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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尼罗河之帝国王妃(下卷)
第一章意外的惊喜
1、
法老的婚礼不仅对于埃及人来说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对于那些想要依附或者讨好强大的埃及而生存的国家来说,这是一个示好的极佳机会,婚礼的第二天,大批外国使者就纷纷带着贵重的礼物抵达王宫,向法老和王后贺喜。
伊莎和萝丝一大早就领着一群手捧着各式首饰和衣物的侍女,恭候在那菲寝宫门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房中的那菲有任何动静,见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伊莎着急地敲着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得到了那菲若有似无地回应。
“王后陛下,外国使者们都已经入宫了,您该去接见他们了!”伊莎走到层层纱帐环绕的床边,低声对睡在里面的那菲说道,“赶紧让我们服侍您梳洗打扮吧!”
“真累……”安睡了一个晚上,但仍觉得疲累的那菲被伊莎这么一吵,无奈地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撩开纱帐,让伊莎扶她坐了起来。
“小姐,这些是您的首饰和衣物,不知道您喜欢哪些?”萝丝领着侍女们走到那菲床前,恭谨地问道。
“嗯,随便吧!”那菲看到眼前跪了一地的侍女,她们将手中的金盘高举过头顶,盘中放着各种精湛夺目的首饰以及色彩艳丽的各式长裙,原本就有些犯晕的脑袋更加迷糊了,她随手指了一件衣服以及一对手环,然后就挥挥手让侍女们退下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伊莎和萝丝服侍着那菲坐到梳妆镜前,萝丝耐心地理着那菲又长又密的黑发,而伊莎则为那菲化着能彰显她高贵地位的景致妆容,身为主角的那菲半卧在包金的乌木椅子上,依然在不住地打着瞌睡。
而在王宫宽敞华丽的宴会厅中,穿着华丽的拉美西斯面无表情地坐在铺着兽皮的首座上,他左侧的位置空空如也,王后迟迟不见踪影,法老也不能独自接待使者,那些在本国身份高贵的使者们只能被隔在宴会厅之外,在拥挤的人群中接受着烈日的炙烤,心里颇有怨言但是又不能发作,实在有够难受。
“王后陛下驾到!”在拉美西斯派人请过三次之后,久久不见踪影的那菲终于出现了。
两名仆从在那菲身后摇着遮阳的翎毛羽扇,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头上戴着眼镜蛇和日轮王冠的那菲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虽然那菲的笑容很平易近人,但她慑人的美丽依然让人不敢直视,等在宴会厅外的使者们纷纷向那菲行着表示尊敬的大礼,没有人敢贸然平视她。
“那菲,你终于来了!”看到那菲翩然到来,首座上的拉美西斯站起身来,走下高台,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伸手拥住了她,“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感觉有点累。”那菲对着拉美西斯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是俏皮的笑容也不能掩饰她略显疲惫的神情,这让拉美西斯看了很是心疼。
“累的话就别勉强了,接见使者的事可做可不做,我让那些使者离开吧!”
拉美西斯扬手想要下令让使者们各自离开,但是那菲却伸手拦住了他:“不要,使者们大老远来到埃及,不被召见反被遣走,你这样做会招人非议的,我还能坚持住,你让他们进来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好吧,我们快些接见使者,然后你就去休息,好不好?”拉美西斯温声问着那菲的意见,见她点头同意,这才拥着她上了高台,坐在主座上,等着觐见使者。
“小臣来自亚述,带来了我们亚述的珍贵礼物……”
“小臣来自利比亚,为新婚的法老和王后带来了我们利比亚特产……”
“小臣来自叙利亚,代表国王向新婚的法老陛下和王后陛下表示祝贺……”
……
使者们按照顺序鱼贯而入,面貌肤色以及衣着打扮各异的使者们代表着不同的国家,向拉美西斯和那菲献上了珍贵的礼物,并期许自己的国家能够得到埃及的庇护。
那菲对于来到自己面前的使者都展露着富有亲和力的微笑,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埃及的形象,所以虽然身体很是疲倦,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露出一丝可能让人非议的破绽。
使者们自报家门以及献上贺礼之后就坐到了下面的矮桌边,十多张矮桌胖很快都坐满了人,只差最后一位使者了,有些想回去休息的那菲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
最后的使者一走进宴会厅,原本有些小声音的宴会厅立刻鸦雀无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在缓步走向主座的使者身上。
一位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走进了宴会厅,他的身材非常魁梧,漠然的面部表情和大而化之的走路姿态,都让他显得很有压迫感,在他身边还有一位穿着同色长裙的妙龄美女,她手里牵着一个约莫5、6岁的小男孩,那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赫梯使者哈图西里斯,携妻子幼儿来到埃及,带来了赫梯国王送给法老的礼物!”他们三人在离高台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声如洪钟的男子没有行礼,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赫梯?哼!”听到“赫梯”这个名字,拉美西斯神色一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那菲来到这个时代快三年了,对于这个时代的历史还是有些弄不明白,不过西木特以前曾向她简单说过埃及与赫梯的关系,拉美西斯一直希望能以卡叠石为跳板逼压赫梯国界,而不甘示弱地赫梯这些年也不断在卡叠石布置人马,两国的关系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那菲能够理解拉美西斯面对赫梯使者时的复杂心情,不过对于她来说,任何一个国家的使者都没有区别,不同于拉美西斯寒若冰霜的脸色,她脸上仍是淡笑着,开口试图缓和一下厅内的气氛:“赫梯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
那菲的话并没有让气氛缓和下来,拉美西斯和哈图西里斯都保持沉默,其他国家的使者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站在那菲不远处的小男孩看到那菲温柔的笑脸,深棕色的眼眸闪闪发亮,他挣开母亲的手,走到高台边缘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踮起脚尖,将手伸过头顶,抓了抓那菲垂下高台的丝质长裙,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软的衣服,好舒服哦!”
那菲看着小男孩天真的笑容和满足的神情,想到了同样活泼爱动的哈克什,虽然这个男孩的举动不符合现下厅内沉肃的气氛,但那菲就是不忍将丝裙从他手中扯开,只好任由他抓着。
“图德,不准胡闹!”见自己的孩子抓着那菲的裙摆不放,站在哈图西里斯身边的女子脸色刷地变白,她大跨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男孩抱在怀里,忙不迭地向那菲道歉,“王后陛下,对不起,小孩子不懂规矩,冒犯了您,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那菲看着虽然被母亲抱在怀中,眼睛仍然盯着自己的丝裙不放的小男孩,安抚地说道,“我抚养的一个男孩跟你的孩子差不多大,都很活泼好动,说不定两个孩子可以成为朋友呢!”
“是、是,谢谢王后陛下了……”女子见那菲的态度很友好,不禁松了一口气,不住地谢道。
“你们下去吧,使者都到齐了,午宴可以开始了。”拉美西斯原本想压一压赫梯使者,让其他国家使者都知道埃及的厉害,但那菲温温和和的态度让他实在是凶不起来,只好退而求其次,挥手放哈图西里斯几人下去。
“谢法老陛下。”哈图西里斯微微弯腰,谢过拉美西斯之后,就退着走到了位于末端的爱桌旁坐下,他的妻儿则从侧门出了宴会厅,没有多加逗留。
在拉美西斯的授意下,仆从们列队进入了宴会厅,端上了一道道丰盛美味的菜肴。
“拉美西斯,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那菲看着自己面前的矮桌上摆满了各种富有埃及特色的食物,虽然早晨什么都没有吃,但她提不起一点食欲,她掉转头看着拉美西斯,低声请求道。
“嗯,你好好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拉美西斯心疼地看着疲累的那菲,关切地握了握她的手,吩咐侍从扶着她下了高台,离开了宴会厅。
2、
那菲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在伊莎的帮助下换上了丝裙,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白色长裙。虽然不需要再打起精神面对那些使者,但是那菲依然觉得很疲倦,她从药箱中拿出了图雅太后送给她的提神药水,一口气将所剩不多的药水全部喝光,精神才算恢复了一点儿。
“王后陛下,丝裙的下摆皱皱的,这是怎么回事啊?”伊莎本想将丝裙挂在房中,但是看到丝裙下面有一些皱巴巴的痕迹,那菲其他的丝裙并没有这种情况,这让她觉得有
些奇怪。
“哦,有一个小孩子把裙子抓皱了,洗一洗就好了,不要紧的。”那菲看着丝裙上皱皱的抓痕,想到了那个赫梯男孩,思绪从那个孩子转到了哈克什身上,“伊莎,哈克什在哪儿?”
“刚刚萝丝带他出去玩去了,好像是去花园放风筝吧!”伊莎把丝裙放在洗衣篮里,准备送去洗衣房清洗,“您找哈克什有事?”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那菲转头看看窗外灿烂的阳光,估摸着应该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她站起身来往寝宫外走去,“我去找哈克什回来吃饭,伊莎,你让厨师准备几道菜吧!”
“是,王后陛下。”
那菲信步朝王宫花园走去,远远就听见花园里有小孩子的吵闹声,那菲走近一看,在花园的休憩处,哈克什正坐在小小的石椅上,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个跳棋棋盘,那个名叫图德的赫梯男孩坐在他的对面,两个小孩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哈克什的是满面春风,而图德则是一脸迷糊,萝丝和赫梯女子都站在图德身后,帮着他出谋划策。
“萝丝姐姐是大坏蛋,不帮我,帮图德!”萝丝帮图德指了一步非常妙的棋,刚刚还占据上风的哈克什一看图德堵了自己的路,立刻不满地大声抱怨,神情很是委屈。
“哈克什,远远就听见你在叫嚷,你有什么不满的呀?”那菲悄悄走到哈克什身后,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小脸蛋,好笑地问。
“哼,萝丝姐姐帮图德指路,害我走不下去了啦!”哈克什见是那菲来了,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他抓着那菲的胳膊使劲摇着撒娇,“那菲姐姐帮帮我嘛,帮我打败图德!”
“你呀,永远都这么好胜!”那菲无奈地看着不服输的哈克什,用余光看了看摆着两色玻璃珠的棋盘,伸手轻轻拨弄了一番,立刻将哈克什想要走的棋路给打开了。
“哇,那菲姐姐好厉害啊!”哈克什一脸崇拜地看着那菲,双手揽住她的脖子,“啵”地一下,美滋滋地使劲在那菲脸上亲了一口。
“我也要!”年幼的图德看着哈克什亲那菲,眼睛里闪着羡慕的光,他跳下石椅,扭扭捏捏地走到了那菲身边,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赫梯女子就眼疾手快地把他给拉了回来,锁在怀里不准他乱动。
“图德,你再这样胡闹,我就再也不带你出来了!”赫梯女子小声地训着图德,然后才转过脸来,有些尴尬地看着那菲,“真是不好意思,图德这孩子不懂事,又冒犯了王后陛下……”
“你有一个这么活泼的孩子也不错啊!”那菲看着女子怀中扁着嘴巴,虽然委屈但仍然盯着她不放的图德,觉得这个小孩真的有趣极了。
“王后谬赞了,其实图德平时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想往王后身边凑……”
“你别总‘王后’、‘王后’地叫,说起来你应该比我还大几岁,就叫我那菲吧!”那菲看着面前气质仪态都很出众的女子,猜想着她的身份应该不会低,“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普度希帕,是赫梯的二王子妃。”女子看着那菲,心里不知在顾虑什么,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现任的赫梯国王穆尔塔里是我丈夫的哥哥,这次就是他派我们出使埃及的。”
就在那菲和普度希帕谈话的时候,尼娅牵着玛利亚也到花园里来晒太阳,尼娅看到那菲,赶紧拉着玛利亚过来行礼。
尼娅正恭恭敬敬地向那菲行礼,两岁多的玛利亚看到放在哈克什和图德之间的棋盘,好奇地走了过来。
“珠子……”玛利亚看到棋盘上闪着亮泽光芒的玻璃珠,伸手就去抓,一个不小心就将棋盘弄得乱七八糟的,玻璃珠“稀里哗啦”地滚了一地。
“玛利亚,你这个笨蛋!”才在那菲怀里安静一小会儿的哈克什看到妹妹弄乱了棋路开阔的棋盘,立刻不客气地蹦出来责骂她,“你把棋盘都弄乱了,你看要怎么办?!”
“呜哇,坏哥哥!”玛利亚看着对自己凶得不行的哥哥,作势就要张嘴哭号一声,尼娅见状赶紧把玛利亚抱在怀里,小声安慰着。
“哈克什,玛利亚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么凶嘛!”那菲赶紧拉过哈克什,转移话题以他熊熊燃烧的火气,“哈克什,我们一起去吃中饭,填饱肚子就不气了,好不好?”
“那我要吃牛排!”被那菲这么一说,哈克什立刻觉得自己的小肚子饿了,他挑剔地说道,“好久没有吃那菲姐姐做的牛排了,我要吃最新鲜的!”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那菲摸着哈克什的小脑袋,笑着对普度希帕说,“你们应该也没吃中饭吧?不如一起去我那儿,我做牛排给孩子们吃!”
“……好吧!”普度希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菲牵着哈克什,普度希帕牵着图德,萝丝、尼娅和玛利亚走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那菲住的宫殿走去。
“我有一个和这个女孩差不多大的女儿。”一路上普度希帕时不时就回头看看玛利亚,但是思绪却是透过玛利亚在想另一个人,“她很乖很文静,和哥哥的关系也很好。”
“嗯,莉尔很乖的!”听到母亲提到自己的妹妹,图德可爱的小脸上也浮出笑意,“我好想莉尔哦!”
“为什么不把她带来呢?”那菲有些奇怪地问,普度希帕有一双儿女,来埃及带长子却不带幼女,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通。
“我很想带她来,可是国王不让。”那菲的疑问触动了普度希帕心底的一根弦,她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难堪和尴尬,“现在赫梯的局势有些复杂,总之,国王既担心我丈夫会夺权,又担心我们会投奔埃及,所以……”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那菲看着一脸为难的普度希帕,不用她明说也能知道原因了——穆尔塔里害怕哈图西里斯一家出国就一去不回,所以将他极受宠爱的幼女扣为人质,这样就不担心他会背叛赫梯投奔埃及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宫殿门口,那菲让萝丝带图德他们去正殿休息,可图德却坚持要看那菲做牛排,最后萝丝带着尼娅和玛利亚去了正殿,那菲带着其他三个人去了厨房。
原本在厨房安排做菜事宜的伊莎看到那菲带着哈克什他们走进厨房,心里知道肯定是哈克什缠着那菲给他做牛排吃,伊莎像往常一样将做牛排的材料都准备妥当,将铜锅放在火上烧热,等着那菲亲自上场大展身手。
“把橄榄油涂在锅上,等油烧热就可以将牛肉放进锅了!”哈克什缠着那菲做过许多次牛排,他一边看着那菲的动作,一边为普度希帕和图德解说做牛排的步骤。
那菲熟练地将橄榄油均匀地涂抹在铜锅上,遇到火的橄榄油发出了“滋滋”的声音,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清香的油气,站在一旁的伊莎和哈克什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想多吸入一些扑鼻的香气。
“恶……”离铜锅最近的那菲闻到橄榄油的香气,不但不觉得清香,反而涌出了一种恶心想吐的冲动,她用手拍着胸口,努力想把那股恶心感给压下去。
“王后陛下,您还好吧?”伊莎最先发现那菲的不对劲,她上前几步想扶住那菲,帮她顺顺气。
可是连一秒钟都不愿在香味四溢的厨房中待下去的那菲却推开她伸过来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厨房,她弯腰扶着廊殿边的巨大石柱,胃里的酸液翻腾着,抑制不住的恶心感不断上涌,让她很想呕吐,但是空空如也的肚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王后陛下!天,这该怎么办?”伊莎他们跟着跑出了厨房,伊莎看着那菲面色苍白昏昏欲吐的模样,紧张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没事的,我们先扶她会寝殿,然后找个御医来看看吧!”普度希帕看着那菲这个样子,越看越觉得像是害喜的症状,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招呼着伊莎,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扶住那菲往寝殿走去,而哈克什则被委以跑腿的重任,去请御医来为那菲看诊。
3、
伊莎和普度希帕扶着那菲进了寝宫,伊莎将床上整排的彩色靠枕叠在一起,让那菲用一个比较舒服的方式斜倚在软软的羽毛靠枕上。
没有了厨房油烟的侵袭,那菲胸中没有再涌出难受的酸水,可是整个人还是觉得无比虚弱,就连脸色都惨白了不少。
“王后陛下,您上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普度希帕抱着又在四处张望想乱跑的图德,关切地问那菲道。
“上次的月事?!”听到普度希帕这样问,原先以为自己生了重病的那菲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虽然头晕眼花,不过她还是努力地想着问题的答案,“上次的话,应该是两个月前吧……”
“
这样看来就没错了。”普度希帕现在基本上能确定那菲是怀孕了,只不过还需要御医来亲自诊断一下比较好,她笑着看着那菲,诚心地说道,“御医应该快到了,我和图德就不打扰您了,那菲,千万要小心,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呢!”
“嗯!”普度希帕不再疏远地称呼她为“王后陛下”,而是用朋友一样的口吻关心叮嘱她,这让那菲很是感动,她点点头,看着普度希帕拉着图德走出了寝殿,然后就疲累地闭上眼睛,等着御医的到来。
“王后陛下,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御医应该就要到了!”伊莎帮闭目养神的那菲盖上薄毯,看着她蹙紧眉心、一脸难受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受,只能温声安慰那菲。
“那菲,你怎么样了?”没过多久,伴随着饱含焦虑的呼喊声,寝宫的殿门被粗鲁地推开了,面上写满担忧的拉美西斯直奔那菲的床榻,他一听到那菲呕吐不止的消息,立刻就从宴会上抽身离开,将那些向他溜须拍马的使者们都丢在了脑后。
“我没事……”那菲睁开眼睛,看着拉美西斯担心不已的模样,不顾疲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有些累而已……”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没事!”拉美西斯伸手探上那菲略显冰凉的额,心里因为她的虚弱而焦急不已,“哈克什通知我之后又去找御医了,马上就会有人来为你看诊了!”
“那菲姐姐,我把西木特哥哥给找来了,他说能帮你诊病!”跑得小脸通红的哈克什拉着西木特进了寝宫,闹着让西木特给那菲看诊,“西木特哥哥,你快快让那菲姐姐好起来!”
“参见法老陛下、王后陛下。”西木特虽然也心急,但是他并没有忘记基本的礼数。
“西木特?”拉美西斯万万没想到哈克什居然会把西木特给找来,虽然让西木特和那菲见面让他有些不悦,但是西木特高明的医术不比御医差,甚至还要高出不少,拉美西斯虽然不乐意,但是那菲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他也只好无奈地让西木特为那菲看诊,“不用多礼了,赶紧为那菲看诊吧!”
“是!”西木特大步走上前来,想要近距离地看看那菲的病理表征,原本坐在床边的拉美西斯见状也只能挪了挪,给西木特看诊让出位子来。
“伊莎,麻烦你拿一杯温热的牛奶来。”西木特只看了那菲苍白的面孔几眼,结合之前哈克什向他说的那菲呕吐不止的症状,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伊莎按他的吩咐端来牛奶来之后,西木特从随身携带的药包中翻出了一小包磨成碎末的药粉,倒在了牛奶中,然后将这杯牛奶递给了拉美西斯,“请陛下喂王后陛下服下这杯牛奶,片刻之后就可以知道王后呕吐的原因了。”
拉美西斯半信半疑地接过混合了牛奶和药粉的杯子,在伊莎的帮助下,半卧的那菲被扶了起来,拉美西斯将牛奶凑近那菲的唇边,耐心地劝道:“那菲,喝一点牛奶吧!”
“嗯!”那菲依言张口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牛奶混着甜甜的药粉,让她觉得十分可口,正当她想一口气将一整杯牛奶都喝完的时候,一股比刚刚更加强烈的恶心感却毫无预警地从胃中翻涌起来,那菲“呕”的一声,将刚刚才喝下去的牛奶全部吐在了床榻边。
“那菲!”拉美西斯见状大骇,赶紧扔开牛奶杯,大掌轻轻地拍着那菲的背部,试图让她顺气,可是却越忙越糟,那菲呕吐的状况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厉害,汹涌的呕吐几乎要将胃液都给吐出来了。
“西木特,你给那菲用了什么药?为什么她会吐得这么厉害?”拉美西斯心疼地看着吐得整个人都纠结成一团的那菲,一双厉眼毫不客气地扫到了站在寝殿中央,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情景的西木特。
“回禀陛下,我给王后陛下用的是‘拜代笃卡’草。”面对拉美西斯亟欲吃人的凶狠目光,西木特神色如常,眸底反而涌上了一股浓烈的忧伤,以及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绝望。
“拜代笃卡草?”听到这个名字,拉美西斯脸上的冷厉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隐含着笑意的疑惑神情,“你让那菲用了拜代笃卡草的药粉?这么说来……”
“女子服用泡在牛奶中的拜代笃卡草,肠胃胀气代表没事,呕吐就代表……怀孕。”西木特看了一眼斜倚在床榻边,脸色依然苍白得不行的那菲,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心疼,但是表情仍然是一径冷然,“恭喜法老,王后陛下怀孕了。”
听到西木特说的症状,拉美西斯脸上的疑惑隐去,无比满足的灿烂笑容乍现在脸上,他将目光从西木特身上移到了那菲身上,眼里充满了疼惜和怜爱,嘴里不住地念叨着:“那菲,你怀孕了,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怀孕?!”先前普度希帕问她月事情况的时候,那菲心中就已经冒出了怀疑的苗头,现在被西木特确认是怀孕,她心里除了诧异还是诧异,原本就白皙的脸色几乎成了透明色,“怎么可能!”
“王后陛下,您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服了拜代笃卡草后也呕吐不止,这都是怀孕的表现啊!”伊莎看着震惊得不行的那菲,好心地为她解答道,“再过上六、七个月,您就会生下法老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他会是未来埃及的主人!”
“天,我还是不能接受……”那菲伸手抚着平坦的腹部,喃喃低语道。
之前两个月没有来月事,她以为是因为太忙所以月事才没来,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
虽然这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但是一时间,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即将当妈妈的事实,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模糊地闪过,快得让她无法抓住。
“再次恭喜法老陛下、王后陛下,法老陛下,我先告退了。”西木特看着欢喜和疑惑交织的拉美西斯和那菲,想到几个月之后他们就会拥有自己的爱情结晶,心里隐隐抽痛着,他低下头不忍再看那菲一眼,简单地和拉美西斯说过一声之后,他牵着呆立在一旁的哈克什的小手,转身离开了寝殿。
“王后陛下今天还没有吃什么东西,我让厨师做几道清爽可口的菜,给王后陛下补充营养。”西木特和哈克什一离开,伊莎这个超级“电灯泡”也不好继续赖在寝宫里,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就准备溜出寝宫。
“伊莎,你等等!”那菲看着伊莎走动的身形,心里一动,她终于想起刚刚脑海中模糊的印象是什么事了,“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曾让我喝过两次净身的汤药吗?为什么我还会怀孕?”
“啊!”听到那菲这么问,迈着大步正准备溜走的伊莎双脚像是钉住一样定在了原地,她懊恼地叫了一声,原本以为那菲会在怀孕的喜悦中忘记追问她之前的事情,没想到还是没躲得过去。
“净身的汤药?伊莎,那是怎么一回事?”乍听那菲听到净身汤药的事,拉美西斯也很诧异,他顺着那菲的话追问道,“我只要你端补药给那菲喝,你怎么会把补药弄成净身汤药?”
“哎呀,我——”伊莎同时被那菲和拉美西斯一起追问,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流了下来,她无奈地转过身来,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眼神明亮的两人,闷声解释道,“王后陛下,您喝的是可以增加受孕几率的补药,不是什么净身药。”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净身药?”伊莎的解释让那菲明白她被伊莎骗了,可是她这样做的动机却值得质疑。
“那天您不是和法老陛下吵架了嘛,我担心说是补药您不会愿意喝,所以就没有说实话……”伊莎先是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扭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又扬起头看着那菲,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再说了,我没说那是净身药,只是说那是受宠的姬妾必喝的药,是您自己想歪了,这不能怪我啊!”
伊莎一说完就撒开脚步跑出了寝殿,被她摆了一道的那菲既讶异又错愕,现在寝殿中只剩下守在她身边的拉美西斯,那菲饱含气愤的水眸瞪到了拉美西斯身上,拉美西斯见状赶紧安抚她:“别生气了,不要管别人是怎样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怀孕了,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拉美西斯一边说着一边将大掌探到了那菲的腹部,他的大掌紧紧包住着那菲抚着腹部的小手,虽然现在孩子太小,还感觉不到任何的动静,不过拉美西斯还是无比喜悦,大婚后的第一天就得知那菲怀孕的消息,这是他收到的所有新婚礼物中,最棒最珍贵的一件。
拉美西斯弯腰在那菲的唇边印下轻柔的一吻,那菲低头看着拉美西斯的手和自己的交叠放在还看不出任何隆起痕迹的小腹上,想着她的腹中正孕育着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一种奇异而又激动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她抬眼看着满面笑意的拉美西斯,虽然身体还有些疲累,但是这无法阻挡她即将为人母的巨大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