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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坐在座位上木讷的盯着眼前的门,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潘阳则在一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事情似的。
哐!
医生从里边儿走了出来,摘掉了嘴上的口罩。
“潘先生,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朝潘阳说道。
见医生出来,张玉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听说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才舒了口气。
路安然和月九被护士们推了出来,只见路安然的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其他地方的伤也都进行了处理,此时再看,除了脸色比平时更白了一些外,似乎也不太惨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月九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见月九头上,身上都裹着纱布,手脚处还打着石膏,看起来俨然一副被打残的智障模样,张玉微微笑了一下,他应该给月九拍个照,谁让之前月九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呢?现在他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两人被推到了病房,见两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放松下来后,疲倦之感想海水一般涌了上来,今晚一直背着月九的张玉,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浑身酸痛,一倒头栽在旁边儿的空病床上睡了过去。
“逸仙,宗门的事就先交给你了,这件事情我来追查。”
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逸仙是谁?宗门的事又是什么?要追查什么?’路安然心里疑惑着。
“师父,此事疑点重重,太过凶险,不如还是先告诉掌门师伯吧。”
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应该就是刚才那人的徒弟吧。
‘师父?要追查的事疑点重重而且还无比凶险?掌门师伯?’路安然想着,这应该是两个人的对话吧,不过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呢?
“不用,这件事不易太多人知道。”
“可是,师父……”
路安然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眼前伸出了一只手来,似乎要挽留那师父一样,也不知道是他伸出的手,还是那少年徒弟伸出的手。
“别可是了,我去去就回,你放心,我会赶在你晋修之前回来的。”那身影转过身来朝少年徒弟说道,脸上神情隐在一片雾中,根本看不清楚,可路安然却觉得一定无比的慈祥。
说完这话,那身影转身走了。
突然路安然想大声朝那身影喊道,“师父,你别去!”
可拼命试了试,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路安然突然被海潮一般的悲伤被淹没了,仿佛那身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潘阳将手里的烟掐灭了,转身走到了病房,他这一整晚都守在病房里,想着地盘上的事儿和黎耀的事儿,抽空出来抽了根烟,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只见路安然的脸颊上有一滴水,而长长的睫毛上也被染了水汽。
‘这是……哭了吗?’潘阳看着路安然的脸,明明没有表情,怎的却觉得此时的他看起来,竟无比的悲伤呢?
路安然踏着水波慢慢的走着,他的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是脚下的水蒸腾出的雾气一般,看哪儿都不够真切。
平静的水面在他踩下之后泛起阵阵涟漪,当他离开之后又重新恢复平静,再回头望,来时的路与身前的路毫无区别,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这么无趣的随意走着,任由时间的流逝,好像要走一辈子似的。
突然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似乎闪着一抹光亮,他朝那光亮走进,只见一层薄薄的玻璃罩里好像困着什么东西似的,而那玻璃罩上流转着似墨水一般的黑色,偶尔有几丝光亮从墨水流转的缝隙中透了出来。
路安然伸手附在了那玻璃罩上,入手温润,并没有想象的冰凉触感。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谁?”路安然松开手,转身望去,身后依旧是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波动。
等了一会儿,那沙哑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路安然才重新将手附在了玻璃罩上。
“你想好了吗?”沙哑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
“你到底是谁?”路安然这次没有松手,而是转身朝后看了看,身后依旧水面如镜。
路安然见身后没人,狐疑着那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回过头来看着这玻璃罩。
“我会帮你,报了这仇,消了这恨,守了这道,正了这名!”那声音沙哑着却坚定的一句句的说道,每念一句,都像写下了承诺似的,显现出金色字迹,而后附在这玻璃罩上,仿佛刻在了里边一样。
‘报什么仇,消什么恨?’路安然心里纳闷的想着,这话似乎是在对他说似的。可是他能有什么仇,什么恨?难道是因为自己当了几年上门女婿,被人误会谩骂吗?这根本不算什么,他不会在意,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守道又是守的什么道,正名又是要替谁正名呢?’不过是个上门女婿,当了就当了吧,再说他能有什么道可守,难不成是上门女婿的婿道吗?这样想着,路安然刚要开口回绝,如果是这样的话,多虑了,他根本不需要。
有肖晓筱这样的大美女当老婆,还是个女强人,有什么不好的?至于别人的看法,路安然才懒得跟这些肤浅的凡夫俗子们计较。
可路安然一张口却说出了奇怪的话。
“那你想要什么?”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从路安然的嘴里发出,似乎一点儿都不为刚才的话感到奇怪。
“我要你的身体…和灵魂!”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中似乎带了些兴奋之意。
‘卧槽,一定有问题。’路安然内心默默骂了一句,什么叫要他的身体和灵魂,光听前边的还以为这玻璃罩对路安然有什么邪念呢,断句断的这么奇葩。
再说了,要他身体还不行,还想要他灵魂,路安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妈的,一听就知道是忽悠人的赔本儿买卖,这玻璃罩里罩住的说不准是哪个传销组织的头目呢。
想要吐槽的路安然开口却又说出了奇怪的话。
“如你所愿!”
这次的声音虽然依旧毫无波澜,可路安然却听出了一丝心灰意冷的感觉,好像说出了这句话路安然就将自己的身价筹码都赌上了一般。
‘喂喂喂,怎么就这么随便的答应了呢?没听到人家想要你的身体,还想要你的灵魂吗?如果是迫不得已,身体该牺牲还是可以牺牲一下的,可灵魂这么重要的东西,说给就给真的好吗?就为了正个废柴上门女婿的名声,这样值得吗?再说了,当废柴有什么不好的?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的,别提多自在了。’路安然见自己轻易就答应了那声音,心里只觉得不妙,一阵嘴炮吐槽到。
他一直以为自己挺聪明的,是哪种会做亏本买卖的人吗?当然是身家性命重要了。而且,这声音一听就像是骗三岁小孩儿的把戏,万一你前脚答应了,人家后脚反悔了可怎么办?
尽管路安然的内心活动极其丰富,可外表看起来却依然高冷。
那声音听到了路安然的回答,悄悄的大声笑了几下,像是得了什么便宜似的。主要是这声音像是自带音响似的,就算它想悄悄的偷笑,可听在路安然耳朵里,声音依然狠大。
‘喂,老兄,够了啊,我已经听到你的笑声了,已经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可是能不能麻烦你稍微估计一下被骗人的心理啊,不要笑得这么大声让我难堪行不行啊?小心我去投诉你噢~’
突然那声音止住了笑,路安然愣了一下,难不成它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成?
‘喂,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话啊?我反悔了行不行啊,刚才答应你的不是我,我不用报仇也不用正名,你不要再觊觎我出色的外表和有趣的灵魂了行不?’路安然企图毁掉刚才的那个约定,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给买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给买了。
可那声音已经没了反应,路安然的手还贴在那玻璃罩上,只见玻璃罩上原本流转着的黑色墨水一般的液体,此时加快了流转速度,急速的围绕着玻璃罩旋转起来,不一会儿越转越快,突然这些液体都凝聚在了一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似的,慢慢露出了透明的玻璃罩。
路安然朝玻璃罩上里面望去,只见玻璃罩里正困着一个白衣少女,那少女穿着长长的雪白道袍,一头乌黑修长的头发如瀑布般铺在腰间。
‘这人谁啊?难道她一直就被困在这里边儿吗?’路安然想着,只觉这人长得还挺好看。
‘呀,我知道了,这一定也是个跟那声音做交易的人,刚才那声音不是说了嘛,要身体和灵魂,看着这里边的人应该还没死的样子。我天,刚才那个声音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难不成也想把我做成活标本?’
那玻璃罩上的黑色正在逐渐消失,慢慢露出了玻璃罩中的整个面貌,只见那黑色顺着一处慢慢融进了里面那白衣少女的身上,原本雪白的道袍由于浸染了黑色,慢慢变成了灰色,而后是深灰,不一会儿那少女就已经将这黑色全部吸收,浑身道袍也变成了玄黑颜色。
等玻璃罩上的黑色消失殆尽的时候,玻璃罩突然应声而碎,碎裂的片片晶莹都跌落在了水中消失不见了。
此时那少女还悬在空中,乌黑的头发有些垂了下来,遮在她的脸上。
路安然还想走近悄悄那少女到底是何般模样呢,可奈何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突然他的身体开始朝那少女走去,原来好奇这少女长相的不只他自己啊,路安然想着,他已经完全忘了正在行动的就是他自己。
等走进了路安然才发现,原来空中悬着的不是少女,只不过因为他的头发比较长,路安然才误以为他是少女呢。
路安然又走进了些,手不自觉的朝那少年伸了过去,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路安然只觉得熟悉。
这…似乎…路安然竭力回想着到底在哪儿见过这脸。
突然他想起来了,这张脸他曾经见过无数次了,在镜子里,那是少年时,他自己的脸。
空中悬浮着的跟路安然面容一样的少年身上牵制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那少年就这么撞进了路安然的怀里,穿透了路安然的身体。
平静的水面上倒影出两个身形有些相似的一黑一白两道影子,那白影子正临水而站,只见原本悬浮着的黑影子突然一下子就进了白影子的身上,而后两具身形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等水面再次平静的时候,茫茫水汽中只留下了一个身形,缓缓朝着来时的方向,渐渐远去了。
路安然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说是梦境,可路安然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那玻璃罩的温润触感。
路安然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想着。突然一把剑被递在了他的手上,正是之前他用的那柄断剑,只是现在手里的剑确实完好无损的。路安然抬起头朝前望去,只见他正处于一处山洞之前。
“掌门师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师父为了提升修为,竟然动用禁术,甚至将无辜修士魔化以提炼元灵增长修为,已经完全入魔。”
“这不可能,我师父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这傻孩子,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相信吗?”
“可是......”
“别可是了,魔石已经入你师父体内,如果我们不赶紧将他制服,只怕你师父吸收了魔石之力后,咱们全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好,我去。”
藏珑山的山洞里,路安然见到了自己已然入魔的师父,正红着眼,拿剑四处乱砍,此时已经拿着剑危及到了掌门师伯。
‘不好,决不能让师父再伤人了。’这样想着,路安然提剑朝他师父冲了过去,拦下了即将朝掌门师伯砍下的剑锋。
“师父!”路安然叫了一声眼前的人,可眼前的人像没听见似的,没有丝毫反应,眼神只直勾勾的盯着躲在路安然身后的掌门师伯,几欲将掌门砍死于剑下。
掌门师伯已经受了伤,路安然断然没有看着师父随意杀人的道理,只得被迫于他师父缠斗一番,可跟他师父的毫无顾忌、横冲直撞相比,路安然却念及师父安危,招式屡受限制,最终路安然还是受了伤。
此时没了路安然的阻挡,他师父又朝他们飞身过来,手中的剑直指路安然身后的掌门,路安然只得抬剑勉强抵挡。
这时路安然才发觉场景竟如此熟悉,好像他曾不止一次见过这场景。
路安然想起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师父会重重的撞在自己手里的剑上。
思及至此,路安然赶忙想去收剑,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与之前看见过的一样,却不知怎么,他师父竟自己重重的撞在了剑上。
“师父!”路安然望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师父,因为魔化,师父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少年后方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再吐出一个字来。
只见他师父的手臂缓缓抬起,最后还是重重落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路安然刚想要伸手抱住即将倒下的师父,手才伸到半空,突然一把剑被递在了他的手上。
路安然看了眼手中的剑,仍旧是那把还未残缺的断剑,路安然抬头望去,他依旧在山洞之外,刚才的场景又重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