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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陈编导便把炒好的菜铲进盘里,关了炉火,从厨房里带出几本书籍到门前递给她说:“这些书我只有一套,你就在这儿看吧,看完了还回我。”
曾小丽把书接在手里,一本本地看封面,见全都是一些表演技巧之类的书籍,上边都写着有“陈某某存”的字样的。这些书籍该坐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才会看得进去,在这儿看,她容易分心,注意力不集中,看了也会等于没有看,那不是空耗时间吗?但她不便说,只能站在门前看起来。
陈编导没有多言语,见她读起了书,便又回厨房里去生炉火再炒其他菜,把铲锅声和一股又一股的肉菜香从屋里传了出来。
曾小丽才来到这儿一会儿,秦平便穿着一身考究的衣裳跑来了,手上拿着一封牛皮信,到曾小丽跟前问道:“你在这儿?”然后便直向屋里闯进去,嘴里嚷道:“陈编导,有你一封北京来的信,一定有好消息,快看,快看!”
“会有什么好消息?看你讲的。先放下,放下。”陈编导一副不以为然似的样儿说。
秦平却继续乱嚷嚷道:“信里硬硬的,一定有好事,大好事,让我也看看!”
说着他也不征求陈编导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就把信封拆了开来。当一个红本本给抽出来时,曾小丽看见上边印着“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证”的字样。
见到这本证件,秦平当下就妒忌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讷讷地说:“想不到我做了快十年了还是一个市级会员,你却已经是一个全国会员了!”
“你才做十年,我可做了二十多年啦!”陈编导笑呵呵地说,立刻容光焕发了。
由于收到了喜讯,陈编导在接过牛皮信又仔细把那本全国剧协的会员证看过以后,不再留曾小丽在他这儿看书,而是叫她先回去,说以后有空再让她来看。
曾小丽离开了他这儿,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心中有些若有所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想到了唐鲁立,想到他拼搏许多年还是个市科协会员,跟陈编导相比似乎在能力上有不小的差距……
出了艺术团大门,曾小丽看见今日在县城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便坐车回到了安都镇上去。
刚下车,在路边她就遇见了魏军。
此时魏军肩挎一部相机,本来像要过街去的,见了她却把她拦住说:“呵,小丽,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二哥今日买东西拿不出钱,叫罗顺初替他出了哩。”
“这关我什么事?做什么要告诉我呢?”曾小丽很恼气,厌憎他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
“我是让你警醒。罗顺初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你二哥若给他拉拢过去,肯定会对你不利的。”魏军提醒她说。
“谢谢你的关心,罗顺初确实是那样的人,我当然要小心他,不用你讲我也会小心他。”曾小丽冷静下来说,不知他是不是编的谎言。如果她二哥真的用了罗顺初的钱,以后肯定会给她带来负面的影响,她对此要有思想准备才行。但她现在不想多操这份心,因为想操也操不了,便赶快从他身边离开了。
……………………
第二日上午,曾小丽随别人一起排练了一个半小时,中间时有胎动,叫她有些疼痛和反胃。但她尽力忍耐着,觉得并不太严重。要是到临产的那一日还是只有这样的反应,那可就要叫“阿弥陀佛”了。随后陈编导叫其他人自己研读剧本,却叫曾小丽去他的宿舍单独听他讲戏。
单独讲戏其实在排练厅也可以讲的,但他却要叫曾小丽去他宿舍,不知是何居心?曾小丽对此既困惑又苦恼,因为别人都拿怪怪的眼睛盯着她,特别是成思菲,看她的眼神好像曾小丽已经给陈编导剥光了衣裳似的,不知背后会编她什么丑话儿说。
曾小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性格倔强,她不怕别人诓骗她去对她使坏,但她怕成思菲那样的人用软刀子杀人。因此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进退维谷。
然而曾小丽最终还是去了。因为她想到身正不怕影歪,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别人再怎么捕风捉影,编造丑话说,最终也是说不垮她的。
然而她尽管拿定了主意,在走向陈编导宿舍的路上,心里还是不能宽展,相反还有些空荡荡的,仿佛她这一去真的会于人,从此臭名远扬似的。
到了陈编导的宿舍,陈编导客气地招呼她进屋去坐。她尽量举止大方地顺从了他,刚一坐下便带些慧黠地问:“陈编导是要给我讲我扮演的那个女主角的戏吗?”
“是,也不是。”身材魁梧的陈编导在她面前站立着说。
“这话什么意思?”
“是这样,我想给你安排好你以后的出路,因为你眼下还没转正,脚跟还没站稳,以后可能很快又做不下去。”
原来他当人面讲给她讲戏是假象,是幌子,他还有其他目的。
陈编导深思熟虑似地又道:“你是一个生得很靓的妹子,天生具有做演员的条件同能力,如果我不帮你,我一定会遗恨终生的!”
虚情假意!曾小丽脑子里突然闪出这样一个念头。狡猾的狼在侵害纯洁的少女之前,都会向她们灌输些甜言蜜语的。但她不揭穿他,听他继续讲。
陈编导轻咳一声,然后又道:“我不是心血来潮,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在县艺术团长久呆下去的,因为我同这儿的人总是无法就合在一起,他们总给我带来痛苦,给我带来难过,我会离开他们远去。但我暂时丢不开你,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你好像负有一份责任,很想培养你成为一个演员,一个真正的演员,所以在离开这儿之前我要先把你安插稳,以后能够把演员一直做下去。”
曾小丽对他的话儿半懂不懂,不知他说的意思是他对培养她这个人感兴趣,还是对爱她这个人感兴趣。她不能问,又不敢问,只能听他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