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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金海跟大刚两个人在食堂里等着，外边的天气不知不觉的刮起了北风。
屋子里升起了炉子，温度渐渐的升了起来。
这个大食堂按理说是不接待外人的，之前厂子里的工人吃饭都会到这里，但是后来面临下岗大潮，食堂也渐渐的支撑不下去了。
很多食材都是食堂里的几个员工自己掏钱去买，在拿到食堂里来卖，赚来的钱大多也都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毕竟厂矿也发不出工资了，他们这也算是自谋职业，自己想法子赚点吃饭的钱。
正常说来，碰到吕金海这样的客人，他们是非常的开心，至少能赚点钱填补家中所需。
在食堂里等候了将近半个钟头，两名食堂里的厨师匆忙跑出来。
“二位，你们的菜做好了，现在上还是再等一会？”
“等等，还有个人没来。”
“行，那您几位打算喝点什么酒？”
“你们这当地有什么特产酒水，给我们来点就行。”
“我们这有山宝啤酒，龙口白酒，都是咱们这里的特产，也是原产地啊。”
“那就来这两个，如果不够的话待会来人我们再要。”
此时，食堂的门被推开了，从外边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个人，那人进门之后直奔吕金海的桌前来。
因为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一桌客人，再也没有别人了。
“二位是东海来的？”
“正是，您是刚才打电话的领导吧？”
“对对，我就是原科长，你这……”原科长看了眼吕金海的桌面上什么都没有摆。
在他的感觉里可能是吕金海他们没有点菜吃，这便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直接走进厨房。
“哎，你们给弄点好吃的，算在我的账上。”
两个厨师也毫不遮掩：“算了吧，算你账上的钱都半年没结一分，可别在这跟我们扯犊子了。”
“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人家来了早就点好菜了，没地方能显着你，一边儿呆着去。”
吕金海喊了声：“师傅，上菜吧，我们的客人来了。”
两个厨师七手八脚的将菜品端上了桌面，嘴里还是不闲着。
“你原科长这是出去吃够了回来吃，还把人家从外地叫过来请你吃饭？”
“得了别说了，你看他那个样子，这趟出去看来又是吃了顿白食，他就这么大出息了，厂长真不如换个业务经理，或许还能给单位带来点效益呢。”
两个人说的原科长面红耳赤的，他一脸不悦的坐到了吕金海的对面。
“切，脸皮真厚，人家还没邀请呢，自己就坐下了。”
吕金海跟大刚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
原科长红着脸，撇了撇嘴笑了：“没事儿，这都习惯了，谁让咱们效益不好的。”
“难道厂子就没有生产了？”
“有生产倒是有，可就是现在出货口是个问题，很多货都出不去，加上成本还高，当然就没有人买了。”
“那你们就没想想多找点业务人员去帮你们卖货？”
原科长急忙摆手。
“你可拉倒吧，现在业务科加上我总共就俩人，一正一副，就这样还开不出工资呢，要不能欠人家食堂那么多钱吗？”
吕金海不断的摇头。
大刚贴在吕金海耳边嘀咕道：“海哥，这样的厂矿，咱们来卖给他们东西，是不是有点前人所难了？”
吕金海看了眼大刚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角。
随后他从衣兜里翻出两盒烟来，顺手扔给原科长一盒。
原科长想要推辞，吕金海言道：“别客气，就一盒烟么，不给你也是我自己抽了，抽吧。”
见到吕金海非常大方，原科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立刻打开烟盒来，拿出几根发了圈。
“不知道二位此来是想跟我们谈什么业务？”
“这个么，咱们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咱们再慢慢的谈。”
“好好，那咱们先吃东西哈！”
几个人吃了两轮菜品，大刚也让了几杯酒。
原科长主动帮着吕金海跟大刚夹菜，两个厨师在后边坐着，一个个没个好脸子，看到吕金海能笑一笑，见到那原科长就好像是敌人一般。
原科长问了句：“听说你们是东海废料回收公司的？”
“对，我们专门回收废旧材料的。”
“那你们这是看好了我们厂哪里的废料？”
“呵呵！”吕金海淡笑了声没有多说话，回头言道：“其实我们是想让贵厂收购我们的废料。”
吕金海这话一说，原科长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吕金海。
“兄弟，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们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你让我们来帮扶你们这回收公司？”
两个厨师听到这里也都站起身来，向吕金海这边凑了过来。
“我说两位兄弟，你们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们感谢你，可是你们想要我们厂回收你们的废料，你肯定是欠考虑。”
“对对，我们厂现在就连原料收购都停止了，更不用说你们的废料了。”
原科长帮吕金海跟大刚倒上了酒，随后敬了一杯。
“二位，不是我当哥哥的不地道，白吃了你们的东西不给你们办事，其实你们算算成本就应该比我还清楚了。”
面对众人的质疑，大刚也有点犯愁了，他暗地里怼了下吕金海。
“哥，其实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吕金海点了点头：“道理是有的，但我感觉你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周到，比如你们的成本，完全可以节省很大一部分。”
原科长急忙摆手：“你可拉倒吧，我们请了很多会计师来进行验算，按照我们厂现行模式已经是最为解约成本的了，你还要搞废料再利用，那岂不是又要增加人力，还得增加收购成本？”
吕金海说道：“其实不然，不知道你们有么有计算过你们炼矿石所需要的成本和炼化废料所需要的成本？”
“当然有算过，没算过我能说那个话么？”
“那你们有没有计算过时间成本，就好像你们现在出去借钱，可以解决燃眉的问题，为什么要借钱，不就是为了省下时间缓冲一下么。”
众人直勾勾的盯着吕金海看，似乎有很多地方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