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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问题。”唐鲁立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老板,待他写好收据后,看了一眼觉得清楚明白了,就先告辞离开了这儿。
刚出到照相馆门外,他就遇见了自己高中时的同学邓远飞。
“唉哟,邓远飞,好久不见,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唐鲁立马上用上故意夸张的语气道。
“是西北风,西北风把我给吹来了。”邓远飞笑着回答,显然偶遇唐鲁立他挺兴奋的,跟着再说,“刚才我去了你家想同你坐坐,可你妈讲你在店子里,我又找到你店子去,一个老板讲你到照相馆印名片了,我又到这照相馆来找你了。”
“是有什么事吗?”唐鲁立突然生出一点儿期待地问他。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到你们安都镇下乡,闲得没事做,想到你家去坐坐,然后一块儿到饭店去吃个饭。”邓远飞回答。
“哦,原来你是到我们安都来下乡。”
“对,是这样。”
“那这下就去我家坐坐吧?”
“算了,不去了。刚才我去你们家,看到那房子好小啊,客厅里除了摆放一张大桌子和一些椅子吃饭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走动了,我不习惯,很不习惯,还是同你一起去饭店坐坐,吃个便餐就行了吧。”
“这下离中午还久哩,你没吃早餐吗?”
“对,我还没吃早餐。”
“行,那就去吧。既然你来了我们安都,又那么有心去找我玩,这早餐就由我请客了。”
“这个倒不必。我有工作,你没工作。虽然我工资不算高,但比你应该会强一些吧。”邓远飞说。
“如果是在我做烧焊店前,同一直停业什么生意都做不了的时候,你这样讲那是事实。但这下你再这样讲,那你可就太把我看低了。”唐鲁立在心中想,但没有说出来。因为邓远飞虽然也没有考上大学,但一从中学读书出来,就在县城的单位做,已经连续做了那么多年,钱肯定已经进了不少,存也存起来了不少。而唐鲁立自己呢,那么多年没事做,没收入,现在就算每月进得比较多,也总归没做多久,而且不知以后会不会又因拆铺等原因,再次停业很久没得做。这样他就改为说:“好,吃了再讲,吃了再讲。”
这样他们两个人便一起并排着走到了一家路边小店去。
这路边小店主要就是做早餐的,有些汤粉汤面和水饺这样的东西,一个略呈长方形的大铁锅摆放在店子门前,开了两个圆洞,下边放煤炉或者煤气炉,上边坐锅。锅前是六七盘熟食,还有一盘切碎的葱花、一盘炒酸菜和一杯辣椒。
这个时候还有其他三四个人等着吃汤粉,唐鲁立和邓远飞一来,唐鲁立就对老板说:“老板,给我们来一个汤粉,加排骨、牛杂,还有辣椒。”
“你不要吃吗?”邓远飞问他。
“我早上吃过了,肚子还饱,这下吃不进。”唐鲁立回答。
“没事,没事。汤粉就是汤多,有多少粉啊。莫讲你早餐吃过那么久了,就是刚吃,也还吃得进哩。”邓远飞笑着说,对老板道,“给我们来两个汤粉,像他讲的那样加排骨、牛杂同辣椒。”
“好罗,好罗。”老板马上应。
唐鲁立想制止老板给他加多一个汤粉,但想一想,觉得自己早餐虽然是吃了,而且是吃的炒粉,没有一点儿汤水的,但因为当时不是吃得十分多,到这下也有些开始饿的样儿,完全可以再吃下一碗汤粉去,就由得他了。
这样邓远飞领先进店子里去,唐鲁立便跟着他,走进店子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去。
买汤粉是很快的,老板先把两个早已洗好的空盘子往大铁炉的空位上一放,用手抓一点儿河粉放进大漏勺去,放进热水里泡一泡,十来二十秒过后,他便倒进空盘子里,加进热水和肉汤去,再舀进顾客所要的各种熟食,再由顾客自己舀一些葱花、熟菜和辣椒就行了。
但因为唐鲁立和邓远飞来这儿之前已经先有几个人等在那儿,他们虽然跟老板说了他们要什么,老板也应承了,却还是得等上一点儿时间。这样他们两个人坐下以后,唐鲁立突然想起童彩雪,虽然自己已经结婚有老婆、有孩子了,曾小丽和童彩雪一样都是美人儿,他也忍不住问邓远飞:“邓远飞,你知不知道童彩雪这下在哪儿呢?是不是还在市区?”
“好像不在了。”邓远飞回答。
“不在市区,那去了哪儿呢?”唐鲁立又问。
“我也搞不大清楚,好像是调到广州去了,在黄金时代杂志社还是什么杂志社工作。”邓远飞再回答。
“这样啊?”
“是。”
唐鲁立不再多问什么话儿了,看见这时他们要的汤粉已经搞好送到了他们桌前,他就和邓远飞一起开始吃起来。
在吃的过程中,唐鲁立还想了解童彩雪有没有生孩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邓远飞全都一问三不知,他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心里想:“我同童彩雪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多的了,从此以后我再不知道她,她也不知道我,听天由命地很快就过完自己的这一生了。”
吃完早餐以后,唐鲁立要付钱,但邓远飞仍然不让他付,这样就由邓远飞付了。
走出店子以后,唐鲁立再次邀请邓远飞说:“如果这下你没地方好去,觉得太清闲,还是到我店子去坐一坐,喝喝茶吧。”
“不了,我刚吃了汤粉喝饱了肚子,什么茶水都不想再喝了。而且我也得回镇政府去了,不然有什么事情做他们找不到我人,以后可能会对我有意见。”邓远飞说,向他挥挥手,然后便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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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云的工作,就是每周五日在街上巡察,看有没人乱摆乱卖,有的话就叫他们把卖的东西拿到不妨碍交通,不影响别人过往的地方去。这自然挺容易跟人起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