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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能早点动手。
如果，自己把对方当成一个麻烦。
如果，……
但这世界，它没有如果，更没有反悔。
看着女儿那双曾经明亮睿智的目光，如今却显得暗淡无神的目光，宋守义心中是杀意涌动，但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女儿现在的状况，很明显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想劝慰几句，才发现平常商海中，磨练出来的能言善谈，到这时，他居然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要是她在，应该能让女儿开心点吧。”
她，指的自然是自己的夫人，可是不巧的是，前几天，宋夫人和她的姐妹淘们，一起出国，参加某时装展去了。
想了会，最后还是把田丰搬了出来。
“小雪，田先生离开前，让我们安心等他回来，他说，他有办法能治好你的创伤，放心吧。”
“嗯。”
宋印雪仅仅只是嗯了一声，两只眼睛就闭了起来。
治好自己？
可能吗？
自己可是被高浓硫酸烧伤，万幸的是，当时自己反应及时，用双手挡住了眼睛，否则的话……
细思恐极。
宋印雪浑身都有种冰冷的感觉。
这样的伤势，还是在脸上，田丰他能治好吗？
也许可以吧，想到田丰抱着她时，那流入身体的气流，令自己痛感全消的手段，宋印雪的心中，又闪过莫名的希望。
但很快。
她的内心又在想。
就算能治好，恐怕也很难恢复自己当初的容颜吧，那样的自己，还能引起他的目光吗？
现在自己都没能吸引他的注视，毁容后的自己，想必更难吧。
躺在病床上的宋印雪，脑子里就象有两个她自己，在不断地翻来翻去地说着将来她或好，或坏的结局。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让她第一次有了恨。
恨乔四下手的狠毒。
更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为什么当初，她就没有看出来，乔四能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
“小雪！”
一个曾经熟悉，现在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突然从病房门口传来。
“给我滚。”
是宋守义咆哮的声音。
扑通！
“伯父，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过份，可我是真的爱小雪，才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事情。”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
宋印雪睁眼刚好看到，跪倒在地上的乔四，正甩开双手，朝他自己的脸上打去。
很用力。
“小雪，对不起。”
啪——
“小雪，我错了。”
啪——
左右开工，双脸已经打得泛红。
乔四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打着自己还能清晰地说出。
“你放心，我当着伯父的面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娶你。”
“住口。”
宋守义和宋印雪，几乎不分先后地喝斥出声。
“乔四，认识你，是我宋印雪瞎了眼。”
“我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心怀叵测的人。”
面对宋印雪的喝斥，乔四似乎早有准备。
“小雪，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看。”说着，就把一样东西，递到宋印雪的面前。“你还记得它吗。”
那是一株，由白玉雕成的牡丹花。
“你还留着。”
看到这株牡丹花时，宋印雪的声音，一时间低沉下来，两只眼睛都落在花的上面。
“小雪，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赠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都把它留在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宋印雪脱口而出。
乔四嘴角一扬，心里暗道有门。表面上，还是面带悔恨，语气低沉，缓缓地道。
“当初我离开你，那是为了你好，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学无术，花心好色，游手好闲，你呢，聪明、美丽、善良，有着别的富家少女没有的贤惠，我是觉得配不上你啊。”
说着乔四还抹了抹眼睛，借着抹眼的动作，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宋印雪。
看到她，静静地看着那枚由玉石雕成的牡丹时，心中得意顿生。
“一切尽在掌握。”
以他对宋印雪的了解，知道她是个念旧的人，也是那种感情专一，而且认死理的女人，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认知，他乔四又怎么敢做毁容的事情。
这样做，会带来的后果，他心里很清楚。
首先，宋守义绝对会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其次，宋印雪的那些追求者，也会让他生不如死，但是，只要获得宋印雪的谅解，那么这个冒险就值。
不仅值，而且一劳永逸。
富贵险中求。
不拼一把，怎么知道金钱就在眼前呢。
乔四收起心思，转动着脑子，用他想好的说辞继续道。
“小雪，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可我是个男人，既然答应了你父亲的条件，那怕心里有多苦，有多痛，也要履行承诺。”
“放屁。”宋守义在旁边，不由怒喝一声。
“爸，让他说完，我要听。”
“小雪，他……”
宋守义看着女儿那坚定的目光，还有那被纱布缠绕着的脸，不由地叹息一声，没有再开口，就连已经进来的保镖们，也被他摆手示意站在门外。
看到默认的宋守义，乔四不得不低下头。
不是惭愧，是不能让宋家父女看到他嘴角的得意。
酝酿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加低沉。
“为了忘记你，我做了许多违背本心的事情，每当我抱着她们的时候，脑子里面，出现的全是你的样子。每天我都问我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离开，为什么……最终只有一个答案，小雪，我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我知道，这次是我冲动了，可是，小雪你要相信，如果不这样，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去做那个被人唾骂的小人。”
深情、真诚、义无反顾，全都挂在乔四那张此时通红的脸上。
“小雪，相信我，我的爱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还记得，当初你赠给我这朵牡丹时，说过的那句话……”
“我也记得。”
宋印雪突然出声，打断了乔四后面的话。
“那你原谅我了。”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宋印雪幽幽地道。
“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饭店，我记得我们吃的第一顿饭的菜品，我记得我们在公园的第一张合影，我记得……”
宋印雪似乎在回忆着。
回忆着，她和乔四那些年曾经共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宋守义心中一沉。
完了，自己的女儿，又要被这个无耻的小人给骗了，有心要阻止，可张口看到女儿脸上的纱布，所有的语言，到了他的喉咙就又都咽了回去。
罢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