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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起身将那张清单交给李商,准备出门和李商一起看看他那师弟的病情,却发现夏凰稳坐在坐位上不动,疑惑道:“怎么?老六你是准备今天待在我这儿?”
“恩,我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向五师兄你请教,就坐在这儿等你了。”夏凰点头。
夏凰所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指的七鎏华金草的那两颗果实。那两颗他分不清功效的果实,还需要五师兄陆轻为他辨认。本来今天在他的房间里时,他就准备问的,没想到绮烟突然来访,陆轻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才让他不得不将时间延后。
陆轻不知道夏凰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谈的事情,也不多问,点点头,带着李商一起离开了。
独坐在陆轻的房间里,夏凰开始回忆今天从烟渺宫建筑上学习到的玄妙剑理。
很显然,这些剑理都是当初主持修建烟渺宫的烟渺宫祖师爷们留下的,这些剑理暗藏在建筑本身的纹理、布局之中,自然无比,毫无刻意修改的痕迹。除了创造这些剑理的祖师爷,很难想象后人可以达到这个水准。
从这些剑理中,夏凰学不到任何具体的剑法真诀,但却可以学到烟渺宫剑法的基础原理。
因为夏凰自己最熟悉的九天卷第一卷《九天其一》,也是用一种类似的方式在讲诉剑理。
九天真诀的剑理,在于变化随心。强调在合适的真元运转方式之下,剑式并不一定需要固定的剑招,合适的就是最好的。《九天其一》中所留的剑招,其实是将几种变化组合所成,可以减少初学者在用招时不必要的真元消耗。
而《九天其二》虽然开始记载具体剑招,但这些剑招皆是以《九天其一》的剑理为基础,强调在同样的真元消耗下,如何将剑法的威力放大至极限。
夏凰现在所掌握的《九天其二》中的两招,第一招“九天?罚”,乃是剑法和咒术的结合,以剑催动咒术,并且配合剑法本身,使破坏力达到最大。而第二招“九天?惊鸿”则是将瞬间的速度和切割力、穿刺力放大到极限。
总结来说,九天真诀的剑理,可以归纳为两个词——“变化”、“极限”!
而烟渺宫的剑理则完全不同,烟渺宫的剑理,宛若脱胎于自然之境。在那些剑理中,夏凰分明看见了山石草木、飞禽走兽的特点,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相似于“竹峰四象功”的理念。
但与竹阁理念不同的是,“竹峰四象功”强调四象合一,四象相生,而且,“竹峰四象功”是锻炼真元和心境的心法,而不是什么具体的真诀。烟渺宫的剑理,虽然同样兼具自然之理,但却极为大气磅礴!
夏凰仅仅是观看那些纹理间暗藏的纹理,都不禁深深地为那股气势所震慑!
与这些剑理中所具有的气势相比,当初绮烟三女在鸣竹峰上所施展的“烟渺三情剑”的气势根本不足其万分之一!
夏凰在心中猜测,也许只有看到烟渺宫的十大剑侍全力动手,或者看到烟渺宫的四位宫主出剑,他才能切实体会到烟渺宫剑理中所表达的那种磅礴气势!
可以说,烟渺宫的剑理,和九天真诀的剑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用剑理念。
夏凰现在所考虑的是,该如何将两种剑理结合在一起。
虽然两者看上去完全不同,但总归是以剑为基础,既然基础相同,那就有共通之理。夏凰始终相信,剑之道,是没有极致,如果说真的有极致,那也是融合天底下所有剑理后所达到的极致!
夏凰冥思苦想了整整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理清头绪。越是理不清头绪,夏凰的眉头就皱得越厉害,整个人的精神就在这个泥沼中陷得越深,无法自拔。渐渐的,夏凰的双眼中隐隐有了红光闪耀,似是极度疲惫的血色,又似嗜杀疯狂的凶光。
如果此时夏凰身边有人,看到夏凰此刻的样子,一定会紧张地叫出声来。
因为他现在这样子,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糟糕的是,现在他身旁并没有其他人。陆轻跟着李商去取药并且探查李商师弟的病情去了,两三个时辰内估计都回不来,没人能发现夏凰此刻的危险状况。就算陆轻在,陆轻对夏凰的状况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求助于烟渺宫的人。
走火入魔,并非是身体上的病症,纵然陆轻医术精纯,也毫无办法。
就在夏凰眼中的血光逐渐浓厚得几乎凝成实质之时,一道筝声宛若春风过境,为安静的夜空带来一片盎然生机,也为饱受心魔折磨、无法自拔的人带去一片透心清凉。
筝声入耳,夏凰几近狰狞的神情恍然微动,眼中似是闪过一丝疑惑。
紧接着,悠扬清脆的筝曲一声接一声地传入他的耳中,组成完整的出尘仙曲,如一股甘冽的清泉,涤荡着他心中的压抑和眼中的血色,为他接近崩溃的灵魂唤回无限生机。
夏凰猛然惊醒!大汗淋漓!
被冷汗浸透的衣衫清晰地提示着夏凰刚刚他发生了什么,令他后怕不已:“好险好险!我刚刚差点就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了!果然是我积累太少、太着急了吗?九天真诀,我只学习了前两卷,说是只掌握了皮毛也毫不为过。而烟渺宫的剑理,我只是单纯对墙上纹路进行了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还有待商榷,现在就想着将两者集合,实在是太好高骛远了一些。”
涤荡心灵的筝声依然绕梁不散,夏凰无法确定这声音究竟是为救自己而出现,还是恰好在此时响起,疑惑地望向窗外。
“是这筝声将我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抚筝的人是谁?不管他是有心或者无意,此恩我必当面向他道谢。但是……我该如何找到他呢?对了,问李商!”夏凰站起来,起身准备去找李商和陆轻。
他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满脸轻松的陆轻正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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