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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凉薄的不过是人心,最难收买的也是人心。
然而,最真挚的,也往往是人心。
所谓人心难测,大抵如是。
苏陌和顾子铭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咖啡厅里相对而坐。
“顾子铭,大清早的就来败家,你真*。囡”
苏陌小声抱怨。
机场的物价是全国知名的贵得离谱,一小杯的陶瓷杯拿铁,她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朵花来,竟然要268RMB鲺。
简直就是打劫。
可是谁让机场座次不多呢。
谁让顾子铭大少爷风范,不肯站着等呢?
谁让她看错时间提前两小时到了呢?
就是等着打劫顾子铭这样的。
顾子铭笑得十分温柔,说出的话却差点儿让苏陌将口中的咖啡吐出来:“没事,反正是从你工资里扣。”
“凭什么?”
“凭接的人是你的弟弟。”
苏陌缴械投降。
枯坐了很久,手里的杂志连广告都被苏陌一字不落地看完后,距离韩雁飞的航班到站还有半个小时。
顾子铭已经点了三盘西点,要了两杯咖啡了。
一张机票钱妥妥的够了。
苏陌只觉得肉疼。
顾子铭优雅地吃着西点,苏陌如狼似虎的目光对他没造成半分影响。倒是咖啡厅里的年轻女性服务员,时不时有人往顾子铭身上偷瞄,大胆的还有拿手机偷***照的。
苏陌翻翻白眼,幼稚的小女生们,顾子铭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顾子铭视而不见。
在苏陌的万千期待中,韩雁飞乘坐的航班终于落地了。
“早知道请你当司机这么贵,我宁愿打车来了。”
从收银台出来,付完账的苏陌十分沮丧。
现在她可是穷人!
顾子铭笑,“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别,我钱都付了,你再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苏陌拿大眼睛瞪他。
顾子铭双手环胸,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再等一会儿。”
苏陌扭过头不理他,专注地在人群中搜索韩雁飞的身影。
“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陌扭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阳光帅气的笑脸。
苏陌惊喜地看着韩雁飞:“这才多久没见,怎么长这么高了?”
春节回M市后,她一直没回去。不过七八个月的时间不见,韩雁飞又高了许多。
顾子铭双手插进口袋里,不打扰他们姐弟两说话。甚至还体贴地帮韩雁飞拿行李。
“不用不用,我包里没东西,很轻的,我能拿了。”韩雁飞有些不好意思,拒绝顾子铭替他拿行李。
苏陌却对顾子铭主动替雁飞拿行李的行为表示深深地不解,并直接将这种不解化作了实际行动:频频侧目看他。
谁不知道顾家大少洁癖,从来都只有别人给他拎包的份儿。
“你姐手受伤了,我帮你拿吧。”
一句话,成功地将韩雁飞的注意力转移。
“啊?怎么回事儿?”韩雁飞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再和顾子铭争执,侧身掰过苏陌的手来看,带了些埋怨和担忧,“怎么弄的?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苏陌急忙缩回手,瞪了顾子铭一眼才和韩雁飞说话:“没事,不小心被碎玻璃划到了。走吧,先回家。这儿说话多不方便啊。”
韩雁飞却不管不顾,捉住她的手就嚷了起来:“你说你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会伤成这样?这么深的伤口,得留疤吧?……”
一直到上了车,韩雁飞才停下来。
“哎呀,真没事。”苏陌被韩雁飞说得有些无奈了,好像她断手断脚似的,哪里就至于那样了?
“不是,姐夫,你怎么照顾我姐的?”
韩雁飞有些不满地冲顾子铭吼。
一句“姐夫”,成功的让顾子铭对韩雁飞那些小小的酸意飞得无影无踪。
苏陌窘得无地自容。
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顾子铭微微一笑:“大意了,谁知道她那么傻。”
好好的话,这样一说,也有了九分的暧昧。
韩雁飞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苏陌,半天才说了句:“姐,你瘦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苏陌有些想哭。
那天在盛世被林子恒困在包房里的时候,她十分想他。
人心难测,可是也有的人,真心如一。
扯出一个笑来,苏陌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拍拍韩雁飞的肩膀:“怎么会?你不知道,顾子铭家里冰箱里好几千一斤的牛肉放了一大堆。我怎么可能会瘦!”
她也是这两日在家里才听王姨说起,那些牛排,都
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上好牛排,最便宜的也要三千多一斤。
*的人生啊……
韩雁飞撇撇嘴,也不和苏陌争辩,苏陌有些心虚地低声对他说:“千万别告诉苏柳。”
“好。”
从小就护犊子的苏柳若是知道她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受伤的,苏陌丝毫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去盛世砸场。
所以她才连国庆这样的长假都不敢回家。
简直是憋屈死。
一路上顾子铭安静地在前排开车,苏陌和韩雁飞在后座说说笑笑,丝毫没有代沟的模样。
谁都没有看见,顾子铭眼里闪过的亮光,以及淡淡的惆怅。
*
顾子言想象过很多次,周焕生的住处会是什么样。
但是绝对没有眼前这种。
就好像跨过铁门,回到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旧上海一般,整座宅子的装修,无一不彰显着厚重的历史感。
古朴,厚重。
或者说,有些阴沉。
顾子言悄悄地攥紧了周文远的胳膊。
周文远拍拍她的手,冲她温柔一笑。事实上,周文远也不知道周焕生为什么突然提出要见顾子言,还是在中秋节这一天。
据他所知,这一天,某个人的忌日。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可是每年中秋节的时候,周焕生都会换上黑色的礼服去扫墓。
二十多年来,从来没变过。即使在外地不能回来,他也会安排人去。
所以,这算得上是他和周焕生第一次过中秋节。
有些讽刺,却是不争的事实。
周文远和顾子言坐在客厅里,林溪还没到,周焕生扫墓还没回来。管家和下人都和周焕生一样,安静得如同木偶。
“文远,你以前住在哪个房间?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除了好奇周文远小时候是什么样以外,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客厅,总让她觉得有些畏惧。
还有对周焕生的忐忑。
据说是个很厉害的人。
周文远半倚在藤椅上,说话有些心不在焉:“有什么好看的?我小时候闷得狠,只知道读书。”
那时候班里的同学总是说自己考好了爸爸妈妈就会给奖励,他也曾渴望那样的温暖,所以埋头念书。
只想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一句肯定的话。
可惜,无论他拿多少第一,又或者拿多少次倒数,周焕生都岿然不动。
而林溪总是和他说,念不好也没关系,你爸能养得起你。
他却总是不信。
因为周焕生从来没对他有过淡漠以外的表情。
没有谁靠得住。
除了自己。
周文远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古老的灯,只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他看不懂周焕生,更看不懂他和林溪的关系。
还有身边这个女人。
顾子言。
周文远抿了抿唇,对顾子言露出一个笑:“你真的没见过我爸吗?”
林溪和他说得清清楚楚,娶了顾子言,他才能拿到周氏50%的股份。确切地说,是49%。一个值周氏企业49%股份的女人,竟然连周氏董事长的面都没见过,说出去,谁会信?
可是……
“没呀,我认识你以后你从来没带我回过家啊。”顾子言扬起脸,脸色平静自然,眼神无辜。
偏偏就有这样奇怪的事。
周文远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今天是一个契机。难得万年冰冷如一的周焕生主动开口要见一个即将和他结婚的女人,他要好好弄清楚,周焕生和顾子言,还有林溪,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