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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斌知道鲁一民反对这个议案,为此提前把鲁一民叫道自己的办公室“小老弟,这个议案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看法,但我认为不错并且已经同意了,我希望你在常委会上保留个人意见,但不要反对”鲁一民当时没说话,夏斌认为鲁一民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建议,没想到鲁一民根本没把他会前的话放在心上,仍然不顾自己的意见,第一个反对议案,气得脸色铁青。
鲁一民根本不看夏斌的脸色,据理力争,王爱民是暴跳如雷,给鲁一民扣了一个影响泽西经济发展罪魁祸首的大帽子。最后是六票反对,四票支持,一票弃权的结果,否决了这个提案。由于这项议案没有通过,夏斌很生气,摔门而去,市委书记走了,会议也只能这样结束。
鲁一民回到办公室给窦伟打了个电话,说道:“窦书记,我这次可真把夏书记得罪了,但我不后悔,我原来和您说过,不管他是哪一派,只要对泽西市发展有利,我就支持,只要他不顾泽西市的实际情况,捞完政绩拍拍屁股就走的人,不管他是谁,我都会反对,这也是我的原则。”
听着鲁一民倔强的话语,窦伟能理解鲁一民此时的心情:“你们在会上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在你们开会之前,我给夏斌打过电话,我给他分析了这样做的利害关系,他不听。当时让夏斌来泽西,我只是感觉夏斌地方经验不足,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功近利。虽然你带头否决了他们的议案,当然对泽西的经济发展有好处,但是,对你自己来说,你将来在泽西的工作很难开展,甚至有可能引起李老的误解。对我们路系来说,渔翁得利的是王爱民和陈系。这样就打乱了我在省里的布局。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事情的发展能到什么程度,到时再说吧。”
一个市的发展《纲要》是本市工作的重心,也是经济发展的方向,如果不能及时通过,全市就没有工作方向,夏斌和王爱民非常着急,接下来几天,夏斌找各种各样的人做鲁一民的工作,甚至把政协副主席张威找来给鲁一民做工作。
张威的几句话让鲁一民印象非常深刻:“我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我认为在官场上你不要奢谈什么善良、美好,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官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背地里心怀鬼胎。玩政治讲不得高尚,来不得半点宽容和菩萨心肠;政治家诚实等于愚蠢,善良等于软弱。官场上许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讲,许多事情只能讲不能做,不了解其中的变数,都是要栽跟头的。领导基本上都是好大喜功的,好大喜功从正面说就是有理想,进取心强。官场上做官有个准则: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贪求完满,你必须要给别人留下余地,你必须让别人也要得到一点什么,你必须也要同时满足别人做官的自尊心和利益需求;你让别的官员一无所有,你把同僚们*急了,只给人家留下跟你拼命的一条路,你自己最后也就一无所有了。在官场上成熟就是没有锋芒和棱角。所谓政治上的成熟,实际上就是遵守、掌握、运用潜规则的熟练程度。否则,你就永远不是一个政治上成熟的官员。鲁书记啊,你不能认死理。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人尖子和人渣子都不适合做领导,所以官场中人不能太锋芒毕露,聪明人就聪明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但不点破,不翻脸,不露声色,打哑谜、装糊涂。你听我劝一句,不要再和领导对着干,你还年轻,路还很长,慢慢你就会了解这些官场中的潜规则了。”
犟驴似的鲁一民油盐不进,谁的话也不听,更不会接受众人的劝告,接下来的两次市委常委会上仍然否决了王爱民的提案。支持鲁一民的几个常委,有点坚持不住了,到最后也开始暗示鲁一民让议案通过,当然市委书记夏斌和市长王爱民也没少给这些常委们施压。鲁一民就是死活不让步,态度非常的坚决。一开始支持鲁一民的几个常委也开始左右为难,但并不敢随意改变自己的立场,如果到最后改变立场那可是两边都得罪,谁也不会去当这样的傻瓜。议案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拖下来。
为了躲避和市委书记的正面冲突,鲁一民经常下去考察,在考察过程中发现一个问题,植树造林才刚刚安排不长时间,下面各县报上来的数据,都是几千亩几万亩的完成造林任务,鲁一民曾经担任过乡镇长植树造林并不陌生,根据自己的经验认为这很不符合实际,决定亲自下去到现场调查是否属实。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秘书闻子祥轻轻的敲了敲门:“鲁书记,下去调研的车已准备好,你看什么时间出发?”
鲁一民放下手里文件,抬头看了一眼闻子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拿起公文包:“我们现在出发吧。”闻子祥接过鲁一民的公文包,拿起鲁一民的水杯,跟在鲁一民身后隔两个台阶,不远不近的一起下了楼。
鲁一民对闻子祥这个秘书很满意,办事很稳妥,话不多,揣摩鲁一民的心思很准,对上级的文件精神领会的很到位,有时候闻子祥写的文章会使鲁一民眼前一亮,想法很独特,为人处事很有分寸。如果单单从秘书角度来看,和原来的秘书丁杰相比,闻子祥略胜一筹。
鲁一民走到楼下一看场景,一排小车整齐的排放着,前后是市公安局的两辆警车,自己的专车排在第三位,后面还有四辆车是谁的,鲁一民不清楚。
鲁一民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对闻子祥问道:“这些都是和我们一起考察的吗?”闻子祥一愣神,没理解鲁一民问话的意思。没等闻子祥回答,身不高,四十一二岁,胖乎乎的副秘书长乔树林就赶紧的跑过来说道:“鲁书记,都准没好了,您请上车。”
鲁一民阴沉着脸,对着副秘书长乔树林,又问一遍:“这些都是和我们一起考察的吗?”
副秘书长乔树林,也没理解鲁一民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闻子祥,转过头来,很恭敬的说道:“是的,鲁书记,这都是郝秘书长提前安排好的。”
鲁一民有点不高兴:“我不是说过吗?我自己下去就行,有必要这么多人下去考察吗?这哪是考察?这是下去扰民。”
乔树林面带笑容的说道:“鲁书记,这也是惯例,您是市委副书记,为了您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既然是惯例鲁一民不好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只好上了车。一辆辆小车浩浩荡荡使出市委大门。秘书闻子祥坐在副驾驶上,转过头,给鲁一民介绍这次考察的行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