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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我有些怔住,青衣眼神中带着温柔的神色,一脸的深沉,慢慢的靠近我,他近一步,我就退后一步,“青……青衣,你生气了吗?溪师父她……”
“不该管的都不要管。”青衣猛然停下,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挣扎和复杂,“小曦,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我来!”
“青衣!”我摇头,“青衣,我小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我清楚,但没有人能改变我。”青衣看向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破坏自己的规则帮你吗?”
我摇头,心里却想到了记忆中的缠绵,不由得觉得脸再烧:“为什么?”
“因为我们很像。”青衣眼色变得柔和深远,“我之所以救你,一是因为袁墨,第二,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和我小的时候非常像,你所经历的我也经历过,而且更惨,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养成了一个不能打破的原则,我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这样的青衣让我陌生心疼,不由得后退一步,青衣却转头看向我,眼中露出坚定:“我恨得人,必死无疑,我爱的人,维护到底。”
我一怔,下意识低头,青衣走过来用手搭载我肩膀上,明明冰冷彻骨,我却觉得心暖,手掌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做好你自己的,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因为那是不该发生的,你不应该有心理负担,做选择的是我,不是你,她离开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小曦,你爷爷是命学大师,人生各有命术,你应该明白,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青衣说的是有到底,可是我总觉得这话里有话,觉得哪里不对:“青衣……”
“好了,别说了,快回温家看看,一会就27号了,预言信里的日子没有错过。”青衣提醒我,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我眼前。
等到我到了温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青衣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小心,一旦有蛛丝马迹就立刻逃到刻刀中,我心里越发沉重,就连我经历生死的时候青衣都没有这么严肃过,我很纳闷,一个温家带给我的威胁竟然能超过生死?
进了温家直接进了西屋,温国文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借着月光能看到他睡得很熟,一动不动,刚想回身去找龚烈,却听到屋子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很粘稠,很缓慢。
我心惊往里面看,走到门边将灯打开,下一瞬间浑身冻住一般,只见地上床单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地上一小摊血迹正是从床单滴答滴答流下来的。
我抖了抖身子,只觉得周围凉飕飕的,下意识往屋子里走,温国文安详的躺在床上,双眼瞪得老大,全身上下干瘪的不像样子,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的轮廓,身上的血明显是被抽走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床单上虽然都是血,但加上地上的血加起来也没有人体的多。所以剩下的血液应该是被打包带走了。
最为奇怪的,温国文身上竟然没有伤痕。那么血是从哪里出来的?
正思考着,猛然想起龚烈,慌忙往东屋跑去,推门直入,龚烈正坐在椅子上喝水:“小曦?怎么这么慌张?”
“郭素珍没事吧?”龚烈平安我长舒一口大气。
龚烈摇摇头,不明所以,我直奔主题,将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和龚烈说了一遍:“但是我回来看到温国文的时候却发现他死了,浑身的血液被抽光,而且是被带走了。”
龚烈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嘴巴微微张开,磕巴了半天才说得流利:“你……你是说……你怀疑小男孩是红衣男孩,而温美用了南阳邪术,他父母之所以死就是为了南阳邪术做准备,如今温国文死了血液被人带走也是因为红衣男孩需要供养?”
我缓缓点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指了指刻刀:“如今小男孩在刻刀里,如果是温美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温国文多活了这么多年?”
想着,龚烈拉着我就往东屋走,亮着白灯,干尸躺在床上,血迹得腥味传来,龚烈四处看了看,沉声拿出电话报了警。
“为什么报警,灵异档案一旦警察参与进来可就不好做了。”经历了长春的事情,我看到龚烈报警只觉得头都大了。
龚烈却摇头:“这案子是发生在乡下,村子里的长舌妇一张嘴顶的上一个媒体,死人都能被他们说活了,这件事我们不能硬来,温美将老人托付给我们,但是老人却出事了,大家肯定都会想到我们身上,这个时候要保持镇定,温美这招毒得很,只是小曦,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个人真心想对付我们……”
突然龚烈一愣,脸色瞬间煞白,慌忙的就往东屋跑,我见状也跟了过去,但是让人骨头发麻的事情发生了,郭素珍上吊在门框上,眼睛外凸,地上留了一地的血,但身上还在往外渗血,这次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温国文身上找不到伤痕了。
“我的天,竟然是全身的汗毛孔往外渗血,怎么会这样?”我往龚烈身边靠近。
龚烈冷静的四处查看:“郭素珍,女,70岁,身体有早衰倾向,神经疯癫,死前地上有血迹,周围干净,人没有挣扎的迹象。”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挣扎?”我纳闷。
龚烈指了指郭素珍的眉毛:“眉毛平稳更像是在迎接死亡,只有经历过巨大痛苦的人迎接死亡的时候才没有惧色,郭素珍常年疯癫,但温美说她还是有清醒的时候的,这说明她能记得一些事情,经过我今天一天的催眠,郭素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她死的时候很有可能清醒的。”
“经历过巨大痛苦,生不如死。”我心里发凉,“温美!”
“没错,如今看来能让温国文和郭素珍受难还不让人发现的只有温。”龚烈嘴角勾笑,“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让我们离开,这两个老人杀一个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杀两个?”
我不赞同,青衣一路上叮嘱我让我小心行事,而且我只不过将小男孩放在刻刀中,溪师父竟然愤然离开,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而且如果温美仅仅想将我们赶走,亦或是陷害进入警局,青衣绝对不会这样,毕竟凭借我们在重区的人脉,区区警局怎么关的住。
我心思冷静,开始四处查找,突然在门口的位置看到了一个虚得脚印,脚印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龚烈这里。”
我叫住在一边观察的龚烈,指了指门口的血脚印,龚烈往前查看几步,惊道:“竟然还有脚印!”
“还真是。”我也顺着脚印看去,这脚印没出现在案发地,竟然出现在门外,着实让人惊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铃声,警察是三男一女,带着警务人员,见面就差点将我们祖宗八代问个遍。
龚烈见状拉着其中一个男警察到:“你们局长电话多少,我和他说。”
“有关系?”说话的男警察歪戴着警察帽,嘴里嚼着泡泡糖,比起其他警察简直拽翻天,我一时间想到了和姜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心下肯定这个男警察后台也一定很硬。
说着直接反手弹开龚烈抓着他的手:“我也有关系,要不然拼拼?”
这男人身后的警察捂嘴笑,我不知道在笑什么,却感到了深深的恶意,警方配合,会让灵异事件上升到一定难度。
我想了想走到四个警察跟前:“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自然不行。”那叼叼的景观不耐的烦的瞪了一下眼睛,“所有的嫌疑犯如果都和警察说借一步说话,那四周的民众会怎么想?”
我看着越来越多被惊醒的民众,耸了耸肩膀,扭头看龚烈:“打电话吧。”
龚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警察这幅样子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没想到那男警察竟然身手就将我们手上的电话都拿了过去:“在洗清嫌疑之前,不能有任何通话,和我们走一趟吧。”
“呵。”我气笑了,竖起大拇指,“您可真称职。”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男警官拽拽的。
等到了局里,我和龚烈立刻被分开审讯,审讯我的是那个女警察,虽然严肃,却比对着那个人好很多。
“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女警察问我。
我一阵无奈,虽然刚才在外面已经问过了,但我从小几乎是在警局长大的,自然了解程序,所以干脆不用她说,把该说的身份信息以及事情的起因发展经过都说了一次,不过剔除了灵异疑点。
“倒是挺懂行的嘛,不是第一次进来吧?”女警察弯起嘴角,耐人寻味。
我耸了耸肩膀:“不是第一次,我叔叔是刑侦大队的,警官,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女警官诧异的瞥了瞥嘴:“那敢情还是老本行,我姓薛,单名琪。行了,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是老本行就应该知道这行的规矩,容不得半点作假。”
说着薛琪就站了起来要走,我也起身叫住她:“刚才那个男警官叫什么?”
“他?”薛琪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可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你要是感兴趣,就等洗脱了嫌疑犯的身份在说吧。”
我一愣,捂着嘴笑出声:“你想什么呢,我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比他更好?”
“那你自己问他吧,我惹不起她。”薛琪摊开手,我们出去的时候龚烈那边也已经完事了,剩下的就是比对我们二人的证词,事实证明我们是默契的,临走的时候警局的人们只是告诉我们不要破坏第一现场,另外等到温美回来之后会再联系我们。
出了警局,拿着失而复得的手机,龚烈撇嘴笑:“还真是一次难得的的体验。”
从小生在重区,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吃过牢饭,今天的话还让男警官生了反感,说到那男警官,龚烈出奇的话多:“这个警官叫李丁,典型的油盐不进,气质不错,应该是富贵之家出来的,但是听话里的意思,他挺讨厌走关系的人。”
我点头,催促他快给龚叔叔打电话,龚烈看了眼时间说已经凌晨了,既然不忙明天再打不迟。
说着就已经到了温家,两个屋子里的第一现场还保持着原样,我们没进屋子,而是直接找到了脚印处。
怎么推理都觉得这脚印是故意留下的,如果是脚底下沾了血,那么一定是从案发现场开始有血印,怎么会从中途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