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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颜心中酸苦,却也只能强装微笑。
这些妾室们倒也没有给她丢面子,一个个对她恭敬有礼,对卢尧菱也是客气尊重。
“怎么不见艳儿来?”卢尧菱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妩媚的女子,看了真觉得赏心悦目呢。”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陈玉颜,“刚才已经让人来禀报过了。”
“她身边也有丫头?姨娘有人跟着,倒还说得过去,可她区区一个妾室,不是伺候主母的吗?公主府的规矩还真不同于别处啊。”卢尧菱意有所指般。
屋里其他人也不敢吱声,谁说这位少夫人好糊弄?她说的话,一般人可都不好接腔。
陈玉颜笑道,“吃饭吧,不要让外人扫了兴致,你若是在我们府里瘦了,只怕过几天骆轩回来,首先就是找我麻烦。”
“怎么会呢,我来这里散心,夫君应该来卢卢长姐的。”
两人不再说什么,低着头专心吃饭。
吃过饭,卢尧菱没有耽搁,回屋里歇着去了,让陈玉颜能轻松会儿。
“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千万不能大意了。”她叮嘱杏儿。
杏儿道,“少夫人放心吧,人已经进了院子了,没有府里的人陪着,大少夫人没有出去乱跑。小双姐姐和明心也念叨她呢,”
陈玉颜有些羡慕,“骆轩这么紧张她,她虽然埋怨没有自由,可心里,至少是甜蜜的吧?”
杏儿不愿她想起那些伤感的事,道,“难得公主带着两位小姐在宫里玩,少爷也不在府里,难得清静,少夫人早点歇着吧,正好休息休息。”
陈玉颜叹了口气,**去了。
而她们口中已经歇息的卢尧菱,来到了西边的院子。
艳儿吃惊地看着她。
“怎么?不能来吗?”卢尧菱笑道,“长姐说府里没有禁地的!我睡不着,到处逛逛。”
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对艳儿身边的丫环道,“去给我烧壶水来。”
芳儿看了艳儿一眼,小双拉着她往边门走,“我们少爷说了,入少夫人口的东西,都让我们亲自动手。”
艳儿不悦,“少夫人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
“自然是有事找你!”卢尧菱在石凳上坐下。
屋里只剩她们二人。
“少夫人真是胆大,”艳儿嘲笑道。
“怎么?你还敢对我动手?”卢尧菱依旧悠闲坐着,一点也不担心。
“我来,是想警告你!”她毫不掩饰地说道。
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嘴角带笑的轻视和毫不客气的话语,心里就有一肚子的气,不是说这个少夫人性子好吗?可她对自己怎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
“少夫人,这里是公主府,不是国公府!”
“我知道啊,”卢尧菱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所以来警告你!如果不想横尸街头,就改邪归正!老实点儿!”
艳儿被气笑了,“少夫人,这里不是你们的国公府!”
“你知道国公府代表什么吗?”卢尧菱气定神闲,“你觉得姐夫会为了一具漂亮的尸体,和我们国公府翻脸吗?”
她脸上还带着笑,艳儿却被吓了一跳,很明显,她说的尸体,是自己的。
艳儿哆嗦了一下,想到沈锦成,又壮起胆子来,“少夫人,夫君他不是傻的,公主府也不是豆腐做的。”
“你觉得,国公府若是弄死了你,姐夫会如何?”卢尧菱脸上还是带着笑,偏偏她嘴里不停地在说那个死字。
艳儿稳了稳心神,“少夫人不用吓唬我,我不是那种无知的人。”
“你有见识?那你告诉了,除了姐夫的宠爱,你还有什么?长姐有什么你知道吗?国公府牵扯什么,你知道吗?公主府和国公府若是博弈,胜负如何、你想过吗?”
艳儿有些傻眼,她自诩聪明,对陈玉颜的退步,她心知肚明,步步向前,因为,她有沈锦成,而陈玉颜,她愧对、忌惮或者说是太在乎沈锦成,在府里,她知道自己是有胜算的。
虽然也想过国公府会对此事有微词,可她想的是,骆轩会找上沈锦成,而不是卢尧菱找上她。
卢尧菱接着道,“国公府后面有兴虹长公主府、于府、岳将军府、卢府、皇后娘家的洛府,当然,还有太子府,还有形形色色的姻亲、至交、好友,你有吗?”
艳儿不语,这确是她的不及之处,否则,以她的姿色,何至于给人当妾?
“长姐不许抬你当姨娘,姐夫与她置气,不去她的房间,你以为于你而言,这是好事?你且看看,如果你死了,他能为你伤心几日?长姐,永远是公主府的当家人,你,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贱妾!”卢尧菱脸带讽刺。
艳儿真想扇她一巴掌,可她不敢。
在公主府,有沈锦成撑腰,她可以不把陈玉颜放在眼里,可是面前的人,却是国公府的当家少夫人。
艳儿也在思考,国公府,真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吗?她有些害怕起来,如今,连雨晴公主也不在府里,若是陈玉颜与卢尧菱合谋,她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看着她身子有些发抖,卢尧菱道,“今日只是警告,日后再让我发现,你对长姐不恭,你会死无全尸,”她站起身来,“当然,也有可能生不如死。国公府小公爷,他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惹的人,是他的亲姐姐!”
“少夫人觉得,那个艳儿,会听话吗?”
清早,小双一边给卢尧菱梳头,一边问。
卢尧菱叹了口气,“小人得志惯了,又以为国公府不敢惹公主府,或许,一时半会儿还会听话,可等姐夫回来了呢?她有了依靠,咱们又不会长住,最后吃亏的,还会是长姐!”
小双也叹了口气,“大小姐一向讲究,她又是当家主母,严苛了就会被人指责不贤、善妒,她又没有儿子傍身,姑爷又是个好美色的,她不想府里脸面难堪,又不想国公府与公主府起争执,尤其是大少爷,他若是恼了,指不定会对姑爷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