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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看到我出现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意外。
他把之前参加宫宴时挂在身上的那些珠翠首饰金闪闪的东西都拿掉了,倒有些我当初认识的模样了。
“公主来了,快进来吧。”这会儿他只穿了一件深色的袍子,衣襟都没对好,腰间随意地系带,松松垮垮地像穿了一件深V睡袍。
我站在院门口,一时间有些犹豫,“你……这是要睡了?”
“当然不是!”他生怕我掉头离开似的,走到院门边上来迎我。
只不过我走进来之后,假扮侍卫的贺钊却被无咎的人拦在了门外。
“这是何意?”我停下脚步,问无咎。
“嗯?”他回头看见被挡在外面的人,一脸的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自己做得哪里不合适,“本王只想跟公主单独说说话,顺便展示宝物,其余闲杂人等让其回避,有何不可?”
“那是我的贴身侍卫,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他必须待在我身边!若大月王不让他进来,那我也不……”
不等我话说完,无咎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放行。
贺钊一声不吭地站到我身后,像门神一样,给足了我安全感。
“宝物呢?”
“公主怎么这么性急?请坐。”无咎慢悠悠地说道,又指了指提前布置好的桌席。
这院子是我让人给他安排的,这里原先的桌椅都被他撤了,现在屋里铺了一块颜色鲜艳的毯子,还有两个坐垫,中间的矮几上放着什么东西,眼下被布遮盖住。
所以他要展示的宝物是在这布底下?
我想了想,几步走过去盘腿坐到无咎安排的位置上,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
无咎掀开了矮几上的布料,露出一把长琴。
只见他就坐在了我对面,双手抚上琴弦,在正式弹奏前,还抬头冲我微微一笑。
随即拨动琴弦,乐曲如流水一般潺潺而来,我这才注意到他手指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像是指甲套一样的专门弹琴用的拨片,像是金属材质,在室内烛火的照耀下反射出显眼的光泽。
不得不说,他的琴弹得很好,比得上宫宴上表演的乐人班子。
但大晚上不睡觉,以宝物的名头喊我过来听他弹琴,是不是有些太无趣了。
这个念头刚起,我就听见他开口唱歌,虽然唱词似乎是用的他们一族特有的语言,我完全听不懂是什么,但配合着琴音有一种特有的悠扬。而且这个人,平时说话声音也就那样,怎么一唱歌会那么好听呢?
无咎一边弹琴,一边唱歌,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大约在我脸上看到了让他满意的表情,他的眼底也露出一抹得逞的喜色。
【星叶!】恍惚间,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唤我的名字,语气很是熟络。
一回头,整个人已经到了一片森林中,坐在林地的草场上发愣。
“星叶,快过来!”远远的,有个人正在朝我招手,似乎喊我过去。
离得有些远,我只能看出那身影是个男子,似乎是我认识的熟人,我哎了一声回应着,然后撑着地面起身想要去追他,从快走到小跑,可他始终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只差一点点……
“公主!”猛地有人抓着我的肩膀摇了两下,我才恍然如大梦初醒一般,发现自己仍然坐在无咎的琴桌对面,周围环境并未发生改变,但刚才的画面究竟是我一时迷糊了还是我体内余毒残留影响下出现的幻象,我也说不清楚。
当我回过神来,无咎已经双手按在琴弦上,停止演奏。
“公主可还喜欢?”他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却听到贺钊在一旁说,“大月王不是说有宝物要展示给公主吗?弹一首曲子,唱一首山歌就算是宝物了吗?”
“对啊,你的宝物呢?”差点不记得正事了。
无咎笑着起身,同时朝我伸手。
我下意识就想要回应,正要把手掌放到他手心,就听贺钊的声音炸响,“你要对她做什么?”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位上,而是靠在了无咎的怀中,贺钊也不在我身后,而是被几个人拦到了门外。
无咎正揽在我的肩膀上,我慌忙推开他,从他怀中挣脱开,往外走去。
“放肆!”头一回在一群人面前发起公主的脾气,倒是有一些威慑力。
贺钊不能明着跟他们动手,但院门外我公主府的侍卫已经乌压压地围了一片,甚至所有人的手都放在了腰间刀柄上,仿佛随时都会动用武力直接冲进这个小院里来。
无咎的人得到了示意,松开手,散到两边,贺钊没了阻拦立马朝我奔来。
我正打算就这样跟着他先离开这儿时,听见无咎在我身后出声道,“公主难道不好奇吗?”
而贺钊已经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我面前,噌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直指无咎的面门。我几乎能听见寂静的四周围有人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举动确实有些过了,莫说他眼下顶的是公主府侍卫的身份,就算他亮出齐国一品大将的头衔,拿着兵刃指着别国国君,对方要是追究起来也会很麻烦。
我赶紧扶在他的手腕上,小声提醒,“把刀收起来,我没事的。”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与我对视的那几秒仿佛想要从我的眼神中寻找些什么,随后拧着眉,沉着脸,缓缓将武器收了回去。
“直到现在,公主依旧不相信在下的诚意吗?还认为在下会害你?”无咎说话时,把右手盖在左胸前,垂头低眸一副不被人信任的落寞与委屈。如果他是演戏,那这演技真的太好了,我根本发现不了破绽,莫名地有一种负罪感,好像真的冤枉了一个好人。
脑海里回想起当初跟他一起喝酒聊天时的画面,我们算不上亲近,但也不至于刀剑相向。
“你们都退下,这里无事。”我回头对着院门口的那些侍卫发话,领头的正是天河。
他表情有些不满,却没有当众发作,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带着人转身离开。守在我边上的贺钊没忍得住,低头附耳问我,“你当真信他的鬼话?他可是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