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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停当,关了医馆,正要和姚管事去到王府,她的医馆门前,却来了第一个人病人。
病人是中年男人,一身破布衣服,头发散乱,浑身脏臭,姚管事的也耐不住掩了鼻子:“什么?这样的人也来看病,怕不是同行砸馆的吧。”
姚管事执意要求留下来帮忙,白芷却说不必,她随意雇了个坊市边的阿婆,年纪稍大,却又腿脚灵便的那种,给这个中年乞丐,先做清洁。
“走吧。这个人是中风,一时半会好不了,给他先办理住院。”
白芷倒是不问诊金和缘由。
她的医馆边上写着几个字:诊金十文,药钱减半。
这一次,仍旧是春兰引她进去的,或者是姚管事捏造了什么王爷的话,她倒没发现自己进来是没得到王爷同意的。
不过白芷跟在她后面,还是悠闲地开了口:“春兰姑娘,我看你的脸,怎么有些肿?”
春兰咬了咬下唇,不说话。
上次若非是她的默许,小郡主院子里的几个丫头,也不会嘴碎地说前任王妃的事。只是她想不到,白芷会对准了她,当面发难。
她倒是会拿捏要害,见到自己侧着头不给她看肿了的脸,就真的问她怎么了。
她要是知道怎么了,难道还会顶着这张脸在府里行走吗?前几日不过是几个刺头,去了之后,又渐渐肿了。
见她不愿意说,白芷也不强求:“过了今日,只怕要流脓了。”
春兰和白芷不对付,追根究底,还是她心里有顾培楼。端王顾培楼,本就是俊如天神,春兰作为王府的家生子,自己又生的美貌,说对王爷没念头,那是假的。
她怎么会服气一个傻子嫁入了王府,占了王妃的名号?
白芷心中也是了然,等到玲珑院的大门打开,她才听到,院子里一片寂静。
她急切地推开门,走入内室,见到玲珑,正摊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被外,小脸儿有些红红,不时地在睡梦中咳嗽两声。
凌七不在这里,若是在,她要当面和她对质。
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她医成什么样了。
她知道她没给玲珑用药,上次来喝的药,也不过是甘草汤,她一直在陪着玲珑玩,帮她发汗,实际上就是想她尽快退烧。
是,小孩子喝中药,的确不太好。
凌七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至少证明这个什么凌家的医药世家,并非浪得虚名。
不过……事情总要分两面。
玲珑的身子免疫系统先天弱,得了病更要她快些好起来,如果稍微拖一拖,感冒变成了肺炎——
前世她有个儿科专家的同学,就常听她抱怨说,家长老是怕医生给小孩子用药,结果耽误了病情,好多要么就是肺炎,要么鼻炎,到以后要根治,就很难了。
她也看过几个儿科贵客,的确如此。小孩子也得分底子好和不好,身体底子好,那就不用怎么打针吃药,底子不好,稍微耽误些就是一身病。
前世的玲珑,因为这个,她什么都不敢耽误。
却没想到从来不怎么生病的她,后面会得了那样的怪病。
她把了脉,果断地开了方子。刚刚要出去煎药,却被凌七破门而入,见到白芷,她顿时拧了眉头。
“谁准你进来的?”凌七冷声询问,口气里,好像这个王府已经是她的家一样。
又见到白芷在开药方,见到那几味药,她顿时有些愠怒:“你怎么给小孩子开这么大剂量的麻黄?”
只是炙麻黄,她都是算好剂量的,不知道凌七为何这么反感。
她开麻黄,不过是因为后世小儿咳嗽药里的麻黄碱正是从麻黄里提取的。
她这几声,终于成功将玲珑吵醒。
玲珑小小的拳头揉了几下眼睛,看了四周,没见到李妈妈,便大喊起来。
李妈妈也是她的乳娘。
又见到了白芷,畏惧地退到了凌七的身后。
“阿娘,阿娘——”她在喊凌七。
白芷顿觉怒气横生:“凌七,你竟然教她喊你娘?”
她抓过玲珑的手,虽然被不情愿地挣开,她还是了然于胸。
白芷来不及反应,身后一道沉厚的男声传来:“玲珑,你喊谁阿娘?”
凌七那张脸上的也闪过错愕,不是说他明日才会回来吗?
她还来不及反应,顾培楼冷冷一笑,她便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阴冷之气,由空气传入自己的体内,这个男人,竟也会用这样阴狠的眼神看着自己。
明明他也曾对她和颜悦色的呀。为什么,若不是端王相求,她怎么会出手医治这个小拖油瓶啊……
她知道他不喜欢太过刻意接近他的女人,所以她尽量表现地很淡然。
他果然对自己有了些许好感,就连女儿,都放任自己亲近。
当然,这也和她满口要陪那个小拖油瓶玩乐,有助于热毒发散有关。
可没想到,她不过跟个小拖油瓶开个玩笑,让她喊声娘来听听,她就当了真,又碰巧被端王爷听到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脑子里百转千回,面上已经带了三分笑意:“王爷,我的爹爹和兄长挂念着你的旧伤,还特意嘱咐我,要替王爷问好。”
顾培楼本来的暴怒慢慢就沉淀了下去。
他本来是想将凌七赶出去,她却抬出了凌三,和凌家家主。凌三是治好他旧伤的——
他的面子,他要给。
于是他转头看向白芷,面带不愉:“是谁让你擅自入王府内院的?”
听到这话,凌七终于扬起了胜利的微笑,看向了白芷。
她不过一句戏言,何必当真?
倒是这个白芷,一个下堂妇,王府不受欢迎的对象,竟然也敢偷偷摸回王府?
白芷没有提起姚管事的,只是冷冷地看着顾培楼:“我怎么来的,很重要么?姓顾的,你就这样让你的女儿蒙羞?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喊娘?”
顾培楼捏住了手里的剑鞘,他怒气腾腾,却又不得发作。下人还没有遣散,等于是一屋子的人听到了她的这句话。
他挥挥手,下人们全部作鸟兽散。
他想拔出手里的剑,却发现左手,使不上劲。
是,他是左撇子,战场上使剑,一直都是左手,这只手受过伤,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左手要废掉。
却被凌家人治好,因此他对凌家礼遇再三。
虽然也有一些小小的后遗症,可那都要等到阴天下雨,天气极端不好的时候,才会疼痛一些。
可是这一次,他为何拔不出剑来。
剑支似乎有千斤重,左手越是使力,却越是酸涩,短短几个呼吸,他已经满头大汗。