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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不方便，你们可以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和那位小姐，就快要谈完了。”叶青良挑了挑嘴角，面上神情有些不耐。
这么神秘，难道要谈成了？凌晨拧了拧眉，心里忽有几分不安：“好，那我们先等，你去忙。”这么苛刻的条件全部答应，他原本估量，应该没有几家公司会有如此魄力，可是此刻，他刚回去开个会的功夫，新买家便趁机登门，想来，《暖蓝》的版权，确实比想象中还要抢手，如此说来，今天能不能谈成，还是个未知数。
凌晨轻轻按了一下眉骨，却见眼前的叶青良站在原地没有动，而且他又缓缓抱起手臂，眼神翻飞着扫向了他身后的高申。
“还有那位小妹妹，请不要以一种围观猴子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我虽然长得帅了一点，但听我说，你这样并不能增加我对你的好感，拜托先收敛一下，好不好？”
我吗？那好吧，高申摸了摸鼻子，撇了下嘴，颇觉得有些委屈，不就是仔细看了看大神脸上的黑痣吗，至于这么激动？而且那颗痣很小很别致啊，为什么不让盯着看？
哼，不让看痣，那就看看别的好了，于是转头看向旁边，观察起了叶大神家里的装修风格和摆设，实木的桌子和书架，古典风的文房四宝，甚至还有拱形弯门，高申笑着点点头，嗯，不错，很有文人气息，对嘛，大神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却见叶青良皱了皱眉，嘴角撇的更高，同时心内不禁吐槽，喂，那一脸满意的神情是什么鬼，我跟我爸妈住在一起啊，装修风格虽然古朴一些，但好歹也是现代中国风啊，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晨哥！原来是你们。”
高申还在仔细考究地板的颜色和质地，却忽然听得一个甜美的女声，远远传来，于是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一个戴着眼镜的气质美女恍然进入视线。
高申张了张嘴，颇有些吃惊。转头看凌晨，瞧那模样应该也很出乎意料。
但好在他反应快，美女话音刚落，他便接茬道：“九清？你怎么在这？”
赵九清走到叶青良旁边，笑嘻嘻地伸出手臂，搂了搂叶青良的肩膀，将叶青良整个带到了她怀里，同时语气亲昵地摸了摸叶青良的下巴：“我也是来买版权的啊！对不对？”
买版权？现在买版权都流行勾肩搭背吗？还是只有感情到了这种程度，买卖才能做成？
高申不禁瞪大了双眼，被眼前的一幕深深惊呆了。
“是吗，那好。”凌晨倒是淡定，见此情景却并未惊诧，只微微笑着，颇为遗憾地挑了挑嘴角：“那你们谈完了吗，如果谈成了，那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着，就拉起高申的手臂往外走，边走边说：“九清，你回去告诉你哥，这次算他赢，好了，你们继续，我们先撤了。”
高申还没反映过来，已经被他连拉再拽地扯出了几步远，同时脚下步伐乱作一团，右脚绊了左脚，左脚又绊了右脚，整个人险些跌靠在他身上。
“别走，凌二哥。”高申和凌晨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赵九清的声音有些焦急地传来：“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我才不是替我哥办事的呢，我是来看叶青良的。”
闻言，凌晨的脚步才得以顿住，同时将高申的身体从他怀里稍稍扶正了一些，嘴角弧度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这才转回身来，扬声道：“怎么，你和叶青良有私交？”
“嗯，也不瞒你们，他是我大学同学。”话罢，她转头伸手捅了捅叶青良的肚子，小声说：“你也别愣着了，说句话，大伙都是熟识，这是我凌家二哥。”顿了顿，眼神转到高申脸上，又道：“凌二哥后面那个，是救过我弟的恩人，叫高申。”
叶青良皱了皱鼻子，露出一副“我才不要理你”的表情，傲娇地嫌弃道：“先把手拿开好吗，脖子要被你肋断了。”
赵九清挤着眉毛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边拿开手臂，边道：“好了，看在你要谈正事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叶青良正在整理衣服，赵九清又继续道：“凌二哥，你就买了《暖蓝》吧，他这个人挑剔得很，已经赶走很多买家和公司了，现在这部小说，基本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你要是买了，我让她看我的面子，少提要求，好不好？”
“住嘴，你这个家伙胡说什么，《暖蓝》很抢手的好不。”叶青良一脸不乐意地瞧着赵九清，差点气得吹胡子瞪眼。
“抢手是抢手，不过，你那些要求，约莫没有人愿意答应，不说旁人，我哥都接受不了。”
“弄清主次好吗，那是我不想卖给你哥，省的你以后说我沾你的光！”
叶青良撇撇嘴，一脸傲娇地朝赵九清皱了皱鼻子。
赵九清见状，也回应似的翻了个白眼：“咦，才不是呢，就是我哥不想买了。”
“你……”叶青良气得直跳脚。
却见赵九清不疾不徐地叹了口气，颇为老城地开口道：“我是为你好，现在大家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不要等好条件的买家都走光了，你才想起要卖，估计到那时候，你再想脱手，恐怕就只有贱卖这一条路了。”
……
赵九清这话说得倒是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叶青良叹了口气，知道她说得在理。到目前为止，确实已经有无数买家接触过他，但最后定下要买的公司，却几乎没有。因为大部分买家在听到他苛刻的条件后，都退缩了，他们的借口差不多如出一辙，不是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就是说再考虑考虑，而最终，再次回来找他的，一个也没有。所以面前的鼎风老板，凌晨，应该是在谈判后回来找他的第一人。
听得赵九清的话，高申这才醍醐灌顶，怪不得上一世，拍摄《暖蓝》的公司名不见经传，此刻想来，终于说得通了，大约就是因为后来没人出价，所以叶青良才妥协贱卖了。
不过，那公司也是运气好，赚着中间这么多差价，还收获了那么多票房，一定开心的爽死了。
可是，这么一来，她费劲唇舌地劝凌晨买下《暖蓝》，是不是害老板亏了钱啊，如果，等到无人问津的时候再来，是不是更好一点呢……高申忽然有点自责。
“这样，既然凌二哥来了，就说明是很有诚意的，那你也别端着了，看看条件，能删的就删了，我今天就替你们双方都把把关，尽量双赢嘛，好不好。”
其实，到了这刻，凌晨对目前状况还是基本满意的，一来，虽然是赵九清开口，但实际上属于叶青良将自己陷入了被动位置，所以他现在几乎处于主动，那么接下来，这生意便会好谈很多；二来，有赵九清的帮助，叶青良应该不会再提什么过分要求，而且，看这趋势，之前的条件，约莫也会消掉很多。
尽管，没能将版权压到价钱最低，但毕竟这大ip摆在那里，大家公平交易，他也不想赚那个黑心的钱。总之，物有所值还是物超所值，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于是，双方在赵九清的调和作用下，基本达成了一致意见，叶青良一改强势态度，减少了部分要求，也不准备再插手演员的选择。当然，凌晨也算是给足了赵九清面子，没有过于压价。
二个小时后，双方终于谈妥，决定在下月初签合同。
之后，高申和凌晨离开了叶青良家，而赵九清决定在那里再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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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又到了“无限追踪”录制时间。
这次，凌晨决定和高申一块去录制现场，所以，他吩咐齐染和小月先行坐保姆车过去，他和高申再开车去。
出发前，二人在车库遇见了因为要赶通告而忙得一塌糊涂的魏晋。
“呀，高申，你也要出去吗？”魏晋兴高采烈地朝高申挥了挥手，基本忽略了凌晨的存在。
高申点点头，难得有笑意盈上脸颊：“嗯，对啊，今天去录‘无限追踪’第二期。”
见此情景，凌晨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别样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总之不甚开心。同时，也不免暗自吐槽：魏晋你个小白脸，赶紧走，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谁知，他越想让他快点上车离开，他越是慢吞吞地不离开，也不管车子是否启动，反正双脚站在车门和座位之间，也不上去，也不关车门。甚至，说到尽兴处，还想跑过来跟高申近距离接触一番，好在，他的经济人在车上三番两次的催他，他这才依依不舍地同高申挥手告别。
“这次我没时间去探班了，下次吧，下次你等我，我一定去，说好了啊！”
高申：“好的，下次一定叫你，好了拜拜，明天见。”
魏晋不舍地嘟了嘟嘴：“好吧，明天见。”
见魏晋的车子终于开出视野之外，凌晨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良久，撇着正在启动车子的高申说道：“你下来，今天我开。”
“嗯？”高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却见他紧抿着唇，神情严肃。
于是，不好再说什么，立即解了安全带，走到后排开车门。
凌晨的长腿伸出来，随手解开了西服扣子，在她头顶沉声说道：“你坐前面副驾驶。”
高申点点头，言听计从地坐到前排。
除了上次她晕倒被他扛上车，这是她第二次和他并排坐在一起，而且，是神智清醒的状态，于是，心里不禁有点小紧张。
她总觉得，副驾驶是个很神圣的位置，如果不是一家人或者夫妻的话，最好不要坐在前排。所以，即便她和朋友出门，副驾驶没人坐，她也大多自觉地坐在后排。
所以，这晌，她被安排坐在前头，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腿应该怎么放，可以翘起来吗，手臂放在哪里，抱着会不会显得很奇怪？车子还没启动，是不是应该提醒他出公司后第一个交通岗禁止右转？
……
脑子里忽然乱作一团，种种思绪如泉涌般纷至沓来。可最终说出口的，却寥寥无几。
直到录影场地，她只跟凌晨说了一句话。
“凌总，我可以放个歌来听吗？”
没想到凌晨目不斜视地一口回绝了她：“不行。”
于是，一路上二人再无其他对话。车子安静得如同一座行走的山。
好在路程并不算长，她看看窗外的云，看看路边的花，看看穿梭的车流，四十分钟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
等凌晨终于在录影地外面停好车，她立即解了安全带，想下车去开主驾驶那侧的车门，但手指还未搬动把手，她整个人便被凌晨喝止住了：“之前就跟你说过吧，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干。好了，坐着别动。”
高申迷茫地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凌晨今天的变化，可到底还是听话地没敢再动。
却见凌晨潇洒地走下车，系好西服扣子后，又绅士地拉开了她这侧的车门：“下来吧。”
高申受宠若惊地啧了啧舌，没搞懂凌晨到底又抽了什么风。
半晌，转了转眼珠，下了车。
然而，双脚还没落上地面，凌晨车子旁边的保姆车里，就走下来两个人。
纪铭涵和白羽溪。
高申忽然想起微博事件，心里不免有些发堵，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当然，也没有鸟他们，只当没有看见。
可那两个人却并没有当做没看见，见到她从车上下来，还特意跑过来打招呼。
“嗨，上期节目表现很好哦！”说话的是白羽溪，她迅速瞟了一眼车子旁边的凌晨，一脸世俗八卦的样子继续道：“这位是你男友吗？”
这时候纪铭涵也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朝高申浅浅笑了笑。
不知怎地，高申觉得那笑意很是虚伪难看。
可既然人已经到了跟前，再不搭理，也不是那么回事，索性，下了车，开口道：“不……”
“对，我就是他男朋友凌晨，这是我名片，还请两位对我们家宝贝多多照顾。”
还没等她开口澄清，凌晨已经掏出名片，抢先一步回答了她们的好奇。
高申一拍脑袋，心道：完了，这下子误会可大了，这些爱嚼舌根的家伙，保不准半天不到，消息就得传遍了。到时候这群人肯定免不了对她指指点点。
高申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感慨道，想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难道今天就要被凌晨这一句谎话给毁了吗？哎呀呀，真是造孽啊……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睛，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但嘴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心口不一地勉强点了点头，回应道：“你们来得好早……”
对面二人接过凌晨的名片，刚低下头瞅了一眼，脸色在晨光的映衬下，似乎已经变了两变。
鼎风总裁？纪铭涵脑海中忽然印出这么几个大字，擦，原来这个高申这么有来头！那么，他们之前的计划还能继续实施下去吗？会不会到头来，被人倒打一耙，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同时看到凌晨身份的白羽溪，也是生生怔在了当场。脑中不禁盘算着，看来，这个高申是目前鼎风力捧的新星啊，而且老总还是她男朋友，那么，她蹿红之日，约莫不远了。如此一来，计划还……
她咬了咬牙，没有继续想下去，转而，在阳光下妩媚地笑了笑，随即撩起颊边碎发，小心翼翼地捋到了耳后。
“原来是凌总啊，幸会幸会，您放心，高申妹妹自来就表现好，也不需要我们照顾，但只要妹妹说一句话，我们肯定在所不辞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朝凌晨伸出了那双娇嫩素白的手：“我叫白羽溪，是纪铭涵的经济人，您好。”
纪铭涵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地愤怒，但转瞬也笑着回应道：“谈不上照顾，上期高申可是表现的相当好呢，差点就把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