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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语突然安静下来了,有些事她感觉很矛盾,她很清楚旷牧魈一定会言出必行,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决定了他处事的方式,要么不说,既然说过了,就必定做到。
可是......既然他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犹豫的为她付出他的生命,那那张照片和那个女人又要怎么解释?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疑虑中,她恍惚听见旷牧魈对飞行员吩咐:“去日本。”
顾子语这才醒过神来,不明就里的问:“为什么要去日本?”
旷牧魈淡定从容的说:“上次你不是说想吃生鱼片,现在带你去。”似乎他刚才说的只是:“去前面路边的大排档,就是摆了个烧烤摊那里。”
顾子语再次激动起来,“旷牧魈,你这算什么?炫耀你对我有多好吗,还是想让我自惭形秽,主动向你认错?”
她知道他为什么带她去日本,因为她给他讲过一些顾子言和黎舒的事,其中有一件就是黎舒当场抓到顾子言联合他最好的朋友在他的家里组团相亲,为了惩罚她,他逼着她吃了她最讨厌的日本料理。
她当时表情酸酸的对旷牧魈说:“我姐分明就是在晒幸福嘛,还一脸小媳妇儿受尽了委屈的样子,翻来覆去的说三文鱼有多腥,真讨厌。下次我也吃日本料理,我要吃生鱼片,我还要直接去日本吃,更腥,腥死我算了。”
......
旷牧魈却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我以前没有试过这样对别人,所以不知道这样的方式算不算炫耀,至于你的另一个疑问。”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下决心,“我已经说过了,下不为例。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
顾子语又想笑了,“旷牧魈,牧少,别人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看来,你的心里装的是一艘泰坦尼克号。”这样轻易的原谅,是胸襟宽广,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这谁都界定不清楚吧,呵呵......
旷牧魈突然红了双眼,用顾子语从未见过的凶狠面貌残忍的说:“那你要我怎么办,杀了他吗?如果你不会因此而怕我,我马上就去。”
顾子语一脸矛盾的表情,哭笑都不得,最后,泪才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办,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下不为例换不来我的既往不咎。”
旷牧魈和顾子语上了飞机后,原本驻扎在莫思文家里的两排仪仗队也跟着撤离了,莫思文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踩着仿佛是受过军事化训练的规整步伐,分乘宝马 X3离开。
莫思文无意的数了数,总共是十八辆。
莫思文觉得眼睛有点疼,站起身来走向了后院,那里种了些绿色植物,有助于舒缓视网膜。结果,他在他的后院里看到一个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他们正如履平地般的翻过他家近两米高的院墙。
莫思文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只是揉了一下眼,就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就在回头的时候发现两辆军用卡车从他家门外经过。
莫思文突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疾步走进二楼的书房。
打开电脑。
顾子语是怎么叫那个男人的?好像叫过旷主管、牧少,还有......旷牧魈?
旷牧魈......莫思文低吟着这个名字,却又不能肯定是哪三个字,试了几次都不对。
旷主管也不行,这太普通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关键信息。
那牧少呢?
莫思文在搜索栏里输入这两个字,他用的是拼音输入法,本来只想试试运气,结果没想到刚输完拼音就直接弹出了“牧少”这个词。
莫思文的手停顿了一下才按下回车键,键盘弹起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仿佛回到了学生年代,像等待宣布考试成绩一般紧张。
他以为他一定会看到如下的介绍:
牧少,某个商业王国的富贾巨子,或是某个国家的皇室贵族,要不然就是其它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结果,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竟然什么也没有。电脑上显示的只有一句话:查询不到任何与“牧少”相关的结果,请确认你输入的信息是否正确?
莫思文托着下巴考虑了几秒,为什么会是这样?
既然拼音输入法能辨别出牧少这个这个词,而且还是排在第一位,就证明它被输入的次数不计其数,那怎么又会查询不到任何信息?
他想,应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信息被人刻意的清除了。
莫思文合上了电脑,拿出手机给乔楚打电话:“乔楚,你马上替我办两件事。第一,从现在开始大批量买进姗姗美丽的化妆品,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至少要比原来早一个月。第二,帮我查一个人,他被称为牧少,你用百度搜索就能知道是哪两个字。我听过他的全名,叫旷牧魈,但具体怎么写还不清楚,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他的来历,就这样。”
刚挂了电话,莫思文就听见外面很吵,他拉开窗帘朝楼下看了看,外面有不少手持*的警察。
莫思文笃定,这和之前发生的事一定脱不了关系,但他不确定这些人的立场如何。不过,他还是淡定的走下楼去,佯装毫不知情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为首的人说:“我们收到市民的举报,说这里聚集了大批不明分子。”
莫思文一个字还没说,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人,贴着那个人的耳朵说了句什么,那个人就立即改了口,“刚刚有人出来澄清,说这只是个恶作剧,抱歉,打搅你了。”
然后领着那些带枪的人撤退了。
莫思文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在原地踱了两步,然一脚踢向旷牧魈留下那辆车:去你的林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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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牧魈看向顾子语,“我的离开让你这么生气?”
顾子语这次笑了,混合着眼泪,笑出了一种绝望,“我看起来很生气吗?没有吧,比起你恨我的样子,十万分之一都不到。”
旷牧魈的脸色百年难遇的微微变了,他凝视了顾子语良久,才低声问:“你已经知道了?”
顾子语又笑了,这一次,笑得鼻涕都出来了。
她以为旷牧魈会否认,他会骗她,说:“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又或者,他会装傻充愣,会假惺惺问:“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而且,如此直接。他不屑于说谎,这还真是种值得表扬的好习惯啊......
顾子语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白痴,她竟然还在幻想旷牧魈会对她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难道她忘记了昨晚向他求证时得到的“回答”了吗?
她怎么还会奢望?
她怎么还敢?!
顾子语胡乱的抹掉眼泪和鼻涕,“意外吗?”想必他是打算瞒着她的,结果还是被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旷牧魈轻轻颔首,如实的说:“还好。”
他没想过一生一世都不告诉她,在他最终决定答应顾振雄夫妇的条件的时候,他就同时决定告诉她一切,她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不必意外。
让他稍感诧异的只是,他也没有打算过经由别人来告诉她这件事,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谁也没有资格多嘴!
就算是他平素尊敬的她,也不行!
顾子语的眼泪又奔涌而下了,他那算什么表情?
是她知不知道道都无所谓吗?他是不是吃定了她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还是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值得多提?
他知道不知道!就是他那样一个眼神,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全部都改变了,是全部!
顾子语含泪望向他,“你不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
旷牧魈声音冷冽,“不想。”他已经知道是谁。敢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
“可是我想!” 顾子语变得歇斯底里。
她想看看那个轻而易举的毁掉她整个人生的人是谁!
她相信,那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她在给她发信息的时候选择了号码隐藏,但是凭借顾家的势力,要查一个电话号码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她却什么也没有查到。
那个时候,她就了解了,她的实力超过了她。
敢拿“牧少”来生事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她现在唯一好奇的是,她和旷牧魈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个程度?
除了上床,还有没有别的!
“你确定?”旷牧魈简单的问。
顾子语铿锵的点头,“百分百确定。”
旷牧魈今天教会了她一个道理,越简单,越伤人,在这个问题上,他所有的回答都很简单,两个字、三个字,最长的一句也就才六个字,可她却像是被万箭穿了心,痛得再也拼凑不成一个整体。
他会问她是不是确定,就代表他知道那个人。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那个人做了些什么。
可是他却放任了整件事情的发生,放任了她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她是该感激他的坦诚相待,还是该痛恨他的毫不隐晦!
顾子语不清楚旷牧魈能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为他在明白她的决心后如常的说:“那我们就要改变行程了。原本打算先带你去大阪吃饭,然后再去北海道泡温泉,现在我们到大阪打包,接着直接回总部。”
顾子语斜着眼角看他,“你觉得我现在能吃得下东西?”难道他不会感到讽刺吗?
旷牧魈却说:“路程还远,吃点东西先垫一下肚子。”
.......以后要这样宠你,也许就不容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