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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不要。。。。。。”
当索尔兹伯里将视线凝聚在诺拉身上时，诺维亚就知道他要动手杀人了。
“且慢！她是我的母亲。。。。。。”
就在此时，亨利意外的打断了他。
于是诺维亚又充满希望的看向了亨利。
毕竟他是圣武士，血脉间的亲情肯定会让他有所顾忌的。
“所以，得由我来砍下她的脑袋！”
可当这话一出口的瞬间，诺维亚就绝望了。
同时被颠覆的还有她对圣武士的固有印象。
她必须采取行动，只能靠自己了。
“冲动的后辈啊，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怎么说我也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索尔兹伯里策划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为帝国立功然后促成和解，什么都不做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既然这事我站你这边了，那么你所担心的这类问题，不过就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是我的一份报告书就能解决的。”
“。。。。。。也好，你动手吧。”
索尔兹伯里后退了一段距离，给了亨利挥舞长剑的空间。
“。。。。。。”
尴尬。
如果胯下的战马是自己的，他不介意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如骑兵冲锋一般挥出长剑。
但这个与自己既没有灵魂连接，又不愿意配合自己的畜牲，显然不会让他的处刑这么顺利。
再说了，无论诺拉犯下多么恶劣的罪行，也毕竟是他的母亲，至少得让这个过程好看些不是吗？
若是不能在合适的角度与位置下斩出这一击，将很难做到一击毙命。
无论是对受刑者还是处刑者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等等，似乎这样也不妥啊，既然她们没有抵抗，那么应该把绑起来接受审判才对！”
前不久才刚学会圣武士要讲究原则的亨利，突然找回了自己该有的思路。
“有意思，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啊，居然对自己的母亲也可以如此残忍。”
正在等待死亡的诺拉，被亨利的这番话逗笑了。
“也行，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
索尔兹伯里被亨利搞糊涂了，想不通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奇怪了？你们怎么会是这种反应？等等，嗯。。。。。。前辈，我对帝国法律的了解十分有限，如果走流程的话，我母亲应该交给谁来审判？”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亨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形式上来看，黑卫士的叛乱是针对公爵领的。所以，除非波尔领的公爵想要将她当作帝国重犯处理，否则所有的审判与执行过程都在公爵领的体系下执行。”
“啊。。。。。。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是那位公爵的话，肯定会把所有的流程一人包办，甚至还会加些余兴节目！”
赛根·格尔克。
尽管这人是己方阵营的领导者，但其残忍程度与自己的母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如此。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的是，对你们圣武士来说，究竟哪一部法律更值得遵守？是看似维持秩序，实则玩弄私刑的恶法？还是看似自以为是，实则对罪犯抱以公平的道德准则？”
能够同时和圣武士与黑卫士对话的机会不多，眼下的情况正好点燃了索尔兹伯里的研究热情。
“毫无意义的问题。法律是帝国稳定的基石，必须是自上而下的。那些坚持自己的浅薄意志，用直觉来伸张正义的凡人，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比黑卫士更加危险。”
亨利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直接把锈刃前辈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恶法亦法？”
在久远的过去，索尔兹伯里曾问过许多圣武士这个问题，但他们都对此无比纠结，表示只能视情况而定。
只有亨利。
只有他，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呢，是和盗贼们一起长大的。从很小的时候起，这帮人游走在黑白两道的本事就很令我着迷。正因如此，我对法律的本质有着很清晰的了解。守法的人不一定无罪，违法的人也很有可能是清白身，具体情况得看当事人的能力和上级的执行力度。腐败是法律中很常见的现象，因为制定法律的人不是圣武士，不会像我们一样甘愿为正义奉献一切。换句话说，只要制定法律的人，达不到我们圣武士这般的境界，恶法就是不可避免的。”
亨利不仅没有被问倒，反而还有一套自己的理念。
“所以呢？你们圣武士就应该纵容恶法？”
但是索尔兹伯里的问题，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
“前辈，你问错人了。我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我的人生中，还没见过那种容忍不了的恶法，因此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若你无论如何也需要一个答案，可以去找我们团长谈谈，他有充足的阅历可以回答此类问题。”
“没见过？你瞎了吗？下面这座城市的所谓秩序，难道不正是一部无可救药的恶法吗？”
“这。。。。。。”
亨利终于还是被索尔兹伯里的灵魂拷问噎住了。
且不说公爵架空本地领主，让盗贼掌控城市的骚操作，光是之前在码头上见到的那群不作为城卫军，就足够让亨利心寒了。
“所以说嘛，我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
就是现在——！
虽然搞不懂这两人为什么会挑在这种时机闲聊。
但毫无疑问的是，对诺维亚来说，这两人此刻的分神，是她唯一的机会！
传送走？
不可能，这位上古法师用了某种她不了解的超魔方式，将次元锚恒定在了四周的空气中。
若是不想办法逃离这个范围的话，此刻被笼罩其中的诺维亚就无法将己方三人传送走。
可是要怎么做呢？
瞬间移动类法术都会被次元锚影响。
而普通的移动法术，无论是跳跃还是飞行，都不可能从这位传奇人物手上逃掉的。
得用那招了。
尽管风险很大，但在这种情况下，诺维亚只能想出一个能用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