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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晟见倒地的红玄一身血红,先是一愣,继而快速扑到红玄身边,伸出手为红玄把脉。他手指触碰到红玄手腕时脸色一白,继而由青转紫。我见此一颗心渐渐下沉,声音发颤的问道:“红玄,他怎么样了?”
柳晟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一般,双手在红玄身体上的穴位间快速移动!待红玄胸前的伤口止血后,他双手一震!红玄被狐火灼烂的衣袍尽数碎裂,露出里面焦黑的烂肉。继而一撩袍子,席地而坐,双腿盘起,手间运行灵力,红玄的身体被他扶起,他双手一挥,一排排银针凭空而出!柳晟指尖微动,那银针被灵力控制着尽数没入红玄的体内。
柳晟双手在红玄身后画着太极图,身上的灵力形成细丝,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和没入红玄体内的银针联系着,灵力源源不断的涌进红玄体内。半个时辰后,柳晟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水,心里有一把巨火炙烤着我的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呼吸渐渐变粗。一个时辰后,柳晟的一身衣袍尽数被汗水打湿。
“嗬!”柳晟张口大喝一声,双手收回猛地蓄力,继而一掌拍在红玄赤/裸的后背!“咻咻”几声,红玄身上的银针被逼出体内!银针出体是红玄身体软倒,柳晟一把接住红玄,动作温柔的让红玄的身体平躺在地,上手一划,自纳戒中取出衣袍为红玄披上。接着又从纳戒中取出药膏,擦拭在红玄被狐火灼伤的部位上。
“怎么样了?”待柳晟一一忙完,我在旁边弱弱的开口问道。柳晟瞥了我一眼,眸子中出现怒意:“怎么?你是嫌害主子害得不够,所以回来亲自补上一刀吗!?”
“我真后悔当日让你同玉儿一同入宫,如果当日我没来求你,也许玉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主子也不会成今日这般模样。”
柳晟说着,我想起了当日绍华自缢之后红玄昏迷不醒的事情,当日确实是德川跪着求我去找苏玉进宫救治红玄。只是,这其中的猫腻就有些多了。我见柳晟脸上的悲痛之色,冷哼一声道:“哼!你柳晟还敢提及此事!?真是笑话!”我停了停继续道:“他苏玉就是你的徒儿,要救红玄只要你一声令下,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可你非得扯上我,让我进入红玄的记忆。”说到这里我眸子一寒:“那是打算将我的神识困住,然后将我杀死!是也不是!?若不是你在红玄的血液上动了手脚,苏玉岂会因为血玉的碎裂而遭受反噬,又怎会为了救我出去而损失十年寿命!?”我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柳晟,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柳晟听到我把这些往事一一道出来后,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我见此,眼里迸出怒意:“柳晟,你是错了,你错在哪里吗?”眸子幽光暗闪,我嘴巴一张一合:“你错就错在不该在将军府将那件事情提起,更不该在红玄面前提起。”我停了停,一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态:“让我猜猜,嗯~我想你原本是想在红玄面前将我杀了玄国十五万将士的事情抖?让红玄对我失望至极,而后取我性命!”说到这里,我双手一排,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你万万没有想到,红玄不仅没有怪罪于我,反而将我接入皇宫。”我眉毛一扬,身体倚在石桌旁边,居高临下的对柳晟道:“想想我第一次入宫时,刚从玄武殿走出便和华妃碰了个正着,这事儿想必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德川啊德川,你真是用心良苦。”我将视线转到德川的身上,右手装作一拍脑袋:“不对,瞧我着记性,我应该叫你柳晟柳医师才对。你为了将我从红玄身边驱逐,不仅利用了自己的徒儿,还鼓动朝臣联名上书,让红玄将我赐死。”我摇摇头叹息道:“柳晟啊柳晟,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放肆!!!你这妖狐,不仅魅惑我主,还害我徒儿,如今还血口喷人!!!”柳晟见所有事情呗我一一道出,一张老连变得通红,双唇颤抖,一口气提了又提。
我敛了敛眸子,用神识探测了红玄的气息,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得好了几分:“柳晟,往日的那些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替我照顾好红玄,不然我新账旧账一起算!”手指运行灵力,抬手间便将送望亭中的石桌化为飞灰。
柳晟冷哼一声不做回答,弯腰将地上的红玄抱起,几个闪身便从送望亭中离去。柳晟离去后送望亭又重新恢复平静,如果不是地上的褐色血迹以及那散落的衣料,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我飞身跃上万年桃的枝头,一眼望去,江水波涛汹涌,北方的战场埋葬了数万大军,那个白衣将军是我的大哥。
……
下午的时候,送望亭渐渐有行人走来,带着大包小包的物件,又是一个即将远去的游人。我挥手将送望亭中的血迹去除掉,身影从万年桃上飘下,往玄城的方向飞去。烦烦不在,红玄不在,大哥不在,苏玉不在。我如今孑然一身,当日是怎么来到人界,今日就该怎样离去。
在玄城外面落地,随着进城的众人一同排队,到我的时候守城的侍卫只是稍稍查看便放行了。我随着人潮一同走进城内,再次游走以前走过的地方。
从城门到皇城,从皇城到河岸,穿过河岸,到达另一边的将军府,再从将军府到医馆。我站在医馆之下仰望着这座挂满了红灯笼的酒楼,顿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医馆如今已经不是医馆,苏玉他们离去后这里就成了一座高耸的酒楼,行人进进出出,门庭若市,和往日冷清的医馆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天前的夜晚,我和烦烦曾在里面大闹了一场,烦烦那夜将他们的记忆消除了,如今,我再次来此,店小二依旧一脸热情的迎上来:“姑娘里面请。”说完将我引到楼上的雅间,我正疑惑的时候店小二热情的开口:“姑娘莫怕,我们主子想见见姑娘,今儿个的酒水全免。”我顿住脚步开口问道:“不知令主是何人?”
小儿停下脚步,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给我:“主子说了,姑娘见到这东西自然明白。”
我接过小二手里的东西,身体一愣,那是一个白色的面人儿。面人儿一身白色衣裙,一头玄色长发从头顶泻下,细细看起,那面人儿的白裙是一身飞凤琉璃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