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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良久,未晚才举眸望着他,温声开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和他们耗了。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一举击败他们,万一事情败露你就与紫苏就先行离开,不必顾及我,我自会想办法脱身。你回去后,就向你们的主子讨个人情,让他把紫苏召唤回去,宅门内院复杂龌龊,不适合她长留。”
黑衣人道:“紫苏的事情已有所安排,接下去我们就细节方面核对一下。”
两人就寿宴当日的环节设计进行了再商讨。
一个时辰后,黑衣人推门而出,隐入暗夜中。
终于到了老夫人寿宴日前一天,天色一亮,怜心通禀四小姐求见。
姜未晚一时怔忡,还是让人把她请进屋内。
“四姐。”姜未晚笑着招呼姜倾冷坐下,旁边的木蓝倒了茶。
姜倾冷坐下后拿着茶碗盖拂着茶叶,却并不急着喝。
“竖日也是大哥生辰,五妹可给大哥送了礼。”
“我决定送一套四库全书,那日已经说过了啊!”
“我打算送他一条亲手绣制的丝帕,不知道会不会礼太轻了?只是我最近囊中羞涩,筹备着祖母的礼物,几乎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再无其他能力备上更好的礼物送大哥。四妹,你帮我参谋一下类似这种的帕子,行吗?”
姜未晚接过姜倾冷手中的帕子,打开看了上面的刺绣一眼,又轻轻将帕子合起,捏在手中,她顾自笑道:“大哥是豁达的人,他自然是不会计较身外之物的,我们送礼物,送得不过是份心意。四姐不用紧张,这么好的绣帕大哥会喜欢的。”
“真的吗,我房里有很多不同花纹的帕子和荷包,都是我亲手绣的,我今晚再回去绣个大的,明儿个五妹帮我选一份送给大哥可好?”
“你要连夜赶工?”
“当然了,我虽然不能拿出值钱的东西,至少也要拿出心意来。五妹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们就在北阁碰面,我把荷包都带过去,帮我选了个最称心的荷包,我拿去送大哥,你看怎么样?”
“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眼光什么样,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看看。”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我在北阁等你。”姜倾冷看了未晚一眼,施施然地告退。
“好。”姜未晚点了点头。
木蓝为未晚添了些茶水,道:“郡主,我看四小姐是变好了,我看她这次来找你选礼物,就是成心投诚来着。看不出来她倒是个识时务的人。明儿个一早你去吗?”
“当然,既然是姐姐的邀请,我自然是要去的。”姜未晚莞尔一笑,心中通透。姜倾冷是不是变好了,她不确定,如今她们之间已经有了共同的敌人,姜倾冷心中是憎恶顾慎言的,让她活在生死一线之间,人不人鬼不鬼的,又失去了骨肉至亲,她对顾慎言肯定是恨之入骨的。如今的姜倾冷怎么可能再沦为其爪牙呢?
姜未晚笑着吩咐:“木蓝,今儿个太阳大,把我准备给大少爷的四库全书拿出去,再晒晒太阳。”
木蓝应声退下。
姜未晚摊开手中的丝帕,递给紫苏,入目清晰的几个黑字让紫苏震惊当场:小心细作,危险,慎言以牙还牙。”
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可见姜倾冷在写这几个字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匆促之间无法将所有的话都说尽,只能简单表达。
紫苏又一次感叹道:“真可怕,如果我们不先下手,就会让人算计了。宅门后院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知道顾慎言今夜会不会在南厢阁,你想办法夜探南厢阁和倾冷接上头,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告诉她既然都没有退路了,何不放手一搏。就说我不愿意坐以待毙,请她全力帮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事成之后,定会给她一条光明的重生之路。她若愿意,你就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我们的计划也要立即做调整,其中分散注意的人,就由姜倾冷在屋外执行,你现在立刻和你师兄接上头,将计划调整掉。细节方面,你们再商量一个万全的。”
紫苏领命,悄然退下。
银子不白花,这么久来紫苏始终没有放松对其他几房的盯梢,她很快收到消息顾慎言离开了南厢阁和姜子铭离开姜王府,到外面喝花酒去。
紫苏寻了个由头出去,她乔装打扮后潜入南厢阁与倾冷碰上面。
正如郡主所料的,如今的姜倾冷对顾慎言是恨之入骨,顾慎言一离开南厢阁,她就神色自若地坐在那里等着紫苏到访。
女人一旦攻其心计,个个鬼得都可以未卜先知了。
紫苏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先那么笨得的一个人,经过相国寺那一遭,倒是让自家郡主给教成精了。
姜倾冷很快同意了配合,她只提出一个要求,一定要让顾慎言没有好下场。只要能满足她这个愿望,她愿意付出一切。
这个条件是必须的。紫苏让她好好地掐准时辰,便退下了。
入夜,紫苏乘黑摸到雅阁中去。
瞧着四下无人,紫苏运起轻功,身手敏捷地跃进雅阁中。
走近秦烨下塌的屋子,还未靠近,便见一袭黑影跃出,凛厉地掌风瞬时袭向她。
紫苏旋了个身,惊险地躲过攻击。
紫苏定了定神,蓦然发现攻击她的人是北冥,不由惊呼了声,“是我啊!还打。”
“雨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熟悉的声音让北冥回神,迅速收手。
秦烨座下江湖中的两大使者。
云使——唐云罗,雨使——白玖雨,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杀猪不用砍牛刀,白玖雨让秦烨派去姜王府,潜伏在姜未晚身边,保护姜未晚,叫北冥心中愤愤不平了好久。姜未晚都没有对主子,有过一丝一毫的付出,就连那次施针也是凶巴巴的。在北冥看来,姜未晚根本就配不上秦烨。秦烨对她这么好,纯粹是找罪受。
屋中亮起油灯,秦烨一向浅眠,他合衣而起,轻唤了声音,“进来吧。”
“属下,叩见摄政王。”紫苏屈膝行了个礼。
秦烨伫立屋中,他披着一袭洁白无暇的冰蚕丝袍,如墨的发丝随意地飘洒在后,妖冶动人,他虚扶一礼,“起来吧。”
淡淡的凤眸微眯,秦烨接着道:“阿雨这段时日来让你潜伏在姜王府打杂,的确是大材小用了。晚儿还央求我,让我和我们的主子说说,早日让你回归原位。”
紫苏尴尬笑了笑:“我也是无奈才扯了个谎,你又不让我直接点破你的身份,我寻思着我们好歹也曾学过同一个套路的功夫,就说你是我师兄。你不会生气了吧?”
“无伤大雅的事情,何来的气?我决定三个月后回大聂,到时自然会还你自由,眼下你要尽心替晚儿扫除一切障碍,让我们尽早离开。”
“属下领命。今夜我正是为此而来,计划有变郡主让我通知你做些调整。”紫苏将姜倾冷透露的姜子铭和顾慎言陷害的计划告知了秦烨。
秦烨静静聆听着,脸色阴戾的道:“顾慎言此人阴险,相国寺被晚儿反将一军后,他心中意难平是自然的,早想拔掉这颗晚儿的眼中钉,他竟然愿意拿自己来做赌注,本王成全他。”
“爷,你的意思是?”
“就按你们的计划办,一定要让姜倾冷尽全力配合,她若能拖住顾慎言,我们就有胜算。”
“万一,我是说万一失手呢?”
“少不了一番打斗,顾慎言大景文武状元郎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到时必然有一番纠缠,我们随机应变,大不了反咬一口,无论如何我们总归是会全身而退的。如果不赌,怎么知道是否有胜算呢?我在大景国的时日无多了,只有替她除掉障碍,晚儿才会放心与我离开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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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老夫人和姜子铭寿辰日,天蒙蒙亮,姜王府里的妈妈和丫头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姜王府到处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地一片,不亚于要过年节。
木蓝早早就出去,又是挑水替未晚准备洗澡水,又是备膳,好生勤快。
姜未晚用完膳,擦了擦嘴,正要去找倾冷,便见木蓝抱了一大束牡丹花回来,木蓝随手递给了未晚,“郡主,你不是要去找四小姐么,既然她来示好了,我们也要表示一下,我刚挑了几朵牡丹花,要不我们给她送去?”
姜未晚看着木蓝浅笑,眼中的锋芒一闪而过,“木蓝,你是个玲珑的女子,事事都想在我前面去了,干活又勤快。该赏,等我回来后,就好好赏赐你。”
“郡主,待我极好,木蓝为主子尽忠是应该的,不敢讨赏。”木蓝回报一个微笑。
“木蓝,我们一起去给祖母和大哥贺寿吧。”姜未晚提着帕子,率先出了门,她把牡丹花又丢回给木蓝。
木蓝抱着四库全书和牡丹花,在后面追上未晚。
“郡主,这个牡丹花,你能不能先帮我拿着。”未晚回眸一顾,见木蓝抱书都管不过来,还要用肩膀夹着花儿,是很狼狈。
姜未晚点头,她用余光睨了木蓝一眼,发现木蓝眼中闪过几许狡黠的笑意,姜未晚不动声色地接过木蓝手中的牡丹花,率先朝前走。
如果木蓝仔细留意,就会发现此时姜未晚眼底折射出来的邪意令人心惊,未晚微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冷意。
花间扑鼻的味道,让姜未晚摇了摇头,好一剂阴狠的猛药。如果不出所料,牡丹药中晒得正是花间醉。大景市井留传的最为猛烈的幻剂,有媚药和秘药双重功效,闻久了再好的贞节烈妇也会沦为荡妇。
对媚药,她是没有研究的,前世华鹊师傅提过试过媚药的几剂配方,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很快记下了。
据传,前朝有位王爷向湛贪图皇嫂子期美色,见皇兄向洋抱恙在床,就发动政变,毒杀了兄长,抢了龙椅登基为帝。向湛称帝后,欲强上皇嫂子期。子期拒死不从,歼臣胡士给向湛进献了一剂猛药正是花间醉,向湛给子期下了花间醉后,当晚就和子期同床而眠了。次日清晨,子期醒来发现自己昨夜的放荡,惭愧万分,自觉无颜苟活,当场就撞柱身亡了,可见这药奇猛无比。
“郡主,今天刚折的牡丹花可香了,你闻闻看。”木蓝不知道这花间醉的药力是否有传闻中的厉害,当心办砸了姜子铭交待的差事,忍不住又怂甬起未晚。
“今天的牡丹花,特别香。”姜未晚笑了笑,心道若不是我早早就服用了提神的药,怕早就丑态百出了,木蓝,你竟然心中没有半点主仆情份,就别怪我那日下手不留情面。
姜未晚甩开手中的帕子,悄然拂落少许粉末在花心中,她抱着牡丹花在鼻端闻了又闻,突然躁热地扯了扯衣领,“好热啊……我回去换身衣衫。”
木蓝一手把书揽在胸前,一手扯着未晚,笑道:“郡主,快到偏殿了,挑完香包我们就要到老夫人寿宴上,他们都在等我们呢,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快走吧。”
几乎是被木蓝拖着来到了北阁偏殿中。
未晚瞅了瞅,也不见姜倾冷的影子,俏脸不断地躁热了起来,准确地说是全身都在躁动,四肢更是觉得软绵无力。
“木蓝,四姐不在,你扶我回去吧,我怎么突然觉得热,是不是生病了。”
“郡主,你让我先把寿礼呈给大少爷啊!好,我这就去。”木蓝故意装作听错了,她抱着书就往外走,直接把未晚扔在屋里。
“木蓝——”姜未晚无力地唤着,又怎么能阻止叛变的心渐行渐远。
顾慎言伸门关上门,大步阔近来到床前,一袭青色的锦袍,腰系水晶玉带,露着儒雅的微笑,瞅着未晚泛红的小脸,柔了嗓音问:“未晚,热吗?”
“热,好热啊!”姜未晚小手不断拔弄着深衣上面的衣扣,无奈扣子太紧了,她怎么也拔弄不开。
“热,我帮你脱衣服。让我来帮你。”顾慎言伸手急切地解了未晚衣上的扣子,眼中的晴欲彰显。
“好痛啊!你弄痛了我。”姜未晚凝着顾慎言,眼带三分迷离,七分打量。
“我轻点,小心点。”顾慎言轻声诱哄着她。
“你……你是谁?”
“你最喜欢的人,你说我是谁?”顾慎言一把将未晚扑倒在床上,未晚凝着他,和他做了一世的夫妻,重生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真是集尽了天下男人的所有劣根性。
“我最喜欢的人,三哥哥,你……你干嘛压着我。”姜未晚似是恢复了点理智,伸手在顾慎言面前晃了晃,她用力要去推开顾慎言,奈何力气不够。
顾慎言伸手一把解开了未晚的深衣。
深衣落下,姜未晚拿着深衣在顾慎言面前晃了晃,“我今儿刚穿的衣衫,血红色的很漂亮吧,三哥香香的红衣配美人,你说是不是啊!”
顾慎言闻了闻从未晚身上扯下来的深衣,一股悠悠的少女体香,让他一瞬间心旷神怡,不由地又闻了遍,“红衣配美人,是的,我的小美人。”
心中躁动滚滚,顾慎言的大手扯向未晚的亵衣,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顾慎言,你这个畜生,你开门啊,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的丑事抖出来。”姜倾冷的叫嚣凛厉的响起。
“三哥,什么声音啊!”未晚摇头晃脑地问了起来。
“一只苍蝇,无关痛痒的。”
“顾慎言……”姜倾冷不依不饶了起来。
“好吵……好热啊!”
顾慎言亲了亲未晚的脑袋,安抚道:“我去把苍蝇赶走,回来我再来给你扇热。”
“好热啊!”未晚不满地抱怨。
“那你自己先脱衣服。”顾慎言回头凝着未晚笑了笑,床上的这个女人,不仅是他心中的所爱,更是他今后富贵的所在,他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个安远候,一个文武状元郎的虚名,他要拜相封王,他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身后需要一个贤内助,姜未晚无疑是当下最好的人选。
顾慎言扯开了身上的衣扣,脱了亵衣亵裤,疾步向大门走去。
他一把拉开了房门,就这样光溜溜地,对姜倾冷进行着男瑟佑惑。
颀长的身姿,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入目的春色,让姜倾冷觉得血脉(奔)张,仿佛又回到相国寺的那一夜。
“相公——”姜倾冷一瞬间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了,面前的男人是她的相公啊,她要亲手毁了他吗?她到底要怎么做?她到底该怎么做?
“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她是我妹妹啊!”姜倾冷往里面瞅了眼。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想来坏事吗,是心有不忍,还是见不得我与别人欢好?”
思及当日在相国寺她的算计陷害,姜倾冷心中有愧,又念及那夜的缠绵柔情,姜倾冷心中始终不忍,她柔了嗓音,“相公——”
“滚出去,胆敢来坏事,你想找死吗,嗯。”顾慎言一把扯住她的长头,狠狠地用力一顿,揪得姜倾冷头皮发麻。
姜倾冷心中残存的不忍和情意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人看,从来没有。她的孩儿也就在他的拳打脚踢中消失了,他连自己的孩儿都不要,还能指望得上吗?
“五妹,你不能,不能啊!”姜倾冷往雕花木床方向瞅了眼,姜未晚已经褪了亵衣,露出白希柔亮的凝胭玉肌。
顾慎言回眸相顾,一眼看到姜未晚光滑如丝绸的美背,心中一阵阵的兴奋,喉结也滚了滚。平素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就要发生了,想像着姜未晚那冰清玉洁的身子,就要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放荡地叫着,他再也抑制不住想要马上扑过去,把姜未晚给狠狠占有的冲动。
只要今天占有了她,姜未晚再清高,也无路可走,她也只能嫁给他顾慎言,大聂摄政王秦烨对她垂诞三尺又怎么样,还不是还靠边站着。
镭台赛算个屁,失身的淫妇,还能搬上台面让几个男人去争夺吗?
姜北他好歹是个王爷,还敢丢脸,丢到全大景吗?到时候姜北只能乖乖地求皇帝收回成命,把姜未晚许配给他顾慎言。
皇帝再不悦能怎么样,还能杀了他吗?杀了他,让自个女儿夺活寡,让静婉侍恨中加恨吗?皇帝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看在静婉侍救驾有功的份上,直接给他加官晋爵。
从今往后,姜未晚的一切都归属他顾慎言的,她的茶王铺,也是他的。
他就再也不用因为家道中落,喝杯茶都付不起银子而窘迫。他更不用连日常的花销都向别人去借用。
只要有了银子,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在仕途上结交朋友,他就可以平步青云,封王拜相了。
姜未晚,一定会是个贤内助。正如母亲所说的,姜未晚就是福星,只要得到她,他就是到一个被福泽到的人。
“好热啊!”姜未晚倒在床上,横竖都在抱怨。
“小晚,我这就来给你扇热,你等着我。”顾慎言一把甩开了姜倾冷,转身就往姜未晚的床上靠近。
姜倾冷一把抱住顾慎言,焦灼地喊着:“未晚,你快把衣裳穿上,把帘子放下。”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