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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衍终于娶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听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他默默的跟着照做……
随着最后一句“礼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样也是开了花!
牵着滢月的手,他们一同前往新房。
虽说是送入洞房,但是实际上,只是由新郎将新娘子送过去,他稍后还要回去宴客。
滢月跟着景衍的脚步坐在床上,随着喜帕的掀开,景衍一下子就看呆了,他一直都知道滢月是很美的,但是如今日这般,却是第一次。
柳叶弯眉,俏脸绯红,滢月轻轻扬起了嘴角,缓缓言道:“夫君。”
景衍着迷的看着她,唤道:“娘子。”
门口的人正要起哄,就见景夫人驾到,她微笑言道:“还没到洞房吧!诸位快请前边坐。”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小夫妻说话,统统都给老娘滚到前院。
景夫人是京中有名的母老虎,她与身为六王妃的沈美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而现在,这两个人竟是做了亲家,现在想想,真是十分的诡异。
只是,倒是无人敢惹景夫人,不管是要给她面子还是真的因为她比较凶悍,大家嘻嘻哈哈的都去了前院,其实景夫人说的也对,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呢!
门被景夫人贴心的关好,两人还在对视。倒是滢月最先反应过来:“你娘给人都弄走了。”
景衍微笑:“我娘一贯的厉害。”
滢月想了想,言道:“第一个步骤,阿瑾说对了。”
“啥?”景衍还处在美色当前的迷糊中呢,莫名就听到了小魔女的名字,她想干啥!
“阿瑾说,你娘一定会给人赶走。”
景衍感觉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呃,还真被她说对了呢!
“那第二步骤呢?”
滢月想了一下,微笑言道:“第二步骤,喝到一定程度。你娘会让你装晕尿遁,然后你悄悄回房,我们躲在床下,不过这个时间不久的,大家一定很快就发现你这个新郎官不在,进而来找你,结果发现你们根本不在房里。等他们出去找的时候,我们好好的洞房。”
景衍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他看着滢月,问道:“阿瑾真的这么说?”
滢月点头:“是呀,阿瑾说了,这叫调虎离山。”她仰着小脸儿问道:“阿瑾说的对不对?”他们都有打赌的呢,这可是关乎他们谁请客的重要问题。
景衍默默的点头。
滢月不可置信,她问道:“阿瑾猜对了?”
景衍点头。
“真的?”
景衍带着苦笑言道:“她真的猜对了。我和你说,我娘真的这么教我的。呃,你看!”他掏出纸条:“这是到时候要放在桌子上的,故弄玄虚的。”
滢月死死的盯着纸条:“这个!这个阿瑾也有说!上面一定是写着,你决定带我出去。而事实是,等他们走了,我们在爬出来。”
景衍顿时有一种十分萧瑟的感觉,有一个能干的表弟已经很痛苦了,现在还要有一个不靠谱会算计的表弟媳,这个人同时还是她的小姨子,他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呜呜,望天!他明明已经很能干了啊,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比他更厉害呢!一个比一个厉害啊,他们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这样虐人真的好么!!!
看景衍痛苦的表情,滢月咯咯的笑了起来,“其实阿瑾猜到也不奇怪的。”
景衍“恩”了一声,不解。
“她设想了好多种方案的,就是根据你娘亲的性格设想的,后来坚定的认为,这个最可能。她设想了六种状况,我们都有选择,我娘亲还选了呢,连傅时寒手里都有一个状况纸条,只是,我们都错了,只有阿瑾是对的。”滢月将自己手里的纸条从怀里掏出来,“这是我们前天决定的。傅时寒没告诉你么?”
景衍再次仰天宽面条泪,“他木有说……”
滢月:“哈哈,阿瑾竟然猜对了。”
景衍:“……”
六王府的画风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只是……我也好想参加啊!啊啊啊!!!
滢月顺顺利利的成亲,而另外两个打算从中渔利的人却没有成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虽然明依已经尽力的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可是大家反倒看她看的更严实了。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一丁点都不想要,抚着肚子,她仇视的看着屋里的四个嬷嬷,许幽幽那个贱人,竟是安排了四个人看管她,想到此,明依便是恨不能杀了她。
这个许幽幽,还真是小看她了。
想到此,明依只恨自己得势的时候没有做更多,如若那个时候弄死许幽幽,现在哪会有这样的结果。
就算有问题,也可以推到万三身上啊,想到万三,这人又是明依的另外一个爆点。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消除明依的心头之恨。
万三这个人太该死了,如若不是他,她今时今日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想她明依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若刚开始就让万三死掉,亦或者是利用他的信任直接杀了他,现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形?孩子,谁要给他生孩子,明依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如若生下来了,那么她这一辈子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自然,不生下来也是难过,可,总好过看着这个倒霉的孩子,这样血统不纯正的孩子,怎么可以留在这个世上。万三那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一个孩子。
明依甚至暗戳戳的设想,如若……如若这个孩子没了,她一样也是可以嫁人的。那些寡妇都可以再嫁,她这样自然也可以。
虞敬之,对,虞敬之,她之前就看好了这个虞敬之。虞敬之年纪大,又是个鳏夫,他这样的身份,娶自己也是可以的啊!
虞敬之是鳏夫,也不是头婚,娶她一个郡主,也算是合适。对,就是这样,只是这个孩子必须不能要,如果孩子生下来,那么这么亲事就想都不要想了。虞家断然不会让她带着万三的孩子进门。
明依越想越觉得如此,她更是坚定要将这个孩子弄没的决心。
只要孩子没了,其实她还是可以有好日子过的。想想,那陈府的老夫人,当年不就是一个寡妇么?她都能再嫁,并且成为朝中一品大员的母亲,她一个身份显赫的郡主,自然也是有可能的。只要将来她的儿子给力,一样都是可以的。
而这个时候明依哪里知道,皇上早在知道她犯错的时候就削去了她郡主的封号,只是这个时候,也没人稀罕过来告诉她这一切了。
明依越琢磨越是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可是现在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看着她,她就算是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啊!
明依着急,眼看这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知道,这个机会,她是把握不上了,可是,她咬唇,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抓紧每一个机会的,今天不行,还有明天,还有后天……
她不相信,老天爷一点都不帮衬她。
明依愤恨到了极点,而同时这般的,还有阿蝶,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要求见莲姨娘的事儿没有被答应,大家反而将她看的更紧。
眼看根本就没有一丝逃跑的机会,阿蝶恨得不能自持,果然都是些贱人。
都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嫡妻不是好东西,现在看,还真是这般。
有坏心思的人都没有找到机会做什么,而滢月的婚事倒是也顺顺利利的过去了。
随着滢月成亲,齐王爷和方志蕴也收拾妥当离开了京城,阿瑾原本以为,齐王爷和五王爷,最终总是会鱼死网破,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不会有更多的结果。可是现在看来,竟还真的不是如此。
谁也没有想到,五王爷根本就查不出齐王爷是苏青眉的奸夫,而七王爷竟然真的放下一切离开了。
也许,也不是想不到,就在她知道齐王爷是皇上亲生儿子那一刻,她也许就有了别的想法。
时寒与阿瑾一同去送别齐王爷和方志蕴,同来送别的人并不少,甚至包括五王爷。而五王爷一直坚定的认为,齐王爷是真的喜欢苏柔,因为苏柔死了,他才选择了离开。
“喜欢那样一个歹毒的坏女人,他真的值得么?”五王爷叹息一声,离开。
阿瑾瞅时寒,没说话。
待到回了六王府,阿瑾问道:“时寒哥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五皇叔就坚定的认为皇叔是喜欢苏柔的呢?而且,感觉最近他做什么事儿都意兴阑珊的。好像打不起精神。”
时寒言道:“皇上见过五王爷了。”
阿瑾顿时了然:“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皇爷爷?其实我倒是挺奇怪的,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皇爷爷对赵沐那么好。难道,真的是私生子更得宠?”
“不!”时寒言道,“我想,大抵是更喜欢他的母亲。而且,人死了,就是心头的朱砂痣了。哪里是身边活着的人能比的呢!”
阿瑾不赞同:“所有的王爷,特么的娘亲都死了。那么他心里多少个痣啊!还不跟芝麻包一样了。”
噗!时寒直接喷了!
他无奈的笑道:“咱能不开玩笑么?怎么绕到芝麻包上了。”
阿瑾支着下巴,惆怅言道:“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我看啊,皇爷爷就是最喜欢赵沐他娘亲。啧啧!最可怜的就是贵妃娘娘了,陪了皇爷爷那么多年,任劳任怨,连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儿都不敢认回来。结果只是换来了一个相濡以沫。怕是到死,皇爷爷最爱的都不是她,贵妃娘娘太可怜了。”
时寒想了下,言道:“其实也不能这么想,你换个角度考虑一下,也许,贵妃娘娘需要的也不是这个。或许他是难过的,可是既然进了宫,就该知道,皇上注定不能只爱一个人的。”
阿瑾撇嘴:“我当然知道他是不能只爱一个人的,但是博爱和偷自己的弟媳,这是两回事儿吧?而且,傅时寒……”阿瑾贼兮兮的靠近到时寒身边,问道:“你说,你祖父傅老将军,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其实和皇上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时寒手指划着桌面,不说话。
阿瑾再次问:“你说你父亲傅将军知不知道?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早就倚仗此事将你要回去了,所以我觉得,他不知道。呃,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时寒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阿瑾看着时寒修长的手指,微笑:“时寒哥哥,你给我擦桌子么?你说你也用个抹布什么的啊!手指头哪能擦干净,还是这么一根。”
时寒终于笑了出来:“就如同你所言道的一般,傅将军一定是不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傅老将军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傅将军。这样大的秘密,知道的人才是危险。且不说这个,就连老齐王妃是假的这件事儿,皇上都不会允许别人曝光。你发现没有,所有知情人都死了。一个也没活,都死掉了,被皇上派出的大内侍卫杀光了。”停顿一下,时寒继续言道:“甚至于,齐王府那些侍妾,那些赵沐曾经用来笼络人的侍妾,稍微知道内情多的都死掉了。可见,这件事儿是要斩草除根。”
阿瑾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个咔嚓的动作,随即言道:“那我们还是别讨论了,有点怕怕的。”
时寒微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出卖你。”
阿瑾啧啧:“谁知道咧,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啊!”
时寒眉头动了一下,随即问道:“不是女人心海底针么?”
阿瑾微微扬起下巴,睨他:“在我这里,就是男人心海底针,我这样单纯,不适合用海底针这个词儿。”
时寒:“呵呵,呵呵呵!”
阿瑾觉得,自己浑身冷飕飕呢,拜穿越之前所赐,现在听到呵呵这词儿,她就生出一股子不对劲的感觉。
而事实上,呵呵这个词儿,不管放到哪儿,都是不对的。分明就是冷笑啊!
“这不管对皇上还是傅家,都是不能说的。如若傅老将军知道,我想,他会将这件事儿带到坟墓里。”时寒起身,“其实,我觉得他是知道的。或者说,他暗示了傅将军鼓动齐王爷争夺皇位。”
阿瑾错愕的问道:“为什么!”
时寒微笑:“为什么呀!你说呢!”
阿瑾摇头,这点,她真的想不明白。
时寒伸出手指,“有三点,一则,齐王爷真的是皇上的儿子,登上皇位也是名正言顺。齐王爷可是傅老将军的亲外甥。二则,如若齐王爷登上了皇位,那么傅家就不同了,他们会是齐王爷最坚定的后盾,傅家会继续屹立不倒。不要忘记,现在傅家已经有些树大招风了,也许是皇上看在老齐王妃的情谊上没有动傅家,可是不代表他的儿子不会动。如果姨夫登上了皇位,你觉得他是更信任傅家呢,还是更信任虞家?”
阿瑾抢答:“自然是虞家啊!虞家可是二王妃母亲的娘家。而且,虞贵妃对虞家影响极大,她是不喜欢傅家的。再有就是你和傅家不和。”
时寒点头,“对,这是第二点,为了傅家好,长久来看,傅老将军是希望齐王爷可以登上皇位的。三则,如若齐王爷得势,傅家得势,我势必会回傅家了。你当真以为我父亲对我母亲情深不悔才没有再有其他孩子?”
阿瑾不懂:“难不成……不是?他总不会和我爹一样被我娘亲下了药,根本就生不出吧?”她玩笑道。
看时寒认真的表情,阿瑾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可置信:“他、他他他、他真的是不能生?”
时寒冷笑:“对!其实,当年我娘曾经在离家的时候对父亲下了药。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了。傅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对我才这么执着。”
阿瑾万万想不到,她身边的女人都这么彪悍,简直是彪悍到一定程度了,如若不是这样,怎么会有这样接二连三给男人下药的事儿!
真是……真是太值得学习了。嘤嘤!
“我好葱白你娘亲,真的,十分葱白!”阿瑾认真星星眼。
时寒揉阿瑾的头,硬生生的给揉成了稻草窝,见她头发乱乱的,时寒笑了起来:“这样好可爱!”
阿瑾黑线:“……我淑女形象咧!”
不过虽然黑线,阿瑾还是言道:“我知道你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就将你放在了一个很主动的位置上。傅家对你的需求大过了你对傅家的需求。我一直都觉得,你母亲只是被感情误了,如若不然,一定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
时寒温和的笑:“是呀,被感情误了。”
“那时寒,你有没有打算接手傅家军呢?我知道,虞敬之接手做的并不顺利,他虽然不是一个愿意气馁的人,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更乐意由你去做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合适的位置,虞敬之做那个不是百分之百合适。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如果你去傅家军。应该会更好,我想这也是你娘亲之所以那样算计傅家的缘由。”
其实想想,景梨夕是很聪明的,她做的一切,都不是盲目。
她将自己中毒的事情扩大,从而让人觉得,傅时寒一个孩子之所以对祖母下手,其实是有缘由的。从而淡化了他的过错。
她坚定又毫不迟疑的救驾,结果让皇上感激她一辈子,对她的儿子视如己出,对她儿子的倚重超乎了其他任何人。
她给自己的丈夫下毒,从而让他再也不能有孩子,进而让傅时寒对傅家军和傅家都必须毫无选择的选择傅时寒。
她甚至与景夫人合作了许多的生意,让傅时寒在金钱上没有一丝的担忧。
或许她选错了感情,但是她却又做了许多,再也没有让自己处于一个十分悲情的位置。
“其实我原本是有打算入主傅家军的,可是不是这个时候,而是一个有力的时机,这个时机可以让我一下子在傅家军站稳。但是随着最近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又改变了这个想法。”
阿瑾疑惑的看时寒。
时寒言道:“也许我会在最合适的机会去傅家军。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虞家这十几年的筹谋就付之东流了。虞敬之弃文从武,为的其实就是傅家军。也许他没有这样想,但是虞老爷子一定这样想过。如若不是这样,他不会为虞敬之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阿瑾:“我倒是不知道,你好顾忌了虞家。”
时寒摇头:“不是顾忌虞家,而是随着事情的逐渐变化,我慢慢的发现,去傅家军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够让自己更好并且卖虞家一个面子,你觉得我会不会做呢!其实最开始,我并不想去傅家军,我厌恶和傅家扯上任何关系。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就知道,我还是去了更有发展,我会在傅家军站稳。但是,阿瑾,站稳又怎么样呢,还是在为傅家站稳。而且,傅家已经连续三代人都在傅家军了。如若我再次成为将军,那就是第四代。等我将来有了孩子,这个孩子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是被人强架上去,他也得做。因为他没有我这个和傅家闹成这样的契机。这是我不乐意看到的。而且,一个皇帝,能够容忍一个家族这样长期的把持一个军队么?”
阿瑾想到了原本学过的历史,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太合适。”
时寒点头:“这是相当于将自己,将我们将来的孩子架在火上烤,这是我不乐意见到的。所以傅家军,我一定不能去了。”
阿瑾连忙跟着摇头:“不去不去,我们不去!”
时寒微笑:“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傅家军一定要换人了。而我和傅家关系不好,且成了文官,就算我走到最后身份显赫,也是给人不同的感觉。我不担心姨夫,我甚至不担心谨书,可是,谁又能说,谁就比谁活的长久呢!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想,为我们孩子的孩子想。你知道的,其实一直在朝中为官没有关系,一直身份显赫也没有关系。要适当的做一些事情,让人觉得,你这个人,其实有很多弱点,这样才是最妥当,最好的。”
阿瑾看着时寒,认真言道:“论老谋深算,你是第一人。”
时寒微笑:“而且你不要忘记,你是郡主,你父亲是王爷,最为他的女婿,我成为大将军,真的好么?”
阿瑾继续摇头:“不好,真的不好!”
时寒好笑的戳了她的脸蛋儿一下:“小鹦鹉。”
阿瑾笑眯眯:“那傅家那边……他们不会这样想吧?”
时寒微微眯了眯眼,言道:“其实这几日,我暗中和傅老将军接触了。”
阿瑾“啊”了一声,觉得真是不可置信。
时寒挑眉:“我是厌恶他。我也会遵从我娘亲的意愿,不会对傅家做什么。可是,如若傅家自己要慢慢的没落呢!”
他微笑,为了将来,为了他的子孙后代,我相信傅老将军是个聪明人。
阿瑾叹息一声摇头:“你要小心。”
时寒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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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将军此时正在沉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时寒真的会联络他。虽然是私下的,可是他还是很欣慰。
可是想到时寒的话,他又觉得头在隐隐作痛。
他自然是希望时寒能够回到傅家,能够继承他们的衣钵,就算是不原谅他们也没有关系。
可是时寒说,他绝对不能去傅家军,他也不能在他们活着的有生之年原谅他们,与他们和解,这都不可能。
不是因为他心中的怨念真的不能消退,而是为了大局。
虽然时寒没有言道更多,但是傅老将军却很欣慰,他知道时寒真的不是那么怨恨他们,他就很欣慰了。
其实,仔细想想,时寒说的对,他如若入主傅家军,那么……可能会走的更高,可是更高之后呢!新君能够容忍么!被捧的越高,风险越大。他们傅家如若站在了顶峰,那么,傅家可就真是会随时崩塌,摇摇欲坠了。
本朝虽然看似重文轻武,可是但凡是脑子有点东西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将军,才是最会让皇帝忌惮的,毕竟,他们掌握的兵力太多了。虽然现在有三王爷分散,可是三王爷的人手远远没有傅家军能干,这是事实。
而且,不管是皇帝还是将来的二王爷,他们都对傅家有成见。
皇上因为他妹妹的事情,也因为景梨夕的事情对傅家十分不满。而二王爷则是因为二王妃的关系。不管是现在的皇帝还是将来的皇帝,在他们面前原谅傅家,都只会让时寒陷于被动。
其实时寒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傅老将军却想了这么多。
而且他觉得,傅时寒其实内心是并不怨恨他们的,只是迫于现实,他必须这样。傅老将军这般想着,竟是觉得心里温暖了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
傅老将军言道:“进来。”
来人正是傅将军,傅老将军见他进来,命道:“将门关好。我有话与你说。”
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了傅将军,傅将军喜出望外,他不可置信的抬头言道:“时寒真的不是怨恨我们?”
傅老将军颔首:“最起码,我觉得是这样,只是,他怕是不好说的。其实想想也是,为了我们傅家长久,真正的长久。也许,我们该是逐渐放弃傅家军里面的影响,而你也是一样,倒是不如趁着这次丁忧的机会。彻底的退下来。”
傅将军皱眉抿嘴,不说话,在军队待了一辈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离开,又能做什么。
“时寒说的对啊,我们傅家已经把持军队太久了,如果想有一个好的善终。那只能放弃,最好也是放弃。其实从这次四王爷事件就能看出来了,他希望抓住你的把柄,利用你做事。他懂,皇上也懂。当时未曾多想,只愤怒与四王爷的行为。可过后,皇上不会更加多想么?多想你的影响力。多想我们傅家的影响力。”傅老将军叹息。
这么多年,他也累了。
傅将军想了想,言道:“果然是武官的脑子就不如文官。我从来未曾想过这些,但是时寒这样一点拨,我竟是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他在皇上身边久了,自然是更加了解皇上。”
父子二人到底是受到了时寒的影响,细细的筹谋起来。
“想当年,我也曾经和黎夕言道过,说是将来卸甲归天,与她一同游遍大江南北。只是,佳人已逝,也只徒留我一人了。我原以为,我这一世,大抵就是这样的命运,妻子早逝,到死都没有原谅我。而儿子也是一直都肯认我。现在我知道,他不是不肯,而是有自己的难处,这般想着,我竟是好受了很多。”傅将军十分的惆怅。
“有些事情,你心里清楚便罢,平日里该怎样还是怎样,万不能有一丝的反常。免得引来更大的问题。”傅老将军交代。
傅将军微笑:“我不是黄口小儿,父亲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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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似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京城发生了很多事儿。首当其冲的是四王府,四王爷被圈禁,而明依郡主又莫名的有了身孕,这是让人冲击最大的。
仿佛也没过多久,就已经入了冬,看窗外呼啸的大风,阿瑾言道:“今日看来姐姐是不能过来了。”
就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般,滢月果然与景夫人处的很好,好到连景衍都十分的嫉妒。
几个孩子之中,六王妃最担心的便是滢月,如今见滢月没有什么事情,她也放下心来。
要知道,谨言是娶媳妇儿回来,而阿瑾与时寒更是从小青梅竹马,相对来说,可不就最担心滢月。
阿瑾话音刚落不久,就听阿屏进屋禀道,果然,景府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今个儿天不好,就不过来了。
想到此,阿瑾支着下巴更加无聊:“冬天最没意思了。”想去年冬天,她还和崔敏一同出门赏雪了呢。可是现在崔敏却已经离开了京城。
好像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想到这个词儿,阿瑾甩了甩头,她不喜欢这个词儿,透漏着一股子萧瑟感,不好!
她歪头看阿碧整理东西,突然言道:“哎,阿碧,你给首饰盒里那个金锁拿给我。”
这是傅时寒的聘礼之一。据说,这是傅时寒的母亲留下的,这物件夏日里带着又重又不妥当,只有冬日里,穿着厚厚的棉衣,挂着金锁,才是好看。
阿碧笑着将金锁拿给小郡主,阿瑾摆弄起来。
“其实,挂着这个挺俗气的。”阿瑾言道。
阿碧正想接话,就听郡主继续言道:“不过虽然俗气,可是,我就喜欢这种金光闪闪的俗气。”
噗!她直接笑喷了。
阿瑾正要给自己挂上显摆一下,突然就觉得不对,这个金锁?
她上看下看。
阿碧疑惑:“郡主,怎么了?这个金锁有什么不妥当?”
“没。我就是觉得,这个金锁有点怪。”做法和一般的金锁好像不太一样呢。
阿瑾也是无聊,她认真的琢磨了起来,景梨夕是穿越党啊,也许她做了什么呢!这么想着,阿瑾倒是来了兴致。
阿瑾琢磨来琢磨去,还真的琢磨出了一点不同,就听咔嚓一声,金锁竟然真的打开了。
别说是阿碧,就连阿瑾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看着阿碧,吃惊言道:“真真真打开了啊!”
阿碧连忙颔首:“郡主好厉害。”
阿瑾低头,就见金锁中竟是有一张纸,她打开纸张,上面只几行字,字迹十分的潦草。可是,见过这张纸,阿瑾还是变了脸色,她吩咐阿碧:“快去请傅时寒。就说我要见他,十万火急。”
傅时寒本来是极为繁忙的,但是听说阿瑾这边着急,他也立时赶了过来,甫一进屋,就见阿瑾在张望,阿瑾拉过时寒,交代阿碧,“你去门口守着。”
时寒不解:“发生什么事儿了?”
阿瑾将纸张递给了时寒,时寒一看,面色大变。
“吾儿时寒,虽然不知你能否看见这张纸,可是当你看见的时候,母亲已经走了。母亲身受重伤,只有短短时间,你年纪太小,我不能告知与你,只能留在这里,盼你将来长大发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