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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战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杀杀杀，杀你个头！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你那些师弟师妹。
羲和是什么人？
那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化身。
你师父我以前不比你厉害？结果呢？
现在，乖乖留下来吃饭，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跟羲和的账，早晚我会跟她算的。”
凌若若有些委屈。
不过还是乖乖的哦了一声。
“那师父，你有把握吗？有计划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那天堑我去观察过，挡不住我的。
我可以出去，把高阳帝国的人都给杀了。”
吕战皱了皱眉，抬起手，凌若若见状，主动把自己脑袋伸了过来。
吕战叹了口气，手掌最终只是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杀性太大了现在。
离多远都能感觉到那血煞之气。
若若，你要记住，恪守本心。
我不喜欢你以后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杀戮机器。
最近这段日子，回去好好闭一次关。”
凌若若呆呆张了张口，看着师父担忧的眼神，最终只能点头应下。
她最近心中的戾气，的确是与日俱增。
这北俱芦洲的空气，一切，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世界诸多恶念，不过是被逼出来的。
只有杀戮，她才能感觉到一丝快意。
所以这一段时间，她杀了很多。
吸收了很多负面的情绪，也强大了很多。
但她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个修罗，而有着人的七情六欲，有着人的理智。
吕战拍了拍她的小脸，目光却是错过她的肩头，看到了不远处努力站着的孔宣。
“好了，先去找你师娘。”
凌若若回头，看了看孔宣，一双眼睛又变得冰冷。
“看什么？快去！”
凌若若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脑袋：“师父，你打的太重了，好痛的。”
“痛就对了。”
这个时候玉珑儿梅若寒两个人也走了出来，看到凌若若，自然是亲热的不行。
她们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于吕战这几个弟子，都是当自己的孩子对待。
一段时间不见，这心中倒是真的挂念无比。
“你师父又欺负你了？”
“嗯，师娘，师父现在好坏的……”
“那你还理他干什么？他什么时候好过。走走，师娘给你做好吃的。”
吕战听着三个女人编排自己，摇了摇头。
“看起来，还真是狼狈啊！”
如此调侃自己的弟子，恐怕也只有吕战能干得出来。
孔宣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扑通跪了下来。
“弟子，拜见师尊。”
吕战摆了摆手：“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虚礼。
行了，起来吧。或许，你这么跪着也会好受一些。
可惜，现在我帮不了你什么，你身上这伤，只能靠你自己了。
哦，也不对，这个丹药你拿去，是你玉儿师娘炼制的。
你师娘以前出自丹阳宗，炼丹还是很厉害的。
至于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知晓了。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有是愿意留下来吃饭，那便过来吧。”
吕战把一颗丹药放在他的手心，想了想，终究是把东皇钟拿了出来。
如今这东西，他虽然依旧能够驱使，但是没有太大的必要了。
因为是他炼化的，所以只需要用念头控制。
但他没了力量，这东西在他手里，也就是威力大一些的法宝罢了。
孔宣身体一震，他没有想到，师尊真的会把东皇钟给他。
他已经想过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无数种说辞。
但是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孔宣泪流满面，以头抢地：“孔宣拜谢师尊，大恩！”
“恩不恩的我不敢说，只要不成仇便可。
事实上当初保下妖族，也只是不想让太昊太舒服罢了。
我也有私心，就算是圣人，同样也有私心。
我不辩解什么。
你们，好自为之吧。”
吕战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
孔宣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妖族背后，不会再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为他们撑腰了。
妖族以后的命运，就全在他的手里。
刹那间，他只觉得肩上的重担，是如此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师尊！保重……”
他很清楚，吕战如今的处境。
他与妖族众生，都帮不了师尊。
他同样清楚，大师姐的话，是没错的。
世尊如此处境，他还来讨要东皇钟，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孝的行为。
但师尊还是给了。
师尊有私心？谁能没有私心？
但是他确实是给妖族争来了一线生机，这个事实不是假的。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师尊都还是师尊！
孔宣服了丹药，有些惊讶，这丹药药力堪称造化。
被太昊抓伤，被凌若若一刀差点劈死。
但是在这丹药效果之下，伤势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恢复着。
孔宣再次拜谢：“多谢师尊师母！”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今他们与吕战的师徒缘分，已经尽了！
虽然谁都没说，但是谁心里都清楚。
缘之一字，最是奇妙。
吕战如今跟妖族完全割裂了开来，最后的羁绊，便是那东皇钟。
东皇钟落入妖族手中，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跟吕战没有半分关系。
吕战站在窗口看着孔宣遁去的背影，一时之间心绪万千。
“后悔了？”
玉珑儿拿了根刚炸出来的油条，塞进他的嘴里。
吕战咬了一口，摇了摇头：“谈不上后悔，就是，来的太早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
“你不是说东皇钟能够屏蔽天机，遮挡羲和的视线吗？
以我跟梅梅的实力，如果加上若若的，定然能催动东皇钟。
你不是说只需要四十九天，就能……”
然而她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吕战封了口。
玉珑儿气喘吁吁的抽了吕战两下：“噫，都是油，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吕战呵呵一笑，搂着她的细腰笑道：“现在用不着四十九天了。
羲和了解这片天地，可我也同样了解。
没有完美的系统，都会出现漏洞的。
等我把鱼养好，快了，就快了。”
“我看你就是心疼你的那些弟子，也不见他们心疼心疼你。
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来啃你，偏偏你还有那么多理由给他们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