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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慕鸿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勾引人?”
“我的兴趣咯!”
“那之后呢?”
“什么?什么之后?”
“你勾引了他们之后呢?是想和他们上床吗?”上官慕鸿问得直接。
莫兰一眨眼,唔了一下后,老实说,“那倒不至于!我还没有放荡到那种地步,只是我想说,我会和他们有一些肢体接触,我会偶尔穿暴露的衣服,我喜欢和那些放浪的妓女们做朋友,我喜欢舞台,喜欢音乐,喜欢灯光,喜欢被全世界人关注的虚荣……。”
莫兰索性一古脑全说了出来,也不关这家伙接不接受得了。
大概不能接受的吧。在这个朝代里,有哪个男人会接受得了她这种孟浪的梦想?
谁知,上官慕鸿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住她心房处,打断她的话,问,“那你这里呢?你这里打算容纳几个男人?”
莫兰僵着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看着那根带着皮手套的手指头,思虑的一秒后,抬头,坚定一句,“一个!”
上官慕鸿一点头,“那就足够了。你这里,只能容下我一个,我也只容你一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限制你!”
什么?她没听错吧?他竟然答应了?
奇怪!这男人的思路有点问题!莫兰思虑了片刻后,又说,“要做我丈夫的话,必须事事都得听我的。”
“小事你做主。”
莫兰挑眉,“什么算大事?”
“你的命。”
“……。”噗咚一声剧烈的心跳声。这次,莫兰可以确定了,她的心跳不是因为媚药的缘故。
莫兰咬着拇指指甲,掩饰自己心乱如麻,抬头又说,“娶了我,以后就不能纳妾,不收偏房,不能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任何不正常的关系。”
上官慕鸿简单一句,“放心。一直守身如玉着。”
“啊?”这四个字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看不出来,这丫挺有幽默感的。
莫兰翘嘴一笑,笑得带骚,“我喜欢赚大钱,结了婚之后也想赚钱!”
“随你。”
“随我?”这答案,莫兰倒是挺满意的。她就是讨厌那些霸道的男人,限制自己的妻子,这不能做,那也不能碰,结了婚之后只能在家带孩子之类。
莫兰满意微笑,昂头又说,“家里的经济主权也得归我!”
上官慕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用力一啃,“我吃饱就成。”
“……”没必要说得这么心酸吧。说得她心肝都替他疼了。
行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绝种的稀有货。也不知道他应的这些,是不是骗她的?
嗯,有待观察,不能因为他随口几句话就上了他的当!
莫兰瞥见他手里的白馒头,奇怪忙问,“我说你,明明被官府通缉,却还冒着生命危险来龙华,你又住在北寒之地,你那儿,是不是很缺粮食?”
上官慕鸿眼神一动,视线幽邃,“娘子。”他的眼界非常高,看中的女人,的确聪明。
娘子?莫兰被他叫的浑身一颤,“打住!别这么快喊上口!我都还没答应你呢!赶紧回答我问题,等会儿尼姑回来了,我怕闹动静。”
上官慕鸿开口说,“对。北寒缺粮食。很缺!”
“你们那边人口一共有多少?”
“不多,十四万。”
莫兰一摸下颚,“十四万?十四万的小国,皇上他没打算铲平你们么?”
上官慕鸿哼了一口气,“他还没这能耐。”
莫兰惊了,“什么?几个亿人口的龙华,竟然铲平不了一个十四万人口的小国?”这说出去,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上官慕鸿自信满满,“有我在。他没这能耐!”
莫兰挑眉了,貌似她最近嚣张惯了,都不知道外面这些男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这男人狂妄的姿态,并不比她少嘛。
最后,莫兰犹豫再三后,说道,“你是皇上下令通缉的要犯,我若跟了你,那我身边会牵连出很多无辜的人!我爹,我四妹,我舅舅,我的所有部下,还有和我交好的卢家人。那些人我都不愿意看见他们被我拖累!”
“那就一起。”上官慕鸿轻松一句。
莫兰大笑,“哪这么容易啊!没有出国文令,这么多人,哪能偷渡过去?”
“那怎么办?”
“怎么办?”莫兰噘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给我几年时间,我叫皇帝老子亲自给我放行。”
“他不会肯的。”
“他会肯的。”莫兰也说得那般自信狂妄。
上官慕鸿眼睛一眨,问,“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莫兰脸蛋一红,低头,“我只是说愿意跟你去,又没说嫁给你,两码子事,别混为一谈。嫁不嫁你,我还得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啊!”屋内,何凤玲噗通一下,冲出房门,激动的说,“女儿啊,这么听话,这么老实的男人,你到哪里找啊?”何凤玲那个叫焦急啊,心里还万分懊恼,早知道这男人这么好,昨天晚上应该怂恿他,把女儿就地正法才是。
莫兰侧头,看了娘亲一眼,忽然想起这事,“啊!慕鸿,我先托你一件事。”
上官慕鸿也把视线瞟向何凤玲,吭气说,“成。我先带母亲去我那儿安顿下来。”
莫兰笑了,他还真懂她心思,她都不用细说。“嗯,只要她一走,我就放心多了。”
何凤玲软趴趴的低着头,在反省着自己这次又做了什么事,拖累了自己的女儿。
上官慕鸿视线一瞥苑落围墙门拱处,“有人来了。”
“那就先这样吧。你带我母亲离开,我回我的莫府,我去赚钱,收购粮食,赚足你们北寒十四万人口五十年粮食后,再去你那儿报道。”
上官慕鸿一眨眼,“要多久?”
莫兰摸着下颚思索,“嗯——约莫十年。我现在才十六,十年后,也就二十六而已!正好适合出嫁。”
“啥?不成不成!女儿十八就得出嫁!两年!只能两年!”何凤玲站在上官慕鸿身边,帮他吆喝。
上官慕鸿只是点了个头,也不知道他点头,是赞成岳母大人的话呢,还是同意莫兰的要求。
莫兰一瘪嘴,说了句,“娘亲别磨叽。我刚才说过的,小事我做主!他没的拒绝。”
何凤玲心里一急,“你这死丫头。”
上官慕鸿撇头看向白墙门拱,知道送饭的尼姑要回来了,上官慕鸿啥话也不说,直接上前,又是隔着冰冷的皮质领口,贴着她的嘴皮子,烙下深沉一吻。
噗通——
死样!这丫的为什么非要隔着衣服亲她?这种聊胜于无的滋味,才叫最销魂。他这木鱼呆瓜男,怎么可能会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招数?
上官慕鸿退开身子,回头叮咛何凤玲一句,“娘,准备好包袱,一个时辰后咱们出发。”这么快就把娘给喊上口了,他的适应能力,还真强。
何凤玲还来不及应答,上官慕鸿便跳上屋檐消失而去了。
何凤玲回头就说,“女儿啊,你真的要叫我先走么?娘亲这一走,娘亲何时才能见到你?十年光景,娘亲可等不起的啊!”
莫兰淡笑,“娘你怕啥?你若想我,你跟慕鸿说一句不就成了?他来去如风,带上你也不成问题的。”
这般一说,何凤玲终于心安多了。
依依不舍,何凤玲又是给女儿揉碎发,又是帮她整理碎了的领口,心里又揪又担心,“以后不要再让自己这般狼狈了哦!娘亲我不拖累你,我这就跟他去北寒!”
“嗯。”把母亲赶去最北边的冰寒之地,莫兰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她娘今年也才三十五岁,年轻力壮,过个十年,也就是四十五,依然年轻力壮着呢!
快要日落西山之时,红城已经被人山人海堵死了所有去路,当真是进也难,出也难。
有一大群衙役在那儿整顿次序还这般拥挤,这要是没人治安,那得慌乱成啥德行?
真是叫人惊叹,这位三少的歌剧院,就这般吸引人么?自己城镇里的百姓挤过来看也就罢了,就连隔壁城镇也来了不下上千人。怪不得会拥挤成这副德行。
拥有二楼通行证的贵客,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们早早架着马车赶过来,被护卫们放行坐上二楼雅座,随手还有茶水糕点伺候着。
一楼大厅里,分三个区域。第一个区域,就是高台。很明显,这个高台是留给歌姬们表演节目用的。高台外围留有一米,是真空地带,被人用绳子给拦住了,不让接近的意思。
绳子后面,是一长排座椅,这些座椅便是特约席。每张特约席,都得好几千两白银呢。
长排座椅上,也是一个空位都没有,全部已经坐满了宾客,其中,福禄钱庄的叶家少爷们,一共来了四个!一下子就霸占了四个位置。他们坐在特约席上的时候,嘴里还不停抱怨着父亲竟然把二楼通行证给撕了,要不然现在,他们几个兄弟,这会儿正优雅的坐在二楼,喝着茶水悠悠的等,用不着忍受背后一群虾兵蟹将吵吵嚷嚷的声音。
长排座椅后,是一群护卫军,他们作为人形绳索,避免这些市民把特约席上的贵宾给挤倒。
虽说是市民,可这些市民也都是有点财力的富家小子弟,要不然,他们估计连这门口都进不来。
也正因为他们还算有点小钱,有点文化教养,场面才能得以稳住,不至于叫人瞧见那些不入流的场景。
这鬼屋的屋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一半的空地都设置成了舞台,只剩下一半的地方,容纳这些观众,略至细数,屋里不算特约席,站着的宾客,也就两三百人,门外,好几千人窝在窗门口,光是一扇窗户里,乌压压的脑袋数十头。更别说最外面凑热闹的人到底有多少。他们看不见屋里的情形,可他们一点都不介意,就算是听听声音也是好的。站在这里等着屋里的人传消息出来,好歹也是第一手资料呢!
二楼的阁楼,四圈围绕,形成一个正方形的走到,靠近舞台的一侧,被人拦住不让人随便进出,舞台两侧的阁楼外,有很多个小房间,那些小房间都被锁死了,也不让人随意进出。
靠近大门口的阁楼,是特别搭建的,估计三少早就准备好了二楼贵宾席设立,才早早把二楼改造成这个模样。
两张小桌子中间一张小茶几,左右两边都有小小的屏风格挡,这大概就是每张通行证只能容下两人出席的用意,以两个人为单位,相互隔离,贵宾与贵宾之间,难以正常交流,除非从屏风后仅有的一个人宽的过道绕过去,才能和隔壁屏风里的人对上话。
“嗯——这二楼数来,一共就四十多个人呢!两边只坐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没有坐满。这二楼的位置这么值钱,为什么不多设几张?”钡徍奇怪问道。
上官翼嗤了声,“我哪知道。”
钡徍无趣极了,“五哥,你好歹也给我露出一丝丝兴奋的感觉呗,瞧你这兴趣缺缺的样子,你可知道楼下的人究竟有多羡慕您?”
“谁爱来就来,我才不稀罕。”上官翼抱着双臂,耐着性子坐等,“不就是个歌舞么,我府邸多的是歌姬。”
钡徍噗嗤一笑,“五爷,你还真敢说,就你家那几只小猫也能称为歌姬?那我家的那些美女们,得叫啥?天仙不成?”
上官翼连翻白眼的欲望都没有,他索性闭上嘴巴,懒得鸟他。
上官翼和钡徍隔壁屏风里,坐着的是九皇上官霆和南城城主辛思律。
上官霆笑眯眯的偷瞄辛思律两只缠满绷带的手,“辛爷真是辛苦啊!都受了这么大的伤,还想着来看戏?”
辛思律休养极好,就算他现在已经气到想乱砍人的地步,他也照样能谈笑风生,“是啊,就算病死,我也得死撑着赶过来,看看那位莫大小姐心心追捧的三少大人,到底有哪些魅力?”
上官霆扇扇风,扇走鼻尖那酸酸的醋味,笑得更是乐呵,忽然听见隔壁屏风里传来万户侯钡徍的笑声。
上官霆眼一眯,大手刷拉一扯。
上官霆和上官翼中间的屏风,被挪半米。
四人瞬间对视。
上官翼挺惊讶的,“九弟?你也在这儿?”
上官霆乐呵一笑,“五哥,我可比你早来不知道多少天呢!一直住在辛城主家里,混吃混喝,倒是五哥您,竟然也来这种风月场所,赏歌赏舞?这可不像你!”
上官翼板着脸,说了句,“我来这儿干什么,不关你的事。”
上官霆一耸肩,“也是,就算五哥来这儿找妹子盖棉被纯聊天,我也没任何意见。只是我听说,五哥和莫家大小姐,挺有交情的?”
“这也不关你的事!”
上官霆摇着玉扇,眯着凤眼,噘着笑意轻声嘀咕,“可惜咱们莫大小姐是个十足十的浪荡女娃,有了咱们辛城主这位未婚夫,却还想着怎么勾引南宫三少这位神秘大爷,之后又勾搭了卢家二少爷,硬是把她三妹的未婚夫抢到身边当男宠。这些事,虽然只是莫大小姐的风流韵事,我和五哥您,都插不上嘴。只是我听说,最近这位莫大小姐,又勾搭了另一个男人!五哥你可知道,那男人是谁?”
上官翼一屏气,“谁?”
“上官慕鸿!”上官霆笑眯眯的从牙缝里,迸出四个字来。
四个字一出,上官翼和钡徍纷纷惊讶出声,“什么?他又出现了?”
“又?”上官霆拧了眉头,“什么叫又?皇叔他一共出现了几回?竟然用得找一个‘又’字?难道莫大小姐和咱们皇叔,真有一腿不成?”
上官翼眯缝着眼,冷冷一句,“你看见了什么?说出来。”
上官霆扑哧扑哧扇着扇子,一句话也不说,抓着屏风,狠狠扯了回来,四人再次分开,一分为二。
上官翼差点发飙,那一声拍桌,几乎想把桌子拍成粉碎。
钡徍赶紧拉巴五爷,“我说五哥,您悠着点!九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生气,你就上了他的当了!”
对!他要是上生气,那他就输了!
上官翼深呼几口气后,总算调整了心情。
上官翼和钡徍的另外一侧,是柏傅崟和卢茗二人,他们听见隔壁的声响,纷纷拧了眉头。
尤其是柏傅崟,“阿茗,你的二弟什么时候成了莫大小姐的人?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人不在这里,你当然不知道!”卢茗一声长叹,“我那二弟,也不知道和莫大小姐谈妥了什么条件,他竟然顶着被父亲大人追杀的危险也要跑去莫兰身边为她护驾。”
“哦?那你爹呢?你爹竟然放行了?”
卢茗又是一声长叹,“你不知道,莫兰她为了我二弟,拿出多少件宝贝来讨好我父亲!”
“宝贝?啥宝贝?”
“一台茶海,一筒茶道组,一套茶具,这些原本都是她想送我的礼物,可她转手送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喜欢得不知道所以然了,每天早上醒来,就叫了莫兰带来的茶女,一起沏茶喝茶聊天,感觉我爹他老来得子一样似地。”
柏傅崟心头一阵酸味,“那些宝贝原本是送给你的?”
卢茗骄傲一笑,说道,“是啊。原本是送给我的呢!”
一听,又酸了。柏傅崟暗暗咬牙,轻问,“那她转手送给你父亲了,你不就没了?”
卢茗一摇头,“那丫头索性送了两张绝世配方给我!价值,连城!”
这一听,柏傅崟瞬间涨红了脸,“价值连城的配方,就这么轻易送你了?”
“是啊!”卢茗笑得可乐呵,虽说是自家兄弟,虽说他明知道柏傅崟也喜欢莫兰,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在他眼前炫耀一番。这个就是男人的天性吧!
柏傅崟一摸下颚,说道,“真没想到,莫兰她这么喜欢你二弟,为了你二弟不惜送出这等稀罕宝贝。”
这般一说,卢茗瞬间僵了笑容,心里冒出一股莫名怒火。
就在这个时候,卢岺匆匆跑过来问,“大哥。”
卢茗瞬间瞪杀过去,眼神底下带着浓浓的恨意。
卢岺浑身一抖,莫名其妙被大哥给歧视了,心头慌得要死,“怎么了?大哥干嘛这样看我?”
卢茗深吸一口气,调解了心情后,轻声问,“找我什么事?”
“哦!那个,大哥,你别大声喧哗哦,我就是想问问,莫大姐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卢茗惊讶反问,“没有啊?怎么了?她人呢?”
卢岺立马摇头,“没没没,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来找你就算了。我走了。”
“喂!等等!说清楚了再走!”卢茗喊也没用,他二弟轻功厉害着呢。
卢岺莫名其妙跑来说话,搞得卢茗和柏傅崟,揪死了一颗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二弟他不是在莫兰身边当护卫么?”
卢茗摇头,“我也不清楚。”
两人忐忐忑忑的坐在椅子里,揪着眉头盯着远处展台。
展台背后,一共有三个屏风,左右两边两个靠前,中间那个靠后一米,里面有两条楼道,是通往地下室的。
卢岺通过屏风口,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一堆人叽叽喳喳个吵个不停。
“怎么办?大小姐她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啊?”安玉哭花了整张眼。
白羊一摇头,也是万般纠结,“死定了。我们小主可是超级大路痴,一旦走出去,绝对找不着回家的路!”
卢岺瘪嘴说,“能说说问题的关键么?莫大姐她可是中了迷药的,而且还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抱走了!”
“呜呜呜——呜呜呜——”安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金牛低着头,万分懊恼自责,“早知道那晚我就不应该那么听话,直接冲进府邸护驾才对。那个……。玉姑娘,你别哭了,你要是伤心,你就打我几拳吧!”
蓉绿上前轻问,“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还演不演了?”
白羊瘪嘴说,“当然要演!要是因为这点事而弃演,小主回来肯定一个个通杀了咱们!这样吧,咱们就兵分两路,小手和螃蟹还有狮子金牛,你们四个带着手下出去找人,余下的,有份参加排练的人,一个都别出岔子!”
狮子把信鸽笼子,往肩上一抗,说道,“成,咱们这就出发。”
白羊拍手,回头吆喝,“之前小主怎么吩咐的,你们就怎么操练,外面的看客,都当他们是假的。不要紧张,不要担心!一步步慢慢来!”
边上,正忙着化妆的姑娘们,白眼,吐气,“羊哥说得轻巧,咱们姐妹几个,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呢!不紧张才怪!”
蓉绿一瘪嘴,白眼说道,“之前你们几个风风光光坐着马车出去溜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紧张啊?那些色胚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追啊追的,那场面还算小么?”
“这不一样的好不好!之前只要乖乖坐在马车里,摆个骚姿势就行了,现在可是要叫咱们几个跳舞呢!”
姑娘们七嘴八舌个不停,蓉绿气呼一句,“我可不管。我今天叫了那些妈妈们过来看咱们表演,你们几个要是让我丢了人,我肯定要揍死你们的!”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上面传来一声吆喝,“这还演不演了啊?让我们等了这么久?这也太大牌了吧?”
“就是啊就是啊!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连个姑娘的影子都没见着?你们演不演,好歹给句话呗,不演我可是要走人了!”
二楼,张妈和水娘子掩嘴偷笑。
水娘子笑问,“你安排了几个人过来砸场子?”
张妈一瘪嘴,“不多,就三个。”
“啥?才三个?”
张妈气鼓鼓的说,“你不知道,一个就花了我几百纹银,三个人,都上千了!”
“这么贵?”
张妈瘪嘴说,“狼哥贪心不足不说,光进这歌剧院的入场费,都要上百纹银呢!”
水娘子瞬间红了眼,“这个三少也太会挣钱了吧!”
楼下的人,越来越哄嚷了,有了那三个男人起哄,所有观众全跟着起哄起来。
地下室里,大籽小籽忙得不亦乐乎,紧张的手都给抖了。
白羊瘪嘴说道,“早就知道有人会来砸场子!”
“那可怎么办?”蝎子咬着手指急问,“姑娘们还没化好妆,衣服也还没穿好呢!”
阿南一抓后脑,贼笑一句,“你们急啥子哟?这不是还有我么!”阿南一拍白羊肩头,说叨了句,“羊哥你看着呗。看看小主调教出来的帅哥,魅力有多大!”
阿南对着镜子,理理秀发后,乐滋滋的走上展台。
阿南一出现,全场鸦雀无声。
“咳咳——”阿南轻轻嗓门,乐呵一声,“啊!我听见了所有观众,无与伦比的热情,我们的姑娘们,已经热血澎湃,忍不住想冲出来,让大家欣赏她们绝美的舞姿!”
“那就快让她们上来呀!还磨蹭个什么劲啊?”某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懒洋洋的哼哧一句。
“就是啊!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现身让我们看?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她们在害羞什么?”
“嘿嘿嘿——”
某三只戳货这般调侃一笑,全场淫笑出声。
阿南摸着下颚,嗯了一句,“哎哟!这位小哥真有眼界!一眼就瞧出来咱们家姑娘们,的确没有害臊的本钱,有的,就只有卖骚的本钱!哎呀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咱家的姑娘们,不骚的时候就已经够让人热血沸腾了,一旦骚起来,真心怕你们鼻血来不及流哇!”
阿南这般一说,全场哄闹了起来,“啊!那赶紧叫她们出来嘛!”
“就是啊!爷我心肝都等碎了啊!”
阿南当下摇起手指头,说道,“那可不成!咱们家姑娘,还没准备好呢!这衣服只穿到一半,你们就让她们出来?你们身上有多少缸子鼻血流啊?不成不成!我可不想我家地板,被你们弄到血流成河!嗯,大家还是耐心等着吧!”
“切!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过来看表演,不出来演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叫爷在这里干瞪眼?老子等不及了,我可不管她衣服穿了几件,你你你,马上叫她们给爷出来亮相!”
阿南瞬间锁死了这位嗓门最大的痞子,咧嘴一笑,说道,“小兄弟,你可别乱说话哦,咱们三少请诸位过来看戏,可都是免费的呢!就连二楼贵宾席,也统统都是免费的嚛!你要是想走,那你尽管走,后边多的是人排队进来看戏!”
男子脸一红,吼了句,“你大爷的,矫情个屁!不就是一场戏么!搞得跟什么似地!大爷我还不想看咯!”
角落处也有个男人跟着起哄,“大爷我也不看咯!花了那么多银子过来,等得嘴巴干哑不说,还在这里受你这气?你那些大牌的姑娘们,都窝在家里好好藏着吧。爷我不稀罕!”
“没错!爷我也不稀罕!咱们走!”
四周的观众,干巴着眼,觉得挺不舒坦的。浑身都不舒坦。
虽说这几个起哄的,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可他们哪甘心就这么走了啊?戏都还没看成呢!
阿南噗嗤一笑,邪嘴笑说,“成成成!咱家姑娘们,也是个有脾气的主,既然被你们说是矫情,那就直接罢演得了。反正也没收你们谁银子!”
这般一说,全场瞬间闹开了。
“什么情况?”
“就是啊!老子千里迢迢赶过来,还花了上千两白银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怎么说罢演就罢演?你们哪能这般不负责任?”
阿南一翘吊儿郎当的高腿,笑说,“我就老实巴交的跟你们说了。我让你们等着,自然是让你们等的有价值的!只是场子里,总有某些人,心生嫉妒,跑来砸场子,给我来这儿瞎起哄。爷我听了,心里特不舒服,姑娘们,心里更不舒服!何苦呢?你们来这儿,涂个开心,我们表演,涂个激情。我想,大家也不希望就这样子一拍而散的吧?都等了这么久的时间,难道你们想前功尽弃么?”
“就是啊!咱们都心甘情愿等着呢!我说这位大哥,你就劝劝姑娘们,叫她们别不开心了呗!赶紧化好妆,赶紧上来吧!”
阿南一耸肩,说,“成!要上来表演,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那些爱闹事的,你们说要怎么办?”
阿南这般一说,那个嗓门最大的痞子身边,一群男人瞪杀着他。
那痞子瞬间哑了嘴巴,呆呆的环顾四周那些瞪视自己的人,嘴皮子瞬间哆嗦了。
边上,一个男人当场甩了他一个耳刮子,“娘的!叫你瞎起哄!”
有一个男人给了他一个耳刮子,“你不爱看就滚,磨磨唧唧唠唠叨叨的,起哄个什么劲?”
第三个男的狠狠把他脑袋往前一砸,“我们家蓉绿妹子,哪是你能调戏的?还不给我道歉?”
那痞子嘴抽得不像话了。他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阿南乐呵一句,“道歉什么的,就免了吧。直接叫他走不就成了?”
“对!赶紧给我们死回去!别在这里丢咱爷们的脸!”有人纠结一问。
那痞子再也嚣张不起来了,点头哈腰赶紧说话,“小的这就走!这就走!”他要是再不走,就怕这里的人,对他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直接把他淹死,要是他们心情一不爽,一人一巴掌下来,直接把他打成内伤。这还了得?
阿南一拍手,吆喝一句,“用两条腿走多没意思啊!叫我说,弟兄们何不把他抬起来,运出去呢?一来省的他挤啊挤的,二来又省时省力!嘿嘿——运出去的时候,让他脸朝下,叫所有人都好好看清楚他这张脸长什么德行,跟后面的人说叨说叨,他是如何如何欺负我们家姑娘们的,差点害得咱们家姑娘躲在化妆室里不肯出来了!日后啊,大家走在街上,看见他就替我赏他一耳刮子,看见他就替我踹他一脚。爷我心情也就好多了!”
“没问题没问题!大家伙儿,把这家伙扛起来运走!”
“诶!好类!”
“弟兄们都记住他的脸长啥模样!叫他以后都别给我出们逛街,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他一次!”
“对!都记住他这搓样!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痞子被人扛到天上,七手八脚的被人平躺着抬着走。
“哎哟喂!这死小子兜里竟然还藏着石头?这么多?”
“娘的,看戏不带银票带石头?这是谁家的畜生?敢来三少的舞台上闹事?真他妈欠揍!兄弟们,抬走的时候别忘了掐他几把!”
“哎哟——好哥哥,别掐!我认错!我认错!哎哟——疼疼疼!”
可怜那痞子,被人抬走还不算,还被人手一拧巴,掐得他全身紫青。
二楼,张妈和水娘子听得是呆愣不已。这是什么节奏?好端端的人,就这么被抬着出去了,这一抬,直接被抬到红城两里外处的山沟沟上,一路被抬走,还一路被打得皮青脸肿。那个三少,真心招惹不得,看看另外两个托儿,瘪瘪的拱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吭一句,就怕嗓门一大,被周围城民盯上了,也被抬起来扛着走。那脸,可不是丢那么一点点啊!而且还得背上日后走在大街上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被打的风险呢!
张妈气得已经吭不出声了,她的银子,就这么付之东流,真心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阿南看见闹场的人一走,起身说话,“在大家静等姑娘们上场前,咱们热烈欢迎我们的乐班子!”
众人一眨眼,瞧见展台上方,二楼处,一群群拿着乐器的人,挨个排排落座。
那些乐器,都是未曾见过的新式乐器。
“啊!那鼓架就是上次三少乐班子表演的那鼓架!哎呀,那鼓敲起来,鼓动鼓动,可带劲了。”
“一?鼓架旁边的那个是啥?长得想琵琶,又不像!”
“谁知道呢!三少的乐班子,多的是宝贝啊!”
“是啊,等了那么久,光是看见那些宝贝的模样,就觉得挺值了。等会儿听见它们弹奏,八成更叫人兴奋。”
乐班子人到齐后,歌唱班的人也挨个上来了,一共十八个美女,二楼阁楼分开站着十二个,楼下高台下左右两边站六个。
在这没有扩音器的年代,只能用合唱的法子,代为弥补。
地下室走上来一个丫鬟,凑头在阿南耳朵边说叨了句后,阿南笑颜一眯,拍拍手掌说道,“哎呀哎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啦!”
一听,众人万喜,“终于要出场了么?”
“ladysandgentlemen,女士们,先生们,万众瞩目的一刻,终于开始了,在这里,歌剧院即将为大家呈现一场无与伦比,别开生面的歌舞,这场歌舞将教会大家,什么叫跨时代的演出!这场歌舞也将带领在场所有男性同胞们,审美观的彻底颠覆!绣花鞋什么的,统统都弱爆了了!女人那白白嫩嫩的脚丫子,究竟配什么鞋才是最美的?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热血沸腾的狼儿们,系好你们的裤腰带,拽好你们贴身卷帕,擦掉你们嘴边的口水和鼻血,掌声有请咱们美艳芬芳绝代芳华九位姑娘,隆重登场——”
我了个去,这司仪也太厉害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他连气都不喘一下,一口气直接说到底。
台下凶兽们嗷嗷大叫,掌声瞬间响起。
掌声响起瞬间,灯光瞬间熄灭。
“一?”
众人惊愕。
没灯光怎么看演出?
众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突然!
碰——
展台四周燃起小型焰火,声音如此凸鄂,焰火光芒如此震撼人心!焰火光柱爆喝瞬间,众人倒吸一气。
从没见过有谁在舞台上方焰火的。虽然焰火很小,可是在近距离观看的话,很难不被惊吓到。
咚咚咚地鼓声随着焰火激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