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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叫个娘们儿的名?”
话毕,齐天哈哈大笑。
闻言,叫做秀芳的男娃娃盯着齐天,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俺娘给俺取的。”
齐天听后本能的一愣,完全没想到一个身子发抖的娃娃,面对齐天嘲笑他的名字,反应竟如此之大。
令齐天意想不到的是,这叫秀芳的娃娃话音稍落,竟然哭了。
齐天本以为只是一个娃娃,可能被刚刚崔三的举动吓哭了,于是很不耐烦地看向周边。
这时,听到哭声的秀妍察觉不对劲儿,于是翻身下马,走到秀芳身前。
崔三唯恐危险,却将秀妍拦下。
秀妍借着晚霞,看向脸上有污垢的秀芳,轻声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叫秀芳的娃娃也不擦泪水,抬头看向他认为这世间除了母亲以外,最好看的一张脸,胆怯地说:“俺娘和双生弟妹不在了……”
一声方落,秀妍、齐天以及钻出齐天怀抱的萨仁,齐齐看向身子单薄的秀芳。
“你多大,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秀妍追问。
“十二,家里还有俺爹,一个七岁的妹子和十五岁的童养媳。”
话毕,紧接着又说:“俺娘和双生弟妹走了以后,为了谋生,去了蒙汉交界给有钱人家放牧,顺便还学会了骑马,可惜只过了不到两个月便遇上这个人。”
秀芳说时,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当家的。
虽然秀芳看着地上尸体身子发抖,但是齐天在秀芳的话里,听的出他是一个懂事的小男子汉,毕竟只有十二岁,而且面对艰难的生活有着不屈的性格。
“刚刚你说粮食的事,是故意的吧!?”
齐天沉声询问。
秀芳极其胆怯地看向夕阳下马上的齐天,突然觉得齐天的身子很是伟岸与高大,有些难以仰视的感觉,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紧接着,秀芳看向秀妍说:“刚才听了你们说话,感觉你们很厉害,这当家的说出‘三环十三少’显然有些害怕,然后我才说出粮食的事。”
齐天没想到,这人心智绝佳,有胆有谋,继而心想:“此子可以,若是稍加培养,将来必然大有作为。”
于是,齐天便生出收留之念。
这时,秀妍推开崔三的手臂,走到秀芳身边,轻笑着说:“秀芳,刚好我叫秀妍,咱俩的名字多像,如果你愿意,我收你做弟弟吧!?”
话毕,扭头看向齐天,询问道:“好不好?”
没等秀妍扭头,秀芳便连连点头,并说:“姐姐,秀芳姓马,叫马秀芳。”
秀妍轻轻摸了摸马秀芳杂乱的头发,轻声说:“刚好我没有弟弟,有一个妹妹还离的太远。”
齐天没想到秀妍会收留,然而想到秀妍孤身一人,难免有些孤单,于是轻笑着说:“我还没答应,你个小娃娃倒是痛快。”
秀妍再次扭头看向齐天,继而小有愠怒地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都发话了,我能说不答应么?”
话毕,齐天看向马秀芳,一改严肃地说:“带我们去匪窝。”
闻言,马秀芳会意,继而大步走在前面,齐天等人紧随。
一刻钟后,天色变暗。
马秀芳将齐天一行带到村子里的某处。
不待马秀芳张口,齐天便看见地上深深的车辙,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粮食。
令齐天感到疑惑的是,整个村子分明都有人住,可为什么会有土匪?
按理说,土匪据村为巢,乡亲们早就跑光了,又岂会和睦的相处?
继而,齐天便道出心中的疑惑。
“不瞒您说,这伙土匪只打劫过往的商旅,只是以村庄打掩护,要不然也就不会在官道上公然打劫了。”
话毕,马秀芳又说:“不过您放心,那土匪对村子里的人很好。”
紧接着,马秀芳便推开容得车马进出的院门,继而便看见十辆装有粮食的马车。
“运送粮食的人呢?”
齐天大步进了去,查看一下粮食,却不见运送粮食的人。
“正关在柴房,他们……”
马秀芳稍作犹豫,继而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这一幕刚好被眼尖的齐天看见,不等开口询问,马秀芳便说:“实际这伙土匪吃人。”
土匪吃人?
关于土匪吃人的类似事,齐天遇到过,比如早在青南山,张胜运送步枪的车被劫,正好遇到胡子“山魈”带领手下煮山魈。
马秀芳唯恐齐天不明白,继而解释道:“由于这条道是官道,他们不敢明着杀人,于是将人掳回来,饿上几天待肚子里干净了,再煮了吃。”
闻言,秀妍和萨仁俱是吓的面色惨白,对秀妍来说那种场面很难想象,然而对于萨仁来说却很容易联想——
好比草原上用大锅煮羊,整头羊下锅,煮熟的样子……
萨仁以前没想过,只是听马秀芳一解释,顺便把羊联想到人,就不得不后怕了。
随即,在马秀芳的帮助下,将柴房里的人放出,齐天道明身份,并吩咐众人今晚暂且住在此地,第二天再启程。
在齐天等人转身准备离开时,胆怯的马秀芳叫住了齐天,随后道出整座匪穴的事。
殊不知,齐天等的就是马秀芳后面的话。
实际,齐天并没有看上这座匪穴,毕竟土匪都到了吃人肉的份上,而且住的还是大四合院,正房是五间泥土房,厢房是大四间。
齐天没理会,命崔三跟随马秀芳查看。
一刻钟后。
崔三极其不淡定地从厢房跑出,继而轻声说:“队长,确实有东西。”
齐天看向崔三,不等问话,崔三便说:“都是些瓶瓶罐罐,和草上飞那里……”
不等崔三把话说完,齐天便大步走向厢房,不明所以的秀妍和萨仁大步跟上。
两刻钟后,天色已经黑透。
齐天走出厢房,对身边的崔三说:“一会儿到县里买辆大一点儿的马车,把东西装上,明早离开后把房子烧了。”
“是,崔三明白。”
话毕,齐天、秀妍、萨仁和崔三骑马奔向怀德县,暂时将万半拉子和马秀芳留下。
待齐天等人进城后,很不巧,又住进了连锁的“悦来客栈”,安顿好秀妍和萨仁。
随后,齐天和崔三便外出买马车,并将崔三送出县城。
送走崔三,齐天下意识地查看了一下四周,准备奔回客栈,却意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