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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噩梦成真
1、
拉美西斯是个大骗子!!!
原本说好只是一夜,可拉美西斯却犹不满足,拉着那菲缠绵了一夜,在这方面拉美西斯天生的优势让那菲全无回绝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体力的过度透支让那菲连呼吸都觉得费力,累极的她一度以为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拉美西斯仍不知疲累为何物,无尽地需索一直到榨干那菲的最后一丝力气才告终结,那菲昏沉地趴在床上睡足了一夜才算把体力给恢复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发现拉美西斯早不见了踪影,他承诺的安卡也没看见,那菲将酸痛的四肢伸展开来,想着起床去找拉美西斯,就在此时寝殿的门被推开了,伊莎探头看见那菲已经醒了,她招手让一个侍女把汤药给端了上来,另一个侍女则去浴室放热水,伊莎监督那菲将汤药喝光,然后就扶着她进了浴室,亲自服侍她洗热水澡。
“那菲儿小姐,您终于醒过来了,我好担心您哪!”伊莎看着那菲原本洁白无瑕地美背上布满了吻痕,她拿来调制过的香精涂抹在那菲身上,希望能让她身上的痕迹快些消散。
“我睡了很久了吗?”那菲被拉美西斯纠缠得分不清白天黑夜,她只知道两个人赖在床上的时间绝对不止一夜,瞧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就知道制造吻痕的罪魁祸首有多么“用力”了。
“嗯!”伊莎朝着那菲比出了一个“三”的手势,说到这个,未经人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陛下也太狠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伊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当那菲知道自己和拉美西斯居然在床上缠绵了三天,她的粉脸瞬间涨得通红,伊莎说的话一句都听不到了,她决心一洗完澡就去找拉美西斯,拿到安卡之后就立刻离开,如果还在王宫中住下去,她原本坚决的意志都要被磨光了,到时候就更走不了了。
一个热水澡洗去了那菲身上残存的疲累,前几天进宫时穿的长裙被拉美西斯撕成了条状,幸好伊莎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这才让那菲脱离了没衣服穿的窘境。
“伊莎,你知道拉美西斯在哪儿吗?我找他有事。”那菲站在全身铜镜前,让伊莎为她理好衣服,随口问道。
“嗯,那菲儿小姐,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跟您说清楚。”一听那菲说要找拉美西斯,正在扣衣服的伊莎手一滞,她咬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陛下决定在尼罗河三角洲建一座新城,他要亲自去新城视察,现在陛下和纳塔大人都在宫门口,他们就要上路了。”
“什么?!”那菲闻言大惊,“拉美西斯要出远门?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是陛下早就定好了的,大家都知道,陛下没有告诉您,可能有他的顾虑吧!”
那菲的脑袋嗡嗡作响,从底比斯到尼罗河三角洲,来回路程加上视察的时间,最快也有一个月,她如果错过了现在去找拉美西斯要安卡的机会,那么她就要再等上一个月!
“不行,我要去找拉美西斯!”那菲郁闷地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外冲,伊莎手忙脚乱地帮那菲扣好衣服,一路小跑地跟在她身后。
“拉美西斯——”那菲用最快速度跑到了宫门口,大声呼道。
宫门口停着几辆马车,纳塔指挥着仆从们将行李搬到马车上,而拉美西斯正在向西木特交代事情。
“拉美西斯!!”那菲一看到拉美西斯精神奕奕的模样就来气,她大声喊着拉美西斯的名字,气冲冲地走到了他面前。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拉美西斯用眼神屏退了西木特、纳塔以及一众仆从,留给他和那菲一个私密的空间,关切地问道。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答应给我的安卡呢?赶快拿出来!”拉美西斯赤裸裸的关心让那菲红了脸,她朝着拉美西斯伸出手,试图转移话题。
“那菲,你好像弄错了吧,我有答应把安卡给你吗?”拉美西斯很清楚那菲的来意,他从怀中掏出安卡项链,在那菲眼前晃了一下后收进掌心里,“我是说你的表现让我满意就把安卡给你,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满意你的表现,所以,安卡就不给你了。”
“什么?!”拉美西斯的歪理让那菲血气上涌,只差没吐血了,“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不管,你必须把安卡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拉美西斯并未把那菲的恫吓放在心上,他伸手拦住那菲的纤腰,俊美无俦的脸庞凑近她的娇颜,声音低沉而魅惑,“我这次去新城,最少也要去两个月,你能不能把安卡的事情放在一边,说一些道别、珍重的话呢?”
“……你去哪里都和我无关,我只想要安卡!”拉美西斯突然的靠近让那菲芳心大乱,他充满阳刚的气息让她的气息紊乱起来,她双手推着拉美西斯的胸膛,逼着自己说出了残忍的话。
“唉,那菲,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沉默了半晌,拉美西斯搂紧那菲,幽幽叹息了一声,“你真的那么想要安卡,也得等我回来再说。”
那菲在拉美西斯怀中不依地扭动着身躯,拉美西斯无奈地松开了那菲,他大手一挥,一直待在远处待命的仆从立刻走上前来,继续他们搬行李的工作。
“等你回来?那岂不是要等两个月?!”拉美西斯的决定让那菲心里暗暗叫糟,她还想再磨一会儿拉美西斯,劝他改变主意,可是以伊莎为首的侍女群却在拉美西斯的授意下走上前来,两个长得牛高马大的侍女一左一右地架起那菲,让她动弹不得。
“那菲,我离宫期间,你乖乖待在宫里帮我处理事情,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会考虑把安卡给你。”拉美西斯看着心有不甘的那菲,出声做了决定,“一定要乖乖待在宫里,我会派人看着你的!”
拉美西斯说完就转身上了富丽堂皇的皇家马车,跟在他身后的纳塔对那菲投了一记同情的眼神,也跟着上了马车,西木特走上前想和那菲说话,谁知却被伊莎阻止了,那两个牛高马大的侍女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那菲往宫里走,吊在半空中的那菲使劲地蹬揣着双脚,可就是没法挣脱她们的禁锢。
“拉美西斯,你这个小人、骗子、不守信用的混蛋——”被拉美西斯摆了一道的那菲冲着缓缓驶动的马车大吼大叫,气愤难当的她骂了一路,就连伊莎和架住她的侍女也没能逃过她的毒骂炮弹。
2、
伊莎端着午餐走到书房门口,在门上轻敲几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回答,她轻叹口气,不经允许就推开门走了进去,毫不意外的,她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奏章文书,以及端坐在软榻上,面对着墙壁生闷气的那菲。
“那菲儿小姐,您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这儿是厨房新做出来的,您多少吃一些吧!”伊莎将书桌上的文书挪开,把餐盘放在了桌上,讨好地说。
“哼!”被伊莎这么一说,那菲才觉得自己已经很饿很饿了,不过她还在生气伊莎指使侍女将她架走,所以理都不理伊莎,头侧到了另一边。
“那菲儿小姐,您不想和我说话也没关系,有一个人想见您,您肯定愿意和他说话!”见那菲不理自己,伊莎很识趣地退出了书房,离开之前她并没有把房门关紧,而是留了一条小缝。
“咪呜……”
那菲听到房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吱吱”的挠门声,她疑惑地回头看,只见一团淡黄色的东西飞快地窜了进来,围着她的脚边“呜呜”地叫着,一边叫着一边用爪子抓着她的裙摆。
“小狮子?”那菲以为是自己饿昏头了才会出现幻觉,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在确定眼前的小狮子不是幻象之后,她弯腰把小狮子抱在怀里,抚摸着它毛绒绒地小脑袋。
小狮子不安地在那菲怀中蠕动着,趁着那菲一时松手就跃到了桌上,它嗅了嗅还在散发着香气的牛肉,爪子扒住餐盘,将牛肉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大快朵颐起来,那菲看着它大吃特吃的模样,自己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她伸手拿了一个面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小狮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不一会儿那菲和小狮子就将面包和牛肉消灭得一干二净,小狮子跳回了那菲怀中,那菲逗弄着它,自言自语地说道。
“昨天我发现这个小家伙出现在我家,而且还赖在你住的房间不走,我猜它认识你,就把它带过来了。”那菲说话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身着官服的西木特走了进来,恰是时机地回答道。
“原来是你带它来的啊,西木特,谢谢你了!”那菲在书房中面对一大堆枯燥的公文一整天了,还在气头上的她压根不想帮拉美西斯处理这些繁杂的政务,已经闷了一整天了,现在有了小狮子的陪伴,她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西木特弯腰将落得满地都是的公文捡起来,理好放在书桌上,看着那菲说道:“立侧妃的那晚,我在去孟菲斯的船上等了一整夜,你都没有出现,后来我才知道是陛下将你留在寝宫中了,怎么,现在还想去孟菲斯吗?”
“唉,别说了,没有安卡,去孟菲斯也没有意义。”一说到这个,那菲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她看着西木特手中厚厚的一叠奏章公文,心情更差了,“拉美西斯这个小人,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
“陛下下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你留在宫中,你暂时是没法去其他地方了。”西木特看着那菲一脸落寞的模样,拉美西斯去新城之前的叮嘱言犹在耳,他不敢也不能冒险放那菲离开,“待在宫中可能是有些无聊,不过有这只狮子陪你,你应该会好过一些。”
“希望如此吧!”那菲把小狮子举到眼前,小狮子伸出粉色的舌头舔着那菲的脸颊,那菲看着小狮子棕色的眼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双让她又爱又恨的墨玉黑眸,“小狮子,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弗西斯好不好?”
“咪呜!”小狮子似乎听懂了那菲的话,它欢快地叫了一声,认可了那菲起的名字。
“真乖,弗西斯,以后你就是我的伙伴了,要乖乖的哦!”那菲把弗西斯放在地上,任由它满地奔跑撒欢。
“那菲儿,这些都是大臣们上奏的重要文书,你怎么都没看?”那菲逗着弗西斯玩的时候,西木特一直站在桌边看着奏章,他蹙眉问道,“是时间不够吗?”
“不是,只是我不想看罢了。”那菲不悦地答道。虽然她历史学得不怎么样,但是也懂得“女子不得干政”这个道理,她不明白拉美西斯为什么会把这么多重要的奏章都给她看,“西木特,法老外出的时候,该由谁来负责处理奏章?你这个维西尔是干什么的?”
“法老陛下外出巡查或者打仗的时候,王后要代替法老处理国事。”西木特拿起芦苇笔,在奏章上做圈点批注,见那菲脸色微变,西木特赶紧补上了一句,“陛下知道你可能不乐意,所以要我从旁协助——那菲儿,如果你不想批改奏章、接见大臣,我可以代替你做这些。”
听到西木特如此保证,那菲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伊莎从门外探头进来,她看到那菲的脸色不像之前那么严峻,于是拍了拍门板,大声禀报道:“那菲儿小姐,图雅太后想见您,要您去她的宫殿走一趟。”
“图雅太后?她见我干什么?”那菲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出已经升等为太后的图雅有什么事情要找她,不过出于对长辈的尊敬,那菲还是站起身来,准备跟伊莎走。
“那菲儿,公文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其他的事情,全要靠你自己了。”西木特低声在那菲耳边叮嘱道,目光中有着浅浅的担忧。
3、
伊莎引着那菲走到图雅太后的宫殿时,太后正在花园的柳树下闭目纳凉,伊莎走上前去通报了一声,图雅太后睁开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菲,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一众仆从,伊莎也知趣地跟着她们一起退了下去。
“那菲儿,坐吧!”太后指了指放在她身边空置的凉椅,命令道。
“好的。”
面对图雅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那菲心里既尊重又敬畏,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图雅身边的凉椅上,因为不清楚图雅找自己来到底为的是什么,所以那菲格外谨慎,双手放在膝上,背挺得直直的,随时准备应对图雅的发问。
“那菲儿,有关你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图雅目视前方繁茂的花丛,过了许久才轻轻开口说道。
“……不知道太后知道我的什么事?”那菲悄悄用余光瞟了一眼图雅,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那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地问道。
“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你到底是谁、值不值得拉美西斯全心全意对你这些问题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不能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图雅半眯着眼睛养神,她每说一个问题,手指在凉椅扶手上敲打一下,轻轻地三下听在那菲耳中,却有了别样的意味,“拉美西斯既然封你为最高女祭司,也就表明了他会立你为后的态度,现在拉美西斯出门在外,你就应该履行你的职责。”
“可是……”那菲正欲辩解,图雅却打断了她的话。
“对于一个身负重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可不可是的!”图雅倏地睁开眼睛盯着那菲,她眼中强硬而坚持的情感是那菲从未看过的,“不要忘记你曾答应过我,会用尽全力辅佐拉美西斯,现在正是你展现实力的大好机会,你没有理由和资格说不!”
那菲看着神情激动的图雅太后,她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听图雅太后的话,还是继续和拉美西斯赌气,什么事都丢开不管。
“我知道现下你和拉美西斯之间有一些小矛盾,不过我坚信这是可以解决的。”见那菲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图雅开口继续劝说那菲,“拉美西斯很受女人们的欢迎,如果不是他钦定让你当最高女祭司,并且民众也心服口服的话,你早就被踢下去了——唉,朵兰特对她的王兄一直念念不忘,我得趁早把她嫁出去了!”
想起朵兰特那个大嗓门又霸道的公主,那菲陷入了沉思——除了朵兰特,这王宫中还有几百名女子日夜盼着拉美西斯的提拔和宠幸,自己虽是被拉美西斯摆了几道,但占着最高位却无所作为,实在不是她的风格,想到这里,那菲觉得有些惭愧。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给塞提好些年了。”图雅拉住那菲的手,她看着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那菲,语气放缓,话语中充满着对往昔甜蜜的追忆以及对那菲的羡慕,“虽然当王室的大王后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很多时候在国家大事和个人情感之间不得不以国家为重,但我从不后悔能够陪伴在塞提的身边并为他生儿育女,塞提已经离开了,我一直在思念着他,但是却永远都见不到了。那菲儿,你和我是不同的——我知道你对拉美西斯的感情就犹如我对塞提的一样;趁着现在还能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不要犹豫,抓紧一切时间吧!”
那菲默然地看着深爱并始终思念着逝去丈夫的图雅太后,她的言传身教给了那菲巨大的冲击,那菲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能回家,不能抛弃所谓的高贵身份,但这些和她不能停止对拉美西斯的爱恋和思念相比,已经无关紧要了。
“感谢太后的启发,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那菲站起身来,向能推心置腹与她说话的图雅太后行礼表示感谢,“不管拉美西斯对哦是怎样的态度,我都不会忘记尽我自己的能力,做好我分内的事情。”
“很好。”图雅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一双经历了沧桑但仍锐利无比的眼眸盯着那菲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掏出了一小瓶东西递给那菲,“真正将自己的职责履行到位是一件非常辛苦且困难的事情,这是王宫中最权威的御医配制的提神药水,我这十几年都是靠着它才能完美地履行职责,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它能对你有所助益。”
那菲接过图雅手中的药水,看到瓶身上刻着“提神”的象形文字,她点头谢道:“谢谢太后,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4、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菲开始真正履行起最高女祭司——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是王后,所应履行的职责。
其实那菲负责的工作与她抵达底比斯之后负责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伊莎的帮助下管理纺织间、农庄、底比斯小学和阿蒙神庙的大小事宜,在西木特的协助下接见大臣和处理奏章文书,伊莎和西木特的帮忙为那菲减轻了许多复杂琐碎的工作,但不知道是心情还是什么原因,那菲总是时不时就感觉到疲惫无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每到这时她就会喝一小口图雅太后送她的提神药水,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重振精神继续工作。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间那菲与西木特合力将底比斯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远在新城的拉美西斯似乎很放心将首都的事情交给那菲,他默默地消失了两个月,吝啬得就连一封信都不肯寄给那菲。
这天清晨,那菲和伊莎步行到了纺织间,去查看新近从大绿海送来的布匹的情况。
那菲和伊莎抵达纺织间的时候,纺织间的女工们正忙着丈量刚刚拿到手的丝绸,见到那菲到来,她们都停下手边的活向那菲行礼。
“你们继续忙吧,不用顾忌我的。”那菲扬了扬手,女工们就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忙活去了,那菲随手抓起一块光洁顺滑的丝绸,熟悉的微凉触感让那菲想起拉美西斯送给她的那两身丝衣,一想起两个月没有见到拉美西斯而他音讯全无,苦涩难过的泪水毫无预警地涌上了那菲的眼眶。
“哎呀,那菲儿小姐,这纺织间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回宫去,到花园里散散心去吧!”一直跟在那菲身边的伊莎知道那菲是触景生情了,她赶紧拉着那菲走出了纺织间,带她到繁花盛开的花园中闲逛。
在花园里逛了好一会儿,可那菲难过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伊莎拉着那菲在休息的地方坐下,见四下没人,这才敢小小地“诋毁”拉美西斯:“陛下也真是的,出去那么久都不给那菲儿小姐写封信,害您伤心了!”
“谁
说我伤心了?我只是一时沙尘迷了眼睛,有些不舒服而已。”虽然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是那菲就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对拉美西斯的思念,伊莎也不说破,由着她自说自话。
“唉哟,卡莎,我们的运气真好,在花园乱逛也能遇到忙得见不到人的那菲儿!”那菲正在暗自神伤的时候,一句饱含醋意酸溜溜的话响了起来,“只配做牛做马的人,居然也敢偷闲到花园里来?!”
那菲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伊斯诺弗特,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看样貌和身形都和伊莎有些想象,再加上伊斯诺弗特的称呼,那菲能肯定她就是卡莎。
“伊莎,你每天跟着那菲儿忙进忙出的,虽说你天生就是侍女命,不过累坏了身子,我这个姐姐可是会心疼的,经常出来晒晒太阳,很有好处的哦!”卡莎一边走近一边说道,她和那菲不熟,针对的目标是自己的妹妹伊莎。
这是那菲第一次听到卡莎说话,她话中的贬低比伊斯诺弗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感到坐在身旁的伊莎的身子有些微颤,似乎气得不轻。
以往那菲或许会蹦起来和她们两个唇枪舌战一番,但今天她实在提不起力气和她们斗,那菲瞪了那两个满脸奸笑的女人一眼,“噌”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没料到因为自己突然的动作,一个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那菲低头看去,原来是图雅太后给自己的提神药水掉到地上了,她弯腰想捡起来,卡莎却眼疾手快地抢先捡起了药瓶,弯腰顿了一会儿之后,然后才直起身来把药瓶交还到那菲手中。
“谢谢你了,伊莎,我们走!”那菲不客气地夺过药瓶,拉着伊莎往自己住的宫殿走去。
伊斯诺弗特的嘲讽或多或少影响到了那菲的心情,她草草吃过一顿中饭,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想着书房中还有一堆的文书需要批阅,下午还要接见几位大臣,那菲觉得头更晕了,她决定小小地偷下懒,躺在床上睡个午觉以养精蓄锐。
朦朦胧胧的,那菲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迷蒙,纯白悠远又虚无缥缈的烟雾围绕在她的身边,烟里还有一股古怪的焚烧味道,那菲像置身在烟雾迷宫中一样,无处不在的怪味烟雾用尽全力钻进她的眼耳口鼻,那菲抑制不住地用一只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使劲在面前扇动,想努力拨开眼前这一片让人头晕目眩的烟雾。
“那菲儿、那菲儿……”突然一阵忽近忽远的叫声响了起来,像叫魂一样,一声接一声地唤着那菲的名字。
那菲睁大眼睛向声音的源头看去,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去,一高一低两个人形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纠缠不清的熟悉身影刺痛了那菲的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亲密相拥的拉美西斯和伊斯诺弗特!
那菲还来不及惊呼出声,突然一个紫色的东西就飘到她面前,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菲顺着那团紫色的东西向下看去,她看到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火盆中已经有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黑色灰烬,那团紫色的东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火盆中,像是点着了某种易燃物一样,原本就鲜红如血的炭火像火蛇一样“滋滋”地烧灼起来,冒出阵阵白烟。
“那菲儿,我很讨厌丝衣,法老陛下也很讨厌丝衣,所以,这些通通不要啰!”伊斯诺弗特依偎在拉美西斯怀中浓妆艳抹的脸上扬着得意的媚笑,手臂一挥,一团紫色的东西又朝着火盆飞了过来。
那菲这才看清眼前飘动的东西,居然是拉美西斯送给她,让她爱若珍宝的紫色丝衣,其余的三块已经在火盆中化为灰烬,眼见最后一块也即将落入火盆,那菲心下一急,不顾肆虐的火蛇的侵袭,伸出手去捞丝衣,抓住之后使劲抖动、拍打已经着火的部分,努力地想将吞噬丝衣的火苗给拍灭。
那菲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将最后一块丝衣从火盆中“拯救”了出来,但是因为火势太大,丝衣有一小半已经被烧毁,看着烧过后丝衣边缘焦黑的痕迹,那菲心里一酸,大颗大颗心痛的泪珠涌出了眼眶。
“哎呀!”伊斯诺弗特作势哀叫了一声,她看着那菲心痛难忍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扬起戴满了宝石戒指和金手环的手,装模作样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对着拉美西斯发嗲,“陛下,那菲儿刚刚挥动那团垃圾的时候,火星溅到了这儿,好疼啊!”
“是吗?让我看看!”拉美西斯看都不看哭得无比伤心的那菲,径自检查着伊斯诺弗特的伤势,语气一下子由柔转硬,“真的有些泛红,那菲儿,你居然敢伤害伊斯诺弗特,赶紧向她道歉!”
“道歉?!”那菲第一次听到拉美西斯用这么严厉的口吻和她说话,她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拉美西斯亲密拥着伊斯诺弗特的模样,胸口再度一阵一阵地疼了起来,但这些还不算什么,伊斯诺弗特胸前一个闪亮的东西吸引了那菲的注意——伊斯诺弗特佩戴的不是普通的宝石项链,而是那串她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金质安卡!
“你怎么会有安卡?!”那菲逼近几步,大声质问着伊斯诺弗特。
“唉哟,陛下,那菲儿这么凶,人家好害怕啊!”伊斯诺弗特抬手,手指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陛下,你快告诉那菲儿,人家脖子上的安卡项链是怎么来的嘛!”
“那菲儿,你给我听好,伊斯诺弗特已经是我的王后了,她是唯一能戴安卡项链的人,你没有资格质问她,我再说一次——你必须立刻向伊斯诺弗特道歉!”拉美西斯紧紧拥住伊斯诺弗特,投向那菲的视线却冰冷得冻人。
“王后?你们结婚了?!”那菲又听到了一个重磅消息,她不相信地摇着头,无意识地退了几步,“不可能!拉美西斯,你不久前还向我求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娶了伊斯诺弗特?你是想报复我对不对?”
“报复?哈,我堂堂的法老王从不屑报复这种小人行为!”拉美西斯冷笑几声,大掌挪到了伊斯诺弗特的腹部,看着伊斯诺弗特的脸上充满了幸福,“那菲儿,我从没想过要娶你,只有伊斯诺弗特才是我的王后,更何况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加倍对她好了……”
“陛下,您真是的……”伊斯诺弗特娇笑着,拉美西斯的爱语让她整张脸涨得通红。
那菲木然地看着拉美西斯和伊斯诺弗特两个人打情骂俏,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她觉得自己坠入了一阵拨不开也走不出的迷雾之中,拉美西斯的绝情和伊斯诺弗特的炫耀刺痛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经,那菲只觉得好混乱,好想尖叫发泄,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动弹,更不用说反抗了……
“那菲儿小姐,快醒醒!”突然一个人大力地摇晃着那菲,要她赶快醒过来,“法老陛下回来了!”
听到拉美西斯回来了,原本深陷梦境无法自拔的那菲猛地睁开眼睛,她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流了满脸,她看向焦急地叫着她名字的伊莎,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菲儿小姐,法老陛下终于回来了,现在正在宫门口呢,您赶快去迎接他呀!”伊莎拿过一条打湿的干净手帕,轻轻地帮那菲擦拭着脸上斑驳的泪痕,鼓励她说。
“拉美西斯回来了?那伊斯诺弗特在哪儿?”做过噩梦的那菲脑袋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了。
“伊斯诺弗特?她当然在她应该待的地方了!放心,她不可能和您抢法老陛下的,别耽搁了,快去迎接陛下吧!”伊莎扶着那菲下了床,催促道。
那菲双脚虚软地踩在了地上,别说小跑了,就连走路都很无力,伊莎喊来了萝丝,她们两个扶着那菲,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宫门口。
那菲急急忙忙赶到了宫门口,西木特以及一群大臣已经等在了宫门口,西木特看到那菲到来,脸上没有欣喜之色,反而有着深深的忧虑。
“西木特,拉美西斯人呢?”那菲焦急地往宫外看去,只看到一大群人在搬运着行李,没看到拉美西斯,她走到西木特身边,问道。
“陛下他……”西木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难以启齿,他甚至不敢看那菲的脸,只无奈地用手指向了身侧的方向。
那菲顺着西木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拉美西斯从马上跨下来,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女人,正当那菲小小地松了口气,准备绽开笑颜的时候,拉美西斯却没有直接走进宫门,而是走到了紧跟其后的马车旁,掀开白色幕帘,亲自扶着一位女子下车。
看到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伊莎和萝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同情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菲,那菲也有些愕然,她打量着被拉美西斯扶下车的女子,那很明显是个外族女子,混血的面孔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小巧得体的举止,让她看起来并不会比那菲这个“底比斯第一美人”逊色。
那菲怔愣地看着拉美西斯扶着那女子向自己走来,梦境中的情景与现实交叠,无情地将她原本充满着欢喜和高兴的心情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心疼与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