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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未晚正想说话,腰间已被大力扣住,韩尔薄唇紧贴上未晚的娇唇,未晚余悸不安,睁大眼看着韩尔。只见他微微移开唇瓣,俊脸上半含着笑意,不惊不乱,优闲自在。
半抱着未晚韩尔轻轻运动翻转之下,便将未晚置于下方,他一手轻解开锦袍,敞开精壮的胸膛,欺身轻轻将正在挣扎着欲起身的未晚压下。
未晚愤愤地瞪着韩尔,咬牙切齿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不知道吗?还是你们契国人,天生就是如此没人性。”
“姑娘此时此刻生气也是于事无补的,不是吗?”韩尔往下压身子,离未晚更近一步。
可恶!他料定此时此刻,她不愿惊动官兵,他就得寸进尺,越发猖狂起来。
“登陡浪子。”碍于自己身份,如果被传出与陌生男子共同进出妓院,共处一室必有失颜面。此刻只能接受这种落于下风的局面,可她心有不甘啊!她不甘心,随伸手推起了韩尔,试图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韩尔双膝压着床面,半俯身于未晚之上,轻将未晚困于他胸膛之间,轻解下她肩之上的薄衫,露出凝胭般,莹亮的玉肩。
“里面的人,为何不出来接受检查。”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开门,快开门!”凌乱地叩门声响起。
“把门给我撞开。”门外传来一个汉子的声音。
接着是一群人合力撞击门板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姜未晚眼前一亮,本能地想倾身向前寻找救兵,韩尔却比她更快一点,伸手轻轻一点便封住了她的哑穴,姜未晚微张着口却发不出声来,只能干瞪眼着。
“依依……我们接着来……”对门外的喧哗置若罔闻,韩尔眸光轻眯,狂炽的视线噙满着浓浓地反应投射到未晚身上,甚至让未晚感受到了他面前的膨胀。
无瑕的娇躯,莹白光洁,多么让人流连和渴望,呼唤着他男性最本能的原始感受。仅仅只是露出一片玉肩,就能勾起他最原始的冲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在危急时刻
他还真想要了她。
姜未晚惊觉着自己肩上的轻纱被褪下,只露出白色的单衣,火辣的身材被一个陌生男子瞪着瞧,她的脸儿顿时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眼前的状况恰似春色无边,男女之间暧昧的、缠绵。
“姚将军……”副将请示着。
淡漠的将军自从收到一封书信后,将军春风般温润的脸就霎时变色。当他带兵赶到山脚下时,马车早已远离。他紧张地立刻下令全城搜寻起一个异族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眼看着将军的脸色越来越差,也不敢多问。
此刻也是。将军似乎是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片刻后,他扬高了声音:“迎欢阁已搜过,我们再到别处搜搜。”说完,他大踏步着向外走去。
将军身后传来急迫的声音,“姚将军,我已收到姑娘在沿途留下的记号,她必是在这附近,我们要不要再扩大搜查范围?”
这不是冬珠的声音吗?这么看来这个将军应当是大聂国将军姚倾了。姜未晚暗忖着,莫名的心慌笼罩着自己,如果冬珠和姚倾走了,就断然难再寻回来。
她也顾不得此刻的所处的尴尬为难情景,她突然举头,又重重落下,后脑勺朝前重重一磕,发出重重一声声响。
似乎是一震,姚倾的脚步一顿,复又举起脚,大步迈开。
韩尔深深皱起浓眉,他只觉得心中微微刺痛,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沉着的俊脸上满是阴郁,他想问她为何这般倔强,此刻偏又不能宣之于口。
厚重、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了。
韩尔着急地捧起姜未晚的头,无限怜惜般地细细查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像是模着一块珍爱的和赤壁。
“痛吗?”薄唇边轻溢出一声温柔的话语。
姜未晚依旧寒着脸,心中却难掩惊讶,不是该指责自己,险些就暴露了他的身份吗?
“公子……大聂国的官兵已离开了,我们快走吧。”门外进来了两个契国人,他们进来之后,便小心谨慎地把门合起来。
“好,让兄弟们再看仔细了,四周是否有埋伏?”韩尔拉起未晚身上的薄衫为她穿好。自个站起来,动作不紧不慢的把散乱的衣服拉拢起来。
未晚挣扎着坐起来。未晚张了张嘴,僵硬地合着唇瓣,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契国人揖礼着,满是恭敬。
“公子,我朝暗卫皆已准备好了,此刻正待时候命,护送公子回朝。”
三个正聊着,韩尔忽然挥手示意众人噤声,他正色对外喊道:“谁?”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他忽听外面有人靠近。
“是我,小二给客倌送茶水来着。”门外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轻推开门,身手矫健灵活,他侧身一闪,就进了屋。
韩尔的脸色拉黑了起来,屋内阴霾笼罩。
小二作状无视,他放下茶水,轻轻朝屋内一瞥,瞬时对上姜未晚讶意的目光,小二不慌不忙地移开视线,“客倌,你们慢用,我先告退了。”
健硕的身材、褐色的眸子,姜未晚张大了口她想求救,却依旧什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从床上起身,欲朝门口方向走去。
韩尔的蓝眸变得幽冷暗沉,快一步扯过姜未晚,“依依,莫要使性子。好生侍候我,我必不会亏待你。”
见那小二没有离开的倾向,韩尔的蓝眸深不可测地瞥向那个自称小二的男子。
周围的两个契国人也同时拔出短刀,横跨在小二颈上。
“客倌,你这是何意?”小二语气似惊,却不乱,他桀骜不驯的正视着韩尔冷冽的眸光。
状似欣赏,一抹邪魅的笑意在韩尔的薄唇边轻溢出。他淡淡下令:“快滚!”
小二犹豫了一会,似乎并不领情,他轻瞥着两个举刀的契国人一眼,就出了屋。
“快去准备,火速离开这里。”韩尔对属下吩咐着,继而轻瞥了姜未晚一眼,“端和姑娘的救兵来了。”
“公子,你是指……”
“你们从正门出去引开姚倾。我先行一步,三日后,我再来接你们回去。”那双褐色的眸子,那身英气,不是姚倾,又是谁呢?他再次轻点了姜未晚的穴道。
姜未晚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是,属下遵命。”两个契国人领命退下。
“端和姑娘委屈你了,跟我回契国,我自不会亏待于你。”他依旧笑得一派人畜无害,只是那双湖水蓝眸子里隐隐透出炽热又危险的光芒。
他拿起了一条丝绸毯子,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娇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端和姑娘莫怕,我定会保你周全,将你安全送到契国。”他话语很轻很柔,口气却是异常地坚定,状似承诺又似宣誓。
姜未晚愤愤地咬牙,韩尔将毛毯子拉上,轻盖住她的头顶,真接将她的愤怒无视。
姜未晚心中一紧,她开始不安起来。
黑暗,他竟然让她陷入黑暗之中。韩尔打开窗棂,轻点了足尖,运起轻功,竟从二楼的敞开的窗棂上一跃而下,足尖着地,飘然落实。
下了街道,他即打开了蒙在她面上的毯子。
她睁开了眼,看清了头上的蓝天时。她心中大震,这是在大街之上吗?周围传来议论声。
这个状似从天而降的华服男子,在大街上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躁动。
韩尔的蓝眸朝四周张望着,眼神清亮之中又多了一份警惕。
“公子,快上车。”一辆宽大马车在他身旁疾驶而过。
看清了马车上的人,韩尔抱着姜未晚跃上马车。车上已有人为他卷好了帘子,他径直地进了车厢之中。
他将未晚置于自己怀中,掀起帘子看着车窗外,只见四周站满了官兵,俊朗的将军脸色寒沉,紧盯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跨上了黑色的马背上。
他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浅笑着。他取了个靠垫,垫在她身下,生怕马车的颠簸弄痛了她。
原以为必是要进行一番恶战,此番不易全身而退,不知为何铁血将军竟然不愿意在街道之上动手。
是怕了伤了四周的百姓,又或者是被伤了怀中的端和?
不管怎样,这都足以让他惊喜。少了一分拼杀,少了一分伤亡,少一些失去的可能。
身旁一个契国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这位姑娘,是你劫使的人质吗?”他不解公子怎会无故带着一个包袱同行,想来她必是人质。
韩尔无限宠溺地看了眼怀中的佳人,浅笑道:“她怎会是人质呢?她是我妻子。”
“她……她将是……”问话的契国人抱拳行礼,“属下多有冒犯。”
“不知者,不为怪。”他依旧淡笑着。
“公子,快到了城门口了。”属下回禀。
韩尔湖水蓝眸中忽射出一道警戒的利芒,他顺手从身后取出一个小瓶子,朝着未晚脸上轻轻挥洒着什么,未晚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
“前车那辆车,给我停下。”一个守门小兵叫嚷着。
一行官兵涌了上来,“快下来,接受盘查。”
“大人,我们急得出城。我家夫人得了天花,不适且见风。”
“少啰嗦,快快下来受检。”侍卫见马车上的人没有下来接受检查的倾向,便粗鲁地拉开了帘子。
就在看到姜未晚那张脸的刹那间,像是看到鬼般,着急地放下帘子。
官兵头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大声叫嚷着:“放行。”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马车之上契国人朝着守门官兵行了个礼,车夫便驾着马车疾行而去。
城楼之上,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华服,宁风曦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着浑天而成的高贵气质,黑如炭,坚如石的黑眸之中,隐隐闪动着忧虑之色。
他还是回来了,以大聂国丞相的身份,伫立城楼之上。
立在一旁的随侍,也不敢多言片言。丞相自从昨日派人去保护山脚下的那位自称端和的女子晚了一步后,他就一直紧绷着脸。
想着昨日有人回禀端和上了辆马车后,他就一直紧张兮兮着,想来那女子定是和丞相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
姜未晚被劫,劫走他的人明显是外族人,黑眸之中突然闪动着不安和焦虑,他唤起了身后的随侍,“你快去问问,刚才为何放过那辆马车,马车中坐着何人。”
随侍见丞相脸色越来难看,来不及行礼,就疾跑着下去。
他很快就带回了个消息,刚才那辆车中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主仆三人。女的身染天花,正急着出城救治。
说话这回,宁风曦已疾步下了城楼,移步至城门口,随侍在身后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相爷……”守城门的士兵着急地行礼着。
“刚才车上的妇人,你们可曾看清相貌?”
“回禀相爷,那妇人被她相公抱在怀中,属下只见得半张脸,脸上都是天花,不过应该是个妙龄少妇,她相公很年轻……”
此时,一匹黑色的马儿正飞快地疾驶着,很快就冲出城门,没有人赶阻挡他的前进,因为马背上坐着正是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姚倾。
“快备马!”宁风曦急吼着。很快地,随侍就牵来一匹棕色的骏马。
宁风曦冷冷丢下一记杀人的目光,“将刚刚放行的人全给我押入县府,重责五十大板。”
留下一身冷汗的守城门士兵,僵在那里。
他勒起缰绳,马儿飞扬而出,扬起滚滚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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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喝水……”属下递过一壶水。
“喝口水?”他看了眼怀中的佳人。
姜未晚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在生气?”他轻点着她的穴道,放开了她。
姜未晚从他怀中起来,坐直了身子,没好气地道:“男女授受不清,你少给我假惺惺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就死了那条心,安安份份和我一起回契国。”他坚持着。
“我去你们契国干嘛,我需要在哪儿安家落户吗?韩公子,你可知你这话是多么的可笑?”
他话语温柔,“我要娶你,我会好好宠爱你。”
姜未晚讥诮地扬起唇角,冷漠地看着他,“就因为你一时心血来潮想娶我,我就要嫁给你?你有没有问问我同不同意?”
“来不及让你同意,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国门,一时之间你未必可以接受我,但是我会改变你的想法。”韩尔唇边噙着笑意。
姜未晚柔声道:“公子,我早已有婚约在身,如今一宿未归,我家人会担心的。请公子放过我吧。”
韩尔的眼神中带着被拒绝的伤痛,唇边的笑意渐渐冷却,“你就这么急于回去?你未婚夫待你很好吗?”
啊!这是什么状况?他似乎没有意料之中的震惊,也没有意料之中萌生放她离开的意思?
韩尔薄唇上正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如果她待你很好,何须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上擂台?如果她待你很好为何你失踪一天了,她都没有找寻你?
姜未晚愤然,“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强词夺理……”
“我说过我们契国人豪爽直接,我们拐不过弯,但凡我们喜欢必直接抢过来……”
“你当人是物品,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吗?”她不过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他还得寸进尺了。
“劝公子莫要因一时兴起,而绝意一意孤行,置契国黎民百姓于不顾。”未晚沉声警告。
韩尔微笑道:“契国黎民在我看来和姑娘同样重要。”
轻轻一声叹息逸出口气,姜未晚不再多说什么。
他递过水壶。“水……”
“不喝!”拒绝得坚定有力。
“姑娘,对我家公子讲话客气点。”旁边那个契国男子投来一记警告。
韩尔用契国语言对那个男子讲了什么,那个男子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恭敬了起来。
姜未晚置若罔闻,如今韩尔也在马车中,她暗自垂头,寻思着要什么在沿途留下记号。
耳边飘过一阵轻柔细腻圆润质朴的袅袅笛音,她轻轻一动,抬首张望了起来。这歌声竟是从韩尔手中的乐器中飘出的,音律流畅。极富表现力,让她忍不住倾听了起来。
“这歌曲你喜欢吗?”韩尔勾唇一笑。
“你手中的那个是葫芦箫吗?”小时候听宫中乐师提过,各地的乐器并不一样,好比契国人就善用葫芦萧。
“你听过葫芦箫的故事吗?”
“没听过。”她轻摇了摇头,俏脸上微微恍然。
“很久以前,有一次山洪爆发,我朝一名男子冒抱起一个大葫芦闯过惊涛骇浪救出自己的心上人,他忠贞不渝的爱情感动了佛祖,佛祖给葫芦装上了管子,男子吹出了美妙的乐声,
顿时风平浪静,鲜花盛开,孔雀开屏,祝愿这对情侣吉祥幸福。从此葫芦丝在我们契国世代相传。我刚才唱给你听得就是这首情歌。你想不想知道歌词是什么吗?我说给你听?”
“不需要。”她轻轻转头,冷冷地抛下话。
“这首歌叫葫芦情,是我们契国男子向心爱女子表达爱意时所唱的。你现在不想听,没有关系,改天到我们契国时,我慢慢唱给你听。”他也不恼,依旧噙着淡淡地笑意。
“公子,前面就是客栈了,要不要歇一下。”
“不准停,我们要马不停蹄,立即赶回契国。”韩尔轻瞥了姜未晚一眼,如今,她真真实实地存在,姚倾还在身后,此时,只要她稍微一停歇就会被赶上,他不想,也不能失去……
接下去的几日里,马车就这样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
山路之上一路弯弯曲曲,沿途的颠簸让姜未晚疲惫不堪。
在韩尔的劝说之下她开始喝水、用食起来。他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只有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从长计议。
营救她的人在哪里?姚倾和冬珠在哪儿?
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来呢?究竟那个环节出错了?
卷起帘子,车窗外,月光幽暗,远处隐约闪动着寂寥的灯火。
已经是第四天夜里了。照路程计算,明日一早就可以抵达契国。
为了恐姚倾赶上,他可是在沿途之中步步设下埋伏,他甚至连夜掌灯,日夜兼程地赶路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他一个大男人还没什么,对一个纤弱的女子而言,骨子怕是都快散架了吧。
“你还好吧?”
眼看就要抵达契国了,还不见救兵的身影。姜未晚心中焦急,她冷冷道:“我还死不了,不劳你费心。”
韩尔的脸上还是一惯的微笑:“端和姑娘,我为了带你回来,可是提着脑袋,误了皇命,你怎可如此无情?”
“你在京城内,还有未有事吗?”姜未晚心里暗忖着,早前他冒险进入京城,他究竟想干吗?
韩尔接着道:“你我很快要成为一家人了,我不妨告诉你,中原武林盟主之位是我要夺的,当然娶了你也是一样的。”
姜未晚又好气又好笑,“本以为你多少是条汉子,光明磊落呢,原来就会这点手段,控制一个女人,来控制武林,真是卑鄙。”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