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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天界至纯之气对战人间至真之气，这么做很对。但这里是人间，遍布着人间的气，至于天界的，很少。至纯，不一定至极。至真，不一定至弱。”
近山想了想，然后认真点头道：“大师兄说的有理，那我该如何做？”
“先落地。”
掌教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就连蜀仙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唯有当事人知道自己的大师兄这句话的含义。
落地，便就是落地。
地，是相对于天的存在。
近山听从大师兄的话，眼中的灰蒙消散全无不说，更是如人一样，黑白眼球分明。
至于他的脚下，终于有了脚印。
是的，他没有脚印，无论是函谷关还是在这不老峰上，他其实都没有真的落地，他一直悬浮在人间。
这样做也许会耗费很多天地元气，但对于近山，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元气运转。
因为，他从来没有落到地上，他的气，还是天的气，只要是天的气，他在天上又何必废气？
但现在，他到了凡间。他，试着去认识人类。
他的轻狂不允许他怜悯世人，甚至视其为蝼蚁。可二师兄偏袒于人间，大师兄又是借人类的身躯降世。
那么他本就该去接触这个人间，只是他还在犹豫，直到自己的大师兄发了话。
落地的近山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但却也在人间汲取起了元气。
这样的他瞬间便变得强大，强大到难以理解。
不是境界难以理解，而是成长速度。
这样的速度，应该已经追上甚至超越了姬宫湦和韦护。
起码，在三打二上，这二人不弱于，甚至有可能强于这三人。
只是……
“师弟，我们下盘棋如何？”掌教悠然的看着蜀仙说道。
蜀仙看着这个中年掌教，打趣问道：“这个节骨眼下棋，你脑子是不是也有病？”
在掌教面前，蜀仙的失忆脑子是有病的。但这时候选择悠闲的下棋，这掌教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掌教听后，笑着说道：“你的师弟对阵我的师弟，这一点不算太公平，二打一还是可以的。但你我出手，也许，公不公平就说不准了。况且，下棋也是博弈，这千年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境界，而你其实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境界。”
“你是想借此探底？”蜀仙狐疑的看着他。
掌教已经走到了青石桌边，看着桌上的棋子问道“难道你不想？”
这句话蜀仙根本不用回答，他径直走到了桌前。
“你们打归打，千万别把我们下棋的闲情逸致破坏了，我们啊，那得杀到难分难解才行，不能被你们破话氛围。”
蜀仙有板有眼的说道。
三人听他说完，倒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打架要有分寸了。
落地的近山再没什么昊天玄天冥天之分，他上去就是一击重拳，整个山峰都微微颤抖。
当然，那青石桌安然无恙。
与刚才的近山相比，这招是没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却增添了狠劲，不得不说，这样的近山，真的在学着人在打架。
姬宫湦与韦护也不敢松懈，一个箭步上去也是进攻。
什么三分归元气、万象生死轮、三刀义的，他们都在使用。更是因为两人所学形同功法的理解不同，他们的招式倒变得花哨起来。
至真至纯，再不至真与至纯。
这打架，真的跟几个小孩子在泥潭中翻滚，要打就要打得头破血流。
而二打一的局面，居然并没有让近山占据下风，倒是让近山在一次次抵挡并且反击下意识到，大师兄所说的人间元气，原来这么强大。
所以，无论气势还是时势，似乎都在向着近山倾倒。
只是，他这种“落地”，将他塑造的不再那么纯粹。
既然不纯粹，很多事情或者东西就会被舍弃。
而他舍弃的，便是韦护和姬宫湦好不容易拾起的。
起码，用了好几百年拾起的：
六道！
两个不属于六道的人，真的不能做出真正的六道，别看他们一个是这本书的创作者，一个是这本书的开拓者，他们啊，都不如楚京一这个使用者。
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六道，也可以是两个三道。
姬宫湦：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韦护：修罗道、人道、天道。
这些在南蛮战场上用过的道，被他们一点儿一点儿分解，虽说理解力有限，但折半以后还是能拿出一半。
如此，六道在他们都不情愿也是没办法的时候，挥斩了出去。
近山看着这强大的六道，知道自己就算是再落地，在倚天，依旧不能接住。
但忽然间，一道强大的元气袭来，直接将这六道元气击落。
如此，近山捡回了一条命。
“两位道友慢些，我这可是刚赢回来的机会。”
掌教微笑劝说着这两位。
至于他说的机会，就是他赢回来的机会。
从棋盘上赢回来出一次手的机会。
姬宫湦皱眉对着韦护问道：“太公和掌教不是刚开始下棋吗？为什么太公没有拖住掌教？”
韦护看着坐在棋桌前沉默的蜀仙，气得骂道：“枉我以为可以让姜老头牵制住掌教呢，我倒是忘了，姜老头这老龟，是个臭棋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