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二百零四章 馋嘴熊猫

莲池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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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老虎自中弹毙命后,其灵魂被吸入地府。 (w W W  .司畜神禀报阎罗王:此虎在凡间咬死一人,又增了杀业,是否直接转到第十殿让它再次投胎变畜生?与此同时,长发的灵体亦押至阎罗殿受审,并查明长发罪恶累累,生前在社会上多行不义,长期与黑道上的烂仔沆瀣一气,恃强凌弱,横行霸道。经常三五成群到公路上拦截车辆,强收保护费。司乘人员叫苦连天,向当地警察署报案,他们被抓后,不惜重金打点与警察融通,在利益上形成暖昧关系。就长发来讲,素有前科,时常抓了放,放了抓,在抓与放之间,一些警察明里打击他的不法行为,暗里庇护他的投机乖张。当下阎罗王对司畜神讲:长发罪该万死,死有余辜。这只咬死他的老虎不但无罪,而且有功。退一步就算有罪,也是训虎员瞿兹授意它向长发发起进攻的。司畜神俯首称是,伸手轻抚这只老虎的皮毛,这是一种爱戴和赞许。这只老虎站着不动,一副驯服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一点猛兽的凶相。

    即刻,司畜神领阎罗王之令,将这只老虎带进第十殿,转轮王查看了它的履历,将一个转世帖交给司畜神,司畜神看了,不解地问转轮王,说这只老虎咬死了阳间的坏蛋,立功了,应该转世为人,怎么现在转世还是畜生?转轮王笑道:这是一张镶金的转世帖,你看清楚没有?其它的转世帖大都是纸质的,好一点是银质的,这是动物中最好的转世帖。司畜神陪笑道:不管多么好,它转世还是动物,动物怎可与人相提并论?转轮王看着阴差给这只老虎注射了饫忘汤性质的针剂后,走近司畜神低声说:动物也有三六九等,像人一样有高贵、一般和低贱之分。让这只老虎来世投生熊猫,是它最大的福报。熊猫不但是东土国一级保护动物,而且是国宝,它的生活水准比一般人都高,是其它动物不可企及的。

    于是这只老虎由司畜神领着走过孟婆亭,踏上动物金桥,竟自投胎去了。这天上午,在阳间的竹海动物园里一只熊猫妈妈落生了一只雄性小熊猫,几个饲养员围着喝彩,还有正在忙乎的兽医在给小熊猫作医护检查,一切正常。饲养员顾万能在给熊猫妈妈喂营养食品让它发奶时,看着小熊猫埋头嘬奶,腮帮子一鼓一鼓,专注得很滑稽,便给它取个绰号:馋嘴佬。馋嘴佬一天天长大,滚圆的身体,黑宝石似的眼睛,憨厚的性格,走路姿势笨得可爱。顾万能经常走到面前唤它的绰号,它感觉到了,馋嘴佬往往在你把一个“佬”字尚未喊出来,就抬起白棉球似头的脑袋朝你张望,仿佛在无声地问:你要干什么?顾万能不干什么,伸出一只手摩挲着它,那肉溜溜的感觉过瘾。接着把另一手也凑过来环过它的腹部,两手相交地把小熊猫兜起来,静观四周,将它置于凸显的高处,看它窜动着身子往下爬,或滚落在平地上,就这样逗它玩。

    当它像妈妈一样可以吃粗食的时候,顾万能又变换方式逗它,还让它有过享头。那次,顾万能突然出现在它的面前,双手背着,喊它馋嘴佬,它乜斜地看他一眼,继续埋头赶路。顾万能便将双手绕到它前头,一束青嫩的竹叶垂下来,在它的眼前晃动。馋嘴佬伸鼻子一闻,闻出竹叶的香味,便咬住一片竹叶津津有味地嚼起来。为引起馋嘴佬的注意,顾万能故意一拉竹枝,让它跟过来,之后,顾万能放下整束竹枝。这会儿,熊猫妈妈赶过来了,也争食竹叶,很快一束多叶的竹枝都肯光了。馋嘴佬抬头看着顾万能,好像对他说:你再去弄些吃的来。顾万能当然满足了熊猫母子的要求。后来顾万能改变了方式,向动物园主管打招呼后,将馋嘴佬带出动物园,来到茂林修竹的山岭边玩耍边觅食。

    话分两头,长发死后,因罪大恶极,被关押在热恼地狱受刑,刑满之后再经过转轮王殿,投生到一个贫寒人家,姓卢,父母双目失明,靠亲邻救济度日,长发出生后,已改头换面,不再是长发,是个男婴,父亲给他取名卢涛。有人问,干啥取这个名字?父亲说,我们卢家门前有一条水沟,每天都能听到水声,水声不太好,就在名字上取用涛声的“涛”字。村民说,盲人心里静,对门前流水的声音特别敏感。父亲还说这涛声给他们家带来了运气。可后来,村民说这涛声给他们村带来了霉气,缘由是卢涛略大,也就是青少年时期,由于家里穷,想要的东西没有,别的孩子有的东西他也没有,便想入非非地向父母强要,要不来最开始是哭,后来不哭了就干偷的勾当。他家门前水沟那边是村里的一片瓜菜地,他经常偷瓜菜被抓,人家可怜他,训斥几句,放了,可是他不归正,还继续偷鸡摸狗,让村里人恨透了他,说他的名字叫坏了,卢涛,就是“偷盗”。后来他在村里呆不下去,就进城混入盗窃团伙,以盗窃为生。

    有一次,卢涛用偷来的钱集众赌博,有人输惨了,到派出所“点水”(漏露消息),民警出其不意地逮住了卢涛,让他缴付了脏款。又有人举报他是惯盗,派出所将他交给专抓盗贼的民警蒋义奇审理,蒋义奇看卢涛眼小,脸大,唇薄,一副狡诈相,把他带到办公室只淡淡地说:你自己交代,到底在社会上作案多少起?卢涛在民警蒋义奇做笔录时,除了把诸如年龄,籍贯等不太紧要的情况说了,矢口否认干偷盗的勾当。蒋义奇愀然作色,吼道:你集众赌博是从哪里弄来的钱?卢涛从坐着的椅子上突然站起来,发出一阵尖酸的干笑,然后说:我从哪儿弄来的钱,你管得着?蒋义奇气恼地把桌面拍得山响,逼视着他说:这件事我管定了。卢涛不示弱,缓缓地讲:你要问我可以告诉你,我用于集众赌博的钱都是我替人家打工赚来的。

    替谁打工?你说说。蒋义奇放淡了口气。

    替有钱的老板打工,太多了,我记不住名字了。卢涛边说边眨眼睛,像是心里还藏着诡计。

    蒋义奇哼一声,直截戳穿他:有人举报,说你是惯盗,你的钱都是偷的。卢涛反驳:没有证据,你也相信?都是别人诬蔑我。

    蒋义奇未继续跟他打嘴皮官司,而是将他带出来,关进一间只有一个铁窗的暗室,将铁门一掴,对卢涛说:你内心阴暗,关进暗室反省对你再合适不过了,你想出来,就交代问题。此刻,卢涛在里面不停地跺脚:蒋义奇,你非法拘禁我,我没罪,出来就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