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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回来!”莫思文命令道,挂断了电话。
顾子语耷拉着脑袋盯着地板,沮丧无比,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回到办公室。
莫思文的脸色可想而知的差到了极致,想起上次他开会后心情不好,她还去帮他灭火,这一次,她若胆敢靠近他半步,这功效恐怕和火上浇油是一样的吧。
顾子语非常识时务的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别说手脚不敢乱动了,连眼睛都不敢乱瞟,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十几分钟下来,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莫思文这她训练“不眨眼功”这段时间里,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打给谁顾子语不知道,但顾子语也没有傻到听不出来他打过去都是骂人。
顾子语很没有立场的想:莫思文这么凶残为什么下面的员工还任劳任怨的呆在莫钱?
要知道,她当初来这里应聘,童钱一开始是根本没看上她的。后来那天晚上她因为受挫去酒吧喝酒,偶遇童钱和郁晴,郁晴被人调戏,童钱差点跟调戏郁晴的人打起来,她认出是自己的多年不曾联系的老同学,上前拔刀相助,然后才柳暗花明变成了童钱的秘书。
也就是说,像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算了,她的才华在莫钱从来没有被认可过,想想她在家里还会帮莫思文看文件,到了公司里,却直接成了保镖、司机,需要动脑的事一概不需她管,她只负责动手动脚就行。)
......像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都要靠走后门才能进来,其他那些员工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莫思文这样压榨他们,也不知道反抗。
顾子语发现自己好像一根墙头草,上次还在偏向莫思文,这次就偏向了别人......
正在自我反省的时候,她突然听到Boss大人的呼叫:
“顾子语,咖啡。”
莫思文应该不止喊了她一声,因为顾子语抬头看他的时候,在他脸上看到一种叫“你耳朵聋了吗?”的愤怒。
“好,我马上煮。”顾子语连忙站起来,一副敬业得不能再敬业的样子了。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壶莫思文最喜欢喝的口味,并倒了一杯给他端过来。
但是,莫思文只浅啜了一口,就啪的一声将杯子磕回桌子行,拧着眉凶道:“你煮的什么东西,能喝吗?让你煮个咖啡,你还不乐意了是吗?”
顾子语好想说:“这不是咖啡的问题,是你自己心情不好。”
明明就是一样的配方,喝在他嘴里却不是一样的味道。
可是,导致他心情不好的根源是她,所以,她煮出来的咖啡不受他待见,也是顺理成章的。
“我去外面帮你买。”她特有补救的诚意。
“不必了。”莫思文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扫了她一眼,招手让她把咖啡端走。
顾子语唯唯诺诺的收拾掉她辛苦劳动的成果,心里默默感慨:同样都是星期一,画风也差太多了。
她觉得倒了太可惜了,干脆就自己喝起来。
喝着喝着,她发现这样比刚刚只盯着电脑好受多了,于是索性把一壶都端了过来,慢慢地喝着。
莫思文抬头看了她几眼,心里呕得要死:他都气得快吐血了,她还有心情喝咖啡!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等到晚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显然恶人自有天收,还没到晚上,顾子语的报应似乎就提前来了。
她咖啡喝多了,想上厕所。
谁知,她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莫思文就横眉冷对的盯着她,暴戾的问:“你又想去哪里?”
顾子语用尽量不会把莫思文惹得更生气的语气谨慎的答道:“我要去洗手间。”
人有三急,这他总不能拦着吧。
莫思文还真不能遂她的意。听到她这小心翼翼的口吻,他那一肚子的火球就越滚越大,“这里没有洗手间吗?”
“那是你用的。”顾子语小声的说。
莫思文“啪”的一声将握在手里的签字笔摔在办公桌上,冷冷的说:“你有胆子再顶一句嘴?”
顾子语识相的投降,默默的钻进办公室内侧的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顾子语十分鄙视自己,她干嘛要怕莫思文?夫妻离婚,这说明双方都有问题,干嘛要她一个人来承担离婚导致的不良后果?
好吧,她们离婚是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的,活该她被他拿来撒气。
顾子语不再自顾自怜,殷姗姗要比她可怜多了。
莫思文也就是凶凶她,而且他每次发脾气都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一定在她自身,他从不会为别的人别的事迁怒她;可盛昊枫对殷姗姗不一样,那是真正的家暴,而且只要他一不高兴了就会对殷姗姗动手,不管殷姗姗是否招惹到他。
想到殷姗姗经历过的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顾子语就有了面对莫思文的勇气。
可是,志向很高远,落实很艰难。
顾子语刚刚只顾着想心事,现在才悲凉的发现,洗手间里的纸巾用完了,而她不仅仅是小便。
顾子语的尴尬简直无法形容,这块地方就和她八字不合!
她首先想到了向郁晴求救,可是,她没有带手机上洗手间的习惯,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而且,就算她能联系上郁晴,莫思文也不会让她进来的。他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进出,这是他赋予她的特权,让她曾经得意现在懊恼的特权。
所以,面对现实,唯一能够解救顾子语的人,只有莫思文。
可是,她真是难以启齿,叫前夫帮她拿厕纸,这算什么情况?
顾子语在马桶上坐了将近十分钟,才鼓起勇气开口,“老板,你这里面没有纸巾了。”
莫思文没有回答她。
顾子语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去了,又问:“老板,你在吗?”
外面还是静悄悄的。
顾子语低垂着头,沮丧的想,如果把她的惨痛教训拿去作为离婚的教材,估计中国的离婚率就该下降了。
“老板……”顾子语不放弃的呼唤着她的Boss,她总不能一直蹲在厕所里不出去。
可是,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
顾子语急了,直呼他的名字,“莫思文!”
“嗙——”好像是椅子移动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莫思文的声音终于在顾子语近乎绝望的心情中不悦的传来,“喊什么喊,唯恐公司上下不知道总经理办公室的洗手间里没有厕纸?”
让别人听到他连纸巾都紧缺了,还不以为他这公司开不下去了?
顾子语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他分明一直都在,却到现在才吱声。他有被虐倾向吗,她尊称他为老板不乐意,非得连名带姓的叫他,他才满意。
“纸巾!”她就喊。
“闭嘴!”莫思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留,“洗手台下面右边抽屉的第二格,自己拿。”
顾子语愈发恼怒,原来洗手间里有纸巾,只是没放在台面上,她为什么不知道先找一找?脑子不够用的下场就是自取其辱,她怎么不干脆笨死算了?
又羞又恼的从洗手间里出来。
莫思文就站在门边。
顾子语自觉没脸见人,低着头走,差点撞上他。
还好莫思文往旁边一闪,两人才没撞上,可他却毫不掩饰的表达了他的嫌弃:“离我远点,臭死了。”
顾子语想爆粗口了,“你拉的屎是香的?那你怎么不吃下去?”
可是,她要谨记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所以,她默默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莫思文远远的打量了她一眼,好似在确认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散得差不多了,然后才拿上车钥匙,说:“走了。”
顾子语和莫思文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走廊另一端同时开门出来的童钱和郁晴,莫思文在起身之前给童钱打了电话,说:“现在可以走了。”话里话外都有被顾子语耽搁了的意思。
顾子语真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就算要去,她也不想跟莫思文坐一部车,免得她熏到他。
顾子语在电梯里偷偷的挪到了郁晴身边,出了电梯后,她也紧挨着她一路走到车库,当童钱把车解锁后,顾子语就顺其自然的准备坐进去。
“你在干什么?”莫思文盯着她已经踏上去的一条腿,蹙着眉问。
顾子语面有菜色,“我和他们坐一辆车。”
莫思文双手环抱在胸前,噙着一丝“你想得倒挺美”的嘲弄表情,冷冷的问:“你坐那台车,那谁来给我开车?”
顾子语上车的动作霎时僵在了那里。不好意思,她一时忘记了,她是开车的,不是坐车的。
灰头土脸的把踏出去那条腿收回来,顾子语悻悻的走向莫思文的车,认命的钻进驾驶座。行,如果这样欺压她能让他和殷姗姗早结连理,她认了。
顾子语左顾右盼的系上安全带。
莫思文对她的举措十分不满,“看什么看,快点开车。”
顾子语感觉有些不对劲,“其他人呢?”
在她的认知里,庆祝这种活动不是应该人多、热闹的吗?可放眼望去,除了她们这一层的四个人,其他同事都不见踪影。
莫思文斜视了她一眼,满是轻蔑,好像她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顾子语噤声了。
瞧莫思文那比如来佛祖还神圣还不可侵犯的表情,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嚣张的说:“你觉得谁有资格坐我的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