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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漆黑的夜里,点亮圣光的盖尤斯,充当了照明的火把,指引着身后的亨利。
返程的路已经走完了一大半,二人在这期间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因为始终凝视着盖尤斯那落寞背影的关系,亨利想说的话全挤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团长。。。。。。”
终于,他的勇气攒够了。
“什么事。”
盖尤斯的语气很冷漠,听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维护法律的意志,您当初是让我这么宣誓的,但现在却有一个问题困惑了我。”
“。。。。。。问。”
已经猜到他想问些什么的盖尤斯,觉得先让他亲口把问题说出来之后,再给他答案会比较好。
“若我们所维护的法律,本身是一部以邪恶为核心的恶法,我们又该如何保持向往至善的热情?如何正确使用击退邪恶的力量?”
“问得好。”
“。。。。。。”
“。。。。。。”
“然后呢?”
在那句‘问得好’之后,盖尤斯就又沉默了。
“你问的这个问题,困扰了历代的圣武士,不仅仅是我们德姆派,其它派系的圣武士也不得不在善良与法律之间作出权衡。”
意识到亨利是真的想知道这个残酷真相的盖尤斯,最终还是决定把那些无奈的现实提前告诉他这个新人。
“我曾听说过一个概念,‘恶法亦法’,对我们德姆派来说,也是如此吗?”
非常尖锐的问题,因为这个概念所威胁到的,正是同时信仰秩序与善良的德姆派圣武士。
“法律是构建秩序的必要工具,唯有坚决贯彻的执行,法律才有其存在的意义。恶法亦法,这一点毫无疑问。”
盖尤斯回答的毫不犹豫,十分的干脆,但也正因如此,里面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
“如果法律正是邪恶本身,维护邪恶的我们,还能自称为正义的圣武士吗?”
“。。。。。。”
在听到亨利提出的这个新问题后,盖尤斯转过了身,直视着亨利的眼睛。
虽然他的眼睛,早已被巨盔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孩子,我知道你在为何挣扎。但‘维护邪恶’这个说法是对组织的严重污蔑,我绝不希望你再有这样的想法。”
盖尤斯的神情中,没有一丝他那本性中的狡猾,有的只是严肃,无比的严肃。
“污蔑?对,我是说的有些过分了,但就这起叛乱来说,帝都里那批真正邪恶的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反倒是我们在这里拼命维护他们的利益!”
“你在偷换概念,我们维护的是秩序,一个能让多数人得到幸福的秩序!”
盖尤斯被亨利不成熟的想法激怒了。
“秩序?这份见鬼的秩序是由谁来决定的?!是那个靠叛乱起家的斯图尔特家族?还是被黑卫士暗中操纵的宫廷高官?!”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知为何,盖尤斯的语气反而缓和了下来。
“你从塞拉丁尼回来之后,曾在报告里提到过一个人,那位叛徒,第159代昆图斯。在他背叛的前夕,在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虽然有些话我没来得及对他说,但是你,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现在就讲清楚的。”
“什么?!锈刃前辈是第159代?!那么我就是。。。。。。第161代?!”
当亨利被这个数字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之后,就完全不在意盖尤斯后面的话了,直接掰起手指计算起来。
“呃。。。。。。放心吧,只有你继承的这个名字,才有这么大的数字,其它兄弟姐妹们要小很多。。。。。。请不要紧张,除了你们昆塔这一系的圣武士,其它人大多都能服役超过十年的!”
一不小心说出这种不安情报的盖尤斯,用一种完全让亨利放不下心来的方式安慰着他。
“我。。。。。。我没事的,团长,您继续说吧。”
尽管气氛已经被完全破坏了,但计算完毕的亨利,依然想用他们此前谈论的事来化解尴尬。
“听好了,孩子。。。。。。”
也想把话题转移走的盖尤斯,迅速转换回了严肃的神态。
“无论是多么糟糕的秩序,也总要比无政府状态时的混乱要强上千百倍。现在的帝国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却还没到我们无法忍受的地步。就算第二王朝真的被推翻了,第三王朝就一定会比现在强吗?在没人能保证这一点的情况下,除了尽可能的在秩序与善良间作出平衡外,我们别无选择。”
这番话中饱含了盖尤斯多年来的领导经验,以及那份向往至善却总被现实打击的无奈。
“。。。。。。您说得对。”
也曾被现实狠狠打击过的亨利,感受到了团长的那份无力感。
“这个国家,这个世界,通向幸福与美好的钥匙,究竟在谁手上呢。。。。。。”
盖尤斯转过了身,继续朝城门方向走去,同时用悲伤的语气叹息了一声。
“哈哈!团长,你怎么说话像个娘们似的!”
试图缓和气氛的亨利,嘲讽起盖尤斯的语气来。
“原话不是我说的,是我的长官,前团长塞维娅的口头禅。”
“啊。。。。。。看来塞维娅婆婆是个相当温柔的人啊。”
同样的话,由盖尤斯说出来就是娘炮,由塞维娅说出来就是温柔,典型的双重标准。
“哈?!温柔?!不不不,我敢拿性命担保,长官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然而盖尤斯所在意的,并非是亨利对他的恶劣态度,而是他那种单纯且片面的猜测。
转过头瞥了亨利一眼,朝他连连摆手表示否认。
“好吧,随便您怎么说都好。至于这个钥匙。。。。。。在我们的前辈中,是否有人曾掌握,或是说碰过它呢?”
亨利并不在意这些老人之间的往事,反倒是这奇特的感慨,挺令他在意的。
“哼,怎么可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可是历代团长中最有才华的那位。连她都只能如此叹息的情况下,我认为这种钥匙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