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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此时全都汇聚到了赵钧和王雄的身上。
谁都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年轻人竟会是大楚的皇帝，是那个深居宫中，据传闻已经被秦家架空的傀儡皇帝。
至于王雄的疯癫，更是让在场众人为之始料不及。
王雄平日里便流连于此，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可并非浪得虚名。
他早已经是这里的熟客，同时也是这群读书人心目中追捧的对象。
虽说一旦进入国子监，就相当于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
可如果能和这位王公子打好关系的话，未来在朝中也能多一个庇护。
二品礼部尚书，那可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只要能够和王雄混个脸熟，日后说不定就能拜入对方门下。
能在国子监中读书的文生个个都是非富即贵。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
王雄之所以敢在此处无限嚣张，还是因为拥有这么多的拥趸让他太过膨胀。
不过看到他的这些丑态，赵钧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装疯卖傻是吗？朕今天就让你装个够！”
“来人，去茅坑里提桶金汁过来！”
像是这种装疯卖傻的事情，赵钧前世不知经历过了多少次。
两军对垒，动辄便是生死相争。
若只是因为对方的装傻充愣就因此放松警惕，那他说不定要死多少次了！
如今赵钧已经坦露身份。
且不说外界的传闻是否属实，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为了被秦家架空的傀儡皇帝。
只是在这里，他仍旧拥有着无上权威。
赵钧一声令下，便立刻有人从青楼的茅厕里打开了一桶粪水。
一时间恶臭刺鼻的气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同时纷纷后撤。
“把他给朕带下来！”
赵钧身边带领的亲兵可都不是吃素的。
经过了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他们的身手远非常人所能相比。
莫说是王雄这个终日沉迷酒色，早已被掏空了身子的纨绔。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
得到命令之后，两人立刻跨上台阶，反剪王雄双手，直接将其带了下来。
在此期间王雄不住挣扎，可奈何这两人的双手就像是铁钳一般死死牵制住他的手腕，非但让他无法挣脱分毫，反倒是疼的他脸色涨红，骨头差点被扭断！
之前那名壮汉的尸体此时还躺在地上。
赵钧手中掂量着火枪，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几名壮汉说道：“劳你们辛苦，给王公子喂几瓢金汁！”
这几名壮汉闻言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朝前跨出半步。
见他们竟敢抗旨不尊，张禁当即开口呵斥道：“陛下降旨你们还敢推辞，难道是想被株连九族吗？”
株连九族，这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惩罚。
此言已说出口，这几名壮汉顿时心生动摇。
虽然他们得罪不起王雄，但他们似乎更得罪不起赵钧。
经过了片刻的思想挣扎，几人最终上前，一起将王雄按在地上。
王雄也不像之前那样装疯卖傻，转而剧烈挣扎起来：“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想要干什么？”
听到王雄的怒骂，一名壮汉苦着脸说道：“王公子切莫怪罪，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是啊，您之前对我们的确恩德不浅，可现在皇帝有旨，我们要是不照做的话，那一家老小恐怕都难以保全啊！”
王雄还想开口，却听一旁的赵钧极不耐烦的说道：“抓紧动手，免得他聒噪，他不是喜欢装疯吗？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能疯到什么程度！”
赵钧的一再催促使得这些壮汉只能服从。
一名壮汉拿起桶里的粪瓢，满满舀起一瓢之后，捏着王雄的嘴便直接灌了进去。
在王雄的剧烈挣扎之下，有一部分秽物全都被甩到了旁观者的身上。
至于赵钧则是极有远见。
早在这几名壮汉动手之前，他便已经带着潘珑，张禁等人一同来到了二楼，并与王雄拉开了距离。
恶臭气味在此时再度弥漫开来，在场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干呕。
王雄的喉咙上下滚动，显然是被灌进肚子里许多。
而就在这场闹剧即将被推至顶峰的时候，青楼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便是一列官兵手持兵器冲了进来。
为首那人身穿一袭黑色铠甲，腰间挎着一柄长刀。
进门之后他目光扫视，随后便看到了被那群壮汉按在地上的王雄。
“住手，快住手！”
还不等他出面喝止这几人的行动。
王雄的车夫便紧随其后一同跑了进来。
在看到一脸污秽的王雄的时候，这车夫顿时勃然大怒，上前一脚便踹开了那名手拿粪瓢的壮汉。
壮汉被他踹倒在地，嘴角抽搐，俨然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要说这车夫倒也忠诚。
虽然他离开之时并不知道赵钧的身份，可是他也应该看出局势已经绝非他所能控制。
一个连自家少爷都招惹不起的人物，他这个车夫在离开之后却未曾选择逃跑。
找到帮手之后，他再度去而复返，只为了能够让自家少爷逃出升天。
这种主仆情谊，倒也让赵钧为之赞叹。
车夫一脚踹开了那名壮汉，随后便将王雄从地上扶了起来：“少爷，您怎么样了少爷！”
王雄蜷在车夫的怀里一阵干呕，而那车夫则是满脸怒容，指着楼上的赵钧喊道：“赵将军刚刚就是他出手杀人，而且还将我家少爷折磨成这副模样，您身为禁军将领，守卫京都，您可一定要给我家少爷做主啊！”
听到车夫的这番控诉，赵无言的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不耐的神情。
他素知王雄在京城当中的恶名，所以并不愿多管对方的闲事。
只是他巡逻至此，突然被这车夫拦住，又说青楼当中有人杀人害命。
出于禁军的职责，他这才率队来自此处，想要查验一下情况。
如今听到车夫的这番指控，他也抬头朝着赵钧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
赵钧此时坐在二楼，大半张脸都被栏杆挡住，这也导致赵无言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不过赵无言虽未看清赵钧的相貌，但却看清了站在赵钧身旁那人的容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羽林军统领张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