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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有些无语,看沈青栀的样子,好像的确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不过异人手册他也看了,里面讲过异人实力的分级。
其实,异人实力的分级十分模糊。
因为很多异术天生就没有直接战斗力,不同的异术组合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不同,所以分级就十分困难,大部分组织,都会以内部KPI考核,以外围-执勤-执事评定等级。
虽说是人为划分的,但的确能客观地反应出综合实力。
不过再想朝上,那就不一样了!
KPI战士的天花板,只能是执事。
主事,这是真正的实力象征!
按照手册里的介绍:主事是一定碾压执事的存在,任何实力达到主事层次的异人,必然会以主事的身份存在,即便不在任何组织里面,也会被各个组织认定为“野生主事”。
也就是说。
沈青栀可能很强,但最多也就是执事的天花板。
还有一点,就是手册里面字里行间,好像都暗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要成为主事,将会经历一个无比艰难的考验,至于是什么考验,里面没有说,可能只有到那个地步,才能接触到吧!
现在考虑这个东西,实在是有点遥远。
陆羡摇了摇头,就直接回到屋里。
他现在,有东西要研究。
盘腿坐在床上,脑海中的书籍缓缓打开,里面的图案飞快散开,排列在陆羡面前,显得无比恢宏。
以前,他不太懂这都什么意思,而且一仔细观看就头晕。
但现在,他大脑的计算力好像强了一个档次,至少已经足够分析异同了。
不知过了多久。
经过一次次的对比分析,陆羡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这些人类灵体消散之后留下的纹路,一共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高度保守区,这个区域无论是谁的纹路都大差不差,最多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差别。
第二部分是相对保守区,这个区域纹路的类型比较接近,但位置和排列组合的方式大相径庭,最重要的是,千面人、共情、符纸上的纹路,都能从这里面找到原型。
第三部分则是开放区,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开放不意味着混乱,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规律可循,只不过陆羡看不懂而已。
“这……”
陆羡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些东西都是灵体消散后的产物,会不会就意味着,如果找到方法让灵能恢复,这些纹路能重新变回灵体,甚至……死而复生?
如果这纹路就是灵魂的本质,那这三部分代表什么?
高度保守区,代表一个灵魂原初的样子,从婴儿时期就存在的。
相对保守区,代表一个人各种各样的能力,只要能点亮其中一部分纹路,就能觉醒相对应的异术?
开放区自由度那么高,则是代表着一个人的……记忆,和经历?
陆羡有些不确定,但感觉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但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自己的金手指,可以通过破防入魔者,把对应的纹路点亮,那有没有可能通过别的方法,把正常异人的异术也复制过来呢?
啧……
也不知道有没有搞头!
“不做梦了,睡觉!”
陆羡向来是个务实派,虽然这个设想很嗨,但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胡思乱想真的没有意义。
闭上眼睛,那种颤栗的兴奋感又出现了。
不过这次弱了很多,陆羡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徒手剖尸的场景,感觉便缓缓消散了。
疲累之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了。
没办法,昨天睡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了。
睡十个小时,倒也还算正常。
他瞅了一眼镜子,里面的头发乱糟糟的,昨天看沈青栀入……不是!看沈青栀画符入迷,忘了把头发吹干了。
睡了一晚上,果然乱成了鸡窝,得再洗一遍压一压。
刚推开门,他就跟沈青栀生无可恋的眼神对上了。
沈青栀看到他,跟看到救星似的:“陆羡,我饿了……”
陆羡:“……”
原来一男一女同居后,说的最多的话是这个?
他把手机丢了过去:“你来点,帮我也点一份!”
说完,便去洗头了。
头发吹干的时候,沈青栀正在客厅看电视。
这个电视剧好像挺火了,讲的是几个三十多岁的都市女人,各自一地鸡毛的人生。
沈青栀看得满脸焦虑。
陆羡坐在旁边,随手抠开了一罐可乐:“你才二十一岁,看这个都能有代入感啊!”
沈青栀明显正被剧情吸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缓缓说了一句话:“女人当自强啊!你不未雨绸缪,迟早屋漏偏逢连夜雨,然后茅飞渡江洒江郊……”
陆羡嘴角抽了抽:“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
沈青栀哼了一声:“反正趁着年轻,得赶紧奋斗了,不然三十岁指不定要多凄惨呢!”
陆羡好奇道:“那你奋斗的目标是啥?”
“当然是实现财务自由,然后结……”
沈青栀顿住了,白了陆羡一眼:“关你什么事?”
陆羡也是奇怪,这个目标要是放到普通人身上还算正常。
怎么一个天才异人的目标也是财务自由?
就感觉……莫名接地气!
沈青栀继续看剧,不一会儿外卖到了。
两个人正吃饭的时候,陆羡电话铃声响了。
“喂!师父!”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老前辈庆铭。
庆铭的声音依旧沉稳且精神饱满:“小陆,现在有空没有?”
陆羡瞅了一眼沈青栀,见她一边吃一边专注地看着电视,便点头道:“有空,师父您说!”
庆铭叹了口气:“就昨晚跳楼的那个小韩,现在正在仵令司,他们父母也接受这件事情了,但是希望她能够完完整整地走,如果你有空的话,今天来加个班吧!”
小韩,应该就是韩欣。
从顶楼跳下来,躯体的确惨得不像话。
他点了点头:“好!”
挂掉电话。
沈青栀问道:“你要去加班了?”
陆羡嗯了一声:“你就在家休息吧,晚饭之前我应该可以回来。”
沈青栀迎了一声:“知道了!你也尽量坐公共交通,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呢,路上小心点哈!”
说着,便塞给了陆羡一叠符纸,一一介绍了功能。
陆羡抿了抿嘴:“你这些都够顶一个月开销了。”
沈青栀连连摆手:“那不一样!青骨道的传承当行天下正道,切不可为私牟利,如果真是走投无路需要用它换果腹食物倒也还行,现在吃住有你罩着,我要是再收你钱,被师父知道了怕是要敲碎我的脑壳。”
陆羡咂了咂嘴,她师父倒也是一个妙人。
不过……
她好像明白了沈青栀这么穷的原因。
原来师承就是这样啊!
……
出了家门,陆羡坐地铁直奔仵令司。
到庆铭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对面坐着一对哭红眼睛的夫妇。
“师父!”
陆羡声音很低,示意自己已经到了。
庆铭站起身来,声音沉重地对两人介绍:“两位,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小陆。”
夫妇俩一把就抓过了陆羡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陆羡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安慰的话一句接一句地朝外冒,才勉强让两位镇定了些。
只是,表面再镇定,心中的痛苦也不会消减半分。
安抚妥当之后,庆铭把两个人请到了外面,然后带着陆羡来到了太平间。
换好工作服以后,他把修复尸体的器械郑重地交到陆羡手中。
“小陆,以后我给你提一个要求。”
“您说!”
“以后除非必要情况,不然接触尸体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手套。”
“……”
陆羡转身与庆铭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庆铭让自己加班,是想要交代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