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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对于小妹精心安排的这场相亲,秦楚歌是打心眼里拒绝的。
儿女情长于他而言,太过奢侈。
家仇尚未了却,旧伤耿耿作祟,山河之境也并不是坚若磐石。
他怎敢有这心思花前月下。
所以,秦楚歌在心里的打算也就是走个过场。
不寒了小妹的心,不让人家相亲目标挑不是,礼貌相待的讲清楚,对谁都好。
秦楚歌一向不喜欢麻烦,不让别人麻烦,也尽量不去麻烦别人。
出门之际,他便让小妹张清韵搁家等消息。
也没让姬如雪跟随,独自开车前往。
车子驶出小区,秦楚歌却是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几人应该就是昨晚出现在枫林晚酒吧的那几人。
心中思忖几分,秦楚歌便已明白这几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今日烟雨苑竖旗,按照昨晚秦楚歌给他们的留话,本该到场。
但,今天上午行的是江湖事。
如城主府副府长,各司的人物,他们不属于江湖一脉。
这也是为何,江城副城主韩金秋也没到场的根本原因。
看这几人在这守着,想必也是专程来致歉的。
秦楚歌便停下了车子,将车窗摇了下来。
夜色下,当秦楚歌的面孔映出。
这几人赶紧跑了过来。
“楚歌先生,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城主府副府长杨奋豪恭敬问道。
“若是专程来道歉,心意我已领,各自回去。”秦楚歌开了口:“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打扰到我的家人。”
“明白,今日秦家竖旗我们本该去送礼,但江湖事我们不方便参与,这礼我们送烟雨苑可以吗?”杨奋豪快速说道。
“礼不收,若是真心道歉,就去烟雨苑找一下丁贵,秦家以后的生意可能要麻烦几位。”
话说到这里,意思足够清楚。
秦楚歌不收这些人的道歉礼,却给了他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杨奋豪等人混迹仕途这么多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谢楚歌先生,小的明白了!”杨奋豪舒心一笑。
“这个点交通有些拥堵,小的斗胆请示,可否给您派两辆车做个开道?”来自路管司的一人躬身询问道。
秦楚歌一个瞪眼丢过去:“滚!”
一声呵斥,把这人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货明显的是被欣喜冲昏了头脑,以为秦楚歌发话允许他们结交,就把热脸贴上来了。
殊不知,秦楚歌最烦的就是这种以私事滥用各司能量之人。
这天下之人若是都如他这般,这国邦怎能安宁?
车子扬长而去,直至消失许久,路官司这位才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刚才那个眼神,像是咒怨里的小白孩一样,无不是让这人头皮发麻。
在那一瞬间,他可以一百万个确定,秦楚歌动了杀心。
“老段,以后在秦帅面前说话小心点,我们这些人昨晚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杨奋豪苦口婆心的说道。
“都怪我多嘴,以后绝不敢了!”
老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诸位记住了,好好跟着秦帅,我们才能过太平日子。”杨奋豪不忘嘱咐在场的人。
“杨府长,白子尘那边咱们就算是放弃了吗?”有人问道。
“目前来看,秦帅背后的身份是雄炼司都要畏惧的,樱花商会真没有把握斗得过秦帅。先两头顾着吧!”杨奋豪也没有特别好的主意。
实则,他带着这些人来找秦楚歌道歉,就是因为他找人彻查了秦楚歌的身份。
然,这一番彻查。
留给杨奋豪的除了疑问还有震惊。
他疑问的是秦楚歌的资料少之又少,在十六岁的时候离开江城,去的地方是海上。
但,到这里,再也查不下去了。
不是没人查,而是资料缺失。
也就意味着,秦楚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六年。
这六年他具体做了什么,无人得知。
这就是杨奋豪为之震惊的地方。
一个人从有到无,然后又突然现身于江城。
这不得不让杨奋豪往高度机密这四个字去想。
如此,杨奋豪断定,秦楚歌是一个受炎夏重点保护的人。
他之所以又说秦楚歌是一个连雄炼司都畏惧的人,原因便是他拜托的那个人查到了雄炼司的丛少平。
而这个丛少平跟副城主韩金秋一样,也是唯秦楚歌马首是瞻。
试想一个,城主府的二号人物和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一号人物,都为一个人鞍前马后。
就是一头猪,也该知道此人的通天能量。
故此,杨奋豪几人哪怕身上现在有伤,也不敢在医院久待,必须要当面向秦楚歌道歉,否则他们一天都无法安心。
“走走走,快去烟雨苑找丁贵!”
杨奋豪赶紧招呼其他几人上车,火急火燎的奔赴烟雨苑。
这边。
秦楚歌并没有急着去相亲地点,而是中途改道来到了江城科技大学。
手里依旧是一壶老酒,不多不少,整三斤。
来到老魏住处,恰好却看到一辆红色马3启动离开。
后排车窗的那张脸既熟悉由陌生,秦楚歌视力非常人,明显能看到这张脸哭过。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推开了篱笆小院。
老魏手里拎着那个放戏曲的小音箱,刚好从内屋走进小院。
待看到秦楚歌,他气的一脚踢翻了摇椅,啪的一下把音箱拍在了石桌上。
“长能耐了,我的事你也管?”
魏国生气的吹胡子瞪眼。
“她跟我结交就没求过我办事,昨晚那是头一次!”
“不说别的,就冲这两年她给我拎的酒和饭菜,我替她卖命也不为过,你就这么忍心伤她的心?”
魏国生明显的是气到了。
“都知道了!”秦楚歌笑了笑。
他并没有生气,伸手将摇椅扶了起来,按着老魏坐下。
而后,秦楚歌坐在马扎上,开口道:“你我认识的年份可比她多,你为了一个认识才两年的女孩,跟我发火,至于吗?”
“这是两码事,其实她不试探我,我也想知道自己跟她有没有血缘关系?”
“但我又很纠结,我是个混人,有些事做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想去翻开那一笔错账!”
“负一人就是负一生,我已经够心愧了,这些年过着流浪的生活糟践自己,这是我的偿还方式。”
“而今,她把事情说开,我让她去做,这是在揭我的伤疤!”
“万一,她真的跟我有血缘关系,你让我怎么去面对?”
魏国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