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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人啊，又不是鬼魂。”楚京一觉得这个答案很是好笑。
自己又没有死，怎么可能是这么个道。
“不，是前所未有的地狱道！你……不是人。又或者，你不是完人。”
人无完人，楚京一又怎么可能是完人。然而在这一刻，似乎师叔说的，在于他就不是个人。
“师叔，你到底在说什么？莫非，你知道我的过去？”楚京一忽然认真问道。
楚京一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失忆的，须弥乐帮他解答了一些，钱多多帮他解答了一些，今日，这师叔也许也能帮他解答一些。
谁知。
师叔胡为在摇头。
“我并不知道你的故事。只是，你的身上有别人的东西，而你的东西，甚至在别人身上。你这种本该死去的人，现在就在这人间流窜，所以，就算你用着人间的刀，却有着地狱的道。如此，甚好！”
“这有什么好的？这不就是个局吗？”
想到自己已知以及猜测的结论，自己不是完人这件事，多半和某个圣人脱不了干系，如此，还不就是那个他走不出的局吗？
“六道中，最为难得的，莫过于修罗道和地狱道。你已经得到了一道，如此，便离修炼成六道归天刃不远了。”
原来，这便是好事，也就是因为这个好事，这书才看上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自己是地狱道呢？
楚京一还是想问些师叔知道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没事就回去吧。”忽然，师叔胡为说道。
这个话题转的很快，无论是师叔的眼神还是说话语气都是凉了半截。
楚京一看着师叔的态度，更是没有说一句话的可能，只能随着这个古怪师叔的性格，离开了笔墨峭。
“刀子嘴豆腐心，我就不信你不帮我的学生。”
山洞口，蜀仙站在那里微笑着。
“滚！”
“唉，师弟啊，师兄我都这把年纪了，你怎么还让我做年轻人做的事情呢？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可能像老三那样滚进去啊。”
“我可算是知道那孩子那份不要脸的精神是从哪儿来的了。”胡为看着蜀仙恶狠狠的说道。
“嗨，这话说的，我有那么差吗？”
“你可比这差多了。咱俩是同辈，却也不是同辈，但如果论起无耻，你是我祖宗。”胡为忽然说道。
对于这个祖宗，胡为说的很是大声，他就是要让蜀仙占便宜，可蜀仙怎么可能去占这个便宜，因为，他可是了解这个师弟的，手段很是毒辣。
“人无完人嘛，师弟还是不要太过自责的好。”
“不要太过自责？我不是你，糊涂到什么都能忘了，你忘了你八百年前干的好事，我却忘不了我五百年前干的坏事。这一点，你与我不同。师叔！”
胡为忽然对着蜀仙说道“师叔”二字，真算是乱了辈分。可蜀仙知道胡为这句话的意思，很是正确的意思。
他们本就不是同辈，却都是入了神圣，自然不再讲究师叔师侄的关系，以同辈自居，然而，如果真的从很久以前那个故事开始，那么，这一声师叔就是为了告诉蜀仙，他八百年前造的孽。
“唉，过了这么久，你却还是不想原谅我？”
“原谅？你我都是逃出来的人，你要找原谅，找那些已经死了的故人们原谅去！”胡为冷冷地说道。
“咦，少了这个多本书啊。”
“你跟我打什么马虎眼儿！”胡为听着蜀仙忽然转了的说话内容，瞬间骂道。
谁知，蜀仙并不在乎这些谩骂。
《三分归元气》、《万象生死轮》、《无极道盾》、《三刀义》、《星河纵横术》。
蜀仙指着书架上缺少书本的地方说道。
这些书就是胡为这个笔墨峭的山洞走出去的修炼书籍。
“原来你给你后辈那本书让你改了名字啊，难怪我说我怎么不知道那什么蝌蚪在哪里放着呢。”
蜀仙指着《星河纵横术》空缺的地方说道。
“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胡为问道。
“你把名字改了，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书是……”
蜀仙没等说完，一本书就被扔了过来。
“我说的不是书，我说的是刚才那个孩子。”
“楚京一啊，倒是看出了一些。”
蜀仙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身在黑暗就已经够了，居然还踏足过地狱。这样的孩子，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据说不久前你把你的子孙后代都拿去给他的剑注灵了。你可真的是看的清楚。”
看出一些和看的清楚是不一样的概念。
这是胡为看到并且说出来的，蜀仙每天都在看人间，看楚京一，自然要比胡为看的多。然而，他到现在还是不想说实话。
“故人之后，自然需要照顾好一些。”
蜀仙简单说道。
“既然知道是故人之后，今天便该阻止他来我这洞中的。你别忘了，五百年前我是怎么犯的错。”
胡为说话间，看着那本《六道归天刃》空缺的地方喃喃。
“楚京一不是姬宫湦，他不会拿命来拼的。”
“最好不会，当年姬宫湦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结果拿着三本书就觉得无敌了，倒头来还不是栽在了无极道盾的手中？”
“老实说，我真的想知道你的无极道盾怎么会在犬戎的手中？”
“音儿是犬戎一族的，我只是给她留着保命用的。”胡为伤感的说道。
“唉，儿女情长终究是你的软肋啊。”
“呸，我没你那么不要脸，为了活着把自己老婆都给害死了。”胡为对着蜀仙吐吐沫。
“千年之际快要到了，到时候，我真的想把那混蛋从高塔上拉下来，宰了他！”忽然，蜀仙从未有过的愤怒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以为一向追求大自由的你，都忘了这血海深仇了。”
胡为说话间语气十分的冷。
不过，这是他难得的一次并非为了自己的师兄或者师叔蜀仙而寒冷。
他寒冷于这个世道的千年之际。
他们的仇，终于快到等到了。
当然，这与楚京一没有太大关系。
然而，却也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