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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就和什么没有发生一样。罗大同奇怪的晃动着脑袋,也不知这样的恶梦要持续几天,最后吃了几颗安定药这个虚幻的梦境才彻底消失。
可是没过多久做梦的毛病又开始复发了,不过,这回没梦见包志文,却梦见了包太太。
当时他和她相会在一座山顶上,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叶,一轮巨大的夕阳火一般照亮了山顶。包太太穿着一件雪青色连衣裙,被山顶的冷风一吹,模样格外妩媚。
他看得眼睛都在发痴,瞬间两腿打颤,。
他问,你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她说不是我约你来的,是上帝的安排,让你我在这里有个约会。罗大同深情的望着她,她嫩嫩的脸蛋上透着霞光,妩媚中夹杂着温柔,美的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无意识的伸出双手将她抱住,刚说要吻她,却感觉脚下突然失了引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这股力强行卷走。瞬间他俩惊叫着就向天空中飘去,那种被浮起的感觉已经不受他们的大脑支配,仿佛被一种神秘掌控。
刚到了云层就听哐的一个闷雷,包太太不不小心滑落,她整个人就像是在跳卡通霹雳舞,双腿乱蹬,身子扭动,裙子变成降落伞向下沉去。
“包太太!”罗大同大声呼喊着。灯蓦然亮了,他裸着身子爬在床上,样子有点像青蛙。
老婆不解的望着他,“你在干什么?”罗大同摸着脑袋一脸惆怅,半天才说可能做梦了。“梦见谁了?我怎么听到你在喊包太太的名字?”
罗大同无法回答她的提问,沉默的像块雕塑。
老婆气得脸都是刷白,厉声喝道:“该死的东西,你要是和包太太有了绯闻,告诉你,我可以断了你的根。”
罗大同说你这么厉害干嘛,谁和你讲我和她有事?我只是做了个梦犯了多大的罪?你以前不是也和我说过你上中学的时候经常梦到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在你的身旁?
“你胡说什么呀?那是玩笑,你也当真啊?”罗大同刚要发言,立刻就被她打住,“不要再跟我解释,三更半夜的犯神经,赶快睡觉!”罗大同被强迫的睡去了。
第二天老婆哧哧的对他笑,说昨晚上做美梦了吧?罗大同挠着头皮一副羞涩的样子。老婆掐住他的鼻子,“你丫做了坏事也是从不认账。”
“别跟我逗,你瞧瞧你的裤子都开线,等会儿再露了里面的肉就成笑话了。”老婆低头看了一眼,情不自禁的笑了。
没几天罗大同的身体彻底恢复,他总算能松口气了。早上他一边用剃须刀刮着胡子,一边看着早间新闻。老婆看他不搭理她,踢踏着鞋子下楼去买早点。这时候,罗大同忽然想吃肉夹馍,于是冲到窗口朝楼下喊道:“老婆,我要两个肉夹馍。”
老婆向他挥挥手,做了个ok的手势。一扭屁股继续向大门外走去。
其实,男人的心思都也差不多,见了漂亮女人都有想法。和包太太接触之前,罗大同一样幻想过她的身体,对她有好感。并非是包太太一个人纠缠于他,完全是他在推卸责任。如果现在给罗大同一个脏兮兮的婆娘,他肯定不会跟她产生任何关系。
……
郭福林被撤职,方士奇和唐军也算去了块儿心病。俩人商量后准备去趟省监狱给包志文报个喜,好好安慰一下他。也让他呆在狱中有个好心情。
最起码陷害他的人被收拾了,不然包志文看到郭福林现在飞黄腾达,心里肯定会无比难受。
第二天,方士奇和唐军驾车直奔省监狱。一路上方士奇在想,包志文这么长时间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为自己的命运不幸忧愁过度,瘦了很多?是不是还在不放心老婆孩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方士奇看上去有点杞人忧天,但话又说回来这位朋友跟别人不同,他可是方士奇仕途中的一个铁杆知己,所谓的左膀右臂。
今天他去看他就带着很多旧情的怀念,带着很多同情与关爱。
汽车在公路上飞奔,方士奇的心也随着汽车的速度在飞驰,他想尽快能看到包志文,了解到他的情况,想法安慰他,让他受伤的心不要继续悲观。
唐军跟包志文倒没有深交过,当然他要见包志文的心情就不会像方士奇那么操心、那么心重、那么忐忑。
一路上他只管驾车,偶尔给方总递根烟,说两句乱七八糟不着边的话。大多时间还是留给方士奇,让他的脑海静静的思忖一些事情。
两个小时过后,他们终于按照地图指示方向找到了省监狱。以前他们去看望包志文都是在看守所了,这次包志文被转到了省监狱。所以方士奇和唐军也是第一次来,对路线不太熟,也费了很多事。
他俩老远处就看到一座很独立、就像一个小型城堡似的院子,而且外围高高的墙壁上挂满了铁丝电网,还有两名威武的武警持枪把守在门口,无形中给整个监狱罩上了一层戒备森严的神秘。
唐军向武警说明了他们的来访目的,然后又登记了要访问犯人的姓名,以及自己的身份,这样才终于可以轻松进入监狱大院。
可是到了里面,还有一层关卡,那就是狱警处的问询,唐军交了50元钱办了个“临时探监”。结果身上所有物品都要被检查,连他俩的手机都不让带进去。
然后唐军和方士奇看到排在他前面的犯人家属带的东西被检查的更为严格,因为那个犯人的罪行是犯毒,因此所有东西全部都要开包检查,粉末状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带进去的。
另外,唐军和方士奇身上的烟也不允许带进去,官方理由是容易夹带东西。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监狱里也有小卖部,一样卖烟,所以你只有从他们的小卖部买上烟送给犯人。再说白了,就是监狱内部的一种特殊规定,你不按它的规定执行就无法成功探监。
就如一些医院输液时还要收座椅费的道理,如果按正常思路医院收治疗费和材料费就可以了,怎么又整出一个座椅费?这都是单位内部定的一种规定,一般人就是有气你也没办法。
更有意思的是,监狱里也有饭馆,家人可以带犯人一同入餐。
方士奇和唐军虽然都是祥峰集团的领导,但监狱里他是第一次来,显得像个大老粗,很外行。
见到包志文时,方士奇和唐军又是惊讶又是欣慰。惊讶的是包志文这位曾经在自己手下多年的老部下竟然瘦了一圈,颧骨都拱起了两个硬硬的骨头包;欣慰的是能看到多日不见的这位老同事、老知己,当然心情充满激动。
方士奇微笑着上去拉住包志文的手,亲切的说,“志文,让你受委屈了。”包志文看到老领导来亲自看望他,感动的一时说不出话,瞬间热泪夺眶而出。
然后哽咽的说:“想不到方总还能想到我,这辈子已经彻底交代了,估计得死在监狱里了。”
包志文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绝望与悲观的消极,方士奇当然会给他打气,安慰说:“志文,千万不要灰心,你要把心态放端正,人都是穷三年富三年,也许过段时间还会时来运转。到时候办个假释什么的不是照样可以提前出来吗?所以么,活得要有信心。”
说完,方士奇拉住他的手,三人一同进了饭店。
这家饭店不是很大,但里面做的满满的,都是探监家属。最有意思的是,每一桌上都有一位留着光头穿囚服的犯人,这是饭店的特色与亮点。
而且饭店里还有个规矩,普通人可以随便走动,去厕所。穿囚服者去厕所一定要和饭店监管登记。
“想不到监狱里也有饭店?”方士奇说。“唉,卖什么的都有,就看你有没有钱?”包志文回道。一提到钱,方士奇故意问了一句,“你现在需要钱吗?我给你留下点钱吧?”
“我有钱,老婆在小卖部存了钱,我想买什么都可以自动结账。另外,犯人不允许接触人民币的,估计是怕有赌博之类的行为。”包志文说道。
方士奇看了下菜谱,认为包志文平时在监狱里肯定吃不到什么油水,故意点了几道大鱼大肉的菜,有一道红烧肘子,一道鲈鱼酸菜汤,还有一只烤鸭和一条烤羊腿。
“你尽管吃,不够咱继续加菜。”方士奇爽快而慷慨的说。
包志文显得很低调,叹口气说:“想不到郭福林心狠手黑,把我害苦了。”“他已经被我撤职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哈哈,我为你出了口气。”方士奇庆幸的说。
“哦”包志文惊讶的看着方士奇,说:“真的吗?太好了,只要郭福林下台我的心才能安分。不然我死不瞑目。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他的下场,活该!”包志文非常解恨的说。
方士奇看到包志文心情有所缓解,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肮脏的人,总想他的劣迹真能气死人。现在你的心态应该是走一步说一步,想办法把眼前的困难全部解决了,如果被别人气死那才是一种无能。”
毕竟方士奇是总裁,他做事说话与一般人就是不同,显得很城府、很老道。几分钟后,方士奇忽然又想到了包志文小舅子,问包志文,你小舅子也关在这里吗?
包志文摇了摇头,说:“他比我的罪轻,被关在通北劳教所里里。他目前心态也挺好,请放心,我媳妇已经看过他好几回了。”
“小舅子被判了几年?”方士奇问。“一年。”包志文说。
方士奇微微的点了点头,同样为他小舅子的不幸感到一阵揪心。虽然包志文小舅子跟和他没有接触过,但有包志文这个纽带,让他对他小舅子也很了解,也很同情。
犯人只允许喝一瓶啤酒,唐军为包志文斟满杯子,和他一起干了一杯。喝完啤酒后,包志文说不能再喝了,犯人最多只能喝一瓶啤酒。
然后大家坐在那里聊了好半天,都是肺腑之言。
临分手时,包志文眼泪刷的又奔涌而出,搞的方士奇和唐军也是心酸难耐。方士奇擦抹了一把泪水,说:“兄弟听大哥一句,千万不要上火,只要外面还有你这个大哥在,就有你重见光明的一天。另外,老婆孩子你也不要太担心,有什么困难我会帮助他们的。”
方士奇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一般说过的事都会去落实,这也是他多少年来当总裁的做事风格,所以总得到别人的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