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欲动

幽落寒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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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百书微微颔首:“她的死因,是看上了一个商贾世家的公子,强要嫁给他!把人家原本的心上人给折磨得魂飞魄散,大婚当日,被那人不知道从哪弄得的禁术,拼着自己魂飞魄散杀了她。”

    好狗血啊......云優然嘴角抽了抽感叹到。

    文百书看向云優然,神色复杂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这么一说是挺棘手的,冷渊亭真正实打实的实力,那绝对可以说是战力天花板,宁家暖被人杀死,魂魄又莫名其妙的跑来了风语晨这!

    不管自己和风语晨谁能掌控上身体,这个宁家暖绝对不能再放出来了!

    文百书摩挲着笔杆,思索着这件事,说道:“有可能晨儿修魔跟她有关,有了切入点,就有线索追着调查了。”

    “嗯。”云優然弯眸笑着看向他:“另外啊,小艺,我虽然没有明确问过你,但也得要麻烦你上心调查一下啊。”

    他轻舒一口气,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您现在这具体情况,我一时也没有头绪,会继续查阅典籍,找寻会如此的蛛丝马迹。”

    “好,那就麻烦你了。”云優然笑道,起身离开,还隔空随手拿了本书架上的书:“这书有点意思,借我看几日。”

    云優然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又迈了回来:“那个谁,梦梦上哪去了?今天一直没看着他人呢?”

    “他不是在夭坛殿来着?”文百书抬眼回道。

    云優然点点头:“哦,夭坛殿我倒没去看,我合计他还没打理完事物呢,这是完事了,有效率啊,跟你有一拼!”

    但是......到了夭坛殿并没堵到人,云優然满脸无奈的看着夭坛殿战战兢兢的人,头也不敢抬的说着他是有些事情置办,具体不知道。

    只得郁闷的摆摆手作罢:“行了行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有这么吓人吗?”

    出门走了没多远,言飞凌在暗处说道:“我瞥见一眼书信,他应该是去问天谷了,风语暮悄悄跟着他,也去那了,白天我不好去跟。”

    “没事没事。”云優然眼睛不由一抽:“哈?问天谷?他们怎么去的?那多远啊!去干嘛?”

    言飞凌回道:“马车,走了有半个时辰,不知道具体是去做什么。”

    “问天谷是从这边往西北去......若是不怎么休息,那估计也得大后天下午的样子,才能到吧,不着急追,明天早早起,御剑追也赶得上,不过今天才开始,我干点什么好呢?”云優然说着,开始苦恼的琢磨起来。

    言飞凌站在有影子的地方问道:“他去皓月谷,主上以为会是有什么目的?”

    云優然语气突然沉了些许,有些苦笑的说道:“他这人也有些心机,说不好,虽然说他们不找我麻烦,就不干预他们的小算盘,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呵,我也觉得他们不可能不算计我,这才刚刚开始,才没什么动静。”

    言飞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明天我也跟你去吧。”

    看了看他,云優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说道:“......飞凌,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愿意盯蓝玉醍动向就盯,不愿意盯,就不盯,不用向我汇报他什么计划,不太过分的事完全可以不用告诉我。”

    “我......”言飞凌为难的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優然顺手抬起手来掐了一下他的脸颊:“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的?嗯,手感不错!将来也得找个漂亮媳妇儿才配得上!”

    “主上!”言飞凌脸色泛起粉色,也就是如今成了半人半鬼的鬼修,若是换成了正常人的状态,他此时脸色绝对要红透了!

    云優然弯眸一笑,又说道:“好了~,去玩吧!”

    言飞凌无奈的看着悠闲自在的她,笑了笑说道:“玩......唉,你玩得开心就好。”

    走远了,云優然脚步便开始慢了下来,不再风轻云淡无所谓,神色冷了下来。

    问天谷,他去问天谷,能干什么呢?笼络帮手,然后呢......是要报仇吗?看来是有眉目,查到仇家并非是被利用的风家。

    依旧没有选择我作为合作的对象,还是要夺下映凝宫为他自己所用......我要不要主动表示可以全力支持,帮他报仇呢?

    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是觉得一个映凝宫不够,才拉拢外援,不是对手的话,那我那么做,岂不是拖宫里的人下水了?不太好。

    谈帮手啊......云優然随便坐了一处,晒着太阳,脑袋里开始过着自己知道的,那些门派如今的信息,寻思着能拉谁入伙。

    南池梦是个有头脑的人,跟他关系调整好了,有利无害,可以试着继续接触。

    “啊!!!”安阮溪一个飞起挂到了战樾身上:“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居然还在御花园养蛇啊!”

    “......”战樾黑着脸,被他挂着连剑都不好拔,内心是崩溃的:怎么可能会养蛇啊?!怎么看都不是被养的吧!

    安阮溪一点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手脚并用挂得稳稳当当:“得亏我眼尖,不然就走过去了!”

    “你先下来。”战樾声音低沉的说道。

    安阮溪脱口而出:“我不。”

    战樾脸色更黑了几分:“你这样影响我拔剑......”

    迟疑再三,安阮溪还是认怂的照办了,跳了下来:“......好吧。”

    还没等他走过去,那条吐着信子立在那,两指宽的蛇,就被一片树叶钉穿了头!

    前方的凉亭里,周远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坐在那喝茶:“这一天到晚,真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么反反复复不得手,还一天四五次的安排,那不停出阴招算计的人,难道不嫌累吗?”

    他脸色很不好看,像是极力在压抑着阴郁情绪的样子,眉头也不自觉的蹙着,但离远了看不太出来。

    战樾看着悠哉悠哉的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唉,没办法......虽然很感谢你帮忙,但,能不能注意下你现在的身份啊......这样很容易就给人家发现端倪,注意你的存在。”

    “啊~!我都够辛苦了,喝口水都不让啊!”太监打扮的周远思说完,一脸委屈的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干了那杯茶水。

    战樾嘴角抽了抽,坐在御花园凉亭里又吃又喝,又无视向国君行礼的“太监”,被人看到真的是要热闹了,但是管不了啊,能怎么办?!

    “......”安阮溪见蛇没动静了,才敢蹲着看起来。

    “这蛇有什么好看的?”对周远思彻底无奈的战樾,转而看向了安阮溪问道。

    安阮溪捡了根小树枝,心不在焉的怼着已经死透了的蛇,神色黯然的说道:“这些蛇虫鼠蚁无孔不入,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啊。”

    还没等战樾说什么,他就回过头来,眼角微红的说道:“这么天天小心成这样,好累啊!”

    对上这视线,战樾愣了一瞬,心脏抽疼,声音尽量柔和的岔开话题说道:“午膳想吃什么?安排膳房给你做。”

    安阮溪顿了顿,又回过头去:“......不想吃了,没胃口。”

    呵,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求这人的安慰呢?大概是因为来这以后就跟他交集多吧。

    见他这般,战樾笃定他是不开心了,还是突然不开心的,刚才的样子顶多是委屈,和现在的不开心完全不同!

    是因为自己转移他注意力转移得不成功?还是因为什么?

    看着突然关系僵硬的两人,周远思喊道:“陛下,过来吃点儿东西,喝茶歇歇脚吧!”

    战樾赶紧接道:“啊,说得也是,本来就是奏折看烦了才出来散心的,今日天气闷热,还是到亭子里纳着凉看风景吧。”

    他想伸手拉安阮溪,但安阮溪却躲了一下,自己站起来朝凉亭走去。

    被拒绝的战樾没了注意,只能跟上去,先尽量好言好语的说这说那,但被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眸瞪了一眼,就立刻闭嘴不再言语了!

    “陛下可是想家了?”周远思吃饱喝足了,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到一旁,轻声问道。

    安阮溪点了点头:“嗯。”

    周远思又接着说道:“那您在家乡,可有什么喜爱的物件?”

    安阮溪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是滚了下来,落进了端着的那杯茶中,重重叹了口气:“唉,我现在突然就觉得,以前喜欢的东西啊,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现在都不喜欢了,都不想了,就想我的家人,想我的狗,想家......”

    狗?!战樾顺利get到了关键词,他那时候的家人变不出来,一只狗还是能整来的!

    抬眼看去的时候,才注意到周远思正看着他,似乎对他刚才心中恍然大悟的反应很满意,微微颔首。

    战樾看向他心中道谢,周远思淡笑了笑,微微低着头,开始恭恭敬敬的装起自己小太监的角色。

    这本事是真的好,就是这样一来,战樾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敢随便乱有抱怨、说他坏话之类的心理活动。

    这会儿想到狗,开始满心兴奋的想着各式各样的狗,什么样的哪点好,哪点又不好,这种大又那种小的,听得周远思忍不住笑了笑。

    难得听会儿轻松有趣的,周远思脸色好看了点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皇宫里真是时时刻刻都吵得心烦,一个个都两面三刀。

    纵是跟自己无关的勾心算计,听多了也会受到那些负面的影响,心情阴郁。

    忙碌了有些时日,可是有什么人能拉拢帮忙?周远思的声音在战樾脑海中响起,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传音。

    便在心中回道:他们耳目遍布,我父亲和方老将军那边,暂时还没顺利联系上,其他武将基本都跟了她,除了原本支持陛下的,文官又有几位大人如今略有改观。

    安阮溪坐在那,闷闷不乐的靠吃喝排解郁闷,完全不知道一旁站着的两人,进行的一番隔空交流。

    周远思淡笑着回道:嗯,如此甚好,他这断时间的辛苦努力,也算是没有白费了。

    打量了战樾片刻,周远思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位老将军当真可信,能愿意支持?

    战樾立马肯定的回应:肯定可信,当初我帮着露云殿下,他们都苦口婆心的劝过多次!

    噢?那你还不听?姜还是老的辣,连老一辈的眼光你都不信?周远思挑眉看向他。

    战樾顿时一阵窘迫,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尴尬道:嗐!糊涂往事还是不要再提,远思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是要说什么?

    我没有,周远思否认到,又接着说:要是将军信得过,消息我去传吧,我看你想办法传是真的费劲。

    自然信得过!那就太好了!战樾立时欣喜的回道,之前是方才接触,不愿意太过信任,只一直靠着足够保靠的人或者办法,在试着联系。

    后来希望始终石沉大海,都失败了,时日久了对周远思倒是建立起信任了,却又估计人家早就看透一切,怕是不会乐意帮,也不大好意思开口跟人家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