼急了。”
“这些年你们一直找不到被称为黑衣客的墨青山,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在你们追杀他的时候,我曾见过他一面。”
“当时他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墨林,见我出现,自知不敌,愿以命换命,希望能饶孩子不死,为此他自毁气海,从地煞境跌到魂元境,若不是我从中阻拦,他早就死了。”
听到这里,叶吞鲸震惊的张着大嘴,呼吸都为之凝固。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叶问天居然亲自出马,离开叶家去见过墨青山。
叶问天是谁?
那是叶家神明一样的存在,是叶家最大的后盾,别说是墨青山,就连黑龙帝国的皇帝见到他都要低头行礼,他竟然为了墨青山而出山。
叶问天继续说道:“这些年,你做的不错,事无巨细,叶家势力也稳步发展,可你看外人的眼光刁钻独到,但面对自己族人的时候,却连连犯错。”
“第一,你太相信叶清心,他虽是清字辈上天赋最高的一个,心计谋略也是叶家家主的不错人选,可太过无情无义,这做人呢,要有六分恶毒,三分炎凉,最重要的还是最后那一分良善。”
“为了自己儿子,他不惜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终究是太过狠毒,能死在龙息之下,也是他罪有应得。”
“第二,叶清心死后,你心怀愧疚,给他的儿子叶红妆关注太多,这些年,叶家原本该分配给其他几房的资源你几乎都用在了叶红妆身上,不错,这孩子也的确有天赋,可他最大的弱点是急功近利,继承了他爹的心狠手辣,尤其是为了变强竟然偷入秘库修炼叶家禁术,这样的人日后可以成为叶家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却绝不能把叶家未来交到他手里。”
“表面看,叶红妆是被墨林所杀,实则害死他的人是你,是你太过溺爱,被一些表象迷住了双眼,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偏心招来多少人的妒忌?长老堂的长老们,和叶红妆同辈的年轻子弟,心里会没有怨言?所以,他的死,也是好事,否则,日后叶家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混乱,当家不易,做我叶家的族长,更不容易,利益面前,谁没有私心?这碗水,你得尽量端平了,就算端不平,也不能歪的太过,否则,就容易出漏子,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来,可长远来看,后果不堪设想。”
叶吞鲸噤若寒蝉,额头又冒汗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武力至上,想给叶家培养出一名绝世强者,因为我曾说过,一个家族要想传承下去,经营算计不可少,谋略运筹不可缺,但斗来斗去,争来争去,最终还是要落实在武力之争上,你没有强大的武力,再好的经营也都是笑话,就算叶家有万千子弟,要是没有一个强者坐镇,一旦对手不讲规矩,以武力碾压,也只有灭族的份,但也不能太过偏心,否则,后患无穷啊。”
“老祖,吞鲸记下了。”
叶吞鲸恭声回应,如今叶红妆一死,他静下心来回想了一下过去的所作所为,的确得罪了不少族人,叶家之所以表面一团和气,那是因为叶红妆的确争气,可细想一下,如果把投入到叶红妆身上的资源投入到其他弟子身上,就未必培养不出一两个武王来,叶家家大业大,数千年的底蕴,资源之丰富,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叶问天又道:“当年清漩出生的时候,还记得我送给你的一句话吗?”
叶吞鲸急忙点头:“记得,您说‘叶家当兴,当兴在清漩’,所以那些年我一直把她看的比儿子还重要。”
叶问天道:“是啊,命运气数,谁也说不清楚,我当时看到了清漩身上系着我叶家的大气运,可终究人力有限,看不透到底在何处,直到今天看到墨林我才明白,叶家的未来其实不在清漩,不在红妆,而是在你这个亲外甥身上。”
“墨林?”
叶吞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