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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心悦于她？”凉风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眸光，侧过头去紧盯着他的神色，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这个她不用明说就能知道是谁。
他闻言抬头睨了眼凉风，面上平静到不起波澜，就好像被戳穿心事的人不是他一般，整个人表现的从容淡定，外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被你看出来了，难道这很令人意外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喜欢她，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不配，她是那么好的女子，我这一生从未钟情过谁，除了……”
罗非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总是怀着沉甸甸的心事，现在难得吐露出来，忍不住又多喝了两杯酒。
明明没喝多少，此刻整个人却像是醉了。
凉风见状适时制止他，一双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抿唇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许肆是怎样的为人，接触过她的很都心里清楚。”
所以他也想将她当做妹妹，若是将来她有什么需要他，他凉风也一定会尽全力帮她完成。
“可是她现在已嫁为人妻，也不知道你的这番心思，不然也只会给她造成困扰，若你是真的对她有感情，而是希望他们。她不管在哪儿都能过的好。”
他想起宫殿里的王上，此刻便只能委婉的劝说，希望罗非能将自己的话听见去，这样对他们谁都好。
罗非先是怔了半晌，握着酒杯的动作也紧了紧，沉默着没再开口多说，这一切都被凉风下意识看在眼里。
还不等他再开口，就听见身旁之人一阵牵强的笑，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悲凉：“本来就是有缘无分，我还不至于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那么没有分寸。”
至少除了现在的凉风，其余也没有谁能看出他的心事，不是么？
“如此，倒是我多心了。”他拿起酒杯与罗非对酌，爱而不得该是何等的痛苦，若是这爱的只是个普通女子也就罢了，偏偏却是许肆。
他们都想她能过的好，或许从此以后的不叨扰，才是他们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
“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是缘分未尽，日后就肯定还有再见的机会，况且又不是生离死别，公主去了中原又不是不回来。”
话音一落，凉风不禁又有些失神，他曾听闻许肆嫁的并非是西域男子，而是一个年轻俊俏的中原男人，具体的他也就不知道了。
若是她以后定居在中原，日后再见面的机会可能真的会少很多。
“你可曾听说过公主的良人？我听人说中原人向来喜欢妻妾成群，就像我们西域的牛羊一般，若是公主在那里受了委屈……”
罗非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就问起了此事，凉风也不知道还如何同他讲，只怕说的越多，出的乱子就越多，便摇了摇头装作不知。
他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又黯淡下来，那些药材的事早已被他置之脑后，什么也不去想，也懒得再去费精力想那些烦心事，一杯接一杯的酒入喉咙。
“王上与公主感情那么好，也不知道怎么会同意她嫁去中原，中原人诡计多端又狡猾，我记得王上也是不大喜欢中原。”
罗非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即便没得到搭理，也是在一个人自说自话。
壶中的美酒已经所剩无几，酒壶一不小心掉在地上，被凉风伸手捡了起来，他正视着两人饮过的酒杯。
“王上也是心悦公主，只是两人碍于世俗情分不能在一起，原本之前公主也是答应了要嫁给王上，宫殿里还为此准备了一番，只是不知后来又如何变了。”
罗非闻言一惊，顿时就感觉被吓得酒醒了不少：“此言当真？”
凉风却始终神色未变，把许肆和拾诺不是亲兄妹的事告诉了他，他这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