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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啊……?”我探头望向井下,黑乎乎的,此时明月当空,却丝毫不见井中之月,这说明一件事,老井早已枯死。
徐瑞按开手电筒往下照射,约有十余米深的样子,不仅如此,我们看见了井底有异物,像是一具诡异的尸体,之所以说是诡异,因为它的四肢扭曲的太不正常了。
淡淡的臭味徐徐升向上方。
为此,我们决定深入老井看看。
徐瑞吩咐的道:“小琛,小虫,你们在此守着。”旋即他拉着黎源走到路子清身前,“我们需要一条结实的长绳子,哪儿有?”
“我家没有。”路子清摇头说道:“我带你们去工地,那的包工头应该有。”
“好的。”
徐瑞和黎源随着对方离开了院子。
杜小虫又拿手电筒望了眼井下的尸体,“这老井之下可能还有别的尸体。”
“别的尸体?”我疑惑不已。
“因为我们看见的尸体是新死不久的,不可能有异味。”杜小虫分析的说道:“所以尸体下方是铺了层什么把底部的挡住了,而且尸体旁边都是碎沙子、碎土、树枝之类的混合杂物就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不出意外,上边的是路前,下边的是路非和王白鸽。而路前的尸体四肢可能严重骨折,手臂和腿部弯曲的方向与正常的完全相左。”
“对啊,这尸体没有开始腐烂,颜色也正常,确实不应该有异味。”我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不一会儿,徐瑞和黎源一块扛着条“长蛇”回到了路家老宅之内,不得不说,这绳子确实像条花蛇,光是粗度就有手腕那么样。
路子清蹲在院门前随时待命。
我疑惑的道:“老大,你哪儿弄来的啊?”
“我们去工地的途中,看见一家小学。”徐瑞笑着说道:“我想到小学通常有拔河的活动,那种绳子绝对够结实也够长,路子清说他弟弟就是体育老师,就住学校对面,所以图省事就把这绳子借来了。”
杜小虫问道:“咱们谁先下井啊?”
“小的们,猜拳还是掷骰子?”徐瑞扫视着我们仨。
“骰子比大小吧,最小的去井中探索。”我摊了摊手,杜小虫黎源也点头。
徐瑞把钥匙串掏出来上边有一枚骰子饰物,他取下往上边一抛再甩手抓住,摊开时显示六个点。
我翻着白眼说:“老大你耍赖的吧?”
“这怎么可能呢?运气好就是运气好,淡定哈。”徐瑞把骰子抛给了我。
我学着他的动作上抛完抓住,打开时竟然是一点……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接着黎源掷出了三点。
轮到杜小虫了,她轻描淡写的抛完抓住,打开手显示的也是一点,便侧身对我说道:“想不到跟你一样倒霉,我和你继续掷吧。”
“不、不。”我连连摆手道:“我们之间,无论谁输了,都算我的,所以不用比了。”
旋即我就捡起地上那拔河用的绳子,缠绕于自己的腰部并系了个疙瘩,试了下扯不开就放心了。
徐瑞和黎源在这边握住绳子,我把手套戴上就下了老井,随着自己的深入,他们就一边往下放绳子,保持牵引力与下坠力相当,并且我也小心翼翼的摩擦着井壁保持自身平衡。
渐渐的,我下到了九米半的位置,扯嗓子道:“老大,阿黎,不用放了,我马上到底。”接着我拿手机把这沙子、石头、土块、枝杈上的尸体连续拍摄了一堆照片,由于死者是面部朝下的,因此我看不清正脸,但对方服饰却和监控影像中的路前较为相像。
杜小虫的分析是对的,这具尸体用老话来说,真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光这样,单拿一条手臂来说,骨折了三四节的样子,这不用想也知道是硬掰出来的,有的位置皮肤都隐隐显现着断掉的骨头边缘。
倒是死者的躯干和头颅还算完好,就是不知道正面什么样。
我再次喊道:“老大,再放二十公分。”
下一刻,我身子下降了同等的高度,手就能碰着尸体了,越往下臭味越大,我早已屏住呼吸,把尸体强行拉翻了身,脸是路前的脸,却在左右两侧的腮部和颧骨处共刻了四个字。
“杀母,弑父。”
这字的比划有点儿粗,绝非刀子之类的尖锐器物划出来的那样,像是剐掉的肉条一笔笔组成的。
我探出脚试着点动尸体旁边的杂物,并不是硬的,挺宣乎的。我仰头捏住鼻子说道:“老大,能不能来一个棍子?贴着井壁划下来千万别把我戳到。”
“稍等。”徐瑞在上边把一个铁锹的杆卸掉,但没有按我说的办,让我惊悚万分的是,他竟然凝握住木棍,瞄了两下就抛下来了,所幸准头不错,这条木棍的底端离我二十公分的平行线扎下,竟然没有倒,立在了那儿,它周围的杂物好像陷下去了一块。
“老大你想害死我啊。”我探手握住木棍,把它拔开拨动地上的杂物,露出了真身,被杂物铺在上方的是一床被子,臭味的源头就在它的下方。
这一刻,我察觉到不对劲了,就算路非和王白鸽死了被路前抛尸到井下,却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加上天气冷,井下又干燥,还有个带点儿吸附性的被子,腐烂程度不会太大的,怎么可能发出这种程度的尸臭?
因此,这井下现场,可能与我们想像的不一样……
恐怕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还有其它的尸体,投下的时间要比路前父母更早!
我放下手中木棍,让徐瑞和黎源把自己先拖离了这口老井。我上来之后把猜测跟众人一说,纷纷露出思索的神情。
徐瑞凝重的道:“先把路前的尸体和那堆铺垫的杂物以及被子弄上来吧。”
我们点头。
徐瑞让路子清找来了两只塑料桶,我提着它们再次被放下老井,这回自己直接踩到了杂物上边,把腰部的绳子解开,缠绕住路前的尸体。
徐瑞和黎源把它拉去了上方的院子。
我则在下边拿手往塑料桶之内划拉着杂物,装到大半满时,徐瑞放下绳子,我拴好之后他们将之提上,接着我开始装第二桶。装满时,空桶被放下,我替换完毕继续装填,如此共装了有四桶半的样子,终于杂物差不多没了。
我当即把垂下来的绳子缠在自己腰部,拿竖在旁边的木棍挑动被子。掀开的那一刻,呈现出了两具轻度腐烂的尸体,轮廓微微有点变形,年龄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死的挺惨,都是脖子动脉处的致命刀伤,这与房子之内的血迹情况相符。
我视线移开这一男一女的尸体,投在二者旁边的空隙,竟然又铺了一堆类似于之前的杂物,沙子、小石头、树枝、枯叶等,我试着拿小棍戳动,也一样是软的!
想不到路非和王白鸽只是被放在了中间层而已,还有尸体在下边。
我心脏狂跳了半分钟才平静,说道:“老大,阿黎,拉我上去吧。”我随着牵引力升向井口,接着身子横着滚到井旁躺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并一边说道:“老大,路前父母的尸体开始腐败了,不能像之前那样操作了,所以还是联系警局送套隔离服和绳子。况且这拔河绳人家学校还得再用。”
“嗯……我先问下离此较近的分局,如果有,不到十五分钟就能送来。”徐瑞拿起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了没几句便挂掉了,他一屁股坐地道:“大家先歇歇,一会儿东西送来了再开工!还有,路子清过来,我问你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